赚钱
2015年11月05日09:27作者：nonlinear
副题：书念好了就能赚钱。
题记：想出国留学的年轻人可借鉴本文。
本文中出现的人名可以用代入法以字母ABCDEFG等等代入，道理全一样。
因为那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是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所以我不用代入法，免得看散记的人以为我在虚构。
1. 2014年2月21日上午，在办公室里，我和同门叔伯小师妹民丽聊起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民丽和我是中科院数学所念博士期间的同学，比我低一届，我们在1993年就认识了。
民丽的导师和我的导师都姓李，在同一个研究室，一个个高，人称大李，一个个矮，人称小李，个子高的大李性情温和慢慢悠悠，个子矮的小李脾气急躁风风火火。
等我入学的时候，两位李先生都年过五
十，除了同龄人，没人敢那么称呼他们大李和小李了，都称李老师、李教授或李先生。
我在读博士的第一年，时常听见小李先生在发脾气。
风平浪静不一小会儿，小李先生的硕士生小赖子（姓赖）便苦着个脸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叹气说又让导师给训了一顿。
小李先生脾气是稍大了些，可人好仗义，受人尊敬。
小李先生是我的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我的博士毕业证书上盖的是小李先生的大印。
1 2.民丽的女儿正在读初
一。
2013年的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小姑娘，问了问年龄，算了算，开玩笑说，好好念书啊，过上十年，还赶得上跟苏大大念个研究生，可以一直念到博士毕业，给苏大大当个关门弟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弱弱地说了句，以后再说吧。
民丽告诉我，在全年级300多名学生中，姑娘考了第11名。
民丽心里很高兴姑娘的成绩，但又担忧地说，不知成绩以后会不会降下来，她们班的学生，动不动就开口说，学得好有什么用？！我问民丽，你家丫头也这么说吗？这么认为吗？民丽说，那倒没有，不过很担心她会受到种读书无用的影响，成绩降了下来。
我说，要是你家姑娘的考试成绩保持在年级前50名之内，你就不要过问。
至于你的担心，我给你一个主意，你时常灌输，保准管用。
民丽问是什么主意？我说：“就是我常说的一句话，你是知道的，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你回去跟女儿这样说，不要认为现在光花钱不赚钱，把书念好了，照样可以给家里赚钱，因此念书很有用。
但这么跟一个小孩说的话，她听不懂，也理解不了，你得换个方式计算一下，才能让她明白这个道理，你可不能采用考试成绩好了奖励的方式！”
2 我建议民丽回家和女儿这样说：“念书是肯定要花钱的，如果你把书念好了，把本该花的钱省了下来，那就是你赚的钱，全归你！从现在开始，到你毕业找到工作赚钱为止，咱们试一试，看看你能给咱们家赚多少钱？！”
3.就在我和民丽说话的当中，我的上一年毕业的博士生李安然来了，他刚签约到山西大学工作，签完合同，返回南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所，路过北京来看我。
李安然安安然然地念书，在博士三年级的时候，一下子赚了四万元，学校一等奖学金一万，国家博士奖学金三万。
“念书期间，不要以为你们不赚钱，在花家里的钱，把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那是我在大学里教书的十几年来对学生常说的一句话。
那句话的道理似乎谁都明白，但不加以具体解释的话，谁都不明白。
一个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往往是人人都忽视的道理。
话说回来，即使明白了道理，还得要付诸实践，需要努力，而且还是坚持不懈的努力。
我指导过的好几个研究生，曾不止一次听我说那句话，在念书期间，念好了书，不但没花家里的钱，而且还赚了钱。
有一个女孩，从我的那句话里，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给她的父母“省下了”一大笔钱。
3 4.2013年6月18日上午，我在校南门口附近和同事善忠说话，看见思奇从中国移动营业点走了出来。
我已经整整大半年没有看见思奇了。
我忙招呼：“女女，过来过来！”思奇看见了我和善忠，忙跑了过来。
思奇是我的朋友春根的女儿，善忠是思奇的师叔。
我问思奇留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思奇高兴地告诉我，她已经拿到了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录取通知书，还得了半额奖学金。
我很高兴，向思奇表示了祝贺，说，那你可是给你那“守财奴”的爸爸省了三十多万呢！思奇是本科毕业出去留学读硕士，依然需要家里资助。
我对思奇说：“你爸爸现在可以高高兴兴掏钱供你念书了。
”思奇说：“是哦！我爸爸现在特满意！”我说：“其实，你可以不花你爸爸一分钱。
你出去的还是早了些，要是硕士毕业再出去念博士，能拿到全额奖学金的话，不但不要自己掏钱，而且还能赚钱，美元对人民币，一比
六，比你爸爸现在赚得还多，养活了自己不说，一年后，你就可以弄个五手、六手的旧车开了。
”我的硕士生梦颖这个暑假（2013年）将要到美国留学读博士，获得了全额奖学金，每年一万八千美元。
4 我问思奇：“怎么样？前年（2011年）我给你的建议怎么样？”思奇说：“叔叔，您的建议太正确了，我们班出去的那个谁，钱花了，出去后又回来了，和您说的是一模一样，现在后悔死了。
”善忠在旁边听我们的对话，像听天书一般，莫名其妙。
我又鼓励了思奇一番，然后走了。
5.2009年，思奇高考发挥得不是太好，被录取到CNU数学学院。
我是在思奇入学后才知道的。
思奇的爸爸春根是数学家，是我的朋友。
但春根“不够朋友”！春根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女儿来CNU念书。
我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要是在填报高考报志愿前，春根告诉我的话，我不会建议他女儿报CNU。
我儿子考大学和考研究生时，给我说，打死他也不报CNU。
2008年，我的一个博士同学为儿子考大学，想报CNU，跟我讨主意，让我骂了一顿，打消了念头，最后儿子上了一个好大学。
念书要念好大学！我念了十几年书，就没有念过一个好学校，很是遗憾。
CNU是个三流大学，再过一百年，也改变不了三流大学的地位，将来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即便如今数学学科发展得快了些，“整体水平”别人说起
5 来好像是高了些，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碗稍微大了些，锅的大小一点也没有变，那“锅的帽子”（锅盖）还能大得了？！ 把锅盖叫做“锅的帽子”是我儿子两三岁时说的童话。
无论是一个人、一个单位还是一个国家，丑俊该自知。
丑就是丑，丑要丑得体面，丑得自尊，丑得自信，实实在在地看待自己的丑，那丑也丑得俊。
自己本身丑，生怕别人说自己丑，偏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俊，花了大价钱请别人来说自己俊，结果是改变不了自己的丑，赔了钱财闹笑话。
我说CNU是三流大学，那是大实话，这里是我如今赖以生存的航空母舰，我一点也不因为是在这所三流大学工作就觉得她不好，就遮遮掩掩怕丢脸面。
我外出访学开会做演讲，CNU的招牌标得很醒目。
6.2009年秋天开学不久，我听说春根的女儿在CNU念数学，便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告诉春根，让他女儿思奇来我的办公室见我，来认认我。
思奇很大方，很快就跑到了我的办公室，来认我这个叔叔。
我问了问思奇学习上的大致情况。
我给思奇最主要的建议是一定要把CNU当作起飞的平台，向上谋发展，或者去美国留学，或者考取名校的研究生，最差也要考回她爸爸所在的大学南开大学念研究生。
思奇说，她一定要出国留学。
6 我给思奇讲了刚进大学念书时要注意的一些事项，特别是要锻炼独立自学能力，不要走弯路，我有的是正反两方面的例子，然后告诉思奇，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很好找，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给了思奇手机号和电话号码。
随后的两年中，我常在教学楼里遇到思奇，偶尔问一问情况，说上几句鼓励话。
作为长辈和老师，我不想过多干预和说教，以免思奇有压力。
80和90后的小孩个性喜欢自由，不大喜欢听人说教。
有一次，我在校园遇到思奇，问了问她的情况。
思奇告诉我，她很想好好学习，但宿舍里太吵，没法学习。
我说，你可以晚上到我的办公室去学习到10点多，再回宿舍。
我给了思奇办公室钥匙，告诉她，如果有老师在那里，你就去自习室学习，一般没人，我现在也不去办公室。
从2010年的某一天起，我突然不想晚上也到办公室去了。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去了。
自此，晚上我再也没有去办公室工作过。
7.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快两年过去了。
2011年春天的那个学期，我心里先忐忑后高兴。
我儿子在学习上经历挫折后，绝地弹击起来，考取了研究生。
这当中，儿子的两个老师也是我的朋友所给予儿子的鼓励和帮助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一天，春根给我打电话，说思奇想通过CNU联合培养的方式出国留学，他们两口子不同意，但说服不了女儿，女儿吵着闹着，说他是“守财奴”。
7 我不禁乐了，给春根说，让思奇来找我。
我多少了解一些联合培养的事情。
我早在2003年就遇到过那么一出。
2003年春天，CNU另外一个系请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卡顿学院（与《围城》里给方鸿渐卖博士文凭的那个克莱登大学听起来很像）的三个老外来访合作，说是其中有两个老外与数学有关。
系里让我和另一个英语口语好的教授去见一见，看有没有在数学上也有联合培养的可能。
口语好的教授跟老外叽里咕噜说着话，我拿着材料仔细看他们开的数学课程，只有Pre-calculus或者Calculus，也就是高等数学之类的，连稍微专业一点的课都没有。
再一看其它专业与课程，有一些莫名其妙，有如《怎样安装空调》等类似的。
这是个什么大学？一问邀请者才知道，是退休的数学教授带了老婆来访。
原来是骗子，我不耐烦，就走了。
2005年我到了美国访学和ZQ教授聊起那件事时，才知道，美国类似的那种学院是社区学院，相当于中国的职业技术学院。
犹他州立大学所在地Logan，就有个LoganCollege。
我骑着自行车在Logan到处游览的时候，路过了LoganCollege的大门口，看见过那个学院的招牌。
思奇到了我的办公室后，我问了情况，才知道这次的联合培养是怎么回事。
常来CNU讲学做客的学者，想为祖国做贡献，给想出国留学的学生提供便利和机会，利用他们在自己大学的一些“优势”，搞学院之间的联合培养，学生在CNU读两年数学，再到美国读两年数学，学分合格了，可以拿到两个大学的本科学位证书。
8 那个举措，作为一个培养学生模式的创新，加以宣传，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从思奇这一届学生开始做。
我曾听说过那件事，但具体究竟是怎么做的，我不清楚。
思奇听了宣传，动了到美国的大学念本科的心思，出国容易，还能拿到两个大学的本科文凭，如果实现了，那是很划算。
8.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和思奇开始讨论。
我问思奇：“这个结果如果能实现的话，不错。
你想走这条路？”思奇说：“是的，我想试试，那个大学在美国排名很靠前，但我也拿不定主意，因此跟您聊一聊。
”我问：“在美国念两年书，交不交学费？”思奇说：“当然要交了。
”我问：“有没有告诉你们，在美国呆一年，所有的费用多少钱？注意，是所有费用，学费、吃、住、行全部算起来。
”思奇说：“至少三十万人民币。
”我说：“哦！两年就是六十万人民币。
”我接着问：“你的口语和听力怎么样？”思奇说：“一般般，不怎么样。
”
9 我问：“和老外交流过吗？”思奇说：“没有，不过去了之后，我正好可以练练。
”我问：“你去了之后，学什么课程？还是数学吧？”思奇说：“只能是数学了，学别的专业也来不及。
”我问：“在咱们学院听数学课，能完全听懂吗？”思奇说：“当然不可能完全听懂了，课后得仔细复习，做作业等等。
”我问：“你想留学，现在的主要障碍是什么？”思奇说：“担心托福和GRE考试考不过，听说很难，不好考。
”我问：“你现在开始准备了吗？”思奇说：“还没有，听人说，到了美国，考托福和GRE容易过些。
”我问：“如果你出去了，两年之后，能够留下来继续读学位吗？”思奇说：“不知道，没听人说过。
”我又问：“知道你爸爸妈妈一年能赚多少钱吗？一年能攒下十万吗？”思奇笑了：“那是我爸爸妈妈的秘密，他们不告诉我。
”
9.我和思奇的谈话在很轻松地氛围内进行着，思奇没有一点压力，我没有一点要教训思奇的意思。
10 我说：“哦！我知道了。
我和你爸爸的意见一样，不建议你走这条路。
” 思奇问：“为什么？” 我说：“你去了之后，根本呆不下去，你会发现，你将遇到的事情，完全
出了你的想象，和介绍中你听到的美好前景会完全不符。
” “首先，生活问题，你得拿出半年的工夫，去适应新的环境，克服孤独等心理问题，你在吃、住、行等方面上要花掉大量的时间；” “其次，课程问题。
你学的课程和国内不衔接。
数学专业课，就是老师用中国话讲，即使你集中十分的注意力去听，都不可能完全听懂，你的英语听力不好，听外国老师用英语讲数学课，能听得懂吗？你还得看英文版的教科书，尽管语法很简单，但数学词汇，你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得要看懂，得更要花时间；考试，你一开始可能连题都读不懂，你要是考试过不了关，美国老师是不会通融的，美国的学生一般也不找老师通融，你必得重修，那就要再交学费；因此，至少数学课你是肯定学不好的！等你回来会发现，在国外数学没有学好，国内的课也耽误了；考研究生，能不能考上，又成了问题。
” “再者，你听别人说在美国考托福、GRE比较好过，或许是，但也未必；那里有没有专门的培训，我不知道，要是有的话，你还得花时间花钱，去参加培训；就算是托福、GRE比国内考好过，那你花了至少六十万，就达到托福和GRE好过的目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还有，你以为到了美国，可以练习口语和听力，那就错了。
我敢肯定，你到了美国后，80%的时间，还在说中国话，因为那里到处都是中国人，跟他们说话，你会频繁地听到一些夹带了‘英文单词的中国话’，那样一来，你听中 11 国话都很费劲，也都听不懂了，你更不可能有机会和真正的美国人去练习口语或听力，他们没有时间、耐心和义务去帮你练习；” “你现在去美国呆两年，花了六十万，费了两年时间，当然肯定会长见识，结果呢，可能是误了课程，误了考研，还得回国来，想出去留学，还得重走一遍；就算你获得了最好的结果，拿了两个大学的本科文凭，但去找工作，一点用都没有；你的联合培养的身份，极有可能在美国不能以美国的大学为起点，申请奖学金到别的大学读硕士或者博士；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你得查清楚。
” “因此，我不建议你通过走联合培养的路出国，出去容易，呆下去难！”“除非你的能力强到了能达到最佳的地步，还有你爸爸真的不差钱！”“据我所知，你爸爸大概比我稍微富了点，我是个穷光蛋，你爸爸肯定富不到哪里去！”10.在我和思奇对话的过程当中，思奇不住地点头，承认我说的有道理。
我用手势比划地板和桌面，用间断跳跃函数和连续光滑函数比喻走捷径出国留学和做好充分准备出国哪个会更好。
学数学的思奇能理解得了，肯定是后者更好。
我问思奇：“学院里介绍情况的时候，有没有像我这样给你们作细致分析？”思奇说：“没有，他们只说了联合培养的好处和优点。
” 12 我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当学会独立思考问题。
那正是你在大学里应当锻炼的能力，是吧？！” “在看似非常光明的前景下，往往蕴藏着看不见的黑洞，比方说，你在看着一盏头朝上非常明亮的灯的时候，你是不是看不清灯下的东西？” 思奇想了想，点了点头。
思奇没有见过煤油灯，更不知道煤油灯灯下黑的现象，因此得想一想。
1993年暑假我回陕北老家看望父亲母亲时，晚上点的还是煤油灯。
“当别人给你说什么东西有多么好的时候，一定要想想，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好？！” 我说：“有一句话，不知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 思奇说：“没有。
” 我说：“那就算是今天我给你说了这句话。
你现在好好念书，做好准备，在国内考过托福和GRE，以正常的渠道获得留学机会，去美国读研究生，那时再花你爸爸的60万，你爸爸肯定乐意。
如果你能够获得全额奖学金，那就不要你爸爸再花钱，不就相当于给你爸爸赚钱了吗？！” “我这里有的是例子。
我教过的2007级2班一个女孩，她爸爸是西南大学数学教授，做生物数学的，我认识，是我的乡党，今年（2011年）本科毕业，拿到了加拿大一个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我给写了推荐信，暑假就要走了。
” 思奇听了，点头称是，说：“我也心里很矛盾要不要去，看介绍说得那么好，就想去了。
现在我听您的建议。
” 13 我说：“我建议你，从这个暑假开始做准备考托福和GRE，同时学好专业课，然后在本科毕业时做两手准备，考研和直接申请留学。
记住，准备过程就是你锻炼自己能力的过程，过程很重要。
” “我原来就和你说过一句话，凡是容易获得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大的东西，要记住这句话。
” 我和思奇还聊了我在美国呆的一年当中的所见所闻。
和我聊完后，思奇高高兴兴地走了，很轻松。
事实上，尽管思奇和父母在家里争执，但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压力很大。
现在思奇拿定了主意，心里自然轻松了很多。
11.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2012年11月份。
一天，我遇到了思奇，又和她聊了一会儿。
我问了问情况，得知思奇租房住在校外，正集中精力准备考试。
我告诉思奇，在努力的过程中，所下的功夫和积累的东西，无论是知识还是能力，以后都会派上用场的，而且用的时候，自己都不知不觉。
我再一次提到了间断函数和光滑函数的比喻，告诉思奇，出国不容易，呆下去更难，现在下功夫，不仅是为了出得去，更是为了呆得住。
没有做好准备没有付出努力走捷径出去了，呆不下去又回来的反例多的是。
14 12.2013年6月18日，我得知思奇实现了自己入学时的愿望，心里很高兴。
思奇以CNU为起点，靠自己的努力，成功到美国留学，给她那个“守财奴”的爸爸春根省了至少30万。
希望思奇在未来走得更高更远。
春根该用女儿为他省下的那笔钱买一部好车了。
春根省下的那三十万，呵呵，是不是“该分”我一半呢？！这就是“书念好了就能赚钱”最典型的例子。
2014年2月28日记于北京。
2014年6月18日修订，春根也不全知道整个经过，此散记寄给了春根。
2015年11月4日重新修订。
修订后记：2015年10月22日，霜降日，春根来CNU参加学术活动，告诉我，思奇今年硕士毕业后，已在美国找到了工作。
我笑着问春根女儿留学花了多少钱？答曰是四十来万，省了不少。
（苏加宝，陕西横山人，生于1963年，首都师范大学数学学院教授）。
15
题记：想出国留学的年轻人可借鉴本文。
本文中出现的人名可以用代入法以字母ABCDEFG等等代入，道理全一样。
因为那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是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所以我不用代入法，免得看散记的人以为我在虚构。
1. 2014年2月21日上午，在办公室里，我和同门叔伯小师妹民丽聊起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民丽和我是中科院数学所念博士期间的同学，比我低一届，我们在1993年就认识了。
民丽的导师和我的导师都姓李，在同一个研究室，一个个高，人称大李，一个个矮，人称小李，个子高的大李性情温和慢慢悠悠，个子矮的小李脾气急躁风风火火。
等我入学的时候，两位李先生都年过五
十，除了同龄人，没人敢那么称呼他们大李和小李了，都称李老师、李教授或李先生。
我在读博士的第一年，时常听见小李先生在发脾气。
风平浪静不一小会儿，小李先生的硕士生小赖子（姓赖）便苦着个脸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叹气说又让导师给训了一顿。
小李先生脾气是稍大了些，可人好仗义，受人尊敬。
小李先生是我的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我的博士毕业证书上盖的是小李先生的大印。
1 2.民丽的女儿正在读初
一。
2013年的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小姑娘，问了问年龄，算了算，开玩笑说，好好念书啊，过上十年，还赶得上跟苏大大念个研究生，可以一直念到博士毕业，给苏大大当个关门弟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弱弱地说了句，以后再说吧。
民丽告诉我，在全年级300多名学生中，姑娘考了第11名。
民丽心里很高兴姑娘的成绩，但又担忧地说，不知成绩以后会不会降下来，她们班的学生，动不动就开口说，学得好有什么用？！我问民丽，你家丫头也这么说吗？这么认为吗？民丽说，那倒没有，不过很担心她会受到种读书无用的影响，成绩降了下来。
我说，要是你家姑娘的考试成绩保持在年级前50名之内，你就不要过问。
至于你的担心，我给你一个主意，你时常灌输，保准管用。
民丽问是什么主意？我说：“就是我常说的一句话，你是知道的，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你回去跟女儿这样说，不要认为现在光花钱不赚钱，把书念好了，照样可以给家里赚钱，因此念书很有用。
但这么跟一个小孩说的话，她听不懂，也理解不了，你得换个方式计算一下，才能让她明白这个道理，你可不能采用考试成绩好了奖励的方式！”
2 我建议民丽回家和女儿这样说：“念书是肯定要花钱的，如果你把书念好了，把本该花的钱省了下来，那就是你赚的钱，全归你！从现在开始，到你毕业找到工作赚钱为止，咱们试一试，看看你能给咱们家赚多少钱？！”
3.就在我和民丽说话的当中，我的上一年毕业的博士生李安然来了，他刚签约到山西大学工作，签完合同，返回南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所，路过北京来看我。
李安然安安然然地念书，在博士三年级的时候，一下子赚了四万元，学校一等奖学金一万，国家博士奖学金三万。
“念书期间，不要以为你们不赚钱，在花家里的钱，把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那是我在大学里教书的十几年来对学生常说的一句话。
那句话的道理似乎谁都明白，但不加以具体解释的话，谁都不明白。
一个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往往是人人都忽视的道理。
话说回来，即使明白了道理，还得要付诸实践，需要努力，而且还是坚持不懈的努力。
我指导过的好几个研究生，曾不止一次听我说那句话，在念书期间，念好了书，不但没花家里的钱，而且还赚了钱。
有一个女孩，从我的那句话里，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给她的父母“省下了”一大笔钱。
3 4.2013年6月18日上午，我在校南门口附近和同事善忠说话，看见思奇从中国移动营业点走了出来。
我已经整整大半年没有看见思奇了。
我忙招呼：“女女，过来过来！”思奇看见了我和善忠，忙跑了过来。
思奇是我的朋友春根的女儿，善忠是思奇的师叔。
我问思奇留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思奇高兴地告诉我，她已经拿到了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录取通知书，还得了半额奖学金。
我很高兴，向思奇表示了祝贺，说，那你可是给你那“守财奴”的爸爸省了三十多万呢！思奇是本科毕业出去留学读硕士，依然需要家里资助。
我对思奇说：“你爸爸现在可以高高兴兴掏钱供你念书了。
”思奇说：“是哦！我爸爸现在特满意！”我说：“其实，你可以不花你爸爸一分钱。
你出去的还是早了些，要是硕士毕业再出去念博士，能拿到全额奖学金的话，不但不要自己掏钱，而且还能赚钱，美元对人民币，一比
六，比你爸爸现在赚得还多，养活了自己不说，一年后，你就可以弄个五手、六手的旧车开了。
”我的硕士生梦颖这个暑假（2013年）将要到美国留学读博士，获得了全额奖学金，每年一万八千美元。
4 我问思奇：“怎么样？前年（2011年）我给你的建议怎么样？”思奇说：“叔叔，您的建议太正确了，我们班出去的那个谁，钱花了，出去后又回来了，和您说的是一模一样，现在后悔死了。
”善忠在旁边听我们的对话，像听天书一般，莫名其妙。
我又鼓励了思奇一番，然后走了。
5.2009年，思奇高考发挥得不是太好，被录取到CNU数学学院。
我是在思奇入学后才知道的。
思奇的爸爸春根是数学家，是我的朋友。
但春根“不够朋友”！春根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女儿来CNU念书。
我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要是在填报高考报志愿前，春根告诉我的话，我不会建议他女儿报CNU。
我儿子考大学和考研究生时，给我说，打死他也不报CNU。
2008年，我的一个博士同学为儿子考大学，想报CNU，跟我讨主意，让我骂了一顿，打消了念头，最后儿子上了一个好大学。
念书要念好大学！我念了十几年书，就没有念过一个好学校，很是遗憾。
CNU是个三流大学，再过一百年，也改变不了三流大学的地位，将来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即便如今数学学科发展得快了些，“整体水平”别人说起
5 来好像是高了些，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碗稍微大了些，锅的大小一点也没有变，那“锅的帽子”（锅盖）还能大得了？！ 把锅盖叫做“锅的帽子”是我儿子两三岁时说的童话。
无论是一个人、一个单位还是一个国家，丑俊该自知。
丑就是丑，丑要丑得体面，丑得自尊，丑得自信，实实在在地看待自己的丑，那丑也丑得俊。
自己本身丑，生怕别人说自己丑，偏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俊，花了大价钱请别人来说自己俊，结果是改变不了自己的丑，赔了钱财闹笑话。
我说CNU是三流大学，那是大实话，这里是我如今赖以生存的航空母舰，我一点也不因为是在这所三流大学工作就觉得她不好，就遮遮掩掩怕丢脸面。
我外出访学开会做演讲，CNU的招牌标得很醒目。
6.2009年秋天开学不久，我听说春根的女儿在CNU念数学，便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告诉春根，让他女儿思奇来我的办公室见我，来认认我。
思奇很大方，很快就跑到了我的办公室，来认我这个叔叔。
我问了问思奇学习上的大致情况。
我给思奇最主要的建议是一定要把CNU当作起飞的平台，向上谋发展，或者去美国留学，或者考取名校的研究生，最差也要考回她爸爸所在的大学南开大学念研究生。
思奇说，她一定要出国留学。
6 我给思奇讲了刚进大学念书时要注意的一些事项，特别是要锻炼独立自学能力，不要走弯路，我有的是正反两方面的例子，然后告诉思奇，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很好找，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给了思奇手机号和电话号码。
随后的两年中，我常在教学楼里遇到思奇，偶尔问一问情况，说上几句鼓励话。
作为长辈和老师，我不想过多干预和说教，以免思奇有压力。
80和90后的小孩个性喜欢自由，不大喜欢听人说教。
有一次，我在校园遇到思奇，问了问她的情况。
思奇告诉我，她很想好好学习，但宿舍里太吵，没法学习。
我说，你可以晚上到我的办公室去学习到10点多，再回宿舍。
我给了思奇办公室钥匙，告诉她，如果有老师在那里，你就去自习室学习，一般没人，我现在也不去办公室。
从2010年的某一天起，我突然不想晚上也到办公室去了。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去了。
自此，晚上我再也没有去办公室工作过。
7.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快两年过去了。
2011年春天的那个学期，我心里先忐忑后高兴。
我儿子在学习上经历挫折后，绝地弹击起来，考取了研究生。
这当中，儿子的两个老师也是我的朋友所给予儿子的鼓励和帮助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一天，春根给我打电话，说思奇想通过CNU联合培养的方式出国留学，他们两口子不同意，但说服不了女儿，女儿吵着闹着，说他是“守财奴”。
7 我不禁乐了，给春根说，让思奇来找我。
我多少了解一些联合培养的事情。
我早在2003年就遇到过那么一出。
2003年春天，CNU另外一个系请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卡顿学院（与《围城》里给方鸿渐卖博士文凭的那个克莱登大学听起来很像）的三个老外来访合作，说是其中有两个老外与数学有关。
系里让我和另一个英语口语好的教授去见一见，看有没有在数学上也有联合培养的可能。
口语好的教授跟老外叽里咕噜说着话，我拿着材料仔细看他们开的数学课程，只有Pre-calculus或者Calculus，也就是高等数学之类的，连稍微专业一点的课都没有。
再一看其它专业与课程，有一些莫名其妙，有如《怎样安装空调》等类似的。
这是个什么大学？一问邀请者才知道，是退休的数学教授带了老婆来访。
原来是骗子，我不耐烦，就走了。
2005年我到了美国访学和ZQ教授聊起那件事时，才知道，美国类似的那种学院是社区学院，相当于中国的职业技术学院。
犹他州立大学所在地Logan，就有个LoganCollege。
我骑着自行车在Logan到处游览的时候，路过了LoganCollege的大门口，看见过那个学院的招牌。
思奇到了我的办公室后，我问了情况，才知道这次的联合培养是怎么回事。
常来CNU讲学做客的学者，想为祖国做贡献，给想出国留学的学生提供便利和机会，利用他们在自己大学的一些“优势”，搞学院之间的联合培养，学生在CNU读两年数学，再到美国读两年数学，学分合格了，可以拿到两个大学的本科学位证书。
8 那个举措，作为一个培养学生模式的创新，加以宣传，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从思奇这一届学生开始做。
我曾听说过那件事，但具体究竟是怎么做的，我不清楚。
思奇听了宣传，动了到美国的大学念本科的心思，出国容易，还能拿到两个大学的本科文凭，如果实现了，那是很划算。
8.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和思奇开始讨论。
我问思奇：“这个结果如果能实现的话，不错。
你想走这条路？”思奇说：“是的，我想试试，那个大学在美国排名很靠前，但我也拿不定主意，因此跟您聊一聊。
”我问：“在美国念两年书，交不交学费？”思奇说：“当然要交了。
”我问：“有没有告诉你们，在美国呆一年，所有的费用多少钱？注意，是所有费用，学费、吃、住、行全部算起来。
”思奇说：“至少三十万人民币。
”我说：“哦！两年就是六十万人民币。
”我接着问：“你的口语和听力怎么样？”思奇说：“一般般，不怎么样。
”
9 我问：“和老外交流过吗？”思奇说：“没有，不过去了之后，我正好可以练练。
”我问：“你去了之后，学什么课程？还是数学吧？”思奇说：“只能是数学了，学别的专业也来不及。
”我问：“在咱们学院听数学课，能完全听懂吗？”思奇说：“当然不可能完全听懂了，课后得仔细复习，做作业等等。
”我问：“你想留学，现在的主要障碍是什么？”思奇说：“担心托福和GRE考试考不过，听说很难，不好考。
”我问：“你现在开始准备了吗？”思奇说：“还没有，听人说，到了美国，考托福和GRE容易过些。
”我问：“如果你出去了，两年之后，能够留下来继续读学位吗？”思奇说：“不知道，没听人说过。
”我又问：“知道你爸爸妈妈一年能赚多少钱吗？一年能攒下十万吗？”思奇笑了：“那是我爸爸妈妈的秘密，他们不告诉我。
”
9.我和思奇的谈话在很轻松地氛围内进行着，思奇没有一点压力，我没有一点要教训思奇的意思。
10 我说：“哦！我知道了。
我和你爸爸的意见一样，不建议你走这条路。
” 思奇问：“为什么？” 我说：“你去了之后，根本呆不下去，你会发现，你将遇到的事情，完全
出了你的想象，和介绍中你听到的美好前景会完全不符。
” “首先，生活问题，你得拿出半年的工夫，去适应新的环境，克服孤独等心理问题，你在吃、住、行等方面上要花掉大量的时间；” “其次，课程问题。
你学的课程和国内不衔接。
数学专业课，就是老师用中国话讲，即使你集中十分的注意力去听，都不可能完全听懂，你的英语听力不好，听外国老师用英语讲数学课，能听得懂吗？你还得看英文版的教科书，尽管语法很简单，但数学词汇，你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得要看懂，得更要花时间；考试，你一开始可能连题都读不懂，你要是考试过不了关，美国老师是不会通融的，美国的学生一般也不找老师通融，你必得重修，那就要再交学费；因此，至少数学课你是肯定学不好的！等你回来会发现，在国外数学没有学好，国内的课也耽误了；考研究生，能不能考上，又成了问题。
” “再者，你听别人说在美国考托福、GRE比较好过，或许是，但也未必；那里有没有专门的培训，我不知道，要是有的话，你还得花时间花钱，去参加培训；就算是托福、GRE比国内考好过，那你花了至少六十万，就达到托福和GRE好过的目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还有，你以为到了美国，可以练习口语和听力，那就错了。
我敢肯定，你到了美国后，80%的时间，还在说中国话，因为那里到处都是中国人，跟他们说话，你会频繁地听到一些夹带了‘英文单词的中国话’，那样一来，你听中 11 国话都很费劲，也都听不懂了，你更不可能有机会和真正的美国人去练习口语或听力，他们没有时间、耐心和义务去帮你练习；” “你现在去美国呆两年，花了六十万，费了两年时间，当然肯定会长见识，结果呢，可能是误了课程，误了考研，还得回国来，想出去留学，还得重走一遍；就算你获得了最好的结果，拿了两个大学的本科文凭，但去找工作，一点用都没有；你的联合培养的身份，极有可能在美国不能以美国的大学为起点，申请奖学金到别的大学读硕士或者博士；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你得查清楚。
” “因此，我不建议你通过走联合培养的路出国，出去容易，呆下去难！”“除非你的能力强到了能达到最佳的地步，还有你爸爸真的不差钱！”“据我所知，你爸爸大概比我稍微富了点，我是个穷光蛋，你爸爸肯定富不到哪里去！”10.在我和思奇对话的过程当中，思奇不住地点头，承认我说的有道理。
我用手势比划地板和桌面，用间断跳跃函数和连续光滑函数比喻走捷径出国留学和做好充分准备出国哪个会更好。
学数学的思奇能理解得了，肯定是后者更好。
我问思奇：“学院里介绍情况的时候，有没有像我这样给你们作细致分析？”思奇说：“没有，他们只说了联合培养的好处和优点。
” 12 我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当学会独立思考问题。
那正是你在大学里应当锻炼的能力，是吧？！” “在看似非常光明的前景下，往往蕴藏着看不见的黑洞，比方说，你在看着一盏头朝上非常明亮的灯的时候，你是不是看不清灯下的东西？” 思奇想了想，点了点头。
思奇没有见过煤油灯，更不知道煤油灯灯下黑的现象，因此得想一想。
1993年暑假我回陕北老家看望父亲母亲时，晚上点的还是煤油灯。
“当别人给你说什么东西有多么好的时候，一定要想想，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好？！” 我说：“有一句话，不知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书念好了，照样可以赚钱！” 思奇说：“没有。
” 我说：“那就算是今天我给你说了这句话。
你现在好好念书，做好准备，在国内考过托福和GRE，以正常的渠道获得留学机会，去美国读研究生，那时再花你爸爸的60万，你爸爸肯定乐意。
如果你能够获得全额奖学金，那就不要你爸爸再花钱，不就相当于给你爸爸赚钱了吗？！” “我这里有的是例子。
我教过的2007级2班一个女孩，她爸爸是西南大学数学教授，做生物数学的，我认识，是我的乡党，今年（2011年）本科毕业，拿到了加拿大一个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我给写了推荐信，暑假就要走了。
” 思奇听了，点头称是，说：“我也心里很矛盾要不要去，看介绍说得那么好，就想去了。
现在我听您的建议。
” 13 我说：“我建议你，从这个暑假开始做准备考托福和GRE，同时学好专业课，然后在本科毕业时做两手准备，考研和直接申请留学。
记住，准备过程就是你锻炼自己能力的过程，过程很重要。
” “我原来就和你说过一句话，凡是容易获得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大的东西，要记住这句话。
” 我和思奇还聊了我在美国呆的一年当中的所见所闻。
和我聊完后，思奇高高兴兴地走了，很轻松。
事实上，尽管思奇和父母在家里争执，但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压力很大。
现在思奇拿定了主意，心里自然轻松了很多。
11.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2012年11月份。
一天，我遇到了思奇，又和她聊了一会儿。
我问了问情况，得知思奇租房住在校外，正集中精力准备考试。
我告诉思奇，在努力的过程中，所下的功夫和积累的东西，无论是知识还是能力，以后都会派上用场的，而且用的时候，自己都不知不觉。
我再一次提到了间断函数和光滑函数的比喻，告诉思奇，出国不容易，呆下去更难，现在下功夫，不仅是为了出得去，更是为了呆得住。
没有做好准备没有付出努力走捷径出去了，呆不下去又回来的反例多的是。
14 12.2013年6月18日，我得知思奇实现了自己入学时的愿望，心里很高兴。
思奇以CNU为起点，靠自己的努力，成功到美国留学，给她那个“守财奴”的爸爸春根省了至少30万。
希望思奇在未来走得更高更远。
春根该用女儿为他省下的那笔钱买一部好车了。
春根省下的那三十万，呵呵，是不是“该分”我一半呢？！这就是“书念好了就能赚钱”最典型的例子。
2014年2月28日记于北京。
2014年6月18日修订，春根也不全知道整个经过，此散记寄给了春根。
2015年11月4日重新修订。
修订后记：2015年10月22日，霜降日，春根来CNU参加学术活动，告诉我，思奇今年硕士毕业后，已在美国找到了工作。
我笑着问春根女儿留学花了多少钱？答曰是四十来万，省了不少。
（苏加宝，陕西横山人，生于1963年，首都师范大学数学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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