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是游侠,皖c是哪个城市

城市 2
第7版 散花坞 2022年4月20日 星期
提起外卖员,很多人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穿着或黄或蓝外卖服的小哥,但今天安排带我的师父不是这样的。
所以当我坐在外卖站点等待我的师父时,就已经十分好奇她了,毕竟她是200个外卖员中那仅有的1/5,是她。
她走进来时,口罩和头盔阻挡了她的面容,但从装扮就可以看出,她的典型70后装扮。
深灰色的运动裤,一双带勾的黑色布鞋,里面还有一双浅灰的短丝袜,初春的装扮,有一截脚脖子和丝袜一起露在外面。
黄色的外套套住她略显厚实的半身,宽宽的肩膀,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是你吧,跟我走。
”声音也是可靠的,我一边想着,一边戴起小黄帽小跑跟在她身后。
这是我来到站点的第一天。
她给我展示手上的四个单子,连在一起,像一个游戏界面。
“首先找商家,你一定要熟悉商家的位置,因为我们就 跑大润发这块。
然后你到店再点确认,一定要确认号码牌,先不要点确认收到,等所有的都拿完后确认……”她边操作手机,边走到了第一个商家前,各种交代都在疾步如飞中同步进行。
她说得很清晰,为了表明我的认真,学到什么,我立马就用起来,总是先师父一步进入小店,核对号码之后,快步提出来放快递盒里。
“在你点完确认收到之后,我们就根据这个界面,按着它安排的顺序去送 我师父是游侠 □周庆 ……”她说的时候,我已经跨坐在这辆黑色雅迪后座上了,她刚教过我,这样坐比较安全。
幸亏我今天穿的是裤子,我庆幸地想。
我们这次有四个单,不一会儿,她就到了。
我瞅了一眼手机,离截止时间还有10多分钟。
她不用看是几栋,就已经知道从哪个门上去,我们爬上三楼的时候,那个男孩子接过我手中的饭盒还在嘀咕:“怎么安排两个人送呢?” 走的时候,我完全分不清方向,只 知道自己在左拐右弯的小巷前行,两边的楼房的墙面已经斑驳,展露石头本色。
她面不改色地把手机丢在黑色快递盒上,它和我都稳稳地坐着,飞驰在红灯绿灯中。
我总是担心,手机会不会飞掉,等下掉了怎么办。
可是每次停下来时,又见它完好如初,这不禁让我好奇,这快递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装置,可端详了好几次,没有任何发现。
她谈起工作总是眉飞色舞,笑声爽 朗,夜晚的风从卷起的裤脚灌进来,湖边的夜色让我的心也飞了起来。
她说,这个工作很自由。
我们回头的时候遇到了刚路过的新手,懵懵懂懂抬头找寻楼座,她也不管人家是谁,只要人家戴了黄色的帽子,披了黄马甲,她就跟自己老朋友似的,询问是不是找不着,还开道帮忙引路,说道两句。
我坐在后面,感觉一路都是她的朋友,有一次在红绿灯遇到一个蓝马甲在我们前面,她也跟人聊两句。
坐在后座看她穿梭自如,也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尽管小城的快递那么多,小小站点就有几百个,但是红绿灯处总是很少见到小黄帽的身影,原来他们总会巧妙地避开红绿灯。
有时她劝人不要争分夺秒,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右前方一个14岁左右的小男孩骑着自行车,后面绿色敞篷三轮很赶时间的样子,就想用手拨动自行车车头,让自己通过。
她会劝说:“哎呦,不着急呢,马上就可以了。
”她松开了一只手,去跟男孩子打招呼,像安抚他似的。
傍晚的风还在我脚脖子里钻来钻去,路面的斑马线灯发出微弱的黄光,右侧的湖岸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奔跑,我稳稳坐在她身后,沉醉在春风夜色里。
离开时,手里拿着她递给我的红枣酸奶,总是想她骑摩托的样子。
嗯,像个游侠。
惊蛰以后,伴着初春的暖阳,很多花儿都耐不住了,褪去深冬的棉衣,换上了姹紫嫣红的春装,一下子把寂静的春天给激活了,满目的花满压枝头,怎能不让人蠢蠢欲动。
按捺不住新奇与期盼,加上又接到春天般的邀请。
也就匆匆而至,一路春风相伴马蹄疾,阅尽路边繁花雨。
车到潜山腹地,浓郁的春天气息,扑面而来。
考虑到旅途的劳顿,张玲说,下午我们先看城区的三祖禅寺、山谷流泉等景点,明天上午再去爬山。
我欣喜地审视这个城市,陌生又熟悉,感知又生疏,毕竟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人文,这里皖山、皖水、皖公、皖城,历史在这里绽放,无不折射出一个城市文化博大与脉动。
时下,欣赏一个城市或者说爱上一座城,除了青梅往事,更多的是一个城市的文化命脉,如沈从文笔下的湘西,鲁迅文中的绍兴等等。
文化人最大的通病,就是乘着古人的足迹想展翅翱翔,可转个一圈,又回归到原点,还是落进史书里遨游,百思不得其解。
每次观摩山谷流泉摩崖石刻,我都会物我两忘,吟咏唱和,用目光远远地抚摸。
作家说过,既然青春留不住,一曲琴音在江湖。
我问张玲,人为何老是爱回忆,是不是进入老年期了。
张玲说,回忆为什么是珍贵的,因为那时满满的是爱。
我笑笑说,青春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了,还盼望回头再淋它一次。
张玲说,青春是场远行,回不去了;时光像琥珀,凝结在一起,光阴分不出前后顺序。
我说,你的哲理诗很好,像天柱山的高峰。
“潜岳苍苍,江淮汤汤。
”身未动,心已至。
登山的步履伴着春日的快捷,澎湃的心跳,一曲欢悦的心曲从脑海里跃出,串成寻找诗意的磅礴力量。
暖日暄晴,春云浮荡,站在天柱山脚下,便能感受到这座大山的雄伟壮观,层层薄雾笼罩在山峰间,仿佛是一幅硕大的写意画从天际垂下,如一幅明清山水画。
此时,我被震撼的力量督促着,望着山峦 过滤阳光 □漆园无雪 叠嶂,枝头翠绿的松柏,心里的所有烦忧都淡去了,空旷澄清的心里都装满了美好与博大,我不会去“千年一叹”。
眼前的天柱山随着悠古的风一点点从心底里被激活,千年来的古诗华章一一呈现,留下了满山的诗篇。
美景的震撼力在于感人,就连不写诗的小陈也兴奋地口占一绝:“寻宗问祖至皖公,远近山岭莫不从,千岩万壑展雄峻,天柱一峰擎苍穹。
” 伴着呼吸的延伸,我吸吮着沁人的灵光,这里有皖国古都、禅宗之地、黄梅之乡的韵律,更有天柱一峰擎日月的雄 伟。
眼前的一峰高耸,孤立擎天,屹然独尊,峭拔如柱,有如凝固的艺术,彰显鬼斧神工之妙。
眼前的景致峰峦横空,翠屏舒展,既空邃深幽,又蜿蜒逶迤,雄奇灵秀,别有洞天,正如身旁导游反复惊叹一句话一样,“天下有奇观,争似此山好。
”转眼间,山峦尽收眼眸,一条条山脉连绵起伏,郁郁葱葱,沃野千里,波澜壮阔。
此时的天柱山是安详的,少了更多游人的喧嚣,寡言兴盛,宁静从容。
开始登山时,我说,少了游人如织攒动,恍然间有点不适应了。
其实,这时段的登 散花坞(2127) 山最好,能让心灵腾空,让视野更广。
一路上,熟悉的景观,熟悉的台阶,只是少了熟悉的乡音。
人生都是在患得患失之间徘徊的,说伤感点,如刘亮程所言,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
说励志点,贾樟柯说过,我们每一个生活细节,都能成为时代的证明。
证明什么呢?正如当初,我第一次来到天柱山,写下了《天柱山,我真的来了》。
前年而来,写下了《美丽心世界》,这次要为天柱山写什么呢?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当年庄子的困惑,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
这种困惑是让我们居庙堂之上,还是相忘于江湖。
其安身立命之说,最后让自己成为一棵树,在清风夜唳中独自看守月亮的树。
他看守月亮的同时,也孤独地守着天柱之山,所以说,天柱山不仅是寂寞的,也很孤独。
这种孤独恰好有庄子的陪伴,在一个个有风孤独的夜晚。
春日小景李萍/作 老屋 □焦阳 背靠延绵不断的青山,下起雨来烟雾缭绕,如几层素色的江南纱布笼罩在屋顶。
院子里空空的,五根笔直站立的扫帚,两筐蔬菜刚从地里面挑回来,叶片上还点缀着水珠。
阳光下橘子树上一个个金晃晃的橘子,它们好像在拼命发光,为这过于简陋的庭院增添几丝色彩……这是我记忆中的老屋。
前几天母亲告诉我家里的老房子要拆了,我突然有些哽咽。
小时候老是羡慕别人家有高大楼房与装有吊灯的大客厅,而我们家直到现在仍是老旧式的厕所,晚上上厕所都要爷爷陪着,更可笑的是,我总害怕爷爷趁我上厕所的时候走开,所以时不时喊一句“:爷爷,你还在吗?”只要爷爷回应我一句“在的”,我才能安心如厕。
农村的夜晚永远像小说里描写的那般静,那般美,月光透过雕刻着雪花的老式玻璃照射在奶奶新换的枕头上,红色喜字耀眼夺目。
我斜躺在床上,听爷爷奶奶聊天。
虽然聊天的内容是些家长里短的家庭琐事。
那时我很喜欢听他们聊天,似乎只有我睡着了,他们才不会说“小孩子别管”。
我参与并见证着他们生活的一切。
几年过去,我读了大学。
总有那一些夜晚难以入睡,我习惯听着播客,戴着睡眠眼罩睡觉。
当然我知道最好的播客仍然比不过爷爷奶奶的睡前夜谈,最催眠的音乐也永远抵不过那几束从老玻璃中透出的月光。
那是曾经照进我心房的月光,是曾经照进我血脉,融入血液的月光。
老房子陪伴了我十九年,我见证了它生命中的最后,它见证了我人生的开始。
记得在院子里与爷爷用雪堆砌的“雪梯”,那年雪很大。
爷爷把我抱在雪梯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站得那样高。
如今雪化了十几年了,爷爷也离开我两年了,虽然那样的高度,我现在轻易就能达到,只是那种欢愉,这辈子大抵是不会再忘记。
爷爷是知识分子,喜欢历史与文学,做事认真谨慎且热心。
每逢春节必须买好几副春联与年画让我一同张贴,我老是在心里抱怨这么简陋的老房屋贴上春联有什么好看?可爷爷说必须贴,头天晚上就会叮嘱奶奶熬好米糊,少放水,越稠越好,怕大风把春联刮跑。
大门、厨房、卧室,甚至就连墙上土块都快掉落的厕所也得贴上。
给房屋穿上红色新衣,一家人才能坐在桌前吃年夜饭。
爷爷去世后,房屋再也没有穿过红色的新衣。
我也曾想去街上买几张来贴,可每每一想到那些与爷爷一起贴春联的瞬间,眼前只剩一片晶莹的白色。
泪水滴在春联上,滴在奶奶新熬的米糊里,滴在破碎的水泥地上,绽开了一朵洁白的泪花。
世间的事情真是难以预料。
爷爷生前最后一件心事就是重修老屋,并且义无反顾,只身一人回老家建屋。
谁料在砍院子里的橘子树时突发脑溢血,永远地倒下了。
后一次,他安详地躺在床上,我跪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趴在床边号啕大哭,歇斯底里地喊“爷爷,爷爷!”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听到那一声“在的”。
从玻璃照进来的几束阳光照在爷爷的脸上,我仿佛真的有看见爷爷眼角分明闪着泪光,我一晃出了神,彻底哭不出来了。
葬礼结束后,我一人站在门前,风吹动我的头发,我看着整栋房子,它仍然安静地伫立在那里。
本版责任编辑/胡玉琪E-mail:hsrbhyq@ 两性关系的聚焦与勘察(下) ——读时晓小说集《来去之间》 《箭在弦上》是最具海派味道的一篇,裁缝店、旗袍、职业性的微笑、美式装修等,都打上了海派文化的标记。
小说叙写了吴小琼一生的悲剧命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看不见的符咒,她总也摆不脱来自男人的伤害。
作品借助塑造“这一个”女人,揭橥了男权社会里女人的共相。
裁缝世家,手艺精湛。
表哥林大志悔婚,并未构成多么大的伤害,似可忽略,只为下文埋设伏笔。
不幸从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肇端,眨着迷离色眼的男人不负责任,导致她终身不孕,还落下勾引有妇之夫的恶名,小城呆不下去了,远走上海。
与表哥林大志重逢,本来是一线希望,满足她拥有自己的房子的希望,却跌进了更大的坑。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反复从余娟嘴里说出的这句话,不啻是一句谶语,是女人挣脱不了的锁链。
吴小琼全心全意对待表哥,表哥却没把她当回事,竟不敢在同事面前坦坦然然地介绍她。
被男人伤害,被另外的男人嫌弃,女人啊,永远走不出这样的恶性循环吗? 表哥中风,瘫坐轮椅,吴小琼才有了机会。
这让我联想到,罗切斯特失去一条胳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失明了,简爱才得以与他结为连理。
表哥要跟吴小琼成婚,是把她当作救生板。
由爱情而婚姻,是多么奢侈,可望而不可即!通往婚姻的路上,总是 堆垛着条件的权衡、功利的考量,是锱铢必较的算计。
而处于弱势的,定是女人。
到了还是一场骗局,林大志隐瞒了有子女的事实,吴小琼想要的房产,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说的结尾写得诡异。
吴小琼给林大志煲的汤里是有毒的,晾在阳台,汤碗被鸟打翻在地,白猫舔舐毙命,林大志躲过一劫。
与其说这是女主人公的善念,不如说是作者的善良。
这个处理是很智慧的,既表达了惩恶的意向,又不失温厚,还渲染了悲凉的气氛。
配角余娟,像是吴小琼的副本,她俩构成女性悲歌二重唱的组合。
丈夫外遇,被抛弃,净身出户,寻死觅活。
凭手艺挣到了钱财,扭转了命运,也扭曲了心灵,“把钱看得跟命一样重”。
一百年前,鲁迅先生写出《伤逝》《娜拉走后怎样》等作品,探讨女性独立问题。
这些问题,至今困扰着女性。
经济独立,现在的说法是财务自由,毫无疑问是基础性的,而又不仅于此。
诚如鲁迅所言:“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
”《薛小米的藏宝箱》,标题里出现的是孩子的名字,却是写的大人的故事。
复旦高材生陈菲辞职在家照顾病儿,“经济大权都在(丈夫)薛涛手里,陈菲连买一包卫生巾都要跟他伸手”,争吵时有发生。
病儿痊愈后,重新工作。
曾有过昙花一现,青春靓丽。
可 □张伟 是,又要职场打拼,又要接送女儿,被撕扯着,心力交瘁。
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女性处于两难的境地,不可调和,无法兼容。
薛小米“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或者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去找她的藏宝箱。
”孩子的孤独,可怜无助,也让读者揪心。
小说通过丢孩子、找孩子这一令人焦心的核心事件,前伸后展,提出现代女性生存难题。
二号女主陈巧丽,丈夫林宇拿年薪,她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看似养尊处优,内心却有隐忧,放心不下丈夫。
女性解放,“道阻且长”,永远在路上? 窃以为,书名取作《鸳鸯袍》,更切题,更有韵味,更吸引读者。
这篇的女主人公吴梅,一亮相就是孑孓独行,茕茕而立,一副流离失所的颓丧样态。
寒夜里,陈强把她赶出家门,还索要戒指,男人的绝情令人发指。
这回不是夫妻,是同居七年的一对男女(七年之痒?)。
两人都苦大仇深,带着心灵的创伤走到一起。
陈强经历两次婚姻,两个女人都是“眼里只有钱”。
他还有四年的牢狱之灾,在里面得了抑郁症。
吴梅的前夫张五常是个无赖,十恶不赦,离婚时让她净身出户,凭微薄的收入独自抚养着儿子。
面对陈强的冷酷,吴梅像窦娥一样呼天抢地:“为什么自己的人生,每次都因为一个男人而跌入谷底?”为什么?为什么?这也成了这本书的读者的连连发问。
还好,陈强回心转意,定制了“鸳鸯袍”,吴梅继承了房产。
可是 读者还是会质疑,假如陈强没有瘫痪,会发生逆转吗?结局会是这样的吗? 《流光飞舞》打开两个页面。
施施家先走进读者的视野,普通人家,普通职业,缭绕着烟火气、市井味,婆媳关系融洽,姑姐与弟媳玩笑间都透着亲昵,一家老小,温馨和乐。
之后出场的云裳,是施施的VIP客户。
论经济收入、社会地位,霄壤之别,用施施的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云裳肤白貌美,有个老板丈夫,挥金如土。
可是她并不幸福。
年纪轻轻,就跌入了无性婚姻。
终而把云裳逼向了离婚。
显然,金钱是无法救赎情感上的缺失的。
两家之间的多重对比,引人思考。
两个家庭,代表着两个阶层,抑或是两个时代?施施家是前现代的自足自洽,云裳家则在向现代延迁中迷失了?当下中国的婚姻家庭,的确风雨飘摇,破碎不堪,需要文学多多给予观照。
多年前有一部叫《手机》的电影,手机是便捷的通讯工具,又像是一枚炸弹,多少私情借手机传递,又从手机泄露。
当然也有误解。
《对不起,我爱你》里的于凡和小艾,情投意合,有共同语言,蛮不错的一对。
因为手机、QQ引起的误会,有了隔阂,导致分手,非常可惜。
结尾处,于凡给小艾打电话说:“小艾,我今天结婚了。
对不起,我爱你。
”小说由此得名,此恨绵绵,余音不绝。
《撤回》,即撤回发出的信息。
有妇之夫姜平爱上了安可,深夜发微 信表白,又叮嘱安可,发出的信息不要撤回,因为撤回无法删除,留有痕迹。
安可的丈夫洛新生前也有外遇,也有深夜撤回的记录,被安可发现。
作者巧妙地选取这么一个小角度,撕开一道口子,反映当下频发的、混乱的男女关系。
故事组织得紧凑、绵密,滴水不漏,小巧精致。
《不诉离殇》叙写了春生和阿离从相恋到分手的全过程。
特别般配的一对,春生很爱阿离,为她付出很多。
可是,杯水风波,积少成多,五六年下来,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最后告别时,春生的话道出了真谛,他爱得累了。
常听年轻人说,找我爱的,还是找爱我的。
通常男生愿意找我爱的,女生愿意找爱我的。
也不尽然。
无论男生女生,都要珍惜情缘。
视对方的付出为理所当然,终究会伤心离去。
这个题材,并不好写,弄不好会记成流水账。
这篇小说有密实的细节,有生活的质感,很抓人。
时晓的小说,走的是写实的路线。
《来去之间》设喻,就地取材。
万庭是电工,写夫妻久别之后的疏离感,“连接彼此之间的电路像是忽然中断了,需要时间和温情把它们重新接通。
”万庭电死,噩耗传来,雨燕“整个人也像被电击了一样”。
一番检查之后,没发现任何破绽,雨燕“把自己的双臂打开,像撒开一张网,网在了万庭的脖子上。
”这信手拈来的一比,像汉语里的辩证词,正反两个方面都关涉到了。
这张网,既可以表 达亲昵,也可以网住对方的自由,成为一种束缚。
貌似中性的肖像描写,寓有褒贬的感情色彩。
请看这位,“右脸颊上长着一个黑色痦子,非常显眼,像趴着一只苍蝇,一张口就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一看就是吸烟过度。
”用不着评价性的语言,读者已然生出厌恶之情。
(《风筝误》) 时晓多采用平实的语言,关节处的点染,着墨惜金,而颇见力道。
男人帮太太取旗袍,对吴小琼动手动脚,这时写道“:绣着碎桃花图案的旗袍从袋中倏地滑落,桃花一片片,跌落一地,在一阵突然而至的兵荒马乱之中,时而展开,时而皱成一团,像某种暗示。
”(《箭在弦上》)多像电影里的空镜头,做了虚化处理。
《箭在弦上》对流浪猫的描写,也别有寄托,耐人寻味。
猫的出场,慰藉着女主人公孤独的心灵;猫的遭际,猫的悲惨结局,像女主人公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鸳鸯袍》里,吴梅推着轮椅上的陈强去领结婚证,“火红的鸳鸯袍子,随风舞动,像两团火焰。
吴梅一边跑,一边低头,唯恐眼前的那团火,倏地忽然熄灭。
”那火苗,是吴梅的希望,是她后半生的保障,是华老栓怀揣着的、像十世单传的婴儿一样的人血馒头。
小说多处写梦境,或是情节链条上的一环,或是某种预兆,或是作者的、人物的心愿,或是象征寓意,均能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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