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策划/舒明责任编辑/钱雨彤 吴东昆 whbhb@ 笔会 2022年3月7日星期
一 常山是座什么山？有人说是三衢 母亲有点骄傲了 郑宪 山。
三衢山是衢州的母亲山，恰巧在常山境内。
又有人说是湖山。
高山之上有个湖，湖里出大鱼，那座山叫做湖山，也叫常山，县遂以山名——总之，常山是座山是没有错了。
在交通不那么发达的年代，人们坐船骑马，千里迢迢来到常山，一定觉得是个大山深处，遥远极了。
从前谢灵运游山，“伐木取径……从者数百人”，以致被人疑为山贼。
现在去常山， 人 那天，我将松江中山西路老街及周边拍的照片，通过微信发给母亲看，并解释：去了你们过去老家附近，重点拍了几座桥：秀野桥，秀塘桥，秀南桥——松江人称的“三秀桥”。
还有一座桥是在母亲旧宅前的小桥：蒋泾桥。
那天天 食堂的伙食有改善。
怎么会改善？因 于是，那个憨憨的东北老爷们—— 为她提了改进建议。
有些菜，烧得硬，饭师傅，在医院院长亲自陪同下，穿着 她牙齿不好嚼不动，提出意见后，煮烂白色的烧菜服，站到母亲床前，致歉工 了，吃得动了，荤菜如肉片肉丁肉条，蔬作中的疏失。
母亲则拉着院长的手说： 菜如青菜豆角豆制品。
再具体到一块“这个把素鸡切成薄片的师傅，不能走 红烧素鸡，原来又厚又硬一大块，提了啊。
”皆大欢喜。
阿姨后来对母亲说，你 169。
阿姨开完会回房，一看大惊，马上去请负责母亲的小王医生。
小王医生匆匆奔来，做“紧急处理”....... 没听说啊，那天母亲在本家群言谈正常。
老姐便策略性一问：“昨天小王医生有没有给你高血压药？”母亲这才 无有什么可以阻碍行程，高速公路和高铁四通八达，常山之为山，其实不那么明显，反倒少了许多趣味。
这是时代的变化——现在山多倒是好事，是独特的山水资源。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总之要有水有山才好。
上海没有山，要靠人工造出一座山来，花大力气，也花大价钱。
在周 华 山诚 气好，天蓝云白水清，桥周围，仿古建筑和现代民居建筑参差相衬，有水波潋滟的花树倒影，母亲看了，很感慨，“沧海桑田呀”。
98岁的母亲人在养老医院，足不出 “要烧软”。
下一次烧软了，可还是一大块。
再继续提：“要切薄。
”意见再被采纳，一大块被切成了薄薄几片。
这样，原来无法吃的菜可以吃了，让她多吃了好多菜。
所以，“最后我就胖了 把事搞大了，我这老实得像榆木疙瘩的饭师傅老乡，才来一个多月，因为你，院长和他交朋友啦。
母亲在微信群里总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了事情原委，很平静，没护理阿姨的一惊一乍，没一字嗔怪。
最后小王医生的“紧急处理”也被她轻描淡写：“小王医生带来一片小的白药片，让我含在舌头下，说不要紧的，药片含得没了，就好 造出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坡，作不得山来看。
所谓风景，中国画里，大抵是要有山和水构成，万里平畴，一览无余，算不得风景。
山高水长，山环水绕，山势起伏，溪流跌宕，这是常山的妙趣所在。
常 中 屋，耳重不闻天下音，但她记忆和思维一些了！” 老姐见到母亲总结的话，私信我：了。
后来果然是的，药片含得没了，人 山有什么呢？从前不太好说，不太敢说； 的活跃度令我们惊叹。
她手指灵巧地 老姐说你这点胖不算胖，正正好。
一是在我们看不到母亲的日子里，她干舒服了。
再以后，阿姨把饭盒送来，我 现在，大可以自豪地说，有山。
人对山还 在手机上写字，语言顺畅，兼有人文情母亲说要警惕，不能太胖，她会调控好了些挺有成就感的事；二是感觉母亲有就吃饭了。
” 是向往的。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 怀的表述。
比如讲南埭路边蒋泾桥的的。
因为太胖了“会行动不便”。
虽然点骄傲了。
担心的是，母亲一旦兴头上 母亲和阿姨间彼此的保护和默契， 茶。
所谓“文章本天成”，人在山边，才成 变化：它原是座破窄的小木桥，现在看她已是个日夜在床上坐享其成的人，但来，意见一大堆，会把不该得罪的人得不需说透。
其仙。
仙气谁不喜欢呢。
所以，常山是 到（照片）改成了好几个孔的大石桥。
有好多事要她自己去做的。
罪了。
疫情难见面，彼此心挂念。
母亲的 可以多去的佳处。
过去桥下的水干涸了，现在桥下是条水 母亲说的好多要做的事的其中
一 这边我们在私信，那边母亲在本家喜怒哀乐，比以前更让我们牵系。
两天 入常山，要有仙气飘飘，还可以茹 波清清的大河。
从桥走下来左拐，就是桩，就是以自己切身的经历感受，去监群里牢骚又起：“上午8点半，医院要我前她打破惯例，一早起来不问我们好， 素。
茹素以澄其气。
山里的食物，大多切片，晒干，拌辣椒、生粉、豆豉，上笼猛 老家宅前的南埭路，南埭路前方本是一督医院里的工作。
医院大楼的护士长，下去做B超，从头颈做到脚底。
我最讨反而说了句：“今天我要安静一天，不讲 取自山野，一年到头都有洁净的食材可蒸，又晒干。
此种小食，是常山民间的零 大片水稻田，稻田随季节更替，会很丰楼道的护理长，对母亲有殷殷期待，都厌的事来了。
每年年底，就要去做这些话（写字）。
”我们几个子女在云端上急， 用。
从前山家，恪守不时不食的规矩，看食，又以极辣为正宗。
乡人只说是“南瓜 富地变化颜色。
讲到“三秀桥”及蒋泾亲口来请求她。
你想啊，一个将达期颐无用的检查。
人在医院，身不由己，逃私信问阿姨，又出啥状况？阿姨说，你 起来一成不变，实则乃是乡村山野生活干”，颇有点轻描淡写的意思，实则制作 桥的具体位置、走向，她写：“七十多年的知识型老人，既善解人意，还是性情脱不了！这次，我一定要向院长提意们知道每天给老太太做理疗按摩的小 的典范。
山中万物，因循四时生长，人的过程极费工夫，极费力气，并非一个 前，我们叫中山西路为大街，秀野桥就中人，会发点小牢骚，使点小脾气，这样见，对待不同年龄不同情况的老年人，钟医生吗？平时她俩人一边做疗程，
一 呢，到了什么时节吃什么菜，这是传统乡“干”字了得。
在大街上，而秀南桥和蒋泾桥在中山西的老人，监督性最强，哪里去找？于是，应该有不同的检查身体的方式！” 边嘻哈没完。
老太太喜欢她啊，人小巧 间生活的日常。
菜园子里有什么，当下 春去秋来，光阴流转，光阴总是飞速 路南面的小街上。
这三座桥，全是东西母亲积极性高涨起来。
尤其对三餐，她 噢，少不了我们子女的一只只灭火玲珑，嘴巴甜如蜜柑。
可钟医生谈了
七 便吃什么，食材极新鲜，也极清鲜，沾着去也，山家是在这样一日一日的劳作与 走向。
而秀塘桥，则是横跨市河南北方对食物咸淡和烧煮软硬的意见受重视器，扑上去喷水，浇灭她的怨气。
八年恋爱的人，却是她大学同窗，人在 雨露与地气，滋味最是甘美。
饮食里，感知到时光变幻的。
到了秋高 向的。
你说是吗？” 后，更在医院的饮食意见栏里题写改进 但不是每件事，母亲因不满意就上镇江。
上海物价贵，上海买不起房，来 春日里的野菜真多，譬如马兰头、荠之时，一整个常山胡柚飘香，家家采摘金 我回看自己拍的照片，全对。
措施。
有一次，为两个不可口的菜讲了火，甚至，她会退让，隐忍。
前些时，老上海难，去镇江易。
是老太太说服她 菜、蕨菜、蘑菇、地衣、笋。
长江绕郭知鱼果。
胡柚是个好果子，果壳有诸多药用 然后说起她小时候走的秀南街（她不满意的重话，吓得护理阿姨贴着母亲姐接到护理阿姨电话，一口东北话又慌“快去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人家 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常山的山，各样的价值。
乡人拣皮厚的一部分用清水洗 指的小街），“这条街倒也蛮长，有碎石耳根说：有事说事，知错罚改，但话不能又急：“姐（她这样称呼我老姐），实在对今天真走啦。
告别时，老太太在睡觉。
竹出各样的笋，从冬笋吃到春笋，吃到栽净，切碎，拌入南瓜干中，一道蒸出来，使 路，也有石板路。
小路边有各种小吃太重啊。
你的意见是重头戏，每次院不住！昨天我疏忽了，冻了你妈，血压小钟医生在老太太和她交流的写字板 禾笋，再吃到夏至的鞭笋，从春到夏都不得南瓜干之中又有了别样的风味。
我总 店，卖菜摊，农具店，还有热烘烘的打铁长点名看的。
这饭师傅，怕要被炒鱿飚起来。
吓死我。
”一大堆忏悔话，包含上留字：“阿婆我走了，到镇江会想你。
” 会断档。
还有漫山的水竹，长出的黄泥感觉，若是要拍一部常山版的《小森林》， 铺。
一直向西，过小仓桥，再往西走，就鱼了。
让我们有点心惊的情节：前一天上午，现在，“老太太正在床上，看写字板上的 拱小野笋，清鲜无比，绝非凡间之物。
秋天最好的镜头，便是跟随主人公做
一 到了横跨南北的五孔大仓桥，像条大卧 这饭师傅，跟阿姨是东北老乡。
关阿姨叫母亲起床，为她换床单被套。
母字，手里拿一盒要送小钟医生最喜欢吃 小野笋哪里出的为好，自然是高山茶园回南瓜干。
晨昏之间，日升日落，伴随 龙。
大仓桥西面，又有一座南北向的系说开，母亲说你这老乡，是不是把红亲只穿薄衣，坐床边的马桶上等。
床单的黑巧克力，掉泪呢。
” 黄泥里为第
一。
山家对此最有发言权。
着整个制作的过程，大概半个月过去， 桥，叫跨塘桥。
然后从最西面的高处向烧素鸡切成薄片的那个？阿姨说正未换好，有人通知阿姨去楼道开个急 掉泪的母亲我们看不到。
但这
一 小野笋以短肥为佳，也是山家最有发言这便能把山里人家的缓慢与宁静、美味 东眺望，天气好，可以看到一座座桥的是。
“那就抢救回来啊。
”先把护理长找会。
阿姨对她说：“我去几分钟就天，原来母亲说好“安静不讲话”的，却 权。
城里人到山间，看到长得又瘦又高与珍重，一点一点地缓缓叙述出来。
这 桥洞。
” 来，再把院长惊动了。
而院长，正要找来。
”可穿着薄衣的母亲等了半个多小在晚饭前换了好心情，突如其来一句 的小笋，大呼小叫，拔得不亦乐乎，而是常山的味道。
这也是常山的乡野生活 一张松江老家老街的“清明上河个“全面提升服务质量的典型”，便明确时，阿姨未归。
她觉得冷，头晕了。
幸话，蹦入本家群：“你们说，医院是不是 对脚边刚出泥不久的矮胖小笋无暇顾的味道，虽然是已渐行渐远了的。
以 图”，在母亲清晰的诠释中徐徐铺展开。
指示：“让这个饭师傅跟老太太正式道亏来了发药和量血压的护士，赶紧扶她在把我当百岁老人来培养啊？” 及，实乃一叶障目耳。
小笋的做法，以及，到了冬天，山中落雪，雪将山路渐 疫情让我们很少见到母亲。
去看歉。
服务不能一点一滴马虎。
我把话上床，盖被，闭眼休息。
再测血压。
从 真是的，有点骄傲起来的母亲，这 刀背拍扁，切段，下汤为佳。
春笋可蒸渐掩藏，天地一白，此时人藏在山中小 她，就像窥望国宝级待遇的人，得申请挑明了，老太太不原谅，我也没办法。
”来血压正常的母亲，低压92，高压次，让我们怎么回答你？ 可炒，雪菜炒笋片益佳。
春笋最简便的屋，守着一炉炭火，慢慢地烤一个番薯 上报，获医院专职医生批准。
探望的人 吃法，是用沸水焯一下，切成丝，加入来吃，以待春天。
去之前，要做核酸检测，并有电子报告 食盐、香油、醋等佐料，凉拌即成，可 这情景，让我想起水上勉的一本书 为证，方可入院上楼探视。
一见到长久 下粥，可佐饭。
清炒笋片、油焖春笋等《今天吃什么呢？去地里看看》，书里写 未见的母亲，我们便会一下安心。
母亲 方式也好。
袁枚在《随园食单》中记载诸到春天吃笋的情景，也写到冬天煮一锅 却说，你们安心，我心不安。
你们这么 多笋的食法，煨三笋、问政笋丝、笋脯、玉“无名汤”来招待客人，“无名汤”是把 想方设法绕着弯来看我，这个晚上，我 兰片等等，皆可一试。
笋多了，吃不完不管什么东西都放进去煮。
水上勉有
一 会睡不踏实。
时，山家自有妙计，煮熟晒干，一年到头回到杭州来，卓先生带着去白马庙巷 一次，又是老姐隔了很长时间去医 都可以享用。
看一件什么古老的文物，要穿过人家 院，拍了几张母亲开心的照，放在母亲 至于马兰头、荠菜、蕨菜、野芝麻菜的屋子。
屋子主人不让过，只让他们趴 也看得到的“本家群”里炫。
我们都觉 等，自与他处无异。
又因山中实在常见，着窗子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情景，上次 着好，我还讲了句：老妈好像有点胖。
并不怎么招人待见。
如不嫌麻烦，在雨听说后很是亲切。
我还以为水上勉是很 字一点到群里，老姐马上私信我：“老妈 后拾取地衣一兜，耐心水中漂洗干净，清早以前的人物。
这一本书，也是缓慢的 对胖很敏感的。
”再看本家群，母亲点我 炒或做汤，都是美味。
常山县城中的餐山家的节奏，一直从一月写到十二月， 名了：“阿宪，你说我胖是吗？”接下来， 馆，无论大小，多有此菜备用。
《药性考》写的都是吃——他从九岁开始，就在寺 有关母亲胖的话题，在群里热议，持续 说地衣，“清神解热，痰火能疗”。
地衣也院里生活，这样的光阴，算是真正的山 好几个版面。
叫地耳，我乡人称之“地皮菇”，其一般做家了。
母亲其实没责怪我，而是坦承“我 法，是用雪菜同炒。
还有一本书，《山中四季》，目录很值 是稍微胖了些”。
而胖的原因，她说起 山家菜园里，四时蔬果不断。
春则得记录下来，如：山之雪、山之人、山之 来像洋葱一层层地剥开来：主要是医院 菜心，夏则蚕豆、苦瓜、丝瓜、黄瓜、春、山之秋、过年、开垦、早春的山花、季 冬瓜。
夏时蔬果极多，门前种两株丝节的严酷、不知寂寞的孤独、夏日食事、 瓜，一夏都吃不完了。
秋，则红薯、板十二月十五日、积雪难融，等等。
薄薄的 栗、葛根、南瓜、桂花、芋艿。
红薯煮一本书，也是很喜欢。
如有人到常山，找 粥甚好。
南瓜煮粥益佳。
我听说有人一一座山来住下，住它一年两年，也是可以 年到头，三餐食粥，真是懂得养生之这样写一本薄薄的书的。
山中民宿多， 道。
冬则白菜、萝卜。
友人黑孩的民宿，建平兄的民宿，都可以 苦瓜素为我所喜。
画坛巨擘石涛，看花喝酒，写诗抄经。
便是只记录山里 自称“苦瓜和尚”，餐餐不离苦瓜，并把苦人家的饮食，从一月到十二月，怎样的松 瓜供奉案头朝拜。
其笔墨之中，弥散淡花酿酒、春水煎茶，怎样的掘笋与吃野 淡的苦瓜之味。
我常山乡人，门前屋后菜，怎样的摘丝瓜和晒南瓜干、晒番薯 多植苦瓜，常用干菜炒之，夏日傍晚就粥干，又怎样事无巨细地筹备农历新年，也 食之，有山野清气。
冬瓜自不必说，亦是都是有无穷的意蕴藏在后面。
至于吃什 记录 消暑佳品。
《菜根谭》：“进德修行，如草里冬瓜。
”此话有深意。
山上种冬瓜，便要时常去深草之中寻觅，时有惊喜。
么，怎么做来吃，只须带一本宋人林洪的《山家清供》，就足矣——倒并非一定要亦步亦趋跟着操作，只要跟随时节，入得 露台上的洛特夫人（油画）安德烈·洛特[法] 常山乡间，做南瓜干为一绝。
南瓜山去，便不会空手而归，也怎么样都是可以吃出趣味来。
常山这座山，其趣味性的发掘，现今 是还不够，大约也是因为，应着时代生活 去年秋天的北京，我带着一盆兰 科学研究，自己制作发报机、收音 节奏的加快，能守住缓慢生活的人不多 花，去见了陈佳洱先生。
在农展馆的社区门口，我们都戴着口罩，相视而笑。
佳洱先生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陈伯吹之子、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 兰花香里忆畴昔 机，最有成就的是他们给学校做了一台大功率扩音器，每天早上学校用它来播放广播体操。
他们还编了一本《创造》杂志，刊登的内容大多是四人 了。
写到这里，想起白居易在杭州当刺史时，约请韬光禅师入城吃饭，写了一首诗《招韬光禅师》：“白屋炊香饭，荤膻不入家。
滤泉澄葛粉，洗手摘藤花。
原校长。
我与他相识于2018年11月。
做收音机的经验，和翻译美国《大众科 青芥除黄叶，红姜带紫芽。
命师相伴 那年，我出版了费时八年时间编辑的《陈伯吹书信集》，首发式上我请他在书上签一个名，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 唐吉慧 学》（PopularScience）杂志上部分看得懂的文章。
我问他几十年过去了，有否留一份杂志做纪念？他说：“当时四人 食，斋罢一瓯茶。
”韬光禅师自然是没有去赴宴。
白刺 史的诗是好诗；藤花、葛粉、红姜、青芥想 子，辛苦你了。
”眨眼老人八十八米寿 分工油印，只传播于学校，早已没有 来自然也是清鲜无比的；只是要去城中 了，身板却依然如三年前硬朗，精神像 了。
”不过他的眼角闪出一丝神采，说大 赴宴，真是了无意趣。
这样的吃饭，自要 老墨上的光华，含蓄而灿烂。
这回我是化则教人求善求美，唯有具备人文文 “这个游戏叫做‘跳舞人形’，绸布《华美晚报》上。
公报一位潘老先生，当年刊登了他的 在山中才算好——若是依着一座常山， 请他为当年12月我与宝山图书馆一起化，才能真正找到客观的规律，也就是和玻璃摩擦产生了电，是电吸引了纸人 作为父亲，陈伯吹希望陈佳洱成为《我们是怎么样去出版“创造”的》。
就更好。
策划的“宝山风华”展览题几个字，他面真理。
向上蹦。
”佳洱先生边说边模仿他父亲一名文学家或者翻译家，陈佳洱也有过 同班同学中，陈佳洱印象深刻的有 露难色，说小时候要练字的时候碰上打 意外听到如此隽永的真言，我自觉的样子，伸出手指，专注地在桌上来回这样的愿望，然而他深受学校数理化教钱绍钧，与他一起坐在第一排，由于他 2022年3月1日 仗，害他到老写字不成样子。
所幸他顿十分幸运，于是好奇问他是如何走上科左右摆动：“玻璃离桌面不能太高，两公师的影响，对于科学的兴趣远远超越了的脸生得圆乎乎、胖乎乎，同学们便叫 了顿，又笑笑说“人自家乡来，我就勉为学之路的，他说，那是因为父亲陈伯吹。
分左右，这样小人就动了。
” 文学。
陈伯吹并不为此烦恼。
陈佳洱他“面包”。
钱绍钧后来成为中国工程 其难了”，拿着笔问我写什么。
早年他 那年陈佳洱才5岁，夏季的一个傍 1945年秋天，陈佳洱的叔叔、作家平日多住在学校，学校附近有家电影院院士，是我国实验原子核物理学家。
曾在一篇报道中谈到“科学文化与人文晚，电闪雷鸣，陈佳洱被吓得哭了起来，陈汝惠将他送到襄阳南路的位育中学院，有一天播映《发明大王爱迪生》，陈坐在陈佳洱身后的是田长霖，曾任加州 文化都是人类文化的精髓”，这次的展以为是雷公发火……陈伯吹告诉儿子，念书，校长是陈伯吹的好朋友、教育家伯吹特地赶到学校接他去看了电影。
大学伯克利分校校长，著名的热物理科 览偏于人文，我询问他可否将“科学文打雷是正电和负电相遇时放电的结果，李楚材。
战后的位育汇聚了一批优秀没过多少日子《居里夫人》上映了，那天学家，那时候他头长得大，所以得了“大 化与人文文化”位置互换，改为“人文文并和他解释了摩擦生电的道理。
的数理化教师，陈佳洱的班主任是清华下着大雨，陈伯吹仍然赶到学校接他去头”的外号：“他坐在我后面，上课时大 化与科学文化都是人类文化的精髓”， 小佳洱似懂非懂，追问：“摩擦真能大学化学系毕业的李玉廉，物理老师是看电影，后来还给他买了居里夫人女儿家都专心听课，听得高兴，他就轻轻捅 他听了高兴，一笔一画仔仔细细在纸上生电？”见他有兴趣，陈伯吹请太太找来来自复旦大学的周昌寿，数学老师是留艾芙·居里写的《居里夫人传》。
读完居我一下跟我开玩笑。
他很聪明，数学考 写下了这几行字。
一块玻璃板，再剪了几个小纸人。
他把美回来的博士陈安英。
陈安英为了提里夫人的故事，陈佳洱发现自己的灵魂试老是第一名，谁也考不过他。
”佳洱校 服务员见我收起纸笔后，端来了两两本书平放在桌面上，左右各一本，随高同学们的英文能力，对他们进行了全在震颤，他从书中汲取到了科学的人生长说。
上世纪九十年代，田长霖与陈佳 杯茶水。
窗外有一片绿地，绿地里有一后将玻璃板架在书上，将纸人放在玻璃英文教学，这着实训练了陈佳洱的英观、价值观以及毕生奉献科学的精神。
洱有回见面，田长霖跟他打趣，是他用 片花海，浓浓的香气不时飘入房间。
我板下，接着用擦眼镜的绸布包住小佳洱文。
陈伯吹抗战期间去了北碚，抗战结至今他仍记得父亲对他的那句叮咛：铅笔捅出了一个北大校长。
把兰花放上桌子，紫色的花瓣飘出暗平时玩的一块长方形积木块的外面，快束回到上海，为陈佳洱带来一本英文版“你这一辈子假如能像居里夫人那样对 我尊敬这样睿智、简淡的长者,尽管 “文汇笔会” 香，我问佳洱先生可喜欢，他脱下口罩，速地在玻璃板上擦动，板下的小纸人儿的《森林中的红人》，说的是印第安人的国家有贡献，你就没有白活。
” 谈话中他说的有些科学用语我无法理 抿了一口茶，说暗香才能袭人，好似人随之在桌面和玻璃板之间一会儿上、一故事。
在父亲的鼓励下，陈佳洱花了
一 学校里陈佳洱与三位同样热爱科解。
他的科学之路，犹如兰花、犹如暗 微信公众号 文文化，因为科学文化追求真，人文文会儿下地跳动起来了。
个暑期将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发表在学的同学组成了“创造社”，专门从事香，在我心头萦绕飘拂，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