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为秦少游二度造像,6版副刊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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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月29日星期五庚子年十二月十
责任编辑:居永贵版式:张增强 在线投稿:新闻热线:84683100刊头题字:周同 详情请浏览“今日高邮”网站 邓明为秦少游二度造像 □许伟忠 2010年,拙著《悲情歌手秦少游评传》面世后,封面上秦少游全身画像成为吸引读者眼球的一个亮点。
我同窗中有几位多年从事丹青且颇有成就者,击节赞叹之余,追问画像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笔。
我如实相告,是邓明老师。
邓明,一个与共和国同龄的出版家、画家、编审,曾任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上海画报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上海中国画院兼职画师,欧洲科学、艺术与人文学院院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邓明老师擅长为古人物造像。
早在2010年,他即萌生为中国美术史上卓有建树的美术大家造像的宏大计划,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大家们的真切神态和迷人笔墨得以传留。
他的理论是“用古人的笔墨为古人造像”,每个画家有每个画家的笔墨,这就好比是他们的DNA。
用特定古人的DNA为特定古人造像,所绘制的画像就能准确传神。
因此,在为每一人物造像之前,他都要仔细阅读所能得到的当事人的作品和相关文字史料,细究他们的笔墨特点和习性爱好,待胸有成竹后方才动笔。
《守望丹青》就是他花去六年多时间,为晚明以来百余位书画大家造像的合集。
2018年,上海中国画院举办“守望丹青——邓明画坛胜流肖像展”,各界反响强烈。
能够邀请到邓明这样一位大家为拙著封面人物造像,这应该感谢秦少游的后裔、上海辞书出版社编审秦振庭老师的引荐。
说起来也是缘分,他们相识于国医大家裘沛然先生处。
振庭老师自述是少游公三十三世孙,当下正在审读我的书稿《悲情歌手秦少游评传》。
邓明老师表示,平生仰慕宋词大家秦少游,久有为其造像的夙愿。
两人一拍即合,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向邓明先生正式发出为秦少游造像的邀请。
如此,既圆了邓先生的夙愿,而我的书有邓明先生的作品作封面,自然增色许多,可谓一桩双赢的美事。
邓明老师创作态度十分严谨,尽管他有着较深的国学功底,原来对秦少游就有所了解和研究,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他却不肯因此而轻易落笔。
他说:“我的造像本来就计划走与坊间不同的路线,至少得画之有据。
”为了画之有据,他不惜花费大量时间广泛阅读,力求真正读懂秦少游,得其神韵。
他多方搜集资料,细致研读我的书稿。
对书中的一些细节看得也十分仔细。
最终邓明老师确定以秦少游《满庭芳·山抹微云》词的意境为主要依据,来为少游造像,以达到与全书“悲情歌手”基调吻合的效果。
邓明老师的这幅秦少游画像风格独特,这个独特的风格来自于他对秦少游的独到理解。
邓先生认为:“淮海先生在宋词中归在婉约一派,但格局与一般的浅吟低唱不同,应是婉约中寓豪放,取工、写相济的笔墨应该是恰当的。
”基于这样的认识,邓明先生取工笔和写意相济的笔墨来表现,“于是就有了现在以大写意为主的造像,即除了脸部 及手持之诗稿比较工整外,衣冠采用完全放开的没骨法。
比如纀头,四个部件五笔完成,处处见笔便是。
《山抹微云》词境极静极远,我却觉得将他处理成衣带飘举抗风而立的情形更能映衬诗人的孤寂和愁绪,青色衣袍则点出淮海先生的诗人身份及对官场的某种不合时宜。
脸部的刻画过于精致了些,若不是受人之托,我画眼睛和须眉可能就会点到为止。
”邓先生自己“最满意的是诗人腿部的衣袍,水冲墨,墨冲水,整个衣袍都在有节律的迎风拂动中,有形体,有质感,也契合人们对秦少游‘游’字的联想”。
原作还有微云、衰草作背景,在做封面设计时被略去了。
欣赏邓明老师为少游的造像,于大气、洒脱之中透出愁楚和凄婉,与《山抹微云》词的意境十分契合,与秦少游的身世、性格也十分契合。
对这样的一个效果,邓先生自己也是十分满意的,他甚至认为,“重画就不一定有如此效果了!” 一转眼就是十年,中华书局出版我的新作《秦观传》,我再一次向邓明老师发出为封面人物造像的请求。
本来,书稿的版式、封面设计等都是由出版社直接操作的,付印前的流程基本已经走完,只等封面设计确定就送印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封面、插图风格有点类似于《悦读秦少游》。
这本书是一年前由我担任执行主编、也是由中华书局出版的通俗读本,书的读者定位是相当于初中生水平,因而封面设计和书中彩色插页都带有明显的漫画风格。
这种风格于《悦读秦少游》十分协调和得体,然与《秦观传》风格和读者定位则不相吻合,因而向责编提出封面设计特别是插图需要调整。
对方虽然感觉有调整的必要,但是付印在即,在时间十分紧张的情况下,重新请人插图有诸多难题。
我则不愿意迁就而留下遗憾。
就在两难之际,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邓明老师。
第一次向邓明老师提出请求已经是2020年10月17日。
我知道,请求邓明老师插图,并且提出时间上的要求委实过于唐突。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了与邓明老师微信的语音通话,以“试试看”的语气陈述了事情的原委。
邓明老师是出版界的前辈、行家,他十分清楚,如果接受了请求,就意味着要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拿出作品,还要得到出版社责编、领导的认同。
更让他为难的是他手上的两项任务时效性也很强,且正患眼底黄斑变性眼疾。
从通话语气中我明显感到了邓明老师的为难程度,遂表露了知难而退的意思。
结束通话,仍有不甘,便发过去一条微信:“如果您时间太紧,可否将原来您的那张插图稍作修改,脸部稍作变化,衣服颜色改作水墨的。
”原来那张图指的是十年前那一张,我一直感觉非常好。
这本新书最早的计划本来就是“再版”,套用一下也无妨。
只是那张图人物有“悲情”色彩,而《秦观传》展示的是一个既是风流才子又是无双国士的形象,因此需要“稍作修改”。
晚上邓明老师传来一条微信:“好的,容我想想!”第二天一早又传来一条:“我试试,不知道能不能画好。
” 邓明老师答应了,我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到了中午,再收到微信:“我昨天开始动笔,想画一件与上次不同的造像,不太顺利。
再试试。
”我不觉怦然心动:邓明老师创作态度一丝不苟,他不愿重复自己,尽管许有难度,他仍然希望创作出一个崭新的秦少游形象来。
10月20日晚,终于收到了邓明老师发来的画稿和微信:“许老师:传上刚刚画完的秦观造像,纸还是皱的,用电脑修了修,款印也是打在另纸上移过来看看效果。
如果您和编辑觉得可以,待画干透后托平了,另拍了照片给您,那就得两三天以后了。
祝好!”我当即将画稿传送责编,当晚即收到表示满意的回复,并希望在22日中午能收到处理好的画稿。
得到各方一致认同和好评,连续紧张工作了好几天的邓明老师似乎也松了口气说“很高兴”。
22日中午,我如期收到了邓明老师发来的图片并微信:“许老师:为《秦观传》所作的封面画原大文件传上,希望能配得上尊著的荣光。
请传一张代入后的封面设计图给我,我想看看效果如何。
” 事后我向邓明老师请教这幅造像的创作特色,他回复说:“沪上作家沈善增兄激赏予秦少游画像妙在一个‘游’字,此作依然在‘游’字上做文章。
既喻指秦之仕途坎坷,又契合秦之文采焕然。
”沈善增(1950—2018)是邓明老师友人,曾任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小说专委会副主任,代表作品有长篇小说《正常人》等。
相隔十年,两个造像都扣住一个“游”字做文章,但是差异也是明显的。
两者“同样立于风中”,衣袍用的都是“没骨法”,但是“前图抗风,后图顺风;前图处野,后图列朝;前图布衣,后图官袍,此《秦观传》所以不同于《悲情歌手》者”。
显然,邓明老师是理解并紧扣住了两本书不同的主旨,并用自己的画笔准确而形象地表现出来。
回头想,从10月17日向邓明老师提出请求,仅仅5天时间,就得到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结果。
11月27日,《秦观传》已经从北京打包发往各地,而中华书局定期上新的“每周新书”(第48周)亦已在媒体亮相。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不仅有出版社各个环节之间的衔接、出版社与作者之间的沟通,而且这本书还是扬州市文艺创作引导资金项目,需要做出样书送扬州市文联审阅同意的流程。
最后得以如期顺利出版发行,离不开出版社以及扬州市文联等各方的努力和支持,而邓明老师出于对秦少游的景仰,对我个人的热情关心和勉励支持,在短时间里拿出高品位的作品,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谨此向邓明老师表达由衷的谢意! 杀年猪 □谢文龙 快到过年,老家杀年猪的人家就多了起来。
杀猪师傅早晨在集市上卖肉,中午在家吃过饭睡一觉,下午三四点钟挑着一副担子就过来了。
担子的一头是硕大的木盆,高齐大腿,长约两米;另一头则是刀、斧、钩、绳、钎等工具。
杀猪师傅一到,就到猪圈抓猪。
师傅拽着两个猪耳朵,主家和请来帮忙的人抓住四个猪蹄,一起将猪放倒,用绳子把猪蹄绑紧,再用一根扁担穿过绑扎的绳子,抬向杀猪盆。
盆的上方放了两张长条凳,猪抬过来就放在上面,猪头的下端放了一个铁制的洗脸盆。
杀猪师傅用腿抵住猪头,边上两人拽着猪耳朵,只见师傅操起一把锋利的尖尖的短刀,斜着捅向猪的喉管。
随着“嗷”地一声长叫,一股鲜血喷向了下方的盆子里。
猪叫一声,血流一股。
随着哼叫声减弱,猪血也越来越少。
猪血流尽后,主家立即端到屋里去煮。
师傅用尖刀在猪脚处戳开一个口子,然后用长长的钢钎 伸进去,来回抽动着。
这是在为褪毛做准备。
杀猪师傅在木盆里放了两根长绳,然后 将猪放到木盆里,一盆接一盆的开水接着就倒了进来。
师傅和帮忙的人连忙拽着绳子来回不停地拖,开水烫到了猪身的每个角落。
有时候,师傅还用绳子将猪上下起落地烫着。
过一会儿,师傅还会用手扯一下猪毛,看看是否已经可以褪毛了。
开水烫很久以后,杀猪师傅拿着长方形的铁刨子开始褪毛。
刨子一头卷成圆筒状,方便手握;另一头磨得很尖,方便刮毛。
师傅用铁刨子的圆形洞口撬掉猪脚上厚厚的指甲,然后便不停地在猪身上刮起来。
当猪毛快要褪尽的时候,师傅从猪脚处戳开的口子不停地往里面吹气,脸涨得通红,感觉比吹唢呐费劲多了。
幸好杀猪师傅平时吃得好,换其他人还真做不到。
不一会儿,猪身就鼓胀了起来。
师傅用绳子扎好口子,又来回刮一遍,这样就更容易把猪毛褪得彻底一些。
有些师傅图省事,通 常不做这一道工序,猪毛就褪得不干净。
猪毛褪净,杀猪师傅会把猪头先割下来, 好让主家做个仪式。
主家通常会在猪嘴里放上一张红纸,拿到堂屋的神龛前敬一下。
也有主家不做这个仪式。
杀猪师傅用一个粗粗的铁钩子将整条猪挂在大树上,用刀剖开肚子,分别往外掏着猪下水,主家用不同的盆子装着,准备后面处理。
有些猪内脏已经洗切干净,放在锅里烹炒。
当猪内脏全部掏尽后,大家就动手将猪身抬着放在早已搁好的门板上,师傅会按着主家的要求进行分割。
有的人家经济条件一般,就会卖一些猪肉给邻居,有的甚至要卖掉一多半。
有的人家条件好,整条猪都留着。
猪肉分好后,主家就开始用水冲刷被血污了的地面、门板和长条凳,帮杀猪师傅把木盆洗干净。
师傅一边抽着烟,一边装着工具,然后用绳子把小肠扎好带走。
这在我们老家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主家付给师傅多少工钱,小肠必须归师傅。
当晚,主家通常会请杀猪师傅吃个晚饭,主家的亲戚、来帮忙的邻居一起作陪。
吃着刚杀好的猪肉,说说一年的收成,喝上几杯酒,很是热闹。
小时候,我们常去北门大街的工人巷炸炒 北米。
北门的那个热闹,炒 米的那个香味,多少年来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
门工人巷临街靠南墙 的地方,有个敞篷,敞篷下面,有个炸炒米的摊子。
炸炒米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个头不 炒高,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孙 大团脸,双眼皮,齐耳短晓发,自然卷曲,嘴里一颗玲 米银牙,很是醒目。
阿姨操 外地口音,语速不快,我们都能听懂。
阿姨依墙 香而坐,有时与过路人说 话,习惯两手相搭,抱着一条腿的膝盖。
阿姨是邮城唯一有固定地点做炸炒米的人,没有生意的时候,她就把炭炉子封起来,纳鞋底,鞋底摸得黢黑。
阿姨吃的饭很简单,就是把从家里带来的装有饭菜的大瓷缸子,放在炉子上烧热。
吃的时候,瓷缸很烫,阿姨就用抹布把瓷缸底部和把手包住,这样连汤夹水,吃起来就方便了。
大瓷缸子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脸。
炸炒米并不是只炸糯米、杂交米,还炸玉米、黄豆、蚕豆、年糕、灶饭团、黏烧饼块子等。
炸得最多的是米和豆类。
炸炒米基本用糯米,松脆香甜。
来炸东西的多是伢子,炸的东西都放在炒米锅前面的地上。
米袋子、淘米箩子、瓷缸子、瓷钵子、大头碗等各式盛器,蜿蜒排着队。
只要前面炸了一锅,伢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东西往前移。
因为要看好自己的东西,窜小巷子玩是不可能的,但会倚着北面的墙晒太阳,挤“小矮子”。
炸炒米的机子,是一套组合,就是一个葫芦形的炒米铁锅和一个拉风箱。
与它配套的是炒米锅的架子,一个炭炉子,一张小爬爬,还有一个头大尾巴小、装炒米的布袋子。
布袋子的头部是用废旧的卡车的车胎皮做的,朝上的部位开个孔,中间是鱼网,最后是布,且出口小。
炒米锅的底端有可以转动的手柄,一个气压表。
连接拉风箱和炉子的是一根管子。
放炸料了,阿姨把预热好的空锅竖起来,打开连体炒米锅盖,把一个铁皮子的漏斗放在锅嘴上,下料入锅。
需要甜的,阿姨就把装糖精颗粒的小玻璃瓶子打开,倒点在瓶盖上,根据米料多少,恰当下锅。
阿姨用铁扳手拧紧密封,放下锅,计时。
左手摇锅,右手拉风箱,炸炒米正式开始。
阿姨双手协调,不紧不慢,在拉风箱的作用下,炭炉子里的火迅速旺了起来,把阿姨的脸映得通红。
炉子里的炭灰也吹向阿姨的衣服上、帽子上,脸上自然变得黑黢黢的,有时手一抹脸,几条黑印子更明显。
阿姨有数得很,大概六七分钟,看一下气压表,再确定一下时间,就准备爆米了。
阿姨停下拉风,左手竖转米锅,将左手边的布袋子拉过来,车胎上的孔套在炒米锅的羊角上。
米锅在车胎里,不会烫到人,炒米也不会因气流冲出袋外而四处飞散。
阿姨左膝盖压住米锅,右手拿着一根铁管子,套在羊角上。
“响啦!响啦!
”阿姨两声高喊,使劲一扳,“嘭!
”锅门打开,炒米直奔袋中,烟雾缭绕。
白胖胖的炒米装入伢子的米袋子里,伢子猛地抓了一把,往嘴里一搋,又脆又甜,实在过瘾。
闻到前面炸出了香味,有的伢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看到有漏网的,也会拾起来放在嘴里,先吃为快;有的伢子“脸皮老老,肚子饱饱”,直接要了吃;有的伢子干脆抢一把尝尝,被骂甚至打架也不是没有的。
炸炒米通常一锅一斤,一斤八分钱,放糖精的,加二分钱。
钱就放在拉风箱上的瓷缸里。
回家的路上,拎着像变了戏法的炒米,边走边吃,口袋里再灌点,是肯定的。
大人们把炒米装在几个瓦罐中,放在碗柜的顶上。
奶奶用黄沙在炭炉上炒着葵花和花生。
我知道,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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