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秀才,asp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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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荫纪事主编:许崇群责任编辑:张楚藩电话:2356773传真:2265261投稿网址:/contribute.asp 2010年2月21日星期日 乡村秀才 □张儒学 年关了,人称“李秀才”的李大顺,回家过年了。
李大顺读的书不多,只是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凡村里有个红白喜事什么的,总少不了他。
谁家老人满
十,总要请他去写礼单;谁家嫁闺女娶媳妇,也得请他去写对联;谁家老人逝世,也得请他去做祭文……总之,他在村里还真算得上是个名人。
尽管李大顺在村里这么有名,可他是三十好几的人,还未娶上媳妇。
原因有
二,一是他父母去世得早,他是跟着叔父长大的,没得房子,也更没有家产;二是他除了能写得一手好字外,种庄稼干农活根本不如人,难怪人称他“李秀才”嘛!这样一来,谁家的姑娘还能看得起他呢! 李大顺除了干点自家的农活外,就是今天帮这家写礼单,明天帮那家做祭 文,似乎从未收过工钱,只是能吃喝几天罢了。
爱热闹似乎是山里人的性格,可他似乎并不看重工钱,也不是他家里吃不上饭,反正他就是乐意这样一年四季,来回于村里的红白喜事间,过着清贫而快乐的生活。
好多人都知道,李大顺特别爱过年。
小时候尽管他父母去世得早,但他仍盼着过年,过年可以看着别的小孩子穿新衣服,过年不太喜欢他的叔父也要给他压岁钱,过年还可以看见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红红的对联。
在他长大后,他更盼望着过年,因为过年乡亲们都来找他写对联,似乎只有这时,时不时才得到乡亲们对他的称赞和夸奖,似乎只有这时他才找到了他的自信和欢乐! 前几年,李大顺看到村里好多人都外 出打工,他也跟着出去打工。
虽然村里知书识字的人很多,而且教书的、当干部的人也不少,大学生也有好几个,凡村里有个的红白喜事什么,还真找不到人写礼单、写对联、写祭文更不用说了,即使有人勉强写,但似乎写起来也没有李大顺写的好看,没有他写的有味。
似乎只有这时村里人才想起李大顺,才发现他这个“秀才”在村里是多么地重要。
这样,时不时有人在说着他,也更有人通过在外打工的人打听着他。
听一个与他同在一个厂打工的人说,李大顺因为干力气活不行,走了好多厂都找不到活干,最后他在一个厂去找活干时,正好看见有人在写黑板报,那字却写得东倒西歪的,他说:“我来帮你写写看,行不?”那人左看右看了他好一阵说:“你?好,就让你来写写看,看 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似乎蛮有把握地笑了笑说:“试试看吧!”就马上写起来,正好厂长从这儿经过,一看他写的字这么好,惊喜道:“你在哪儿上班?”他笑了:“我是来找活干的。
”“好,你就在我这儿干吧!”这样,他终于进了厂,也深得老板重用,还当了一个生产小组组长。
今年,出去了好几年的李大顺,却回老家来过年了。
这不知让乡亲们心中有多高兴,因为村里人满十的、嫁闺女的、娶媳妇的……都喜欢在年关来办酒,正好遇上李大顺回来,便都来请他去帮着写礼单、写对联什么的……可每次在写完后,乡亲们都纷纷给他上百元的工钱,李大顺愣了,乡亲们说,现在有人专门以写这种为职业了,每次收取上百元的工钱,李大顺听后,他却坚决不收一分文。
想想自己为乡亲们写了这么多年,从未没收取一分钱的工钱,现在却有人以这个为发财的门路,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呢! 今年春节前,李大顺上街去买来好多红纸,呆在家里写对联,写好后他就把这些对联作为礼物给全村一家一家送去,这下乐得乡亲们合不上嘴,都称赞他说:“你真不愧是我们村里的秀才呀!” 当乡亲们贴上李大顺送的对联时,觉得今年这年比往年的年味浓了好多好多! http押//www.chaozhoudaily.com 拜年中的特别礼物 □郭领军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
记得那一年过年,大年初一早早吃罢饺子,天还没亮,在父亲的带领下,走街穿巷去拜年,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那人也就五十多岁,带一副近视眼镜,说话和蔼可亲,父亲说“:这是你德才爷,快来拜年!”说完父亲和我就要跪下,那个被我称作德才爷的男人慌忙说“:来了就是礼,来了就算数!”说话中把父亲和我拉起,拿出烟来让父亲吸,我等着他赏糖给我,没想到的是他递给我的是一个作业本和一根铅笔,我迟迟没有接,当时就想,这大过年的来拜年,这人不赏糖,反而给个本子和笔,真是个怪人!看到这儿,父亲伸手接过来,呵呵笑着说“:这可是最好礼物,军儿,还不谢谢德才爷!”这个德才爷爷忙对我父亲说“:不用谢!你要让孩子好好学文化,就是对我的最好致谢。
没有文化,将来是万万吃不开的!”父亲连说“:是是是!”父亲因为还有好多家要走,我们在寒暄中离开他的家,走向了另一家。
拜完年,回到家,我就问父亲“:这人是谁呀?”父亲说“:他是你远房的爷爷,在外省教书,只因为打成了‘臭老九’,老婆,孩子和他划清了界线,他今年被下放回到了老家,他可是咱村第一才子呀!”父亲的话,当时我似懂非懂,但有一点让我记住了他,那就是他送给我的特别礼物。
我拿着他送给我的礼物,看那铅笔一头 还带有橡皮,那本上的纸张也很白,就像鸡蛋上的二层皮,煞是让我喜欢。
要知道,这在当时是最好的学习用品了,因为当年的生活条件很差,有很多同学都买不起橡皮,都是用手指蘸点唾沫擦抹写错的作业,擦不好就会把纸磨透;至于作业本更是黑黑的纸,纸张里还夹杂着麦秸片呢? 后来,我年年上德才爷家拜年,随着年龄的长大,德才爷给的作业本也越来越多,笔也从铅笔变为圆珠笔到钢笔。
后来我们全家转为了城市户口,搬到了县城后,虽然有时过年因为学习紧张回不了老家拜年,即使这样,每年父亲一个人回老家拜年,德才爷仍不忘让父亲给我捎回新钢笔和那一大摞作业本。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德才爷落实了政策,平了反,此时的德才爷已到了退休的年龄,他没有住在外省的大城市,仍旧居住在我的农村老家,直到一九九六年,德才爷才因病去世。
如今我已过不惑之年,参加工作也有二十多年,虽然早已用上了钢笔,碳素笔和那质量好的信纸,笔记簿,但德才爷送的礼物,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因为是德才爷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早早种下了文化的种子,让我爱上了文字,让我有了因写作而带来的愉悦和满足! 又到春节了,我不由地想起这位老人,想起这位送我特别礼物的德才爷! 养猪过年的奶奶 □王奇志 奶奶年过八旬了,身体还很硬朗。
奶奶喜欢过年,因为过年了在外工作的儿女孙子外孙都能回来,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地不知有多开心。
可是每到年关的时候,奶奶脸上还是布满了愁容。
奶奶养了一辈子的家禽家畜,像养自己的儿女一般。
小鸡小鸭刚孵出来的时候,奶奶会把它们用棉絮盖得暖和和地放在床脚踏边,整晚整晚地不敢闭眼,生怕老鼠来偷咬。
小猪仔不能放家里养,奶奶就在猪圈里铺上厚厚的稻草,装上纱门挡苍蝇蚊子,一天给小猪洗几遍澡。
奶奶干活一回到家,小鸡小鸭们都踩着她的脚跳来跳去,圈里的猪前腿趴在栏上往外翻。
奶奶家的鸡鸭养得比别家的毛色滑,猪比别家的肥壮。
那年夏天的时候,村南张大爷家的猪突然死了。
奶奶吓坏了,问兽医,说是瘟疫,治不了,病了就不要作指望,趁早埋了。
奶奶天天去圈里看她的猪,还好,猪活蹦乱跳的。
村子里天天有猪死,女人们个个如惊弓之鸟。
终于有一天,奶奶家的猪也趴在窝里恹恹地不吃食了。
医生来看,说是天热感冒了,不是瘟疫。
怪奶奶家把猪看得太娇贵了,一天三个澡,圈里天天用水管子冲。
几天过去了,猪又前腿高高地趴在栏上唤奶奶了。
可是鸡鸭长大了要宰,猪养肥了也是 活不长。
奶奶的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腊月天,农村里养猪的人家孩子嘴便 馋了,乡邻们相互邀着喝“杀猪汤”。
大伯叔叔堂兄弟们也在奶奶面前念叨:“您的猪也该杀了,养这么肥了。
”奶奶便推托说:“还早着呢。
再过几天,到腊
八。
”腊八到了,奶奶不吭声,都到十八了还是不吭声,眼见都二十七了再也挨不过去了,奶奶才吩咐儿子去请杀猪的进门。
奶奶用米饭粉拌了新鲜的青菜,站在圈边添食的时候,手直哆嗦。
猪也似乎明白,蹭着栅栏边不肯往前。
奶奶拍了拍猪的背,那猪便乖乖地低下头吃食了,不过不像平日里馋嘴的样子。
喂完食,奶奶在栏边说了半天的话,不知道是对猪说的,还是自言自语。
二十
八,杀猪的屠夫来到奶奶家。
奶奶一大早便躲了出去。
奶奶家的猪很听话,没有乱扑腾,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
只是在白亮亮的刀刺进脖子的时候,低沉地嚎了一声。
这声音奶奶在村子西头的山边上听得清清楚楚的,奶奶的心就疼起来。
奶奶回来的时候,猪已经卸了几十块堆在案板上,邻居们都在夸奶奶养的猪又肥又嫩。
奶奶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去给吃杀猪汤的村邻做饭去了。
奶奶说,明年再不养猪了。
可是,过了年,奶奶还是急急地去挑小猪仔。
她喜欢听小猪仔跟在她身后哼哼叫的声音。
奶奶就这么养了一年又一年的猪。
父亲今年60出头,几年前从单位退休在家。
闲暇之余,不打牌不搓麻将的父亲,几乎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而只有一把斑驳掉色的口琴却成了他最要好的“伙伴”。
父亲的口琴,长约6寸,只是因年份过久,原本银白色闪亮的外壳,也逐渐磨损成了黑白相间的暗淡“花色”外壳了,不过,口琴的上表面却依稀还可辨认出“上海·敦煌”几个字迹。
父亲的这把口琴一直陪伴他度过了40多个春秋,它也始终是父亲爱不释手的“珍宝”。
虽然我工作后相继给父亲买了好几把崭新的口琴,但父亲却把新口琴都用盒子装起来放在箱子里,而他平时还是喜欢用他自己的那把上海产的旧口琴。
父亲的那把口琴,是他16岁在景德镇读中专时买的,聪明的父亲在他学生时代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吹口琴,什么单音、复音、颤音等各种吹奏方法,父亲样样都精通。
中专毕业没多久的父亲,因为那个“特殊时期”被下放到我们老家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里当民办教师,后来听母亲说,父亲就是因为吹得一手好口琴,才把当年有着“村花”之称且喜欢唱歌的母亲“骗”上了手。
父亲的口琴 □陈伟震 父亲和母亲一共生育了4个子女,那时候,包括祖父母在内,我们一家8口人就靠父亲当民办教师的微薄工资和母亲那起早贪黑在田间劳作来维持,生活过得极其艰苦。
但坚强的父亲却活得很乐观,每天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帮母亲做农活和家务。
而只有当晚饭后的黄昏———那段短暂的空闲时段,才是父亲大展“口琴大师”风采的时候。
无数个清新而幽静的黄昏,父亲那悠扬而舒缓的动人口琴声都会很准时地响起。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始终会有这样一幅清晰的真实“画面”:父亲坐在屋前那棵老槐树下,用他那长满老茧的双手端握着他那把心爱的口琴,然后随着他那厚厚的嘴唇一呼一吸地来回跳跃在那些琴孔上,
段段优美动听的音符随即就会飘扬而出,而那时我们姐弟几个都很喜欢搬几个小凳子围坐在父亲身旁,听他吹奏着那时我们只知道好听却叫不上名字的口琴曲。
父亲的口琴声时常像一湾浅浅的小溪,伴着淡淡的微风,温暖着我和姐姐们儿时很多快乐的梦…… 后来我们姐弟几个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知道了父亲平时最爱吹奏的口琴曲是《喀秋莎》、《山楂树》、《红莓花儿开》等经典名曲,父亲后来还对我说,他之所以喜欢吹那些名曲,就是因为那些曲子旋律都非常欢快明亮,能使人保持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难怪每次当父亲那悠扬欢快的口琴声飘荡耳畔时,我总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享受! 在我印象中,父亲那把与他朝夕相 伴的银白色口琴,也曾有过整整1年时间与父亲“别离”的记录。
1992年,从小到大都被父亲寄予厚望的我,却因为陷入懵懂的早恋而致使在第一次高考中败北,父亲知道结果后,没有责骂我,只是鼓励我抛弃一切“杂念”再读一年,但他却把自己心爱的那把口琴包裹好锁进了木箱里……而在我整整1年的复读期间,父亲竟再也没有“碰”过一下他的那把心爱的口琴,直到1993年那年夏季———我以全县文科前几名的成绩收到省城一所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父亲才打开木箱找出他那把心爱的口琴,小心翼翼地把那把口琴仔细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把它横含在唇间,顿时,那久违多时的欢快旋律伴着父亲欣喜的热泪轻泻而出……。
从此,每当黄昏来临时,父亲那清澈、欢快的口琴声又会一次次地飘扬,一直至今。
只是听母亲说,退休后的父亲在家现在经常喜欢用他那把口琴反复吹奏着一首经典名曲《回家》,我知道,这一定是因为我们姐弟好几个都在远离家乡的外地工作,父亲才把他对子女的浓浓思念都隐藏在他的口琴声中! 迎春接福 姜建新摄 草鞋小记 □魈鸣 记得还是刚上小学的那时候,早春的一个假日雨天,邻家大哥骑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正忙碌着编织草鞋,见我从身边跑来跑去,就说:“上了学的人,打个谜语你猜猜看,‘丁字头上七点’是个什么?”正疯跑得起劲的我,立刻一下就被问住了。
拿着树枝,抠着脑壳,在地上左划右划地划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没能认出它究竟是个什么字。
邻家大哥见了,就在一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邻家大哥的谜语打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字。
直到后来,我一个劲地纠缠,反复地问他结果,邻家大哥将手中的草鞋耙子用力一拍,说:“你说这是个什么?”那时,我才一下恍然大悟。
“丁字头上七点”原来说的就是这农家不起眼的草鞋耙子呀! 草鞋耙子是山里农家闲来用着编织草鞋的一种专用工具。
木头做成,横竖七弯八拐的,看上去甚是丑陋,也很粗糙。
可就它那形如树蔸的每一弯、每一拐,却都有着它不同寻常的特殊功用。
要编织出一双像样的草鞋,最基本的要领,就必须扯紧纲绳。
因而,草鞋耙子的一端,就常有一个粗壮的大木钩,用以钩挂在板凳头上,方便向后用力。
而另外一端,则是一根垂直于木钩的小横梁。
木钩和横梁相接,就正好构成了一个带侧钩的大“丁”字。
“头上的七点”则是那栽注在横梁上的七根朝天小立柱。
有了这“七点”,编织草鞋时,纲绳就可根据鞋形收放自如、变化万千。
草鞋,材料自然是以草为主。
可那草也不是一般的草,得有韧性、柔性才行,还得光滑,穿着才会舒适。
老家的人们总是把用以打草鞋的草,称之为“奇草”。
究竟是哪两个字,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没弄清。
但它绝对是稻草,那是可以肯定的。
收稻谷的时候,见到哪捆稻谷的秸秆生得粗壮结实,打下了谷粒,便顺手把这捆稻草挑出,在打谷场上一个劲地不停抽打,直抽得那稻草,秸秆破裂,脱去外皮,只剩下银亮亮的白,才收拾到 屋里去阴干。
这就是老家人们所说的“奇草”。
打草鞋不光要草,还得有麻。
苎麻最好,桐麻次之。
那些麻,除了用以和“奇草”混在一起编织鞋底、增强韧性外,主要是用来搓成纲绳,编织鞋耳。
遇到讲究一些的人家,有时也会在编织草鞋时加入一些适量的布条。
当然,那布条是加得越多越好。
加入了布条的草鞋自然就比纯草的穿着要舒适得多、耐用得多。
即便是一双草鞋,也还分好坏哩! 打草鞋,邻家大哥是把好手。
每当雨天,邻家大哥将板凳往堂屋中间一架,再从里屋提出草鞋耙子,我们就知道他又要打草鞋了。
他总是先将早就搓好的纲绳挽成两个圈,用细细的麻来编好“鞋鼻子”。
然后,再将“鞋鼻子”留出的纲绳往腰间里一系,骑坐在板凳上,将两个环形的纲绳头往草鞋耙子上的小立柱上一挂,身子稍稍向后一仰,纲绳就立刻绷得紧紧的。
他时常一边拾起身边的麻、草,夹在纲绳间不停地用手搓着,忽上忽下地编织着草鞋,一边不停地和我们说着笑话、打着哈哈。
草鞋耙子上的纲绳,就在他的手中不时地变换着立柱,时而散开,时而收拢,不一会,一只毛乎乎的鞋底就在不知不觉中编好了。
待收拢残留的纲绳挽起缠成一个鞋后跟,又在鞋底周围分四处用细麻装上“鞋耳”,最后才将“鞋鼻子”留出的纲绳,顺着“鞋耳”、后跟一一贯穿。
穿好了纲绳,一只完整的草鞋就算彻底地做好了。
草鞋,是那个贫困的年代,人们苦于生计的一种无奈之举。
即便再好,也远远赶不上那些布鞋、凉鞋、球鞋、以及现在品种繁多的皮鞋等,穿着舒适。
就其耐用的程度,也要差很多。
在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一定改善之后,草鞋,理所当然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只是,老家人对那七弯八拐的草鞋耙子,始终还是有些不忍丢弃,将它钩挂在阁楼的山墙上。
说这样,也算是对逝去岁月的一种念想。
乡村生态 张敏华摄 当社员们用一把把镰刀将最后一片金黄的稻谷收割完毕的时候,秋日的晚霞正映照着一张张黝黑的脸孔。
队长擦了擦汗,舒服地伸了伸腰腿,脑子里开始想着完工饭的事情。
所谓完工饭,那是村里主要劳动力的一次会餐。
村里人一年到头,起早摸黑,忙旱地,忙水田,忙耕种,忙收获,比蜜蜂还要忙碌,尽管大伙每日聚在一起,辛苦劳作,但彼此能凑在一块,吃顿像样的饭菜,那可是少之又少的美事。
等到晚造收割完了,谷子也入了仓,地里翻土待种的这段时间,村人才可以稍稍的歇息歇息,张罗起吃完工饭的事来。
二队长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守财奴般地入易出难,队里的那些农具能补则补,能用则用,一些簸箕筐篓恐怕连队长自己也记不清修了多少回,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秋天,当队长说出他对吃完工饭的想法之后,队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队长说,这两年收成好,队里有节余,今年要请全队社员吃完工饭。
一开始还以为队长说错,或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完工饭几乎每年都有这倒不假,可有资格入席的毕竟只局限于队里的主要劳力,再说了,全队男女老少,少说也有300号人马,起码要30桌饭菜,这未免过于夸张,难以置信。
三叔公发话了“:队长呀,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们都可以来?”队长恭敬地给三叔公点燃了香烟,肯定地说“:对,让全队的人都来,是完工饭,更是团圆饭。
” 吃完工饭的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与平时细心安排好生产一样,队长亲自开了主菜单, 吃完工饭 □黄在平 一些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到的鱼呀肉呀也赫然出现在单子上,要知道,对于习惯了青菜萝卜杂咸豆腐的村民来说,即便是有限的两三样大鱼大肉,其吸引力也是可想而知,而早在吃完工饭的前几日,村里的人就不停地议论着二队吃完工饭的事情,他们或怀疑,或羡慕,或称赞,或干脆冷嘲热讽,当然,更多的还是想找个机会到现场探个究竟。
那天晚上,村里少了一些袅袅炊烟,人行走于秋日的晚风中,心头却是非一般的盈盈暖意。
大人们早早地上田洗脚,回家后蹲在门前悠悠地吸着烟儿;有声音开始从巷头传来,叫唤起熟悉的兄弟姐妹的名字。
大人们边走边聊,前呼后拥的小孩口中唱着半生不熟的歌谣,他们快乐得像一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瞬间就飞拐过了前方的巷道。
因为实在难以找到那么多桌椅,今年的完工饭只能以地为桌。
队址前面的那一条巷里,满满当当地净是人,几处地上披放着形状不一的薄膜或是化肥袋子,用以覆盖地面的沙土和窟窿。
时间到了,一直蹲于炉前忙于添柴加火的队 长起身站立,用店小二的声调吆喝着———上菜。
孩子们嘴馋,不过对着刚端上来的美味佳肴却迟迟不敢动筷子,许是被那场面吓愣了,等到母亲们将第一块肉塞进他们的嘴里,他们就来劲了,以至于在塞第二块肉时王婶的手指被咬出两处深深的牙痕来,痛得连连甩摆着手。
秋姐个子修长,端菜姿势更妙,四哥那桌老是催她上菜,还不停的夸她,说她端来的菜味道更加特别。
秋姐大方地回应“:那可要当心,不要连盘子也吃了,盘子可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
”有人插嘴说要是能吃上秋姐做的饭菜就好了。
“那要看谁有福气。
”秋姐笑容可掬,边说边俯身拿起空盘子。
邻桌的王姆听见了,忙问“:阿秋,你看我家老三有没有这福气?“”老三没有,老四也许有可能。
”众人哈哈大笑,生有三个儿子的王婶也笑坏了。
正当大伙有吃有笑,队长突然发现少了三叔公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三叔公前天上山割草时,崴上了脚。
“都怪我粗心。
”队长连连自责,他急忙挟了一些上好的鱼菜。
秋姐大步流星,给三叔公送饭菜去了。
没有觥筹交错,饭席上不时有年轻者为老 人盛饭夹菜,老人却将刚放进碗里的菜肉送到小孩的嘴边。
没有灯光辉映,只有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条巷道,一切都显得朴素自然。
完工饭到了尾声,平素滴酒不沾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拿起自家酿造的糯米酒,激动地要敬队长一杯,队长来不及谢,一口气将酒喝完,随后动情地说“:二队是一家人,只要大家和睦相处,一起出力,日子会好起来的。
”其实大家明白,这么多人吃顿完工饭,真不容易,而身为一队之长,更难。
第二年秋季,那条熟悉的巷道里依旧热闹,不过,有一点是跟去年不同,就是让人肃然起敬的队长,再也不用把几只本该到冬至时才出手的狮头鹅提前卖掉,因为在晚造的谷子还没入仓之前,早已有人坚持说要为队里的完工饭做点什么,哪怕是一张破旧的饭桌。
而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吃完工饭的往事,淌过心里的,除了美,就是甜,那不是人世间最美的真情么? 福利彩票开奖公告 “南粤风采”36选7第2010044期 中号奖码030710161827特码28 3D第2010044期 中奖号码821 代销福利彩票咨询电话:2299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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