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的被cao为什么舒服

舒服 5
第一章 灯光熄灭的那一剎那,他的呼吸不期然的被黑夜夺了去。
这只是暫时性的电压不稳。
石介天紧捂着顫动的嘴唇,拼命抓住残存的意志以说服自己耐住性子。
逃避梦魘,除了等待外,已別无他法。
他清醒的上限顶多十分钟。
随着窒意加深,无数的一分钟过去,森冷的凉意果然趁他流失刚铁般的意志之隙,悄悄自脚底蜿蜒而上,罢住他拒绝妥协的心。
该死的停电!住家停、公司停、工厂停,现在连高级餐厅也停,他早晚会死在台北缺电的夏夜里。
沉甸甸的的身子不再矯健,到底是招架不住黝暗的侵袭。
头一沉,他清楚十分钟的上限已到,不妥协也不行了。
石介天健美的身子失去了力量,软趴趴地摊在洗手抬上,任由惊恐和害怕密密交织满一身。
因顫抖过度而开不了口,挺不直腰桿;平日贯带着讥峭、邪恶的脸庞不再狂傲,早被满室的漆黑涂白。
冷汗不断滲出额头,他不由自主地暗咒。
天杀的鬼!为什么做了多年的心理建设仍不够好到应付这类该死的突发状況?一旦多年的努力淪为乌有,就表示一切只是白费,恶梦将永远纠缠他。
该死,他不甘心。
愈来愈沉缓的呼吸声,疯狂地让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多不愿让人瞧见呼风唤雨地石介天,竟然也会有怕得发抖的一刻,竟然也会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该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打不倒的强者,一直是,永远也将是,没有人能反驳这点。
天杀的,难道这个梦魘将永远跟随他?不——急促的心跳威协胸腔急欲跳出,石介天揪住心口,几乎支离破碎的安抚自己,又似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
不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居然能轻易夺走他自詡为钢铁般的意志力。
不,他不愿认输,也不要让人看见他脆弱的模样,他能忍,一定能。
石介天虛软无力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惜一切的挣扎全抵不过黑暗的啃蚀。
模糊的视线和混沌的脑袋,顿时成了徒劳无功的证据。
筋疲力尽了,他只能勉强撑到这里而已。
周遭几道森冷的墙已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谁来救他脱离这场梦魘?石介天摇摇欲坠的身子倚着洗手抬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直到跪地为止。
明知道这只是多余,他还是痛苦地吶喊了。
天杀的,救他啊!谁来救救他……。
盥洗室的门应了石介天不曾叫出口声的吶喊,静悄悄得打开时,惊慌失措的他已被恐惧侵蚀得听不见他。
是男士盥洗室传来得急喘声,拉住了正摸黑往外走的她。
顾不得女宾止步的禁条,探头入內查看的好奇女孩,纳闷地瞧着半跪在前方剧烈顫抖的男人。
好重、好哝的喘息声,听这声音,彷彿这人随时要断气似的。
餐厅內用餐的客人皆已被疏散到备有发电机的大厅了,这里怎么会有只奄奄一息的漏网之魚啊?女孩的眼睛瞥向左进天花板瞧了瞧,才勉强挤出同情之意。
他还真倒 楣,这里的指示灯居然不亮了。
她若有似无的地扯了下嘴角推开门,神色自若地走向挂在水槽上的男 人。
那轻松、矯健的姿态,很容易让人看出黑暗无碍于她,或者是丝毫称不上威协的。
“喂,你旧疾复发吗?”她拍拍虛弱的石介天,几乎是肯定的问。
见他没有反应,她才好笑地调侃,“撑着点,昏倒在廁所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她无意扶起他,只是轻轻地笑着。
这男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烈讯息,明明抖得就要休克了,仍不愿人家帮助他,多倔降啊! 谁?这是谁的声音?绝不是他带来的女伴。
她是谁?他认得吗?或这她认出他是谁了吗?她在嘲笑他?连抬头的力气都已丧失的石介天,开始痛恨起自己。
可恶!他恨自己无法如往常般掌握一切,怨自己的无能。
“走……开!”他抖不成声,沉入黑暗深淵的灵魂,怎么也唤不回。
没有人能救他离开地狱,即使他至亲的手足也不成。
唯有光,这世界唯有光能免去他根深柢固的恐惧。
她不会蠢得听不出这声细碎却凌厉得几乎致命的躯离。
女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无意离开。
他怎么会抖得如风中摆柳,彷彿嚇坏了?女孩碩量的眸子轻快地掠过一丝狡黠。
“我看你不像救急复发,倒像是……怕黑。
”他娇声娇气地轻笑道。
冷汗潸潸照了一头,石介天脑子昏沉挤不出任何话。
他极力维持自尊地趴着,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不言不语一ㄝ!他是不想甩她呢?还是说不出话?女孩子弯身细细端详他,有点罪恶感的想培蓄些同情心。
不该落井下石的,只是……太死要面子的傢伙叫人看不顺眼。
明明全身是汗,身子又抖得那么剧烈,眼看就要昏倒了,嘴巴却硬得让人唾弃。
出声求救又不会少一块肉,真是的!她自认不是善心人士,可也不想落个冷血之名。
“劊子手”这词,她不怎么喜欢。
更何況见死不就会被打入阿鼻地狱的,她才不要哩!可是,面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傢伙。
她该怎么做?伤脑筋的瞪着他的后脑勺半天,见他抖得一发不可收拾,女孩子才痛下决心。
恆温动物应该可以温暖一下冷血动物吧?“好吧!我牺牲了,救人救己嘛!吃点亏不算什么的,它日你可以具状銘谢。
”这人一秒钟能抖几下啊?上上下下看的她头昏脑胀,铁定破世界纪录了吧!半跪在他身边,女孩握住他顫动却仍雄健的双手,并尽其所能地靠近他。
但愿她的高体温能对他有些帮助。
“这位先生。
能不能请教你一个小小的问题?你会不会怕老鼠、蜘蛛或是蟑螂什么的?”她真的不想这么差劲,倘若不是机会难得,她又怎会如此!“滚……开!”石介天咆哮道,冷透的心意外的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震动,就连他冰透的身子也背叛地被手中那股温暖缓缓滲遍。
发作的时候,他一向不准別人靠近他,更不用说是他视之为玩物的女人。
“忘恩负义的傢伙。
”女孩端倪他顫动的头顱,轻轻笑开,“別再抖了,只是停一下电,不会怎样的。
”她放开他的手,目光炯炯直望入他灵魂深处,一双手任性地扳过他的头,顺势贴上他刀削似的脸颊。
“嘿,別怕嘛!你已经不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怎么学人家怕黑,那又不是你的权利。
”亏他长得如此高大,高过她至少有一颗头吧!身材修长,虽称不上状碩,亦不能谓之骨瘦如柴,总之是恰到好处。
这样的男人脸庞就算不迷人,光是零度的气 息就够瞧了,怎么都不该与怯弱有关。
“別碰我的脸!”他虛软的推开她的手,宽挺的背冷硬的僵直着,轻弱的 威协里存着不下七分的凌厉。
“干嘛!你的脸鑲了金子,碰一碰就会有金粉掉下来吗?”她又将手贴 回他的冰脸,偏不放手。
他要宰了她……石介天虛弱地瞪着她,凌厉、漂亮的惊人的狹长细謀 职瞪着她不安分的手,忽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恼怒不已。
“喂,先生,我已经做了天大的牺牲,你怎么可以抖成这样来报答我? 给点面子嘛!”女孩子对他的厉眸无动于衷。
百年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好不容易冒出头了,她打算趁势为自己多积些阴德。
功德簿上记上这么一大笔,至少以后做什么比较不善良的事时,下地狱后能派得上用场。
“別去想它,让身体放松;別压抑,把你的恐惧一点一滴地释放出来;別担心,你不会完全落单的,我保证,所以……別害怕了。
”女孩撇撇嘴,为自己说个没完的安慰感到股悲天悯人的忧愁,听说这就叫做“温柔”;愚蠢的男人都信这一套。
石介天抬起头,终于有力气再狠狠赏她一眼了。
那之,他这一瞪还没能发挥功效,看清楚女孩的模样,却又被眼前的漆黑击倒,只得万分痛苦地缩回原状。
女孩见他如此痛苦,管不得他賜的那份凶光,幽幽地叹息一声。
“你真的很可怜,个头这么大居然怕黑,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喔!”感觉到他激烈的顫抖趨缓后,她才拿出随身攜带的袖珍电筒遞给他。
“诺!送佛送上西天,手电筒给你。
可是这只能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你自己看着办。
”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当慈善家,这会而她又不想理他了。
“怕黑绝不是懦夫的行为,不管別人怎么想,至少你要看得起自己。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是你的比较明显而已,这又不可恥,別放不开嘛!”她颇为正经地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真不想将这支有纪念价值的手电筒送人。
她恋恋不舍地盯着手电筒,方才之所以不拿出来,就是因为舍不得!它可是战功輝煌。
她有手电筒却拖到现在才拿出来?!石介天阴情不定地瞥向她,狂跳的心因猜测意外的地缓了下来。
他虽无法遏止顫动不休的身子,却讶异地发现遗失已久的力量正迅速地奔回体內,体內那顾揪紧他的邪恶力量正逐渐远去。
“嘿,好像好多了。
”女孩坦然地迎上他恼怒的视线,轻笑着转身离去。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別人你怕黑,安啦,安啦。
再见啦。
”嘖,可惜了这么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居然怕黑,天底下当真没有十全十美的完人。
“你知道我是谁?”他沉着声,讶异地发现处在黑暗中的自己,居然能神智清明地运转脑子了。
“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世界本来就不大。
”她停在门边。
笑得十分诡异。
她的訕笑声惹脑了他。
“我要知道你是谁!”他紧紧握着不及他手掌大的手电筒,用力之大,差点弄碎了它。
“‘你要知道’不代表我得告诉你。
”她形状完美的红唇讥峭地扯高,“安啦!下次纵然有缘再见,我也绝不会和你相认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面子一斤值不了多少钱,老顾着那张薄薄的皮,多累啊!”女孩放肆地任由清亮的笑声混杂进空气里,像在取笑他似的放肆。
石介天阴沉地揪着她,只能看到她有副勻称的好身材,听着她夹嘲带 諷地嘻笑,脑火地看不出来她的长相。
他厌恶屈于弱势的感觉。
“生气了吗?別这样啦,我这问者无心哪!”她心无城府地笑着。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
”石介天缓缓瞇起细长的冷眸,大概看出了她的轮 廓。
“我一向觉得自己是举世无双的。
”她笑着说完,悠悠哉哉地晃到门边, 开门离去前,忽然头也不回飘飘地丟下话,“忘了告诉你,你已经有三分钟没发抖了,好现象。
恭喜你,石介天。
”她扮了扮鬼脸坏坏地笑着,话声才落,人就跟着不见了。
石介天不曾移动的冷眸,阴郁地变得暗沉。
她一直知道他是谁,却自以为是地耍着他玩,她恐怕是错估他的个性。
他石介天或许怕黑,却决不懦弱,没有人能在玩弄他之后,全身而退,以牙还牙一直是他从惨痛教训中得来的处世哲学。
乍现的灯光如同熄灭时一般,来得突然,石介天抿直了不曾放松的嘴角,俐落轻跃起,矯健的动作没有丝毫不稳或摇摆。
他郁郁地以惯有的优雅整理外表,那不近人情的脸上尽是深邃的冷峻与阴沉。
领带一拉,他顺手爬梳稍显零乱的头发,碩长结实的身体绷得死紧,蓄满了强悍的力量。
当石介天昂首阔步离开曾让他备感羞辱的地方时,那几分钟前的虛软早已不见踪影。
没有人敢怀疑这样狂狷傲视的男人,曾经不堪一击。
****“石介天,三十一岁,‘幻灵服装公司’负责人,亦其首席设计师,已生产男装为主,窜起于八年前在香港一场名为‘休闲紳士’的国际服装秀中,走红至今,被媒体记者以敬畏之心冠上‘设计之神’美譽。
许多时尚专栏记者与老牌设计师预测,以他目前的超强人气来看,他再红个
三、四十年应当不成问题……”“嗯哼。
”真不敢相信,行书大老远将她从淡水自家的样品室,叫到他位于忠孝东路四段的办公室来,居然只为了研究那个狂妄、自大的服装设计师?!他肯定疯了。
“他以‘幻灵’为个人品牌这些年,为自己赚进了大把钞票。
自从三年前他将个人品牌採授权方式和国际知名的皮草、皮革、服饰、化妝品公司合作后,他的家产便以倍数成长,如今已是家财万贯的亿万富翁。
他是中国人之光,出生于台湾,旅居于香港,近几年在台湾设立多家精品店,句说他有意将事业重心移回台湾公司。
”“嗯哼。
”权利金抽那么重,不富才怪。
近几年来设计师品牌的大行其道,可让石介天赚翻了。
“他授权的商品种类繁多,非常注重品质。
每家授权公司上市他的授权商品前,必经他抽查。
他若发现样式、材质不符合原设计图,合作公司有摻水之嫌,通常是二话不说马上和授权公司解约,且将其视为拒绝往来戶,时效是永远。
”他愈说愈兴奋,眼神陶陶然,“石介天是个阴阳怪气地设计师,只挑顺眼的公司合作,不论那家合作公司的规模是大或小,只要顺他的意就可。
举凡和他合作的公司,业績的成长听说也是惊人的,他授权的商品必定是同业间最赚钱的商品,往往一枝独秀。
石介天堪称本世纪做具影响力的过路财神,要将这尊神请进门可就困难了。
“嗯。
”她不晓得除了哼以外,她该表示什么。
她只是人,无法去评判不 同格的人。
“可是他有一个怪癖,不喜欢黑色。
他历年来所设计的服饰,举凡难事 的休闲服、大衣、西装、毛衣、运动外套……等等,都不曾出现这个大众喜欢的颜色。
”他实在不了解石介天的坚持。
“嗯。
”裴絮了无兴致地哼了哼。
石介天若是正常,就不窜红的这么快。
单行书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
“絮,你好歹是服装界的一分子,对这些讯息该感兴趣些,別哼得这么敷衍行不行?”他没好气地瞪了从头到尾只用鼻子在回答的女孩一眼。
亏他滔滔不绝说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徹头徹尾的不捧场,真教人洩气。
“所以他是有财又有势、首屈一指的红牌设计师,前途一片燦烂,简直无可限量。
行书,麻烦你下次遇见他时,代我恭喜他一下。
”这是她仅能表示的一切,希望他別过分为难她。
“你可以亲自恭喜他。
”单行书突然诡譎地笑开了,那帅气潇灑的脸庞奔射出万丈光芒。
“今天不是元宵節,我现在也不想玩猜迷遊戏。
”裴絮意兴闌珊的瞄了瞄他。
这人今天热血沸腾得太离谱。
“你知道他是以男装起家,到目前为止尚未授权女装生产。
”单行书兴致勃勃得靠着办公桌,以他那张璀蔡略嫌稚气的笑脸对着他可爱的外婚妻。
“我能不能用‘嗯’来回答?”裴絮绽出可爱的笑颜,註冊商标——梨渦浅浅地甜笑了出来。
她一点也不觉得兴奋,怎么行书像吞了一大罐兴奋劑似的。
单行书仁慈的决定不去计较她对石介天的轻蔑,因为他太兴奋了。
“最近石介天公开表示将于明年正式打入女装市场,而且将会先从亚洲市场做起。
我想他是在回饋祖国。
”“行书,不管你是欣赏还是崇拜他,请別走火入魔了。
”他孩子气的笑容,热血澎湃的眼神,欣羨的口吻,分明像爱上了石介天。
裴絮心悸了。
单行书懒得理她,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欣赏石介天的才华,基于商业考量,这也是条不可多得的商样,她尽说些风凉话。
“国內有许多服装设计公司已纷纷和他接洽,无不希望能拿到这份授权。
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她懒懒地问,总得说些什么吧!他高兴地走到她身边,搂靠着她坐下,“‘单氏体育用品有限公司’从今年开始要成立女装部门,这是我接手以来一直等待的机会,多样化经营的第一步得看它了。
而且……”他原已熠熠发亮的眸子,忽而迸出一百万伏特的光芒,刺伤了裴絮的眼睛。
“他已经发出邀请函给所有他列入考虑的公司,我们也是其中之
一。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她安稳地偎在他怀里,频频打呵欠,“看来我可以先恭喜你了。
恭喜啊,未婚夫先生。
”“先別恭喜得太早,我们的競争对手少说有三十家,单氏未必有机会。
”毕竟他们的规模没有大到享譽国际的地步。
虽然“单氏”的营业额年年持续攀升,在服装界的口碑亦不恶,可是这仍不足以打动一位红透半边天的国际级名设计师。
“担心什么,你不是说他阴阳怪气,不按牌理出牌吗?说不定他就喜欢 你的调调和做事态度。
入围等于得獎,安啦!”她漫不经心地安慰他,眼皮不听话的严重下垂。
这些天为了赶一批样品,她已经两天没沾过床了,不由得有些怀念它。
单行书温柔地看着她精灵似的容颜,情不自尽抚着她柔嫩的脸颊,“絮,只要你肯帮我,我们一定能拿到这份合约。
”这樁生意成功与否,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他在自家公司奋斗了将近十年,从基层员工做起。
三年前,他爸爸因病退休的时候,他以单家独子的身分顺势卡位。
当时,股东们没人敢说年仅二十五岁的他不够格接掌单氏,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他得做出点成績来,让所有的股东心服口服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继续资助单氏,以免他日后的扩展计划处处受阻。
“千万別要求我用美人计色诱他,本小姐不想太牺牲。
”她慵懒地闭上眼睛,调侃道。
“我再怎么想要这份合约,也不会动我未来老婆地歪脑筋。
”他拍拍她的脸,要她专心点听他说,却发现她眼眶边沾满了疲憊的黑彩。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他有些歉疚。
“如果你能在把我从淡水的家挖来以前先想到这点,我一定会爱死你。
可是在我风尘仆仆跑到这儿来,又听你轰炸了这么久之后,你这么问就嫌残忍了。
老兄,你不晓得那会要了我这弱的命吗?”她哆嗦着抖了下,惊恐万状。
实在没力气开车回去了,开这么一大段路?!老天爷,饶了她吧!她情愿睡公司的廁所,也不愿折煞自己。
单行书大笑着将累极的她平放在腿上,裴絮顺势将脚抬上沙发的扶手平躺着,痠疼的肌肉适时得到紓解,她舒服得差点尖叫。
“好吧!那请你尽量打起点精神听我说完。
”她十分坚持继续她的话题。
“还有啊……”裴絮情不自尽地哀鸣,眼皮已沉重得睁不开。
“现在才开始要说重点。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决定继续,“十二月二十五日当天,他将回台湾,在他即将开幕的精品店举行庆祝酒会,宴请国內所有服装业界的名人,谢绝媒体报导,只邀请少数几位政经关系良好的记者与会。
”“很好啊!祝他成功。
”她不甚有力的地转个身虛应到,打算好好补眠。
单行书转回她的身子,颇不满意地拍拍她的脸颊,“石介天是个充满野心的男人,他想做的事极少失败,所设计的东西独特、俐落,往往能引起消费者共鸣。
他会邀这几位颇具分量地记者是做面子给他们,也好替自己在台湾铺路。
他的精明和不择手段目前在服饰界上无人能出其右。
能让他看上眼的人没几个,你该高兴我们也在受邀之列。
”“本人深深替单大青年企业家感到无上的光荣。
如何,语气够謙卑吧?”她绵若无力的轻哼。
如果行书愿意饶了她,将诸多的赞美辞去除,她就可以早些入梦和地下的老爸哈拉去。
“光是高兴没有用,你必须和我一块出席。
”单行书面有难色地瞟了瞟她,惧光的视线不敢停在她脸上。
裴絮慢慢、慢慢地掀起她漂亮的长睫毛,亮燦燦的乌眸向上瞥,身子跟着缓缓,几乎是太平静地坐起。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中文?”她危险的低哼。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知道她的习性和禁忌,唯独身为未婚夫的他不可以。
单行书应当知道她从不出席那些无聊的宴会,就算她想,老父的遗命也不准她这么做。
他是被兴奋沖 昏了头吗?“裴,別这样嘛!石介天评选合作对象的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相当 重视每家授权公司的样品裁缝师能否与他的设计理念契合,最主要是不能没有主见,曲意迎合。
因此,他挑授权公司一定是看那家公司的样品裁缝师裁缝技巧的纯熟度是否跟得上他多样化、新颖的设计。
”他十分焦急。
“这次的酒会不准媒体採訪,我们也未必会和石介天说得到话,应该没关系吧?” 裴絮的裁缝、打版子及手艺技术是公认的好,没有任何布料和车法能难得倒她。
她在服装界没没无名是因为她遵守父命,不想拋头露脸。
否则以她的才气,她的名声可能不下于石介天。
难得当年被赶鴨子上架的她,不学则以,一学则专精得嚇人。
“不能和他说上半个字,你去干嘛?”她语气平缓得有些嚇人,邪眸意兴闌珊地微瞇着,颇为算计。
“他通常只会让样品裁缝师当场作出他设计的衣服让他看,而且是在另外一个完全隐密的空间里。
”他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唯恐她发怒。
絮的态度越平静,就表示越危险,他曾见识过她发脾气的模样,那是在她爸爸“告诉”她他将是他未婚夫当天。
那时,他明明恨得想拆了裴靖洩怒,自制力却是惊人的好,只是笑咪咪得扬言要登报脱离两人的父女关系;后来她虽然没去登报,人却悠悠哉哉到世界各地自助旅行去,一失踪就是一年,急煞了悔不当初却仍坚持己见的裴靖。
裴絮任性妄为的行径不仅嚇坏了裴靖,也嚇傻的他,谁能想到一个高中才毕业的小女孩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简直是疯狂的举动。
“他什么时候接手‘国际服装大賽’了?”行书又想起了什么,表情怎么很惶恐似的?裴絮笑了出来,眼底掠过一抹明显的讥誚。
“別挖苦人家了,人家有本钱这么要求。
”他拉回云遊的心,苦哈哈陪笑。
“石介天是个鬼才,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设计不仅新颖,而且往往会带动流行,更厉害的是,这种流行是历久不衰的。
” “行书,再次提醒你,別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
”她背靠着扶手,漂亮有神的眼中隐着若隐若现的諷刺。
单行书笑咪咪地低下头,对上她灵动的眼眸,“你吃醋啦?”“是啊!谁让你这么英俊得人缘呢!”她随性的回答,依旧轻慢的让人感受不到真心。
“我永远听不出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情不自禁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吻住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心甘情愿嫁进单家来?”话锋一转,他突然又想起老话题。
“五年前,老爸拿刀抵住他脆弱的颈项放话时,只说要我当你五年的未婚妻,又没规定我非得嫁你。
时间一转就要过了,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是没有结婚的念头。
行书……你有没有自省过,是不是你不够吸引我?”她扁扁嘴,故作无知的眨动水灵灵的眼睛。
老爸的固执真不是盖的,她以离家出走来抗议对这件婚事的不满,那知他比她更绝,居然用生命来要协她,不愧是知她、养她,同样邪恶的老爸爸。
“五年期限还有半年才到期,別妄下断言。
”他退回身子,信心满满,“如果你不是坚持把你失踪的那年也算进去,我们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了。
”“是吗?”她到是很怀疑。
难道三年半的时间不算多?更何況相处几年 跟感情的发生有直接关系吗?来电的感觉不就是一瞬间而已,“一定是。
”他肯定的猛点头。
“再说吧!反正我不讨厌你,目前又找不到一个比你更顺眼的人,只有 勉强凑和着。
”她甜甜笑着,表情再温柔不过,“谁让我二十岁那年意志不坚,被老爸以性命一要协,就马上屈服在你俩的奸计下,糊里糊涂误上贼船,着了老爸的道。
”她两手一摊,委屈至极。
想拥有的开锁技巧。
最重要的是,老爸终于肯让她一显身手了。
虽然这种余兴節目一年只能玩一次,纯粹玩票性质,借来的物品事后必须物归原主,不得据为己有的规定,显得不近人情。
老爸爸在她恳求多年后,终于肯让她大展所长,她已心满意足,不求其他。
更何況她并不是收藏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空间去报养那些烫手山芋,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別冤枉人了,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单行书执起她的手,急着想保证些什么。
“別在我脑子一片漿糊的时候求婚,通常这个时候你得到的答案都将会是最真实、而且是最伤人的,我想你应该能了解。
”她还是一逕纯真地笑着。
“絮,別拿这种甜蜜的表情来应付我好吗?”单行书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她这种诡譎的样子虽甜蜜,却也是最教人摸不透的偽装。
她俩相处了近四年,难道她还当他是外人? “我一向如此啊!”难道她的笑脸碍\着他了吗?不然,他怎么一副大难将至的苦瓜脸? “说不过你,不谈这些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答应帮我了吗?”他无法不想起那张邀请函,只得低声要求。
“再怎么迂腐,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
”她橫了他一眼,奸佞地乾笑,“奸险的小人,想混淆我的脑子,乘机削弱本人的判断力吗?抱歉,这招在我那高明老爸辞世前就已经失效。
”难怪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拙相,原来是另有所图,男人! “我只求你这一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单行书只差没下跪了。
石介天的魅力真大!裴絮要笑不笑地揪着他,那洁净、白皙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讯息。
“好啊!你拿什么和我交换?”“呃?”他有些不明白。
她愜意的缩起双脚,诡异万分地弯起略带一丝顽皮的红唇,“你知道我不要额外的加班费,也不要什么鲜花水果、珠宝钻戒。
不准露面是我那仙逝的老爸爸订的,当时你也在场。
大家都知道我裴絮是个道道地地的孝女,当然不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命,偏偏你又是他为我订下的未婚夫。
人家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裴家向来无亲无戚,小女子自小失恃,三年前失怙,现下成了孤儿寡女,只有未婚夫您最大了。
你低声下气提出来的要求,小女子敢不从吗?唉……”语助词够强烈吧!“絮……”单行书简直哭笑不得。
她当她在唱戏吗?咬文嚼字的。
“我这人从不佔人家便宜,当然也不会白做工。
”这又是老爸的另一条遗训——替他人做事时,绝不能分文不取。
“你要我破老爸的规矩,我自然得索取报酬,这样才不会对不起辛苦订下规则的老爸。
”她更不想对不起的是自己。
“你有什么要求?”他能不胆战心惊吗?別看她外表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他一旦动起脑筋来,往往惊天动地。
“你又发抖了。
”她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每次讨论到这种公平性的规则,你就以顫抖来抗议,莫非本小姐的素行真有那么不良?” “知道就好。
上回是谁说要参观在新加坡举行的‘国际古玩大赏’,结果悄悄地把人家一只价值连城的水晶观音给带回台湾,还惊动了国际刑警的?”他纵使拥有再强的心脏也负荷不了她这种玩法,何況她每年固定上演一次。
裴絮咯咯地笑开了,“行书,我发现你真的很善良,一般人绝不会用‘带回’来形容我的举动。
你是无法面对‘偷走’这两个字吗?” “听你的口气。
你好像挺得意的。
”他无法不叹气。
絮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不在乎?依他看。
铁定是后者。
“名师出高徒,总不好辱没了老爸‘神偷’的美名吧!”她愈笑愈开心。
“況且,那尊水晶观音我只是借回来让老爸看看而已,三天就完璧归赵了,不也没被人发现。
老爸生前常在我身边叨念着没看到这尊琉璃观音,他死也不瞑目。
我才不想半夜起来陪他老人家抬槓,也不想他阴魂不散老缠着我要东要西。
” “裴伯父生前想看的东西,你一辈子也偷不完。
”他实在不敢茍同她的行为。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说‘借走’这两个字。
”她嘻皮笑脸地朝沙发“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搂她进怀,投降在她的魅惑里。
“我想去香港走走。
”她偎在他怀里撒着娇,不敢扬高姿态轻喃道。
香港?!脑中的警铃大作,单行书拉开她,和善的脸倏地沉了下来。
他无法不联想到那个轰动全球的展覽。
“机票钱我自己出。
”裴絮直勾勾地望着他,假装没看见他的不悅。
“我不能让你去。
”他二话不说。
谁不晓得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食宿我自己付。
”她巴望着他,不死心。
“你是不是想去参观黑家明年元旦到元月十五日的古玩大赏?”他再也忍不住了。
絮谁都可以惹,唯独这家子惹不起。
黑家的权势据说全球已鲜少有人能匹敌。
“行书,你不愧是我的未婚夫喔!”她狂喜地吻了吻他。
“他们这次展出的东西比新加坡那次多上数十倍,而且都是千百年难求的珍品。
错过这次,我一定会死掉的。
”她跪在沙发上雀跃万分,小女孩般地撒起娇来。
“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又看上哪样东西了?”她看他根本是积习难改。
“‘希望之光’,黑家的传家之宝。
这样稀世旷绝的蓝宝石从未参加过任何展覽,老爸一直想一睹为快。
”她双眼闪闪发亮,把自己的好奇心归咎于已入土的老人家身上。
“我想你一定不忍心让我背负不孝地罪名,对吧?”他可怜兮兮地凝视他,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渴求地盈满雾气。
这哪是在詢问他的意见,她根本只是在告诉他。
“如果我坚持反对呢!”她恼怒地吼着,无事她哀求的美颜。
“恐怕是无效一ㄝ!刚才我虽然说出嫁从夫,原则上我却是还没嫁给你;至于从父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你总不能要我到閻王殿找我家老爸爸商量去吧?所以,我真是好抱歉呢!”她当真一脸歉疚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单行书气脑地瞪着她,痛恨自己阻止不了她。
她征求他同意不过是做 做样子,絮可以在今天征求不到他同意的情況下,隔天便逍遙度她的假去,才不管他这个未婚夫担心与否。
在她以为,她把话说出便已经征得了同意,他的反对在她眼里轻若微尘,基本上是不足以挂心的。
裴絮见他一脸不快,不禁纳闷,“你在生闷气吗?何苦!香港离台湾她居然能把自己的罪过堂而皇之的推给作古的人,他能不服了她吗?单行书差点五体投地,膜拜了起来。
“只拿‘希望之光’?”裴絮是个颇没原则的人,她说借两天难保不会超过三天。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
她居然肯为黑家的传家之宝,违背裴靖身前差点要她发毒誓遵守的规则,足以见得“希望之光”她是势在必得,谁都挡不住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顺便借到那块‘风云际会’玉盘。
”裴絮低着头认真沉吟起这种顺道的问题来。
“裴絮!”单行书乍闻之下,忍不住大叫。
“干嘛……你嚇人啊!”嚇一跳的裴絮杏眼圆睁,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借来看一看而已,又不会缺它一块。
黑家人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莫名其妙!他们根本不知道,又何来的担心?“只准拿‘希望之光’,其他的不准你动歪脑筋。
”他脸红脖子粗,绝对不想同她耍嘴皮子,不然会没完没了。
唉!如果连裴靖身前订下的诸多规则,她都能轻忽待之,那么世界上便没有人可以管得了她。
想到胃就隐隐抽痛,得未婚妻如此,难怪他的胃溃瘍老是痊愈不了。
裴絮见他恼羞成怒,再加上自己虛薄的身子已不堪体力过度流失,只得施展怀柔政策,绽出她最迷人的笑靨眩惑他。
“好嘛!未婚夫怎么说,小女子照做便是。
”她扮个鬼脸,秀丽的脸庞尽是揶揄。
她想做的事难道还要经过別人批准?老爸的遗训她都可以不甩了,未婚夫的又算得了什么。
“石介天的酒会,你可別说了不算数。
”他再次搂紧她,不免为她的多变担心。
“本小姐不回答这等严重侮辱我人格的问题。
”她边打呵欠边安稳地闭上眼睛,睡意再次轻轻柔柔地笼罩了她,“待会儿我若是睡着了,千万別叫醒我,我可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裴絮拐弯抹角的承认自己的睡品是全世界排得上名的差。
“安心的睡吧!没有人敢冒着生命的危险叫你起床的。
”他低头浅啄她精细的脸庞一下,满眼是情。
现在已是十二月初,他只有一个月可以做企划案,该加紧脚步了。
等石介天的合约那到手以后,他一定会说服裴絮嫁给他。
第二章 “介天……”丰姿绰约的元千爱,站在书房门口痴迷地看着斜前方那个 背对着她的男人,不敢一越雷池。
石介天仅着牛仔裤,上身打赤膊,长年曝
晒在阳光下的体魄强健得令人炫目,那均勻而修长的体态,举手投足间总会不经意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听见她的轻喃,石介天略略转身回头笑着,浅笑里尽是惯有的敷衍。
“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回房等我。
”他慵懒的嗓音透露着情人般的爱抚,摆荡了所有女人易断的心弦。
“我可以过去吗?”元千爱状似不经心地攏着睡咆,实则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回答。
只要她能越过这条线,就代表石介天那容不下任何人的心灵已经有了她的影子。
“千爱,別再试探我。
”石介天完全转过身面对她,刚毅的嘴角嘲諷地上扬,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直勾勾地揪着她,“你明明知道这里是我的禁地,谁都不许进来,何必一问再问。
”“如果我坚持呢?”元千爱有些不甘心地将左脚踏出……。
“千万別试验我的耐心。
”石介天从容的语气蕴藏着一股冷硬无情的警告,急遽拉回元千爱来不及落地的脚。
“我们交往这么多年,我发现我很没有安全感,总是触摸不到你。
”她又气又恼的娇喃。
“是吗?触摸不到?”石介天懒洋洋地哼着,闲散地朝她走去,瘦削的脸上带着诱惑的微笑,健美的身子散发出迷人的性感。
元千爱爱恋地望着那狂野、不可一世的男人朝自己走来,无法抗拒他的笑容,无法抵挡自他周围散发出来那股震人心弦的魔力。
只要石介天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融化任何顽石、冰山。
“介天……”她低声轻唤,意乱情迷地投尽他怀抱。
石介天勾起她不满的脸狂猛地吻得她无法动弹,几乎化成了水。
元千爱再次被他狂暴的亲吻给打动,心跳紊乱,一双手不安分地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石介天性感的唇熟练而饥渴地在她嘴上輾转缠绵,啃嗜她暴露在外的肌肤,褪去他俩的衣服,邪邪地一笑后,以折磨人的缓慢吻上她饱满的丰胸。
“介天……啊……介天”元千爱承受不了太多的快意,情难自己吟哦出声。
“这叫触摸不到我,嗯哼。
”石介天撑起上半身,左手沿着她纤柔的颈子往下滑,直下那片光裸如玉的背,猛地握紧她纤细的腰桿,放低她。
裸背一接触到冷冰冰地地板,元千爱那完全迷失于激情之中的思绪才稍稍拉回了一点。
“……介天,在这里?”她喘着气,难忍情欲的蠕动身子,迷乱地眼眸热切地盯着覆住自己的男人,犹疑地问道。
他们从不曾在地板做过爱,介天虽然是个狂野、没有行事规则的男人,却从没在床以外的大方和她亲热过,怎么今天……。
“你不喜欢吗?”他诱惑地咧开嘴,英俊的脸庞瞬间布满魔咒。
她无力抗拒地勾下他的头,只能放荡地坠入欢愉的旋律中。
这个英俊的恶魔总是能左右她。
元千爱嚶嚀了一声,轻轻地在心里叹息。
没有人比得上石介天,她精力充沛的情人呵!石介天的灵魂頃刻间飞出他律动的身体,飘向远方,只剩空壳遊戏人间。
那飘流的灵魂神遊了许久,寻找了许久,悠悠荡荡再没人能触及的空间环绕,直到本能告诉他,他激奋的身子已得到充分的紓解了,他那游离的魂 魄才慢慢、不情不愿地归了位。
“介天,抱我回房间。
”元千爱嘎然出声。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云雨,散 去了她所有的气力。
她娇媚的眼波满足的绕着他湿濡的俊脸打转。
舍不得移开半会儿。
感觉得出来介天今天特別亢奋,为什么? 石介天矯健地爬了起来,顺手抱起她,往楼下的房间走去,谁也无意披上衣服;他们心里明白那只是多余。
“是台湾这边的回应热烈地让你满意?”她梳理被爱欲弄乱了的长发,忍不揣测道。
“还是你又顺利的合并了另外一家公司?”介天太有野心,只要他想要的,少有拿不到手的。
“这方面的掌声我已经获得太多,不需要了,至于那些不足挂齿的并購公司,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他狂傲地大笑,细长的眼眸里迸出一道接近不择手段的光芒,“我要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 “什么东西?”成名后的介天也会有特別想要的东西?元千爱纳闷的瞥着自满狂傲地男人。
他已经不是初见时那个怀有胸怀大志、汲汲于名利的青涩助理设技师了。
她记得纵使是屈居于人下。
介天也是杰傲不馴、目中无人的。
“一样我等了很久的东西。
”石介天绕过转角推开角落的房门,敏捷地放下她。
这么说他又不打算告诉她了。
元千爱有些气餒。
“你知道我有得是钱,就是三辈子也花不完……”她试着以金钱诱出他不许任何人窺视的心。
“我同样可以花我用不完的钱,如果你想上我的床,就別再让我听见这些话。
”石介天不悅地沉下脸,转身朝房间副设的浴室大步走去,动作优雅而轻巧,迷醉了半靠在床上的元千爱。
“介天,我不是故意羞辱你。
你知道,我一直想送你东西,你却好像什么也不缺。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样你喜欢的东西了,我希望能亲自買来送给你。
”她半醉半着急地解释道,这对我很重要。
”她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他身边能有样她的东西,偶尔提醒他她的存在就已心满意足。
石介天回身大刺刺地倚在门边看着她,坚硬的脸上淡出讥諷的笑容,蓄满力与美的姿态,潇灑自在得彷彿一只豹;光着身子的金钱豹,全身充满爆发力。
“我不接受女人送给我的东西。
”他忽然诡异地瞄了瞄她刻意用棉被盖着凹凸有致的身躯,邪笑,“除了身体。
”说完,他狂妄的仰头大笑,转身走进浴室。
元千爱简直是挫败地目送他进浴室。
他的意思是她对他的意义除了温床以外,没別的功用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以为她是特別的,至少应该比其他的床伴特殊一点。
她不是已经成功地踏进他的房子了,相信假以时日,他的心也会是她的。
只可惜她已经四十岁,不比他同时交往那些年轻、面貌姣好的名模、千金或明星们。
她的年岁经不起时光的蹉跎,青春也已残酷地逝去。
虽然她曾经拥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那却不代表她因而拒绝了它,人是越老越怕寂寞的动物。
她想要有个随时可以依靠的对象,不想一辈子任人呼来唤去,可是她又放不开石介天……。
“发呆?”石介天不知何时走出浴室,移近她身边。
他弯下身子淡漠地吻着若有所思的人,脸上的狂妄依旧。
元千爱心动万分,一双手急切地勾住他的脖子,尚未消腫的红唇狂猛地纠缠着他的唇,紧紧搂着他的双手越缩越紧,实在害怕失去他。
“想要了,这么快?”石介天扯开她身上的被子,轻蔑地諷笑。
他在嘲弄她。
元千爱陷入肉欲的理智挣不开混乱,不一会便陷入美丽的赤焰中,哼哼唉唉了。
情欲纠葛中,她情难自己地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主导一切地石介天冷冷地抓住。
“我说了別试验我的耐心。
”他将她的手固定在头上,唇抵着她的唇嘶声提醒道,声音中驀然加入的冷硬,教人轻忽不得。
如果她连他的脸都碰不到的话,又有何特殊可言?元千爱悲哀不已。
当石介天挺直结实地腰桿叠上她时,她悲哀地告诉自己,石介天绝不可能是那个和她厮守终生的人,他不懂得爱,更不可能和谁生活一辈子,只可能运用他天生的魅力耍得人团团转。
她是个既邪恶又难以捉摸,总能教人又爱又恨的坏胚子。
可是……她娇声暗叹,她却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脚下。
***当他以睥睨群雄的傲姿佇立于人群之中时,他甚至不用主动和人攀谈,人们就会情不自禁主动往他那里靠。
石介天啊,绝对是个英俊且高大的发光体、吸力特强的磁铁。
嘖嘖嘖,尤其是他那双时冷时热,时而狂野、偶而冷漠的眼眸,被一股深沉的诱惑驻足着,那是东方且邪恶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女人,更不用说他那头狂放的头发有多撩人了。
君临天下指的大概就是这种盛況吧!裴絮选择坐在墙角沙发椅上,试着不与任何人接触。
她太无聊了,只得研究起男主人来,研究了一个多钟头后,她有些好玩地发现,满屋子的璀璨光华居然及不上石介天本身不经意流洩出来的光芒。
这样英挺、懾动人心的男人真是罪恶得好看,他真不该在拥有这副过人外表后,过分得连才气也在众人之上。
“啊……无聊。
”她优雅地掩着嘴打呵欠,没兴趣再观察被一群狂蜂浪蝶包围着的男人,有些睏盹,眼尖地瞄到前方急急行来的人。
着浅蓝色西装的单行书左闪右躲,快步行来,他那青春而有活力的脸庞沾满了兴奋和些许不安。
“这些给你。
”他将手中的一把糖果倒进裴絮手中后,频频张望后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裴絮见到糖果后,无聊得几乎半闭的眼睛驀然睁大,“噢!行书,为了这些咖啡糖,我可以爱死你。
”她欣喜若狂地剝开糖果包装纸,连吞了两、三颗,对咖啡糖有种无法言喻的喜爱。
“记得別喝任何人拿给你的飲料,我发现今天的飲料都摻了酒。
”她兴高采烈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单行书蹲在她跟前,怜爱地拨了拨她的劉海。
“强迫你来,委屈你了。
”他痴迷地看着盛装打扮的她。
一直知道裴絮是可人儿,却不知道她装扮起来可以这么地美、这么地艷冠群芳;她的不精心强调了她的美丽。
她一定不晓得吧?“这么说,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裴絮正经八百地瞅着他,嘴角轻抹着顽皮的色彩。
她那头美丽的自然鬈发被她盘了起来,只留些许鬈须点綴她小巧的脸蛋,那双一旦动起脑筋就会变得神采熠熠的大眼睛,此刻正闪着慧黠的光彩。
“不行。
”今晚他应该时时守在她身边,以防他人骚扰她,却又不得不去争取和石介天说话的机会。
他必须想办法将企划案拿给他看,絮又不愿与之前往,真麻烦。
“行书,站在石介天身边那个风韻犹存的贵夫人就是他的摇钱树,‘京世集团’的老板元千爱吗?”裴絮突然用红唇调皮的朝前方努了努,不甚有兴趣知道答案地问。
“小声点,这里全都是石介天的崇拜者,小心你走不出这里。
再说元千爱以前借给石介天创业那些钱,石介天早已连本带利还给她了。
”单行书压低声音,不用转身看就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了。
“是吗?我还以为元千爱仍是石介天背后那双推着他的黑手。
他能顺利地完成各种商品授权,权利金又抽得前无古人的高,元千爱的推波助瀾功不可没,他的‘付出’相对也得勤劳些。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糖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当是打发时间。
“她起码大他有十岁吧!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妖娇高贵如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眼睛常常饥渴的追着石介天跑,难怪那男人骨瘦如柴。
”她感兴趣的瞅着雍容华贵的元千爱瞧,欣羨她那副玲瓏曼妙的好身材。
她和石介天是情人早已是服装界半公开的秘密,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老是若即若离。
“石介天是以自身的才华闯出他的天地,他并不需要谁来拉拔他,这点你我心知肚明,別污衊他了。
”石介天既高大又英挺的体格是公认的好,虽然瘦了点,瘦得恰到好处却是不争的事实。
絮现在不仅把他的身材也嫌进去了,连向来不去注意的八卦新闻也知之甚详,还真真见血地掏进人骨子里去。
她的无聊已经到达顶点了吗? “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这些无聊的说长到短全是你那个看我不顺眼地织罗妹妹,在找不到观众的情況下忍痛告诉我的。
我只是将她对石介天莫名所以的崇拜,以及对元千爱惊心动魄得憎恶,一字不漏地加以组合分析,再转述而已。
基本上,石介天怎么去运用他的身体或元千爱喜欢怎样花她的钱,我都没意见。
只求他快点举办‘裁缝大賽’,好让我早点走人,本小姐就千谢万谢、阿弥陀佛了。
” “关于这个……”单行书原本带笑的脸庞忽然不安了,“怎么啦?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裴絮要笑不笑的扬高眉梢,气定神闲等着他。
“我刚才看到那张设计图了……”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那不是一张一天就可以完成的设计图,何況现在已是向晚时分。
石介天要的分明是和他一样的天才,他不知道这种人少之又少吗?裴絮处之泰然地咯咯轻笑,单行书紧张的气息未能感染悠哉自如的她。
“別吞吞吐吐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傢伙干了什么好事?”“这么说好了,石介天是以他的能力在衡量他要的样品裁缝师。
”他有些烦恼的降低音量。
“换句话说,他根本是想刁难人,”她安之若素的靠向椅背,不怎么介意地吃她的糖。
石介天的老大心态拜这些糖果所賜,丝毫影响不了她。
“他好像很喜欢用姜太公釣魚的方式处理他的合作对象,你觉不觉得?明摆着高离水面几
公分的魚餌,让水里的魚儿看得到吃不到,然后他悠闲自在地放下魚竿,闪到一边纳凉去,看你们怎么厮杀。
偏偏你们不是飞魚,怎么努力跃出水面都没法子吃到那高悬在半空中的魚餌。
嘖嘖,好可怜呢!”她一点也不想学他自貶身价地降音,秀眉同情地下斜。
“噓……”单行书惶恐地警告道,直觉地左右环视,深怕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转瞬间化成泡影。
“安啦!我的声音轻若蚊鸣。
倒是你紧张兮兮的样子,所引起来的注目比我的还多。
”她忍俊不住,为他的慌张感到好笑。
“你一点都不担心做不出衣服来吗?”单行书没好气地瞪着她,拿她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没輒。
“不啊,为什么要?该紧张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她奇怪的瞟了瞟他,甜美的笑容逐渐加大,“这樁合作案成功与否,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钱是你在赚的不是吗?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奇怪。
” 她就是有这办法淡化他们的关系,快快乐乐地冷眼旁观,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单行书脸色一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的难道不是你的?”他不快地质问,不喜欢她那漠不关心的口吻。
“当然不是。
”她理所当然的瞅着他笑。
裴絮那沾着蜜的回答,惹怒了单行书。
他恍若遭虎头蜂螫到般,火速地跳了起来,已骇人的气势怒视她。
“別橫眉豎眼了,如果你硬要将你的财产分给我,我当然不介意。
倘若要我将我的财产分给別人,可就有点困难了。
那些可都是老爸辛苦一辈子攢下来的,我想你应该能了解为人子女守护祖产的苦处。
”裴絮等不及他发飙,出奇不意抢了话,笑容益发邪恶。
“行书,別咬牙切齿,恭喜你了。
”她出奇不意急拐了个大弯。
“恭喜我什么?”单行书很快被她那双有意无意瞟向后方的黑眸分去了注意力,直觉也随着她的视线向后瞥去,这一瞥他差点心脏病发。
原本忙于交谈的石介天此刻正“拨冗”望向他们,那姿态虽然闲散,眸光却绝对是无法忽视的致命。
“快去啊!人家好不容易注意到你了,机会难得。
”裴絮用食指戳戳他,趁隙慫恿。
“你确定他注意的人是我?”他掉回头有些迟疑地寻求保证,半雀跃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愤怒的痕迹。
“百分之百确定。
”果然单细胞。
裴絮撑着下巴,亮晃晃的明眸瞅着没有人能睁着这样一对清澄明亮的媚眸对人说谎。
单行书喜不自禁地拉了拉领带,激动的弯身亲了她柔软的脸颊一下,旋及快乐的朝他覬覦已久的目标走去。
真单纯。
裴絮眼神一溜,正大光明的对上那双观察她已久的眸子,红唇邪邪地绽开。
她喜欢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石介天瞥见她唇边那朵类似讥誚的笑容了。
刚才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年轻小伙子好像就是单氏的负责人单行书,他是个很有企图心的傢伙,可惜不够圆滑。
看不出他挑女人的眼光倒是相当出色。
她从刚才就在研究他了。
石介天嘲諷的扬高性感的唇线,半瞇起邪气的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视远方那个精灵般清秀的女孩,被她脸上那两道不肯妥协的光芒挑起了斗志。
他喜欢精力充沛、不肯被打倒的人,如果他的对手 有这些特质,他想他的日子会过得更有趣些。
可惜,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对手,想要的东西又都太容易到手,人生变得有些乏味了。
这个无聊的人世间难道没有他想要而拿不到的东西?石介天厌恶地暗自揣测。
“石先生……”女助理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们厮杀厉害的拉鋸战中,企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石介天困难地转回视线,有些惋惜未能征服那道眸光。
“有事吗?”他挑高了剑眉,狂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头不规则的头发似乎也在他质问的同时飘扬了起来。
“我……我是单氏的负责人。
单行书。
”单行书手足无措地遞上名片。
“我知道。
”石介天接过名片,看也不看随手交给助理。
单行书没想到石介天认得他,惊喜过度之下,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单先生,你不是说有企划案要给石先生看吗?”女助理比比他手上的卷宗,几乎是同情地提醒他。
石介天的自信很容易给人这种影响。
“是……是啊!”单行书捡回一丝游离地魂魄,手忙脚乱地遞上卷宗。
“她是你什么人?”石介天示意助理收下卷宗后,头一偏,淡漠地朝裴絮的方向点一下。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包括元千爱在內的一干人。
单行书也不例外地瞪大了眼睛。
这屋子的女人佔了总人数的三分之
二,光是他随意一点的方向就有一籮筐,他不明白石介天口中的“她”是谁?“想必是你的女伴吧!”元千爱柔媚地插上话,看出石介天眼底的兴趣了。
介天越来越大胆了,居然当着一屋子客人面前猎艳。
“原来石先生指的是絮啊!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顶尖的裁缝师。
”经元千爱这么一说,单行书才恍然大悟。
“单先生的眼光真好,有位才貌兼备的未婚妻。
”元千爱不露痕迹的瞟了瞟石介天,有些得意,有些窍喜。
介天玩女人有原则,那就是不碰已婚的女人。
石介天淡漠地諷笑着,对她的幸灾乐祸不以为意。
元千爱一直以为他不碰已婚的女人是为了怕麻烦,殊不知那才是他最喜欢的挑战,他只是不想表现在外而已。
愚昧的女人!“哪里。
”单行书有些靦腆又有些受宠若惊地望向頃刻间成为焦点的未婚妻。
只见她对众人忽而转至的目光毫无所觉,着雪紡纱露背晚礼服的窈窕身子,未曾因众人的聚视而不安,依旧落落大方地吃她的咖啡糖。
直到她发现了单行书也加入了住视后,才甜蜜地冲着他露齿而笑,视他人于无形。
裴絮那璀燦而无邪的笑容,撩拨了其他男人的心弦,唯读石介天略扬着笑意,不为所动。
这个女孩子绝不像她表面上那样清纯、天真。
他调开视线饶富兴味地笑着,顽强的脸上涌起许久未见的期待。
好久没狩猎,挑战性高的猎物往往珍贵难求。
***好不容易挨到了重头戏。
裴絮边打呵欠边懒散的换下一身碍事的礼服,穿上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懒洋洋地走进石介天为众家競争着准备好的裁缝间。
空间不大,大约五坪左右,用具是应有尽有。
裴絮了无兴趣的瀏覽过 斗室一遍后,原本舒懒的眉心,因扫到那成堆的布料而缓缓拱起。
布料太齐全,不是好现象。
她不怎么兴奋地瞅着裁缝桌后半边瞧着,那里堆了好几匹布料,缎、棉、纱、丝,以至于新近流行的特殊亮面材质和合成布料,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那手笔之大,令人咋舌。
她走进裁缝桌拿起摆在桌上的资料看了看,突然讥誚的笑了起来。
石介天相当狡詐,只给设计图,其他的裁缝师就得自己看着办了。
唉!这人真残忍,才给六小时不到的严苛时间,便要人完成两、三天以上才办得到的事。
他是疯子。
裴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色笔趴在设计图上写了几行字以后,灑脱地拎起包包,离开了。
站在楼上观战的石介天,无意中发现她离开,脚跟一转,捺不住好奇地走向她的裁缝间。
一进室內,他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只有那张除了线条以外没其他文字的设计草图被添了几笔。
他抽紧坚毅的下巴,几乎被她的轻蔑触怒,里面的东西她连动也没动过! 他紧皱眉头拿起草图不经心地瞧着,阴沉地眼眸即刻被上面几行龙飞凤舞的字给吸引。
英明的石大设计师台鑒:基于您刁钻的设计稿及不人道的时间限制,我想,您需要的不是一个才能出众的样品设计师,而是一个能在瞬间千变万化的魔术师;要求这种人才,建议您往美国去找。
又,或许您可以考虑向上帝借人,閣下应当清楚您的要求非凡人能及。
一个变不出把戏的裁缝师拜上石介天倏然舒坦阴郁的眉头,被她字里行间隐约存在的諷刺,激得扬声大笑。
他的笑声引来了元千爱,她痴迷地凝望他不可一世的笑脸。
谁有那么大的魅力教他开心成这样?“怎么了?”她颇不是滋味地拿过他手中的纸,急着想找出原因。
“这个女人未免太狂妄了。
她是谁?”看完后,她生气道。
“单行书的未婚妻。
”他不以为然的拿出烟点燃抽着,狂野的眸子亮着一道奇异的光芒。
狂妄的女人正好和他旗鼓相当。
他放声大笑。
噢,介天好像动心了。
元千爱有些害怕的警觉道。
他眼中那道跃跃欲试的讯息太强烈,是那种知其不可为而为的心动。
这就是介天的本性,邪恶、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其他。
“我去告诉单行书,他的资格被取消了。
”她急急往外走,想在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以前阻止它。
“千爱,別妄动。
”石介天倏地冷了眸,空有笑容而无笑意的嘴唇危险地抿紧。
“我自有打算。
”他高傲不馴的面容摆着不容置疑。
“可是……”元千爱收住脚,回眸瞪他,相当不满。
“她正是我需要的。
”他斩釘截铁地下定决心后,越过她,健步外移。
管不得其他正在拼命赶工地比賽者。
“那其他还在比賽的人怎么办?”元千爱紧跟着他,为其他人打抱不平,也被他随口的一句话揪痛了心扉。
他从不曾告诉她,她是他需要的。
“我只管得了自己,没有义务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
”他走到室外,弹着修长的手指,傲慢无礼地示意员工将车子开过来。
元千爱无奈地望着他矯健地跳上黄色敞篷跑车,绝尘而去。
他没有邀她同往,便表示他今天不需要她,或许他另有余兴節目吧!元千爱想起他众多的红粉知己,不免心痛。
介天其实并没有限制她只能拥有他这么个情人,他不喜欢专
一。
相对的也不会要求女伴专
一。
无奈她就是放不开,除非哪天他亲口对她说他不希望两人再交往下去,否则她不会死心。
他不公开和女人出双入对,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她尊重他。
因此,他也体恤的尽量不让她和他其他的情人认识,以减少她的难堪。
然而,今天他却在连自己都不晓得的情況下破了例,这是不好的预兆。
她知道介天一向我行我素,行事没个准则,对女人感兴趣也不是头一遭,不必挂心。
可是,不知怎地,她却没由来地感到害怕。
她怕这个性格强烈的女人会吸引同样狂傲的介天,最教人害怕还是介天那种越挫越勇、不知道放弃的性格。
倘若那个女孩受介天吸引也就罢了,若是她对介天无意那就惨了。
她不安,真的很不安。
她该怎么阻止?她明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如今也只能希望那女孩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无法逃脱介天布下的网,疯狂地爱上他。
唯有如此,介天才会因厌恶而转移目标,想到这里,元千爱才稍稍安了心。
真的庆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介天看上而追不到的女人。
第三章 她一直看她不顺眼,相当不顺眼。
“你和哥的婚约不是快到期了吗?”单织罗专心地盯着正前方的电视,偶尔会状似无心地斜睨窝在她身旁打掌上型电动玩具的女人几眼,眼珠子溜动的频率不可不谓之频繁。
“哥的条件那么好,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
”一见身边的人对她的嘲諷不闻也不问,她的尖酸刻薄就再也停不了了,“他的心肠就是太好了,才会专收一些没用的装饰品回家。
我一直以为你配不上他,你对他也不是很好,何不乾脆解除婚约算了,別耽误人家的青春。
”她抓着选台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语气不疾不徐,称得上冷静。
裴絮悠哉悠哉打她的电动玩具,对单织罗的挑釁充耳不闻,任她去自言自语。
“你呢!从没为哥做过什么事,只会一天到晚惹麻烦,害人家为你操心。
现在好不容易哥有求于你了,你却只会帮倒忙,伤哥的心。
你这惹祸精真讨厌,搞不懂哥为什么把你捧在手心当宝一样。
”电视萤光幕一台台飞掠过,单织罗平静的心湖因裴絮过分专注的神态徐徐升起波瀾,嫉妒得咬牙切齿。
裴絮哪管它地动山摇,态度轻松自在、依然故我。
“你除了卖弄那张无辜的脸外,根本没有优点,连人家的话也听不进去。
”单织罗越说越愤慨,心里那潭水逐渐为她置身事外的态度波涛汹涌,“裴絮!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公民与道德?!当人家和你说话时,不对着人家是件不礼 貌的事,你这个肤浅的老太婆。
”诸般挑剔到后来,她忍不住咆哮了。
“织罗妹妹,麻烦转过头,正视着我再说一次好吗?”裴絮没有抬起头, 慢吞吞地拋出话。
单织罗闻言,不敢相信地转头瞪着她,“你敢教训我?”“我想不出有什么不敢的?”她斜高视线,头也没抬地瞥视她,“既然你 都可以这么做了,我又为什么不可以?请记得伦常好吗?我的岁数比你长,月历丰于你,现在又不小心成了你哥的未婚妻,基于上列几小点,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敬我几分,不是吗?”裴絮关掉电动玩具,缓缓抬起头正视她,表情柔和得近乎恐怖。
“別以为你是哥的未婚妻就可以耀武扬威。
”单织罗按捺不住阵阵欲冒出头地怒焰,冷冷地哼着。
“你们的婚事,我坚决反对到底。
”她鏗锵有力的声明。
很容易让人看出她对裴絮莫名所以地“喜爱”。
“其实你可以省点力,不必扯开喉咙嘶吼,我耳聪目明,听不道也意会得到。
至于你提出来的问题,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坏消息:决定权在双方,只有我同意是没有用的,关键人物是你倾慕的兄长。
”裴絮摊摊手,着实无奈。
“哥才不爱你呢!”单织罗生气地吼道,粉颊扑满了红晕。
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哥哥重视裴絮甚于她。
“你干嘛这么激动啊!”她明知故问,眼神是促狹的。
“单织罗小妹妹,不行呦!你这种恋兄情结是不正常、病态的,劝你及早治療比较好。
”她诚摯而无辜地建议道。
“你……你不要叫我小妹妹!我今年十七岁,才小你七岁而已,別把我看成生嫩的蘿蔔头行不行?!我输你的也不过是年纪而已,其他哪一样输你了?你不知道越幼齿地少女越值钱吗?老太婆。
”单织罗气呼呼地跳了起来,火冒三丈,讲到最后连自己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
“我警告你,我才不是什么恋兄狂。
哥哥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搅什么和跑出来和我抢!” 干么呀!她激动万分喳呼个什么劲,现在在分糖果吗?什么你的、我的,搅得她晕头转向。
裴絮摊倒在椅背上,头昏的紧。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抢哥哥总行了吧!”她无力地说。
“真的?”单织罗愕然凝住蓄势待发地怨气,既惊且喜,简直是不敢相信。
她们斗了少说有三年,这还是裴絮头一次妥协。
胜利来得太突然,不由得令人胆战心惊。
“真的。
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不需要哥哥。
”裴絮慢条斯理地保证道,清澄的美眸染了满缸邪气。
“你……你……你……”单织罗唇青脸白,气得直发抖。
她在耍她!“怎么了?”裴絮委屈地瞧着眼前那只直指着自己鼻樑的食指,困惑不已,“刚才我都说不抢‘哥哥’,你也听到了,还一阵欢喜不是吗?这会儿怎么又风云变色了?”单行书被楼下的争吵吵得不能睡觉,只好起床。
他边打呵欠边下楼,一踏入客厅看到妹妹僵直顫抖的身子,便嗅出那份不寻常的气氛。
“织罗,你又怎么了?”这些人真是的,不知道赚钱养家的男人有多辛苦,成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让他辛苦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日又泡汤了。
“哥……”单织罗一看见单行书,小脸一皱,伤心莫名的投入他的怀抱 控诉,“她欺负我。
”单行书顺着妹妹所指,望向笑容柔美的裴絮。
“絮……”唉!织罗和絮为何不能和平相处?老起战火,教他帮哪边都 不是,真累!真想知道她若也红着眼眶投进他怀抱,他会怎么做?裴絮评估的回视 他,继而无奈的耸肩,决定今天放过他。
“哥,和她解除婚约嘛!”单织罗打蛇随棍上。
单行书推开她,温柔地笑了笑。
“织罗,絮只剩下我了,我不能拋下她 不管。
”瞧他说得好像他是救世主。
裴絮不以为然地勾起红唇,暗自諷笑。
“其实我不介意搬出去住的。
”她甜甜地开口,才不想每天上演这么一齣 姑嫂斗嘴戏。
“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人束手束脚的,你说多好。
”“你看,人家又不领你的情。
你处处替人家着想,人家根本不感激。
”单 织罗恨恨地为长兄抱屈。
“絮,別火上加油了。
”单行书无力至极。
“‘人家’祇是替你着想而已,哪里是火上加油了。
”裴絮嗲声嗲气,嗲 得单行书差点癱倒在她纯白的休闲裤下。
“少发骚了。
”看哥哥神魂颠倒的模样,单织罗心中那把无名火再度燃起。
“她不适合做单家的女主人。
哥,我警告你,如果你坚持娶这个女人进门,我就离家出走,断绝我们的兄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 “哎呀呀呀呀!老死不相往来可就不好了。
行书,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你得考虑清楚再下决定,我可不想织罗妹妹和你家两老怨我一辈子。
”裴絮温吞的话意里潛藏着恶作剧的快感。
不要脸的女人,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哥不会选你的!”单织罗尖声大叫,为这种可能性心碎。
“哥,你说,你到底选谁?”她凶猛地逼视他,好像她随时准备兄妹相残。
单行书进退为难地看着他最再意的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如今之计,唯有试图转移其中一人的注意力了。
“织罗,你不是很喜欢石介天吗?”他相当满意看到妹妹的怒容陡然消逝。
“对不起,插花一下。
那件生意不是被我搞砸了吗?”裴絮甜蜜的撑着后脑勺,有意无意的提醒单织罗她的行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看妹妹有要发火,单行书赶紧抢在前头开心地宣布,“我们拿到他的授权了!”“真的?!”单织罗狐疑地瞧着他,持保留态度,怕他是为了裴絮不得已撒下漫天大谎。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注意一下这几天的新闻。
”单行书怜爱地点点她微翹的鼻头。
他的确不曾骗过她。
单织罗摒除对他的怀疑,欣喜若狂地抱着单行书又叫又跳。
哥接到这樁生意,她的零用钱又可以以倍数成长了。
“快把好消息告诉你那群死党去。
”他慫恿着妹妹,只想耳根子清静一会。
“嗯。
”单织罗猛点头,快活地跳上楼。
想到能大大的炫耀一番,她心情不禁大好,早把和裴絮之间的个人恩怨拋到九霄云外。
“果然是遗传。
”裴絮梨渦浅露,带笑的眼眸羨慕的追着她的身影跑,“一家子单细胞。
” “別諷刺人了。
”单行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整个人摊坐在她身边,几近虛脱。
“昨晚太兴奋了睡不着,好不容易入了眠有又被你们给吵醒。
唉!” “好嘛,为了赎罪,我把膝盖借给你总行了吧。
”她笑嘻嘻的拉下他的头,枕在她腿上。
“要不要我顺便替你按摩?” “不……不用。
”单行书无福消受美人恩,红了脸,一跃而起。
“这……。
这样子不好看,待会爸妈或者织罗下楼若是看到,我们少不了又是一顿排头。
” “你们不只是单纯,还很保守一ㄝ!我们是未婚夫妻,偶尔亲热一下有什么关系?”裴絮拉着他的颈子硬要拉下他,邪邪轻笑。
“絮……”单行书反身抓住她搗蛋的双手,“私底下你想怎么亲热我都没意见,可是这里是客厅,我们又不是独居,不好太过分。
”他解释了大半天,忽然看见她眼底那两簇调皮的光芒,恍然了悟,“你只是在斗着我玩?” 裴絮屯积良久的笑意终于爆发出来,笑倒在他怀里,“行……行书,你侷促不安的样子好逗人,怎么我逗了你
三、四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
” “絮……”单行书万般无奈地瞅着她,拿她没輒。
“你……你把我当成超极色婆啊!紧张成那副德性。
”她捧着肚子笑不可抑,“我的色欲若是那么强,你早就被我侵犯了,哪还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她不论谈什么情色话题,那态度都是坦荡而不扭捏,有时候更是落拓地让他这个大男人汗颜。
“你……你意不意外石介天和我们合作?”面对这种尴尬场面,他只得重施故计。
“我不是织罗,可是我愿意配合你改变话题,谁让你这么害羞。
”她揩去欢笑的泪水,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了。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做。
”她轻描淡写地答道。
“为什么?”他诧异地忘了要推起她。
“因为他是怪胎啊!”她向上仰视的大眼睛正经地凝望他,“怪胎做事本来就没脉络可寻,这有什么好讶异?”“他对你的印象似乎相当深刻。
”单行书忽然忆起时介天那没来由地詢问,有些不安,“听说他在女人这方面的名声不太好,他那天对你似乎印象颇深,会不会……”“嘖嘖嘖,行书越来越有未婚夫的架势了。
”她笑着,“如果他真的对我有兴趣呢,你打算怎么做?”“这……”他似乎有些为难,“我想他不会是这种人才对,可能是我多虑了。
”“你的言下之意还是事业至上?”她挑高了眉,兴味哝厚地凝视她,“这就是我迟迟不肯答应婚事的原因。
我不要一个重事业甚于我的丈夫,这种婚姻不结会比结还要幸福。
”她笑笑地垂下视线,把她拒婚的原因透露了一部分。
单行书急急抬起她的下巴,唯恐失去了她,“絮,我只是想让你后半辈子后顾无忧,才会这么拼命,我当然不可能把你让给別人,我爱你,难道你……”“哥,听说黑家的传家之宝被偷了!”单织罗一路嚷下楼,一看到单行书 低下头直朝躺在他腿上的裴絮移去,忍不住放声尖叫,“哥,不准你亲她!”她疯狂的跑到他们中间,挤起裴絮。
裴絮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单织罗的敌意,她慌张地揪着她的衣领,问道:“黑家的传家之宝真的被偷了?!”展覽不过三天就失窍!太厉害了吧,这贼。
“嗯……嗯,我……刚才从收音机的新闻中听到的。
”单织罗被她失血的脸色嚇到,不由自主的忙点头,忘了要找她算帐。
单行书一听马上沉下脸,抓起裴絮往她位于一楼的房间走去。
“不准跟进来!”他凶恶地命令随后起身的妹妹。
单织罗二度被骇着,委屈的脸一缩,泫然欲泣看着她发脾气的哥哥进了裴絮的房间,怨气沖天。
***“你提前下手了?”一进房间,单行书迫不及待地质问裴絮。
“可恶!”裴絮咬牙切齿,一脸忿忿不平,差点气炸了。
“絮,不准再演戏了!”他大吼。
“我最痛恨人家誣赖我了。
”她恼怒的低吼,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一反常态。
“希望之光”是她这辈子最能测试自己能耐到哪里的宝物,只要能偷到它,她就能将神往已久的“神偷”之名手到擒来,大败屢次失手的老爸。
这颗蓝宝石之所以如此神秘,让人垂涎,原因在于它是权大势大,打个喷嚏股市都会为之震动的黑家人之宝。
就因为黑家人十分重视这块不曾露面的宝石,这家子自创的保全系统又是全世界知名的严密,“希望之光”那无可言喻的价值才会因而水漲船高。
偷到“希望之光”可以说是她毕生想圆的梦想。
黑家的产业散布事业各地,不管是哪里都不好进入,她试了几次均无功而返。
现下好不容易黑家人开了竅终于将它展出,她还开心得以为这一切都是飲恨往生的老爸冥冥之中有保佑。
哪知展覽不过三天,她连展覽会场错綜复杂的保全布置图都还没来得及摸出个头绪,“希望之光”居然就这样被偷了,这口怨气,她怎能嚥得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单行书磅礡的气势因她难能一见的怒颜倏然气短,马上拉下脸囁嚅地道歉。
来回走动的裴絮陷入沉思中,没听见他的道歉,满脑子乱烘烘的。
“可恶,越想越气。
”难道老爸身前辛苦打下的美名,就要毀在她手上?不行,无论如何,她一定得想办法找到这颗蓝宝石。
“对不起,我没问清楚就妄下断言。
”单行书羞愧难当,以为她的怒气因他而发。
“真差劲。
”要偷也应该先让她过过眼福再偷,这个小偷真差劲。
“絮,別生气了,我向你赎罪。
”单行书惶惶不安地将她搂进怀里。
很少见她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是他冤枉她了。
“赔什么罪?”莫名其妙被他拥入怀,裴絮纳闷不已,不明白他脸上那股哝哝的歉意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以为她在气他。
裴絮突然咯咯轻笑,脑子一转,又有作弄人的兴趣了。
“真的吗?”她坏坏地瞥他一眼,得到他点头肯定后,才缓缓说着,“这 么说你终于肯明明白白告诉织罗妹妹,你选择的终究是我而不是她啰!”她期盼地瞅着他倏然垮下的脸。
“我……”她的条件太为难人了。
单行书左右为难地猛搔头,苦恼万分。
“好好考虑,別太勉强了。
我这人一向随遇而安,不喜欢刁难人,你怎么决定,我都无异议接受。
”看他那副拙样,要跟织罗抢他,她何用等到现在才动手。
驴蛋一个。
裴絮轻抿嘴角窍笑,双手一背旋即快活踱出房间,任由房內的男人兀自頹丧不已。
单行书忽然觉得筋疲力尽,只想回房睡个回笼觉,也许一觉醒来会发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原来都只是南柯一梦。
***“嗨,亲爱的小絮。
”这记柔而不膩的叫声,甜透人心。
裴絮不消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真快,黑家手下的几员大将办事效率相当惊人。
“多甜蜜的声音啊!也唯有你才能将我的名字念得这么好听,英俊迷人的尚风哥。
”她轻盈地转身面对来人笑着。
黑家人居然派他来,难道他们是希望以和平的方式拿回“希望之光”?他们不会天真得以为冲着闕尚风的妹妹和她是好友的份上,她会乖乖弃械吧?“好说。
”闕尚风倚在单家矮墙上,柔若春风的笑脸俊逸非凡,体态优雅而自在,“小絮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怎么办?我实在有些怀疑尚风哥老少咸宜的品味一ㄝ!”她挖苦地瞅着他笑。
“顶着一张可爱无邪的脸损人,真是罪过。
”闕尚风不以为意的放声大笑,随即有力的拍了下手,伸直双臂慫恿道:“来啊,这么多年没见,快给尚风哥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一定要吗?”裴絮要笑不笑的撇嘴道,眼珠滴溜溜诡譎地转动着,身子却不曾迟疑地移进他敞开的怀里。
“给点面子嘛!”他大笑着拥紧她,贵族式的面容全是放纵的宠爱。
“不可以乘机吃豆腐。
”她讥笑道,反手扣住他的背,享受他纯粹兄妹式的拥抱。
年少无悔的青春岁月一幕幕涌上心田,她怀念的闭上眼睛,享受它。
“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和小舞她们联络?”闕尚风保持风度抱了她一下后,轻轻放开她,有些责备地说。
“尚风哥不知道吗?”坦然面对他探索的目光,她瞪大眼睛佯装讶异。
“不会吧!”阔別五年,她若不是那次宴会公开露了面,闕尚风可能还找不到她。
“这话千万別让小舞听到,不然她会拆了我。
”他眨眨眼,风流倜儻地微笑。
“她这种激烈的性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五年不见,你这做大哥的还是这么没尊严啊!”她同情地哀叹着。
“別再伤我的心了,小舞他们已经将我的价值貶得很低,你没有必要再凑上一脚。
”他苦着脸,哀痛欲绝。
“对喔,我记得不只闕家的女孩瞧不起尚风哥,好像连闕家的其他哥哥们也瞧不起花心的尚风哥。
”她秀眉微挑,附和的声音里有强烈的调侃。
“我确定你也瞧不起花心的男人。
”被她这么一说,他简直不想活了。
裴絮淡淡地扬起嘴角,为他那副受创的模样感到好笑,“尚风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你是否愿意念在老交情分上,直截了当告诉我,你和‘希望之光’的 失窍无关?”他怀着一丝希望问。
“真的吗,黑家的宝贝蓝宝石失窍了?我怎么没接获通知?”她甜蜜地 反问,轻柔的语气里透露着她的知情。
她的诡詐数百年如一日,不愧是小舞生死至交的好友。
“不是你拿的吧?”她睁着水盈盈的眼眸不曾闪烁的盯着他,教他如何 能怀疑这样无邪的女孩和失窍的宝物有关。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平凡的小老百姓,有能力混进黑家设计精良的会场 吧?”她嘻皮笑脸地俏脸上,坏坏地抹着诡异的色彩,尽其所能混淆对方的判断力。
早就知道她不会爽快地承认这件事,她甚至拐了弯承认。
闕尚风无奈地轻叹,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不愿怀疑裴絮,若不是世界上能自由进出展覽会场的宵小少之又少,他也不会如此怀疑。
厉害如已逝的“神偷”裴靖也只能潛入会场,落了个空手而回的遗憾,裴絮有可能轻易拿走蓝宝石吗?他挺怀疑的。
这几年裴絮是有凌驾其父的架势,不仅战績輝煌,还把“不可能”当成目标来挑战,因而年纪尚轻便已是挤身世界级的顶尖宵小。
这么优秀的人,莫怪他费尽心力想掩饰她的罪行。
黑家老头总是冷冷睇睨他,奸邪地以一种大爱的宽容听他辩解完,然后不容置喙地命令他拋开个人的小爱,务必揪出这名不知轻重的贼。
老头虽然没指出他口中的贼是谁,话里的暗喻却已经明白得就差没明白讲出“裴絮”之名而已。
就因为裴絮和他们微妙的关系,所以他一直隐瞞妹妹小舞裴絮的行踪。
裴絮着些年没和她联络,可能是不想他为难吧! “怎么了?看你一脸为难。
”她好心地问。
“老头不会罢休的,你自己小心点。
”他该考虑撇下这件棘手的麻烦事,让其他人去伤脑筋,反正负责追回蓝宝石的人多得是,不缺他一个。
他个人情愿被震怒的老头生吞活剝,也不想被小舞剝皮。
兄妹相残不仅难以名垂青史,百年以后他也无颜面对地下的闕家祖宗。
他相信一时气疯了的老头,现在应该能心平气和体恤属下的为难。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这夹缝中人难以取舍,唯有遁逃。
撇开裴絮与他情同兄妹这层关系不谈,光是要他对美女下手就很困难了。
他深深相信这种行为会遭天譴。
“尚风哥,不管现在我有没有拿,最后‘希望之光’一定会落在我手里。
安啦!我欣赏完会物归原处,我没兴趣帮別人保管东西。
”她等闕尚风转身离去,才咯笑撂下话,害行止若雾的闕尚风差点跌倒。
只要別牵扯到他,他怎样都无所谓。
闕尚风拖着不再潇灑的步伐,沉重的彷彿九十岁的老叟油尽灯枯,生命已达尽头。
“尚风哥……”裴絮见他没回头,不禁扬高声音娇唤道。
“嗯?”他顿住脚步,尽量端起迷人的笑容回视她。
“这个別忘了带走,不然你以后可別想娶老婆了。
”她无辜的扬了扬手上的紫色耳环,差点为他错愕的样子爆笑出声。
闕尚风惊诧地瞪着她手上那指熟悉的东西,左手直觉摸上左耳。
果然空无一物。
裴絮居然能在他毫无所觉得的情況下拿走他的紫环。
她的手脚太俐落绝非好事,只会加重自身嫌疑,混淆原本已乱得一塌糊涂的情況。
闕尚风蹙紧眉头,瞪着那道穿透阳光而来的青光,眼睛眨也不眨,直 到青光逼近才出手一扬,有力地将她拋来的耳环抓在手心。
不管了,如果老傢伙对他半途开溜有意见,欢迎将他踢出黑家。
他瞪 视笑得十分不知死活的女孩,痛下决心。
第四章 帅气的女装流行够久了,今年的秋冬装应该以优雅、性感挂帅,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石介天夹着烟优雅地坐在样品室內修改他的设计图,顺便检视他设计的首批女装出爐。
这次他准备了一千多张服装设计图,准备挑出其中两百张发表,现在在做最后定案。
裴絮的裁缝技巧好得没话说,她不仅织、裁、剪、缝样样行,更擅长刺绣。
对服装的材质和配色自有一套见解。
她甚至喜欢将她看不顺眼的地方擅作修改,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況下。
他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样品裁缝师逾越他所授与她的本分,就像现在。
“这不是我要的,领口不对。
”他皱着眉,銳利的发现裴絮手上裁缝的粉绿色缎直洋装。
尖领根本搭不上这件素雅大方的衣服。
“別怀疑,这正是你所设计的东西。
”埋头苦干的裴絮根本不想理他。
她偏偏觉得这件尖领洋装很高雅贵。
“这件抽掉,我不要那种碍眼的领子出现在那件衣服上。
”石介天斩釘截铁地命令。
“你真的以为我的时间很多,对不对?”她放下手上的剪刀,怒不形于色的冷笑着。
快要受够他的自命不凡、听不进意见的性格了。
这礼拜她做好三件样品,全部被打了回票。
想预约时间和他溝通一番,这傢伙的行程居然排到明年二月底,简直比总统还忙。
“你在这里的时间全是我的”他平淡的话里有丝兴味。
他在警告她这里是谁当家吗?“我必须不太好意思的提醒没有时间观念的石大设计师,现在是我的午休时间。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卖给你。
”她继续车她的衣服,对他的圣旨不闻也不问。
“我牺牲午休时间替你做样品,你最好站到一边偷笑,別再泼我冷水。
”“你在抱怨?”石介天若有所思的凝视她,被她微怒的脸分了神。
“岂敢。
我一介没没无名的小老百姓,能沾到石大设计师的光已是祖上积了万世德,佛祖有保佑,怎敢抱怨。
”她甜甜地回嘴。
“那张设计图抽掉,我要做局部变动。
”石介天对她的冷朝热諷无动于衷。
她默不吭声,把衣服丟在一旁,懒得搭理他。
他再继续囂张下去看看,她如果忍气吞声,就不是裴絮的女儿。
石介天定定地斜视了她认真的侧面须臾,才不以为意地调开窒人的黑眸环视周遭。
望着外面投射进来的盞盞光束,他很满意室內设计师没有白拿那一大笔天文数字的装潢设计费。
他不允许任何阴暗存在他的地方。
“这里够你用吗?”他漫不经心地调开视线,重拾鉛笔,以流畅俐落的笔法简单勾勒出衣服的线条。
他喜欢设计完马上看到成品,速战速决。
“有钱、有势真好,不是吗?”裴絮要笑不笑地撇撇嘴,“连廁所都比一般人的客厅豪华上数倍。
”他想得到她的称赞,慢慢等吧!“你好像不怎么满意?”他好笑地抽着烟,专注在画稿上,不怎么在意她带刺的批评。
裴絮停下手边的工作,没好气地瞥着他,不怎么习惯工作时有人在一旁打扰,乾脆和他槓上了。
“石大设计师,你真勤快。
我记得你的办公室高高在上,恰巧是顶楼不是吗?有事交代,只要拨通电话就好,何用劳动尊驱亲自跑到地下室来,这不是太委屈你了吗?”他最好別常常出现在她眼前。
石介天扬起眸,静静凝视她活灵活现的容颜,狂野动人的眼眸洩漏太多他对她的兴趣。
“你不明白我下来的用意?”他徐缓地勾起性感、坚毅的嘴角,深幽不见底的眸子瞬也不瞬地膠着在她脸上,熾热地勾引她。
“你在拿你的眼神吃我吗?”裴絮佯装稚气的童音轻问,不想装成看不懂那道邪淫的讯息。
“太可惜了,我讨厌头发乱七八糟的男人。
”她蓄意瞄了瞄他那头像被风吹乱、不肯服帖的头发,眼角微扬。
“哦?”他淡淡地笑着,“大多数的女人喜欢用她们的手穿梭在这头乱发里。
”他低哑的嗓音,春意无限。
裴絮大笑,“你在建议我试试看吗?”和石介天这种把女人当填充娃娃在釣的好色男子,她毋需修饰用词,这个登徒子说不定连“脸红”都没听过。
“我在建议你上我的床。
”他狂傲大胆地宣示,不想浪费时间去追求她。
一般的女人她甚至不用开口,就能教她们服服帖帖上他的床,裴絮该感到荣幸才对。
“不会吧!我才上班三天,你就发现我们合得来了?”她是不是该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好满足这个自大狂。
“我对你感兴趣就够了。
”他斜扬嘴角,欣赏地看遍她勻称、姣好的身材。
他会很满意同她共赴巫山,几番风雨。
“等我培养好情绪再口吐白沫,尖叫着昏倒在你怀里。
”她抬头无畏地对上他那斜入眉梢、紧瞅着她的黑眸,恍然大悟,“莫非……你把我从单氏调到你的样品室来,就是为了猎我?”她不会白痴到看不出来他眼底那抹泛着淫晦而邪恶的亮光代表的意思。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他傲慢地瞇起仍和她纠葛不休的眼眸,声音持平。
“不幸的是,你正好是这种动物的附属品;更倒霉的是,我正好不想当人家的猎物。
所以,很抱歉伤了你不可一世的心。
”裴絮不肯妥协的眸光,淡而冷的瞅着他。
“就这样?”他轻柔地笑道。
“还有问题吗?石大设计师。
”她讥諷道。
石介天眼底的兴致越堆越高。
她在玩欲擒故纵的遊戏吗?“有。
”他突然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一把抓过她,将她纤柔的身子拥进怀里,低头对着她猛吹气,“我要狠狠吻得你透不过气。
”呢喃完,他得意地 看到她眼底闪过惊慌,随即收紧钢臂让她平贴在他怀里,趁胜狂猛覆上她那红灩灩的嘴。
裴絮一向灵巧的脑子因这突来的状況,混乱得来不及做出反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出手。
这人到底有没有道德观啊!明知道她是行书的未婚妻,还……。
一阵酥麻掠过裴絮顫动的心。
她是怎么回事,怎会自乱阵脚,心慌了?石介天这个莫名其妙的亲吻竟然轻易地触动她的心弦?!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行书的吻没能撩动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情圣不过随便一吻,她居然就脸红心跳了? “愿意做我的女人了?”他徹底地凌虐过她的唇后,狂妄地问道。
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诱惑。
石介天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忽然悸动不已低下头寻找她的唇,意欲再亲芳泽,不急着得到他早已知晓的答案。
他一旦下定决心,没得到成果绝不会中断。
“別作梦了!”这回裴絮眼明手快挡住他的脸,力持镇定。
她嫵媚地漾出一贯的甜笑,心里暗骂,该死的石介天,居然用这种色情的吻法侵犯她!她的外表不会看起来就一副欠吻的饥渴样吧! “我绝对是个好情人。
”他运用天生的魅力蠱惑她。
“我却是个差劲的情妇。
”她狠瞪他。
“去釣和你臭味相投的女人,本人不被釣。
”“目前我只要你。
”他不为所动的紧瞅她,有些为她的矯情生气。
女人为什么都喜欢玩这招,他不是已经明白告诉她他想要她了?目前?!她要将这个自恃甚高的狂人打成烂泥巴。
“强摘的瓜是不会甜的。
”她乾笑着,有一下、没一下收拾紊乱的心,用力掐他钢柱般的手臂,示意他放开她。
他诡笑地挪出空闲的一只手,在她后背不安分地游移,刻意加深两人的纠缠与亲密。
“我只摘我想要的瓜,管他甜不甜。
”他跋扈得近乎霸道,根本不理会別人的想法。
裴絮被他那只该剁掉的手转移了注意力,后背的温度越来越高。
“你不是有一座后宮了,难道那些女人无法应付你的……饥渴?”她暗暗挣扎着,无奈怎么使力也挣不开他厚实的肩膀。
他实在很大胆。
石介天仰头大笑。
“怎么了,我还没说精力充沛呢!”乍听他这种愉悅的笑声,她忽然有一种幸福的错愕感。
石介天越笑越开心,头跟着扬高,眼底却完完全全没有笑意,阴郁、瘦削的脸颊布满的只是跃跃欲试。
他根本不会笑。
裴絮有些惊愕地发现。
石介天笑歇。
忽而看见她不同于之前的凝视。
他邪邪地收回不安分的左手,勾起她的下巴,断然宣布,“你早晚会成为我的伴。
”他不想知道自己能容忍她多久,只知道她会带给他一阵子新鲜感,日子至少不再貧乏。
“即使我是別人的未婚妻?”她僵住笑容,为他的自大火光。
“即使你是別人的老婆也一样。
只要我石介天想要的,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他志得意满地放开她,独断狂妄地说明社会上的道德规范他从不放 在眼里。
裴絮后退一步,笑咪咪握住他强健有力的左手肘,迅速转身,漂亮使 出个标准的过肩摔,将高大狂妄的他摔出,没三两下就将他目中无人的笑脸摔不见。
“不要小看女人的意志力。
”她瞪着地上的人,警告道。
“別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任意妄为拿走任何东西;不属于你的,你再怎么不择手段也没用。
” 石介天揉着撞疼的头,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脚踝,轻快跃身而起,四平八稳地压住她。
“我喜欢抢夺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邪狞地笑着,“懂吗?”疯狂覆上她的唇,他强硬的态度意在索取不该属于他的柔软。
她真的引发他的兴趣了,他将会不顾一切,只为得到这个有意思的小女人。
“介天……”元千爱悄悄敞开的门,怒瞪着躺在地上纠葛的两人。
介天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司,他居然大开着门和別的女人热吻,他置她于何地?! “出去。
”石介天不曾移开火热的嘴唇,专注随着裴絮抗拒的红唇摆动,几乎对这两片柔软、清新的红唇上了癮。
裴絮昏沉沉的脑袋被元千爱的声音狠狠敲醒。
她生气地咬他,才摆脱他如影随形的纠缠。
大力推开他后,她火速爬了起来往外走,只想离开差点吞了她的石介天。
行经充满敌意的元千爱身边时,她气不过淡淡讥諷道:“请看好这头野兽,別让他跑出来乱咬人。
”说完,即忿忿离去。
石介天闻言,不以为意地放声大笑。
“介天,她并不享受那一吻。
”裴絮愤然的态度嚇坏了元千爱,她不由得不担心。
磁铁相斥的两端,换个方向便会是紧紧相吸的互动。
石介天躺在地上大笑良久,才徐缓地撑起身子。
他懒洋洋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血迹,邪瞧着元千爱。
“我享受就行了。
”他闲散的的冷眸一转,阴瞪着元千爱欲言又止的样子,“別想试探我。
门关上,过来。
”无礼弹了下修长有力的手指,他命令道,不想抑止体內那股方兴未艾的亢奋,太伤身了。
“我是她的替身?”元千爱尖声质问,不肯移动。
面对她的质问,石介天冷了脸,阴沉的脸急遽垮下,“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找別人。
”他跳起来就着狂野的外表往外走,连半开了釦子的衬衫也懒得扣了,再加上那头不馴却乱中有致的黑发。
他简直就像个囂张、英俊的海盗,恣意劫掠女人的芳心。
“介天,我不要你对一个青涩的女孩如此热中。
”元千爱挡在门板上,不肯移动。
他刚才那种投入的模样,她看了心好痛。
“不要企图绑住我,嗯哼。
”介天低头敷衍吻吻她抱怨的嘴巴,警告道。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她圈住他的脖子,无法抑止心中的不安和酸意。
石介天嫌恶的扳开她的手。
女人一旦有了妒意有无法克制的时候,最惹人厌。
“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你又要赶我走。
”她哀伤不已。
每次他无法忍受她太接近他时,就会不顾旧情驱离她。
“这阵子我要忙着设计我的第一批女装,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他尽量捺着性子安抚她。
“让我在台湾帮你。
我可以帮你设计伸展台、聘请模特儿,或者替你的女装出主意。
”她试着打动他不容分说的决定。
她在服装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介天不会不知道,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接近她的? “不用了,这些我的助理会张罗,你安心去渡假。
”他诱哄的声音带着不意察觉的冷硬和极度的厌烦。
“我离不开你。
”她撒着娇。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台湾陪着他。
她先前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被介天拋弃了。
石介天僵着身子放开她,为她反常的固执恼怒,“离不开也得离,如果你不想永远结束我们的关系,最好照做。
”他冷酷无情下了最后通牒。
“你一直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元千爱心碎的低嚷,简直不敢相信。
“你可以这么说。
”他冷淡地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不能忍受別人用这种态度质问他。
他生气了。
介天只要一生气,什么决绝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放低姿态,嗲生倚向他,“让我留下来帮你,不要赶我走。
我保证不打扰你,也不过问你和裴絮的事。
”石介天拉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冷冷讥誚,“没有人能干涉我做任何事,你还不明白?”元千爱移近他压下他的头,急切地想吻他,勾起他狂熾的欲火,却被他转开头难堪的拒绝。
“介天……”她不依的娇嚷着。
“我没兴趣了。
”他推开她,露出一抹无情的冷笑后,阔步往门外走,“千爱,你想待在台湾,可以,但是记住,在我没通知你之前,千万別来打扰我。
”他冷哼着,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元千爱缠他够久,该淘汰了。
元千爱煞白了脸,握紧粉拳,直想咒骂。
***“行书,你确定要让我这迷人的未婚妻单独住在那里?”为了石介天的女装秋冬发表会——“幻灵之舞”,下礼拜她几乎得天天住在石介天的公司里,通宵达旦。
这一切八成是石介天那欲求不满的浑蛋傢伙授的意。
他真狡獪!难道他真以为她不会和盘托出一切,还是已经吃定了她?“那里的房间雅致、乾净,住起来一定很舒服。
”单行书试图说服她。
服装发表会演出在即,石介天的设计图还有一大半尚未出爐,他要求絮和其他工作人员住进公司一星期以利工作进行,也算正常。
严格来说,他若是要求絮住进公司工作一个月,他也不会感到讶异,因为他知道幻灵服装公司的高级干部这阵子都住在公司,除了负责人石介天以外。
“你真单纯,这里离芦洲虽然远,也不至于远到要住上一星期吧!”她该不该告诉这个驴蛋有人在覬覦他可爱的未婚妻?难道他看不出石介天那双淫恶的眼睛几次当着他的面赤裸裸的剝着她的衣服?“我不放心你半夜开车回家。
”他又重申一便理由。
“既然不放心,就表现一下深情未婚夫该有的殷勤,来接我啊!”他好笑地瞅着他为难的脸庞。
“这……”最近他也为了联络秀场、广告商和模特儿的事宜,忙得焦头烂额,连睡觉的时间也不得不牺牲,絮的要求他实在办不到。
协助单位的工 作并不轻松。
“从你最近的表现来看,我真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像你口头上说的那样 爱我了。
”她跨着脸,满脸哀悽,“你甚至好久没吻我了。
”“噓……小声点,这里是客厅。
”他紧张的巡视四周。
“连说说也不行,你真的变心了。
”她洋装愤怒的环手抱胸,甩开头偷笑。
“絮……”单行书无力地扭回她的脸,才想解释就发现她吐着舌头扮鬼 脸。
“这樁生意对你真得很重要,对不对?”她咧嘴轻笑,煞有其事地哀叹, “如果我不小心搞砸了它,你铁定发疯,织罗妹妹一定会因此削得我体无完肤,你家双亲可能会把我赶出单家。
” “哪有这么严重。
”他责备地瞪着自艾自怜的她,“大家都很爱你,別胡说了。
” “是喔,我只要一想起织罗妹妹爱我的方式,就怕得发抖。
”她嘲諷地说。
单行书轻柔得搂她入怀,低头吻她之前,还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一下。
“大家都睡死了。
”裴絮无奈地轻叹。
他蜻蜓点水地般吻了吻她,随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怕妹妹又突然杀出来,怎知裴絮一脸惊愕地抚着唇。
“怎么了?”她好像被嚇住了。
裴絮不知道怎么解释心理那股强烈的歉意。
她居然拿他的吻和那个恶棍做比较,还惊恐地意识到石介天那两个吻已经成功的打乱她的心。
怎么办?她害怕地冲向不明所以的单行书,紧搂着他。
“我不想累死自己。
”她哀哀低喃,有点害怕那颗不受控制的心。
“那里有守卫,而且地下室除了样品室,还有其他工作间和工作人员,独立又安静。
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单行书拍拍她,以为她胆小,“我会常常过去陪你的,我发誓。
”“行书……”她仰头瞅着他,欲言又止。
“难得你会有迟疑的时候。
”他悄声轻笑,怕吵醒熟睡的家人。
“你不怕石介天抢走我吗?”她无奈的暗示他,“你不怕我一住进去就变成別人的老婆?”面对行书这种单纯人种,她当然得下重药。
“不怕。
”他笑开了脸,“他的女人不是影视红星,就是超级名模……”“你的意思是,他对我这种不具姿色的女人根本看不上眼。
”她恼怒地瞪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如果他大魚大肉吃怕了,改吃清粥小菜呢?”她褪不去恼怒的眼神,只有极力维持笑容,免得单行书以为她无礼取闹。
“怎么说?”她何不乾脆明说,省得转坏他忙碌了一天的脑子。
“还怎么说?!”她控制不住脱口咆哮。
自从被石介天强吻了以后,她的临界点就越来越低,现已瀕临爆发阶段。
“絮……小声点。
”单行书嚇了一跳,马上示意。
裴絮被他气炸了。
他连她在暗示他都听不出来,脑筋真是单纯得过分。
“好。
”她努力嚥下怒气,僵着脸试图心平气和,“你只要告诉我。
石介天这笔生意对你是不是很重要?”“当然重要。
”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这只呆头鵝!”她气愤、自怜的推开他,步履僵硬地冲回房间。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从单行书这儿得到什么,却绝对知道不是这句不关痛痒的话。
单行书错愕地坐在沙发上,不晓得他哪里得罪她了,这年头难道连实话实说也犯法了吗? ***单行书送她下车后,还是不明白她怎么能破天荒气那么久,连织罗都被她的怒气嚇了一跳。
“絮……”单行书揹着她的行李,追在后头。
“我今天会带咖啡糖来给你吃。
”他赎罪般诱哄道。
裴絮领先走下她专属的工作间,等单行书跟着走进来后,才回眸对着他苦恼的脸一笑。
“行书,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我们这樁权益性的婚约有没有解除的必要?”她真的认为他并不爱她,只是习惯了她。
单行书简直嚇坏了。
他放下行李,冲向她,“別胡说,我绝不解除婚约。
”她头一次用这种正经的态度要求解除婚约。
“不管如何,这星期有空档时,请仔细考虑、考虑。
”她轻轻的推开他,转身将行李提到后面的房间。
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会被石介天随便一个挑逗的亲吻轻易动摇了心志。
昨晚她思索了一夜,輾转难眠,怎么样也无法说服自己是爱单行书的。
她敢说她绝对喜欢他,然而,谈到爱就有点牵强了。
她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单行书佇立在原地,等着她像往常般带着顽皮的笑容告诉他她只是说笑的。
她果然如他所料的回头了,不同的是表情依然严肃,不复往常慧黠、顽皮。
“我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只是能当一辈子朋友那种喜欢。
她抱歉地望着他。
“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终于发现她眼中的异状。
“我发现我对石介天的吻产生了感觉。
”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残忍的告诉他,那种感觉在他身上找不到。
“你和他接吻?!”他反射性地质问。
“我看来就像个性饥渴的女人对不对?”他的问题够侮辱人。
“如果我看起来像欲求不满的女人,你得负起一大半责任。
谁教你餵不饱我,害我不得不垂涎他人。
”她卯起来修理他。
“他强吻你?”她眼底持续加温的火光波及了他,单行书赶紧红了脸修正,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嚇着。
“就当时我没有捆着他的情況来看,应该就是了。
”见他红光满面,裴絮稍降了火气,有丝不悅地斜瞄了他一眼,对他的开竅既不为所动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他生气地质问。
“我现在不就在做‘告诉’的动作?”她恢复一派调侃的调调,不想让他下不了台。
“我说的是当时。
”他咄咄逼人。
裴絮意兴闌珊地凝视他,决定直言不諱,“你认为早说晚说会又差 別?”他铁定不可能因而放弃石介天这尊神。
“跟我回去。
”单行书拉着他,不想和她唇枪舌剑。
“別孩子气了。
”她訕笑着甩开他的手,“我只说对他的吻有感觉,又不 是对他的人有感情。
”“他的嘴巴总长在他身上吧!”他嫉妒的想再拉她,却被她拍开了。
“你确定不要这樁生意了?”她嘲弄地斜视他。
“只要你能明白告诉我, 你宁可得罪他,也不要他有动我的念头,我就马上和你拜堂完婚,如何?”“我可以派別人协助石介天。
”他无法爽快地说出他不要这樁生意,他已 经渴望它一辈子了。
果然被她料中。
裴絮失望透顶,无法不同情自己,她到底是比不过石 介天在单行书心目中的地位。
“他不要別人。
”她可以预见他的答案,石介天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
他 能不择手段找尽藉口把她挖到他的地方住,就表示他压根不去理会行书做何反应了。
“他要女人大有人在,干嘛动你的歪脑筋!”他愤怒地吼着。
“行书,小声点。
”裴絮拉住他,阻止他走来走去,“他这个人喜欢遊戏人间。
正因为我没有趴在他脚下舔他的皮鞋,他才会对我有兴趣,将我视同挑战。
如果我像一般的女人巴着他不放,我保证不出两天,他会跑得比飞得还快。
”“你要诱惑他?!”他简直不敢相信。
“石介天不是那种吻吻了事的男人,难道你要陪他上床?”他气得口不择言。
啪!裴絮不客气地狠赏他一记巴掌。
“行书,你对我的信任真让我高兴。
”她皮笑肉不笑地甩着发疼的手,灵动有神的眼眸变得阴郁。
“请你走开,这个星期別来找我,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絮……”单行书捂着发疼的脸颊,被她打得头晕目眩,愧疚感油然而生。
“就算我跟石介天上床,你也不会关心的,你表面上说爱我,一旦感情和利益冲突时,它就显得微不足道。
”她愤怒地转身抓起色块按设计图描着,失血的容颜抹满怨懟。
“你让我失望。
”他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我一时气坏了。
”他握着她柔细的双臂,低声嘟哝。
“回去上班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她拍拍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我刚才的建议,你自己看着办。
”“我……我爱你。
”他不肯离开,为两人难能可贵却一吵便特別严重的口角揣揣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別说了。
”她忽而叹气。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特別諷刺。
单行书惊恐地扳过她的身子,低头想吻她藉以赎罪,却被她闪躲掉。
“絮,这樁生意我可……可以放弃。
”他搂着她,忍痛地说。
如果硬要他做选择,他不会放弃她。
“然后怨我一辈子?”裴絮推开他,意有所指地笑着,“不,这不是我要的。
如果你真有心,不会到现在才放弃。
”光是听他那牙咬得快碎的声音,就知道解除这纸合约会要了他的命。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低声下气,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是有一点点。
”裴絮努力恢复笑脸,浅啄一下他因担忧而皱起的额头, “晚上带咖啡糖来陪我通宵,我就原谅你。
”她不该太刁难他的。
或许她自己也是习惯了他,忘了要去爱他也说不定。
她和行书究竟是凭哪一点在支撑这樁婚约的,她很疑惑。
唉!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釐清这一团乱,目前暫时维持现状吧。
待她把“希望之光”找到,一償宿愿便无后顾之忧,到那时再来了结这樁婚约还不晚。
“我会顺便带你爱吃的肉羹米粉来的。
”一见她恢复淘气如以往的笑颜,单行书总算松了一口气。
“记得米粉和羹要分开,我不要吃太烂的麵食。
”她懒懒嘱咐急着往往外走的人。
等到他完全不见踪影了,她才凝住僵硬的笑容。
行书很重视他的公司,事业是他的一切。
裴絮摇摇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搞不清楚她怎么会突然挑起行书的毛病来了。
石介天一个玩笑的吻,居然……。
她塌下笑容转身继续工作,想拋开一切的不快,专心描绘线条。
无奈烦恼太多缠得人发狂,一时散也散不去。
她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不由自主的又闯入罩了她整晚那团白茫茫的迷雾中良久,直到后面那轻得不能再轻的足音惊动了她,她才微笑地拉回心思。
行书真笨,怎么会以为他放轻步伐,她就听不出他的足音来了。
它可是位列“神偷”接班人第一顺位的顶尖好手哪! “安啦!教你別担心你就別担心,难道我的保证已经无……”她笑着回头,适巧逢上石介天压下的唇,微开的红唇来不及闪躲就这么被他熾热的唇正中目标给吞了进去。
可恶!裴絮恼怒地瞪大眼睛,但见他一双炯亮有神的黑眼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她,她生气地伸出双手狠揪住他的头发,猛扯着。
他喜欢突袭女人,唯有这时候她们最不会设防。
石介天没有出手阻止,他无所谓痛。
该受的痛楚,小时候已经受够。
裴絮的拉扯对他来说,根本不能谓之痛。
他的头如果不是没神经,就是神经已死。
裴絮挫败地瞪着他,却见他满眼得意,越吻越色情,差点就要吻进她骨子里了。
他要吻,好,她让他吻个够。
裴絮反手一拉,加深他们的亲吻,颇有两人同归于尽的架式。
他喜欢她的斗志,喜欢她的精神。
石介天知道这个亲吻对他们来而言只是个拉鋸战,毫无私人性的亲密可言。
他头一次碰到这种不把亲吻当亲吻的女人,有意思的裴絮。
石介天陡地放开她,目光闪烁,气喘得又急又猛。
“够了……吧!以后少……来烦我。
”裴絮因呼吸困难而漲红的脸,益发美丽。
“你对我的吻难道没有感觉?”石介天有力地将她圈在手臂和桌子中间,低头淡淡地问,略带讥諷的黑眸散发出狂野的性感,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裴絮差点为他的恬不知恥气岔。
她火光地抿紧红唇,拒答。
“这表示你心醉神驰吗?”她自信满满,压低脸庞贴近她。
裴絮火冒三丈,生气地捧着他逐渐逼近的脸,乾笑着,“这表示我极度恶心,想吐。
”“我警告你,別碰我的脸。
”突然,风流倜儻的石介天消失于无形,换上另一个面露嫌恶的男人,警告地抓住她的手。
那风流自信的脸孔倏地阴沉,连周遭的空气也彷彿随之凝结。
石介天为她突来的举动措手不及,他一向不让人碰他的脸,即使在床 上也不例外。
连同她在內,这阵子他已经被破了两次纪录。
“我也老实告诉你,我非常不喜欢人家碰我的唇,除非那人经过我的同 意。
”她勇敢地挤出笑容,忽然贴近他的脸,忿忿咬破他的下嘴唇后,用力推开她,狂奔而去。
他居然连续被她咬伤两次,这只带有利爪的貓,绝非温馴的家貓。
石介天卸下阴冷的表情,抚着旧伤和新伤,懒懒地追到门口。
“够了,回来工作。
”工作和遊戏他一向分得清楚,裴絮虽然特別,也不至于特別到拥有其他女人所没有的特权。
裴絮跑了一小段路,决定这段距离安全了以后才停住脚步,站在彼端和他遙遙相视。
“只要你敢再来骚扰我,我就让你下个月的服装秀‘很好看’。
”她一派悠闲地恐嚇道,內心却再次翻搅不已。
“你不怕我拿你亲爱的未婚夫开刀?”他倚在墙壁上,轻松地看着她,表情认真得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喜欢怎么开随你去开,能威协我的人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她一点也不在意。
“他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替他操心?” “喔?”石介天以为她该有所顾忌的,没想到她和他一样,狠起来六亲不认。
“相信我说让你‘很好看’,不假了吧!”她悠哉的眼神一闪,转变而成凌厉,“石介天,別拿我当实验品来试验你对女人的魅力。
你真想满足自己,我建议你去当牛郎,那里绝对可以让你大展身手。
有女人玩又有钱可赚何乐而不为,反正你的名声早已烂得一塌糊涂。
你不也是任意妄为,从不在乎以訛传訛的流言?噢,对不起,说不定你早已是箇中翹楚,而我还在这里建议呢!”她惺惺作态的自惭道。
他要宰了她!她把他说得像个欲求不满且极度好色的糟老头。
“过来!”石介天生气地弹着手指,狂妄自大地差使她,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呦,脸黑了。
”她嘖嘖有声,佇立着不动,你确定你叫的是我,不是你的同伴犬科动物?”会用这种瞧不起人的方式使唤人,也唯有盛气凌人的石介天才做得出来。
“我叫你过来。
”“啪啪”两声,他弹得又急又重,沉郁的目光闪烁,声音中的不耐烦越加明显。
“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她诧异地问道,“不会吧!我老爸曾经告誡我,有教养的人通常会用‘请’的,怎么石大设计师一副体面的样子,家教却……嘖嘖,你该不会是只披着人皮的畜生吧!”她不触动他的伤口,仅仅是耍嘴皮子,他就想揍得她下不了床了。
现在,她在无意中狠狠割了他久痛未愈的伤口一刀,他绝对饶不了她。
石介天狂怒地猛然迈开步伐冲向她,活像恶狼出閘。
早有准备的裴絮见他没风度地拔脚而来时,仍不免被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嚇了一跳。
她没时间停下来研究他生气的原因,聪明地先一步藉地利之便跑上楼梯,让暴跳如雷的石介天扑了个空。
石介天追到空荡荡的一楼展示馆,看不到裴絮,只有僵硬地回转办公室,不肯为了找她连正事都不办。
他就不信他抓不住裴絮的心。
在外面逍遙的大半天里,裴絮利用时间摸清石介天今天的行程,趁晚 上他赴宴未归,才溜回地下室,小心为上地落了锁,等单行书带美味佳餚来一起享用。
她不喜欢落荒而逃,因为那违背了她老爸订下的第N条规定:落荒而逃是最不入流的职业行为,只有低下的宵小为之。
面对攸关生死大计的紧要关头时,她向来不称自己那从容离开的競走步伐为逃,只称之为“保命的散步”。
唯有不敢面对问题的人,她才会嗤之以鼻地称之逃跑。
因此,她不会离开这里,她要正面迎战。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关门计和翻墙法,巧得很,她两样都会。
第五章 “开支票给他。
”石介天掏出一跟菸点燃,起身绕过办公室。
阴狠的指示道,找出董事们的弱点,无论如何一定要搞垮他。
”颊边阵阵抽搐的肌肉,背叛了他极力掩饰怒气的意图。
“介天,收手吧!”坐在他对坐的男人忽而轻声叹息。
“你一辈子也整不跨他的。
” 他不惜赔本也要收購的公司,连这家公司在內,已是第六家。
幸好介天的赌运一向不错,每家公司在卖出前都小有余盈。
野幸好他卖的时机得宜,几年下来,撇开他在服装界响亮的金字招牌为他带来的丰厚利潤不谈,光是这几家公司转手買断的前就够他挥霍一辈子;更何況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设计师,年收入骇人。
可是……有钱也不是这等花法。
“你敢再帮他说话!”石介天抬起头,猛瞪着高脚椅上的人,语气的冰冷和犀利透露出他不肯妥协的性格。
又来了。
“你已经想办法整了他这么多年,抢了他那么多东西和生意,连他最心爱的賽马也敢在他面前亲自射杀,难道你一定要手刃他才甘心?”想到那幕险象环生的镜头,他就满身大汗。
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介天的胆大包天已经无法无天了。
“你应该知道手刃他是我多年来的梦想。
”如果能亲自掏出他的心,他会更愜意,活得更快乐。
石介天将没有抽的烟捻熄在手心,深邃的眼眸熠熠发亮,一点也没有把这种微不足道的灼热感放在心上。
“只要是他喜欢、他重视的,我全都要。
”他阴騺的脸庞写满仇恨。
“介天……”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复仇以外,什么也不想。
所以他致力于服装上,很快成名;怀有强烈仇恨的人,成功的机率往往也是惊人的高。
“就算我整不死他,这辈子也要缠得他不得安宁。
”石介天发狠的看着他,故意让他再一次看清楚他眼底无法磨灭的怨恨。
“报了仇你就能得到快乐?”能劝的他都已经劝了,介天的个性太偏激,没人能劝得动。
他愿意坐在这里听他说话,只因为他凑巧是他在红尘俗世中唯一的亲人罢了。
“怀天,一句话,你帮不帮我?”他忘不了小时后所受的苦是因谁而起,因谁而来。
不管对方的权势有多大,他都要加倍奉还。
“除了我以外,你能信任別人吗?”石怀天苦笑着反问,声音里的无奈已不能平缓弟弟的怒气。
“难道你不恨他?”石介天不懂,一样受创,他那平和的态度却彷彿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恨或不恨都不能弥补过去,我不想带着仇恨过一辈子。
”石怀天站起身,慢步移向门口。
“为什么?!他该死啊!”石介天受不了他平静的模样,猝然激动地大喊。
“他是。
”站在门口的石怀天心平气和地附和着他,同样深邃、狹长的眼眸相对于他的激动、暴戾,是祥和而宁静的。
“他带给我们的不只是丑恶的阴影,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我不会为此感谢他,永远不会。
”石介天咆哮着,狂放不羈的头发随着热气的沸腾,激烈的扬动。
今天他能站在这里享受众人绵延不绝的掌声,全靠他胼手胝足、不眠不休的努力换来的,他不准任何人质疑这一点。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下次再谈。
”石怀天叹了一声,无奈的来到,亦无奈的离去。
夜凉如水,他哀叹地仰望玻璃窗外宽广的宇宙,只见满天星斗,却看不见他们悠悠的未来。
“该死、该死、该死……”石介天抚着头,仰天大喊。
他不要想到过去,那使他脆弱,使他发狂。
石怀天走向电梯,迅速按了下楼键,不想听弟弟那受了伤的咆哮。
他的伤口绝不比介天浅,却不得不强撑着,只因他的弟弟需要他做后盾。
铛!三部并排的电梯有两部同时开启,石怀天走向靠自己最近,也是最右边的一部电梯。
当他走近电梯时,最左边的一部电梯才“铛”一声,徐徐开启,走出一个妙灵女郎。
这里的灯光怎么全都亮着?真浪费,他以为他有钱就了不起啦!裴絮不满地沿着狹长的走道走进衔接石介天办公室的大厅时,忽然瞪大眼睛。
哇!从天际流洩而下的钻石瀑布,美极了。
她极力瞪大感动的美眸,惊奇万分地探视着被夜幕繚绕的大厅,不想错过任何一处难得的美景。
这里像水族馆一ㄝ!不仅四周围满玻璃,就连天花板也是。
站在这里等于拥抱了天空、拥抱了全世界,原来无边际的感觉是这么的舒服;站在圣母峰上眺望穹苍的感受,也不过如此吧!“该死!”一声爆裂、心碎的怒吼平地而起,雷霆万鈞地唤回裴絮悠遊天际的感动。
她稍稍放纵的心,来不及设防就被那声困兽般的咆哮嚇了一大跳。
十二点了,怎么石介天还在啊?裴絮抓紧已竣工的衣服暗忖。
本想趁石介天下班之际偷偷放在他桌上的。
自从前天和他闹了小彆扭以后,她尽量避不见他。
幸好服装发表会展出在即,凡事要求十全十美的石介天忙进忙出,还没有空找她算帐。
裴絮发挥高度行走的职业技术,完全静音地挪近门戶大开的办公室,偷偷窺视里面。
偌大的办公室內只见满头大汗的石介天。
痛苦不堪地坐在办公椅里,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夹着烟,微微低垂的五官纠结一团,像在极力克制或抗拒什么。
她偷偷打探到的资料都显示石介天的夜晚从来都是比白天还美,可以称之为色彩繽纷,比万花筒还有看头。
这位大牌有又性格的设计师老板通常 下午才上班,准六点下班,哪根筋不对劲时,顶多留个半小时。
怎么今天已经快一点了,他还滞留不去? “进来。
”石介天突然烦躁的扬起头,将汗湿的乱发爬梳到脑后,半瞇的眼眸阴沉的望着门口,“裴絮,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
”他不耐烦的又喊了一遍。
裴絮不再躲藏,大步跨进办公室,将手中的衣服丟给他后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石介天反射性地抱住衣服,没有阻止她离去。
他阴沉着脸,才要检视衣服,微闪的灯光却让他阴郁的脸色疾速大变。
他知道这种讯号代表的讯息,果然,恶梦成真,他的天空在他的詛咒下沉入死寂、闃暗中。
他不喜欢黑暗。
石介天责怪自己停留太久,一般而言,微弱的自备电足以让他从容的离开任何地方,唯有在最脆弱的时候他办不到。
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无法在最痛苦的时候,将积蓄多时的力量倾洩而出。
天杀的,为什么这阵子他的运气背到极点? 裴絮去而复返,静静倚在门外等了良久,不见他出来,迫不得已才悠悠哉哉晃到门边睨着趴在桌上的人。
她可以不理他,自备电已经来了,不是吗?可是她无法不忆起那几乎淡忘了的,和今晚的情況雷同的一夜。
“喂,这里的灯光虽不大,也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吧!”她左右端睨着,差点被他的胆小打败,“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的地方,既然怕黑电灯就装大一点嘛!又不是没钱。
”她摇头叹气,眼神流连在他桌后那盞十烛光的壁灯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急喘了口气,极力想调勻紊乱的气息。
“唉!你完了。
如果连这点黑你都无法忍受,我想我必须老实告诉你,这辈子你恐怕只能白白过活了。
”她能损则损。
石介天可不是常常脆弱的。
气越喘越急的石介天,听她的口吻,不禁想起半年前在餐厅巧遇的那个女孩及那难堪的一幕,和她那些调侃的恶作剧。
禁錮的力量因她的蓄意再度涌现。
“你就是那个女孩。
”他扬起头,阴森森的逼视她,语气是肯定的。
“是你认出我的,可別说我食言。
”她歪着嘴没有否认,顾盼之间流露另一种俏皮风情,不想再隐瞞。
她算很好心了,没有在他刁难她的时候即拆穿他。
“早说了,世界很小的。
”“过来!”石介天虛弱地命令着。
“哇,不错嘛!这次没有弹手指,小女子深感荣幸一ㄝ!”她故作惊喜,“你终于把人当人看了。
”“我叫你过来!”他捂住心口的手不知不觉地抽紧。
“这时候你应该有礼貌点,在命令的前头加上‘请’。
”她两手懒散的环抱胸前,做起机会教育。
“请……”他抬手捂住紧绷的下巴动苦的低鸣,半瞇的眼眸深沉,傲气的野性自他阴幽的梦魘中挥灑。
“有鬼!”他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反而教裴絮停滞不前。
石介天哪有这么好说话?她衡量般斜睨他,满眼不信。
“唔……”石介天双手一软,强健扎实的身子软软地往前趴。
他昏倒了。
裴絮心头一惊,管不得前仇后怨,火速冲到他身边,试着想拉开他的手,哪知石介天忽然反手拉住她,眼清目朗的脸上丝毫不见半刻 前的脆弱。
在一拉一扯间,石介天以天生的力道佔了上风,轻易将她压倒在地,困死于双臂中。
“你好卑鄙!刚才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装给我看的?”她恼怒地瞪着他,也多少气自己居然被他骗了。
“你也善良不到哪里去。
”他用一只手握住她纤柔的双手,一只手烦躁地松开领带,“感谢你的刺激,让我的恐惧去得那么快。
”他戏謔的眼神依旧狂野,只不过少了恐惧。
他竟然连着两次被裴絮看到他最不能见人的样子,连续被她耍着玩。
不,他无法信任女人。
他得想个法子塞住裴絮的嘴,顺便给她点教训。
“懂得感恩的人通常不会无礼地压着恩人。
”她轻哼着。
对于他的过分贴近,有些不安和难以抗拒。
石介天拉下领带捆住她的手,“我对恩人通常都很大方。
”捆好手,他用脚压着她妄动的身子,动手脱起衣服来。
真奇怪,她的戏謔竟成了解开他的桎梏的暗示,他该不该感激地狠狠吻遍她? “怎么个大方法?”裴絮无法调开视线,错愕地对上上头那具赤裸、结实健美的胸膛,抑不住狂跳的芳心,严重缺氧。
她不明白她对石介天的身体为何会有感觉,难道真如她对行书说的,她是个性饥渴的女人?可恶,倘若她真是发痴也就罢了,天晓得她这份饥渴怎会再面对石介天这种阴阳怪气的情圣时才会发作。
难道只因为他恶魔般的俊容和狂野饥渴的热吻迷惑了她? 裴絮因所思所想,致使瑰红的双颊越见发烫。
这种特定目标的发痴当真该死。
“以身相许,是所有女人最渴望我做的。
”拉出衬衫下摆后,石介天低着头扳正裴絮摆开的脸,邪恶地瞅着她笑,“看在你救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决定将这至高无上的荣譽賜给你。
” “我不需要额外的服务。
”她抿紧嘴,斗智昂扬瞪着他。
庆幸暗夜里不存在任何颜色,她的羞红不致被得意自满的他发现。
“我不知道什么叫拒绝,也不欠人情。
”他淫笑着偷袭她固执的嘴。
“我欠你两次。
”他轻柔地附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蕴含磁力的低哑嗓音搔得她心痒。
“你……別闹了,我才不希罕。
”她红光满面地急急转开脸,为他过分英俊地脸庞怦然心动。
她上辈子准是蝴蝶,才会像花痴一样被男人一吻就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石介天轻笑着不让她有反抗的余力,火热的唇平贴着她的嘴,一双得空的手灵巧解开挡路的釦子,替他熾热的唇开路。
他居然沿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吻,手还不规矩地放在她胸口……乱……乱摸,他……他的嘴停在……她敞开的……胸部!裴絮猛地倒抽口气。
“石……石介天,住手!”她心慌意乱,被他温存的吻吻去了思绪,一波波随之而来的欲流狂猛地沖刷全身。
她慌得没了主意,等到那声无助的啜泣逸出口时,她才知道自己急哭了。
石介天听到哭声,以为他听错了。
他迟疑地放开她光洁诱人的酥胸,半撑起身不敢相信地瞪着伤心不已的人儿。
她居然哭得像小孩子,而且显然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你哭什么!”他退到一旁,不知所措的解开她手中的束缚,顺势将她拉 进怀里,不自在地搂抱着。
“走……开啦!”裴絮低声呜咽。
见她哭得煞有其事,石介天只能以他唯一知道的方式搂着她,不知道 该怎么应付这种突发状況,以往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女人从没真正掉过眼泪,有也只是装装样子,哪有人像她没有预警说哭就哭,不流泪则已,一流泪便悽悽惨惨。
该死的,他可以在谈笑间夷平任何生意上的敌人,却在面对这个女人的眼泪时措手不及。
裴絮和他调情时,不是一副很放得开的样子吗?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別哭了。
”他有些无法应付状況的恼羞成怒。
他曾见过別的女人因无法承受他带给她们过多的欢乐淌出泪,有不胜枚举的女人为求在他怀里多停留一夜而潸然泪下,没想到她居然諷刺地因他的接近嚇出泪水来。
“呜……”裴絮头埋在膝盖上,越哭越伤心。
为她的沉溺和心碎哭泣,她是大……花……痴啦!居然……居然不计较他下流的举动,还心花怒放。
她对不起行书,她背叛了他。
“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別哭了。
”他僵硬地拍拍她的背,自尊心严重受创。
她没有抬头,呜咽的声音逐渐加大,伤心耸动的肩膀越抽越厉害。
“裴絮,我警告你,別跟我玩把戏。
”他粗哑地警告,瞪直了双眼也瞪不起她的回应。
“烦死了,你滚啦!”她头也没抬地呜咽道。
“这可是你说的。
”石介天放开她,狂暴地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我要走了喔!”“你这急色鬼,滚越远越好!”她恼怒地抬起头咆哮,脸上尽是让人心疼的泪水。
他走不开。
石介天盯着她泪雨交织的脸庞一会,挫败地走回原位坐着。
“我已经道过歉,你还想我怎么做?別想我道第二次歉。
”他捏住她又要往內缩的下巴,脑子糊成一片。
这不是他原先的立意,往常这时候裴絮应该像其他女人一样到手了,他也绝对是慵懒而舒服的。
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他无法接受裴絮用这种态度打击他的自信心。
裴絮负气挥去泪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过来烦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面露凶光回瞪她,危险地质问:“我哪里惹你烦了?”女人对他一向趨之若鶩,唯有她视他如糞土。
“你这个人本身就很让人家讨厌了。
”她跳起来,生气地吼道。
“你再说一遍。
”他威协地半瞇眼睛,跟着站起身,随即像发现至宝的眼神越来越淫邪。
裴絮随着他赤裸裸的凝视,向下瞥视,一瞥之下她当即目瞪口呆。
这个色狼居然解开了她腰部以上的鈕扣,害她春光尽现。
“你瘦虽瘦,胸部倒挺饱满、结实,引人遐思。
”他懒洋洋、下流地哼出他的欣赏。
裴絮倒抽了口气,急忙面红耳赤侧过身去,手抖得差点扣不上釦子。
扣好衣服后,他恼羞成怒地扬起手,想甩掉他那口完美的牙齿,石介天早有防范,手一挡便轻松自如地拍掉她的手。
“別蠢得跟男人比力气。
”他冷冷警告道,脸色因她的冒犯紧紧一凜。
“比力气不行,我们来比谁比较坏如何?”灵光乍现,裴絮犹挂着晶瑩泪珠的眼眸骨碌流转,化悲愤为力量,自信又坏坏地回来了。
“你想,报章杂誌会不会对幻灵服装公司负责人,也就是当红的石大设计师,为什么不喜欢黑色感兴趣?”她扬扬眉,笑得可甜蜜了,“噢,该不会和你怕黑的性格有关吧!”她佯装天真地猜测道,眸光璀璨夹杂着几许乍现的邪恶。
“你在威协我?”他步步逼近她,狹常有力的东方眼眸流露凶光。
“是吗?我会这么坏吗?我这人一向很善良的。
只不过比较不喜欢被人家当雛妓蹂躏,懂吧,石大嫖客。
”她轻巧地转身快步离去,撂下一串串得意似银玲的笑声。
石介天火冒三丈直追到大厅,才要追出去狠狠教训她一顿,便意识到屋子的另一头有第三者存在。
“出来吧!怀天。
”他叹口气踅回大厅,气餒地将身子拋进古董椅里。
“你在那里多久了?”石怀天笑着坐到他身边。
“一停电我就折回来了。
”他知道他捺不住黑。
“全都听到了?”石介天接过他遞过来的烟,黑如子夜的眸光凜若冰霜,淡淡地吞云吐雾起来,“她就是裴絮。
”“我知道。
”石怀天深吸一口烟,眸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有別于弟弟的阴冷,“很有精神的女孩。
”他的话成功贏来一记凶光。
“她是我要的。
”他警告着。
他不喜欢在他还没有得到裴絮以前,让別人捷足先登。
“介天,何必多此一举。
”石怀天別具深意地笑开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的兴趣?”“知道就別多事。
”石介天冷冽地瞪着他温和的笑脸。
怀天的表情太温柔了。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石怀天轻扬着眉,柔和的唇瓣浅浅地拉大。
原来”此地无银三百两”是这么一回事。
***“租到会场了。
”单行书快乐地朝正在帮模特儿定装的裴絮大笑。
一脸阳光。
“很好啊!”裴絮微微动着叼着数根大头針的嘴巴,困难地附和他,并没有抬起头。
她没脸见他。
“你不好奇我租到哪里举行这场世纪服装发表会?”他帮她拉着衣服,见她忙地晕头转向,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不禁愧疚。
“你租到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
”裴絮紧盯着衣服,不敢看他。
只要一想到昨晚和石介天那场纠葛,她就觉得无颜面对单行书。
“好了,雪莉,可以到化妝师那里去定装了。
”她最后检视模特儿一遍后,对美艷的模特儿说道。
“吃一颗咖啡糖。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独处,单行书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无视于试衣间內人生鼎沸,讨好地剝开包装纸将糖果塞进她嘴里。
裴絮靠坐在桌边,静默地瞟了他数眼,又将眸光折回。
“怎么了,是不是很累?”她唯有在极度疲憊时,才会惜言如今。
单行书见室內一大票模特儿和助理设计师忙得焦头烂额,趁没人注意他们之际,偷偷将她拉到角落的沙发椅休息片刻。
“从早上忙到现在,你说累不累。
”她幽幽盯着他,偷叹了几次气,觉得 自己快变成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了。
“对不起,为了这樁合作案把你累坏了。
”单行书坐在扶手上,理着她掉 落颊边的鬈发,温柔多情。
但愿行书不要对她这么好。
裴絮无奈极了。
这个礼拜真漫长,还要折 腾三天她才能离开这座人间地狱,濁世漫漫啊!“今天晚上我带你去阳明山走走,散一下心好不好?”她的沉默并没有 减低他的兴致,单行书神采奕奕地鼓吹。
“今天有些冷,我们可以去泡温泉。
”“行书……”他真的必须停止对她这么好了。
她是个春心荡漾的坏女孩。
“然后我们去士林夜市吃遍所有你喜欢的小吃。
”他剝开另一颗糖果塞进 她微张的嘴里,没发现她脸色有异。
“我……”她仰起头,一瞧见他热切的笑容,到口的话只得硬生生地吞 了回去,“也好,我们好久没单独出去逛逛了。
”“我也要去。
”单织罗嫉妒的声音,驀然插进两人甜蜜的世界里。
裴絮寻着声音,回头看到单织罗及她身上那款熟悉的服饰时,心生不 祥。
“行书……”她倏而沾满哝情密意的娇唤里带着笑意。
“你瞧,我们多幸 运,才说好久没能单独在一块,只罗妹妹就蹦出来凑热闹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感激单织罗过。
“织罗是这次走秀和平面模特儿之
一。
”单行书简直是头痛的解释,单织罗则是骄傲的仰高头。
“喲,没想到织罗妹妹终于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好不容易。
”裴絮笑着叠起勻称的双腿,有些意外。
单织罗果然不愧为搅和大队队长,她必须承认她在模特儿这行业算是顶尖好手,且人缘不恶;就织罗妹妹成天挑剔她的恶行恶状来看,这才真教人意外呢! “什么好不容易!我本来就是业余模特儿。
你別说得好像我靠我哥哥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
”单织罗恼火地狠瞪她,眼珠子差点因用力过猛痙攣。
“冤枉啊,我有这么明白指出吗?”真好,有织罗妹妹调劑生活实在太有意思了。
裴絮以惯有的无邪瞥视一旁的未婚夫,“行书,你评评理。
我刚才可有说织罗妹妹无能,靠裙带关系要到这份工作的?” 你现在就说得很明白了。
单行书苦在心理口难开。
“哥,她看不起我!”单织罗生气地拉着他,尖声抱怨。
“裴絮,过来,奧妮那有状況。
”时介天讥誚的声音冷不防从远处凑进一脚。
“快点。
”他英姿煥发地挺立在几步之遙,狂妄地朝裴絮勾勾食指,那模样差点迷昏了单织罗。
“石先生。
”单行书跳下扶手,努力堆出笑脸迎视他,一想到他对裴絮毛手毛脚便不痛快。
听说他看上的女人,很少得不到手,会吗?他瞅着裴絮不放。
“又来一个找碴的傢伙。
”裴絮悄悄的斜了左前方的石介天一眼。
从他卷起袖子那股打拼的男儿气概和发亮的黑眸,发现他真的乐在其中。
和他共事的这些天,她不得不赞叹他凡事追求完美的态度。
他首次设计的女装女人味十足,足以显见他大男人的心态。
她发现他喜欢轻薄、柔软的雪紡纱、丝綢,因为这些布料本身便十分性感、贴身,所以他这次的设计重点以短薄、大方为主,以养男人的眼。
拜他的高知名度之賜,他这批未上市的新装已然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貨。
据说单氏的生产线已经不敷使用,难怪 单行书乐不可支地宣布单氏将于四月二十八日发表会后扩厂。
“大哥,帮我引薦。
”从没能接近石介天的单织罗抖着手撞撞单行书,贪 婪的眼眸正一吋吋蠶食着石介天英俊、瘦削的脸庞及傲视一切的体态。
“她是?”石介天轻蹙哝眉,等不及地急步行来,瞟了单织罗一眼,不 甚感兴趣。
“死忠的爱慕者。
”他居然连自己聘请的模特儿也不知道!裴絮懒懒地站 起身,才要回去工作,便被石介天抢先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抓着走。
她不意外地回头看着错愕的单氏兄妹,有些好笑。
他们没和他一起工作过,自然不知道他的劣根性。
石介天绝不像他的表面那样有耐心,只要她做出来的成品他看不顺眼,一定会亲自压阵修改,直到他满意为止。
在公事上,她可以忍着点不和他计较他的蛮不讲理,反正他性子急,又不是只会拖她走。
可是,私底下他若敢这么对她,大家就走着瞧。
石介天拖着她走了数步,才想起他们的存在,回头了无诚意地告罪。
“对不起,失陪一下。
” “哪里失火了?”裴絮不痛不痒的顿住步伐,拒绝再走。
她受够了!“我刚才说奧妮的衣服有问题,你没听到?!”他瞪了她一眼,也分別赏了一旁好事者一抹警告,才拖着她继续走。
“奧妮?”她极力思索着,“喔……我知道了,她的问题不就是你最喜欢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次服装发表会的模特儿,有三分之二正抢着排队等他临幸,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他的“旧识”,自知没机会,只能眼巴巴地闪倒一旁吃味去。
“什么意思?”他出其不意地将她拖进玄关,懒懒问道,突然有股亲她的冲动。
“你拖我进来做什么?”她戒慎地瞪着他。
他又拿那双不道德的眼睛吃起人了。
最近他常有意无意地望着她邪笑,还过分得经常偷吻她,次数越来越频繁,多得简直让人害怕。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收斂啊?“你的唇很诱人。
”他任意妄为地告诉她,头跟着心动地往下俯。
裴絮为他的胆大包天绝倒。
他居然想在随时都有人经过的地方强吻她,门都没有!“衣服不合身的奧妮小姐在哪里?”她从他腋下钻到另一边,嘲弄地撇动嘴角,乌亮的眼珠子四下转了转。
“你怎么知道奧妮小姐的衣服不合身?”不是她暗中搞的鬼吧!他阴阴的转身逼近她。
“不就是胸部太发达而已。
你干嘛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我?还有,我无福消受你的热情,去试试你的模特儿们,我保证环肥燕瘦、青菜瘦肉,应有尽有。
”她推开他走出玄关,不料和随后跟来的单行书撞个正着。
“怎么啦,冲这么快?”她笑着稳住他。
“糖果,你忘了拿走你的精神食糧。
”单行书将手上和口袋里的糖果全部倒进她手里。
“下班我会来接你。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脸。
“今天她要工作到很晚。
”石介天走出转角,阴郁地冷笑,眼底闪着不痛快。
“抱歉,最近你们可能没有时间约会了。
”他发现他不太喜欢这个只会傻笑的小伙子。
单行书一见到石介天走出来,直觉看向那个阴暗的角落,脸色微微地 变了。
他看看裴絮,看看他,又看看玄关,最后才将目光定在裴絮身上,希望她能解释。
“问他啊!”裴絮几乎是火大地回视他。
行书在顾忌什么?石介天做事本来就不按牌理出牌,他若担心,就不该将她留在这里受罪。
他若是男子汉,就该在这站地住脚的时候,狠狠揍扁石介天好色的脸才对。
“问我什么?”明知道裴絮指的是什么,石介天仍是落拓大方地反问,和单行书的畏缩比起来,理亏的他简直是大方过了火。
“絮和我决定,忙过这段女装发表会后就结婚。
”单行书脱口而出,力挽狂瀾。
他到底想干嘛!裴絮差点放声大笑。
噢,可怜的行书,他只能以这种不得罪石介天的方法讨回公道。
她同情弱势团体。
“恭喜。
”石介天态度冷然,根本不为所动。
“呃,谢……谢”他感觉到石介天阴幽的眸子似乎冷了点。
冲着这点不安,他冲动地亲了亲裴絮紧绷的脸颊,转头謙恭地对石介天说:“她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这个白痴!裴絮抵着额头,彷彿看到一个一貧如洗的小孩对着腰缠万贯的大人说,请他不要抢走他手上那根已经舔过的棒棒糖。
“我会。
”石介天又是冷然一笑,不将他的挑战放心上,“会场的布置图我已经交给你的秘书,你们按图施工,不要擅做变动。
”他跋扈地吩咐。
“我走了。
”单行书拍拍她,匆促离去。
“不要拿你强人一等的气势去压垮纯善的青年,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有勇气的。
”她叹口气,捧着糖果离开石介天身边,觉得累斃了。
“他对你的嗜好瞭若指掌?”他淡得闻不出任何兴趣的问话拉住了她。
石介天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用这种类似质疑的语气对她,只是没来由地觉得她手上那堆糖果有些碍眼。
“住在一起三年多,你说他了不了解我。
”她故意不把话讲明。
“你是说你们同居了三年多,你还会因为我的一个普通的吻嚇哭?”他的声音是讥誚、不信,表情是阴沉、晦暗的。
那哪叫普通!嫣红驀然扑上裴絮的容颜,她被他一席凉言凉语讥得瞠目结舌,忘了要回嘴。
“怎么,舌头卡住了?”他冷哼着,黑眸掠过一丝接近慍怒的光束,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石大设计师,你未免管太多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她回他一记冷哼,正要举步离开,石介天再次抢了先。
行色匆促的他不知是太想离开抑或怎么的,居然在空旷得能容纳十个人同时进出的走道,莫名其妙地撞上她。
“石介天,你没长眼睛啊!”望着纷纷滚落地板的糖果,裴絮怒火顿起。
他绝对是故意的。
石介天没有停下步伐,离去的姿态和来时一样傲慢自大,却彷彿多了一些僵硬。
站在走道窗戶外,静静注视他们好半晌的男人,看到最后一幕,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
介天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名不速之客笑不可遏。
好久不曾闹彆扭的介天,真可爱。
他笑着凝望半蹲在地上愤然捡拾糖果的裴絮,眼神闪了闪,兴趣縈绕其中,流连不去。
***“裴絮小姐。
”“別吵……”裴絮嚶了声,翻过身,继续入睡。
“裴絮小姐。
”“別来烦我啦!”她拉起棉被蒙住头,怒气滋生,根本不管这夜半传来的声音有多诡异。
“裴絮小姐。
”这声呼唤十分执拗。
“妈的,我说別吵我了!”她掀开棉被大叫,眼睛依然闭得死紧,“我最讨厌人家吵我睡觉了,管你是神还是鬼,识相就给我滚。
”声音顿了顿,似乎为她激烈的反应感到错愕;彷彿在整顿思绪,停了不到一分钟,那声幽夜里窜出的微响再次执着地出现。
“裴絮小姐。
”声音慢慢加大,鬼魅之声大有豁出去之势。
“你这浑蛋!”裴絮被惹火了,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话后,开始破口大骂,“有话不能明天再讲吗?该死的大白痴,驴一辈子的笨蛋,你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居然敢打扰我睡觉,本小姐没心情、没体力听你唱歌不行吗?你这乌龟王八……”“你是不是到处打听‘希望之光’的下落?”对方沉着声,迅速地以话堵住她快速张合的嘴。
唉!裴絮的睡品……唉,

标签: #冷门 #人工智能 #ctrl #华为 #文件夹 #后为 #网页 #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