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原来她（指美撒里娜——中译者）相信，曾两次担任执政官的瓦列里乌斯·亚细亚提库斯先前是她（指波培娅·萨比娜——中译者）的情夫；②而且，既然她同样地垂涎路库斯鲁斯修建的、并为亚细亚提库斯装饰得非常豪华瑰丽的那些花园，于是她便放出苏伊里乌斯去控诉这一对夫妇。
不列塔尼库斯③的教师索西比乌斯也同他勾结在一起；索西比乌斯表面上仿佛是好心警告克劳狄乌斯，要他防备那对皇帝们来说并非吉兆的权力和金钱。
“谋杀盖乌斯·凯撒的主谋亚细亚提库斯并不怕承认他曾参预集合罗马人民的事件，甚至敢于僭取谋杀的荣誉。
①因而他在罗马出了名，而行省方面也传说他准备去巡视日耳曼的军队。
因为他生于维也纳，又有大批有势力的人物作他的后援，他就有各种方便可以在他本地各民族之间制造纠纷。
”克劳狄乌斯没有进一步查问，但是，就仿佛去镇压一次刚刚爆发的战争似的，他赶忙把由近卫军长官克利司披努斯所率领的一队士兵派了出去，克利司披努斯在拜阿伊找到了亚细亚提库斯之后，就给他上了镣铐，把他解回了首都。
（２）人们没有允许他到元老院去：他是在一间寝室中受审的，审判时有美撒里娜在旁，进行控诉的是苏伊里乌斯。
控诉的罪名是贿买军队（据他说，军队收到钱之后必须做各种各样的坏事，这就更可恶了）；和波培娅通奸；最后，他还是个像姑。
最后这一条控诉条款使被告实在忍不住了。
他说：“苏伊里乌斯，去问一问你的儿子们吧，他们会承认我是个男子的！”而且在他为自己进行辩护时，他的发言使克劳狄乌斯深受感动，甚至美撒里娜听后都落泪了。
美撒里娜在离开房间之际擦掉眼泪的时候，却要维提里乌斯小心不要让囚犯从他们的手里溜掉。
她自己则赶忙着手安排搞掉波培娅的勾当，并且唆使她的奸细用地牢的威胁迫使她自杀了。
皇帝则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①《编年史》的其余部分以及《历史》的全书的唯一依据就是十一世纪的朗哥巴狄的手稿（美狄凯乌斯第 二手稿），这个手稿所提供的文本显然不如美狄凯乌斯第一手稿中的第1至第4卷。
在遗失的部分（第7至10卷以及第11卷的前半部）中所谈到的事件参见前卷末尾的附注。
②本卷中的主要人物是：
1.瓦列里娅·美撒里娜——克劳狄乌斯的特别出名的表妹和他的第三个妻子。
2.波培娅·萨比娜——提贝里乌斯的那个有能力的、但又不是太有能力的朋友和副帅撒比努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39章）的女儿，她是当时最俏丽的美人，在嫁了提图斯·欧里乌斯之后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嫁给尼禄的那个波培娅（参见本书第13卷，第45章）。
现在她的丈夫是普布里乌斯·斯奇比奥（参见本书第3卷，第74章）。
3.莫涅斯特——当时最著名的哑剧演员，他原是提贝里乌斯的被释奴隶，卡里古拉的宠臣（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26，55，57章），又是美撒里娜的情夫，因此他曾被怀疑参加波培娅的阴谋。
4.瓦列里乌斯·亚细亚提库斯——维也纳出身的有钱的前任执政官。
美撒里娜选他代替莫涅斯特，他被公认为美撒里娜的奸夫而与波培娅一道被杀。
5.普布里乌斯·苏伊里乌斯·路福斯——现在他已从放逐地返回（参见本书第4卷，第31章注），并且被选定来进行这一控诉。
6.路奇乌斯·维提里乌斯（参见第6卷，第32章注）——这时正是克劳狄乌斯对他言听计从的时候，他和克劳狄乌斯是本年度的执政官和监察官，目前他在皇帝的私人法庭上是审判亚细亚提库斯的陪审官。
③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不列塔尼库斯——克劳狄乌斯和美撒里娜的儿子，现在五岁。
索西比乌斯毫 无疑问是个希腊的被释奴隶，后来由于被控以叛逆罪而为阿格里披娜处死（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32章）。
①传说在人民群众（参见约瑟普斯：《犹太古代史》，第19卷，第1章）（一说是近卫军士兵，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9卷，第30章）的一次情绪激昂的集会上，他回答人们喊叫的问题“谁是屠杀者？”时，他回答说：“就是我。
”（Utinamego.）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真正参预了这次阴谋。
以致几天之后，当波培娅的丈夫斯奇比奥同他在一起吃晚饭时，他还问为什么斯奇比奥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同来。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３）但是，当克劳狄乌斯向维提里乌斯征求意见如何除掉亚细亚提库斯的时候，维提里乌斯便含着泪回忆他们两人间的长期友谊以及他们对皇帝的母亲安托尼娅所表示的同样忠诚。
继而他又列举了他为国家所做过的事情，他最近对不列颠人作战的功勋①和所有其他有可能引起皇帝怜悯之心的事情。
他建议给予亚细亚提库斯以选择死亡方式的自由。
克劳狄乌斯随后的发言也具有同样的宽大精神。
当亚细亚提库斯的一些朋友建议他用慢慢绝食的办法自杀时，亚细亚提库斯说，他不想接受这项恩典。
他先做了一次他常做的体操，②洗了澡，高高兴兴地吃了晚饭。
他说死于提贝里乌斯的阴谋或是死于盖乌斯·凯撒的进攻，较之死于妇人的欺骗和维提里乌斯的挑拨性的下流语言倒是更体面些，接着他就把自己的血管切开；不过在他切开血管之前，他先到他的柴木堆那里去，③下令把它们挪到别处去，这样他那些繁茂的树木就不致受到干柴烈火的影响了。
他在临死之前，竟还是这样沉着啊！ （４）接着召开了元老院的会议。
苏伊里乌斯进而又把姓佩特拉的两名最高级的罗马骑士加到被控诉者的名单上去。
处死他们的原因，据说是他们曾出租他们的一所房屋，作为莫涅斯特和波培娅的幽会之所。
但其中的一个人受到控诉，是因为他夜里睡觉时梦见克劳狄乌斯戴着小麦编的王冠，麦穗向下，因此根据他的梦，预言粮食的歉收。
④有一些人说，梦里看到的是带着发白的叶子的葡萄蔓编成的花环。
他根据这个朕兆认为皇帝在秋末将要死亡。
但大家意见一致的一点则是，这个梦不拘性质如何，都会使他本人和他的兄弟丧命。
元老院决定把一百五十万谢司特尔提乌斯和行政长官的标记①赠予克利司披努斯。
维提里乌斯则建议再把一百万给予索西比乌斯，因为他用教诲帮助过不列塔尼库斯，用忠言帮助过克劳狄乌斯。
也被征询过意见的斯奇比奥回答说：“关于波培娅的罪行，我的想法和大家的想法相同，那末可以认为我要说的和大家所说的话相同吧！”——夫妻之爱和元老职责之间得到了美妙不过的妥协。
（５）而这时老练而又残酷无情的苏伊里乌斯继续干他的控告勾当，许多人也仿效他的这种鲁莽粗暴的做法：因为皇帝将全部法律上和行政上的职权集中于一身，这种情况就给掠夺者大开方便之门。
任何公开出售的商品都不象辩护者的背叛行为那样毫无顾忌地出售。
结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个著名的罗马骑士撒米乌斯付给了苏伊里乌斯四十万谢司特尔提乌斯，却发现他竟然同对方勾结到一起，于是就在他的辩护人的家里用剑自戕了。
因此，按照业已任命的执政官盖乌斯·西里乌斯的建议（关于西里乌斯的权力和他的垮台，我将要在提到它们的时候再来叙述），②元老院一致要求执行秦奇乌 ①大概是公元43年的一次出征。
②克劳狄乌斯说他是一个“天才的角力家”。
③在平奇乌斯山上他的路库鲁斯花园里。
④克劳狄乌斯对这一点一直特别敏感，因为他刚一即位便遇到了可怕的饥馑。
①这是说不实授官职，而只是授予代表这一官职的标记。
近卫军长官克利司披努斯必须是骑士，因此在这 种情况之下，他不能得到行政长官的实职。
②参见本卷第12章和第35章。
斯法③，因为这项法律很早就规定，在为某一案件进行辩护时，任何人都不能接受金钱或是礼物。
（６）当担心因此会蒙受污名的元老们起来反对的时候，跟苏伊里乌斯不合的西里乌斯便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抨击，并且援引了古时演说家的范例，那些演说家是把名誉和前程看成他们口才的唯一报酬的，他说：“连文艺中最优美和最重要的东西都因图利而被腐化，那末其他东西沾上了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当人们所考虑的是金钱的数目时，甚至信义都不能不受影响啊。
如果诉讼不使任何人能从中取得利益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诉讼了。
实际的情况却是，人们都在鼓励仇视和控诉，鼓励恶意和不公道，为的是使法庭贪污腐化，从而使辩护人弄到金钱，就好象疾病的流行可使医生取得报酬一样。
让这些人记起阿西尼乌斯，记起美撒拉，记起现代的人物中的阿尔伦提乌斯和埃塞尔尼努斯吧：①他们在他们的本行的业务上达到了最高的造诣，但是他们的生活或他们的辩才却没有任何污点！”已经任命但未到任的执政官说了这 样的话而别人也表示同意之后，于是采取措施起草一项决议，使犯罪者不容易逃脱反勒索法的制裁，这时苏伊里乌斯、科苏提亚努斯②等等看到这一决定对他们来说不是意味着审讯（他们的罪行已非常明显，不必再审讯了），而是意味着惩处时，人们便围在皇帝身边，请求他赦免他们过去的罪行。
③ （７）他们看到皇帝有了赞同的意思之后，就开始为他们自己的案件辩护说：“哪里会有人傲慢到说他能够希望取得不朽的声名？对被告来说，他们自己能够得到帮助，这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任何人就不会由于没有辩护人为他辩护而听任强者的摆布了。
但口才并不是不花一文钱而随便拣来的东西：一个人越是为别人的事情奔走，他也就越是忽略他私人的事务。
许多人靠服军役来维持自己的生活，不少人经营他们的产业，但谁也不愿意干一种他不能得利的行业。
阿西尼乌斯和美撒拉（他们由于安托尼乌斯与奥古斯都的决战而大发横财）以及豪富家族的后人埃塞尔尼努斯、阿尔伦提乌斯之流的人物很容易做出慷慨的姿态；但 在取得报酬的一点上，他们显然也有前例可循，普布里乌斯·克洛狄乌斯或盖乌斯·库利欧①在发表演说时习惯上就是收费的。
他们本人都是贫苦的元老，而在没有战争的时期他们除了和平的报酬之外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让他也考虑一下那由于辩护的活动而成名的普通人民吧。
如果他们研习的那门学问的报酬被取消，这门学问也就会灭亡了。
”皇帝在考虑了这些虽非高尚但仍不是毫无道理的理由之后，便 ③即lexCinciadedonisatquemuneribus（公元前204年），公元前17年被奥古斯都恢复。
苏伊里乌斯之第 二次触犯这一法律引起了更加严重的后果（参见本书第13卷，第42章以次）。
①关于阿西尼乌斯·波里欧和美撒拉·科尔维努斯，参见本书第4卷，第34章注；第3卷，第34章注； 关于路奇乌斯·阿尔伦提乌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5章注；关于玛尔库斯·克劳狄乌斯·玛尔凯路斯·埃 塞尔尼努斯，即波里欧的孙子，参见本书第3卷，第11章。
②科苏提亚努斯·卡皮托是当时最猖狂的告密者。
他由于在奇里奇亚勒索而被放逐（参见本书第13卷，第 33章），但通过他的岳父提盖里努斯的干预又回到了元老院（参见本书第14卷，第48章），他又是迫害 特拉塞亚的主谋（参见本书第16卷，第21章以次），在这之后，他就从舞台上消失了。
③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些人平时就是和皇帝本人十分接近的。
①这是两个可疑的保证人，克洛狄乌斯是西塞罗的敌人，在同米洛争吵时被杀。
臭名昭著的库利欧则是被 凯撒收买的那个保民官。
规定辩护人所收的费用最多不能超过一万谢司特尔提乌斯。
超过这个数目的
就要按勒索罪惩处。
（８）②差不多就在同时，③米特利达特斯（前面我已经提到了他保有亚美尼亚的王位和卡里古拉下令逮捕他的事情）按照克劳狄乌斯的意见，靠着帕拉斯玛尼斯的力量返回了他的王国。
④伊伯利亚的国王，也就是米特利达特斯的兄弟，不断宣称帕尔提亚人中间发生了内哄，王位还不知道属于谁，小事情无人过问。
因为做过许多残酷事情的哥塔尔吉斯现在又杀死他的兄弟阿尔塔巴努斯及其妻儿，结果使帕尔提亚人人感到惊恐，他们召来了瓦尔达尼斯。
他这个一向喜欢进行大规模冒险行动的人在两天里便走了三千斯塔狄乌姆①，赶跑了想到瓦尔达尼斯会来进攻因此惊慌失措的哥塔尔吉斯，并且毫不迟疑地攻占了最近的一些省份——只有塞琉西亚②不承认他的最高统治权。
他围攻这座设防坚固的城市，久攻不下，这座城市不单有一条河流作它的天然屏障，同时还有工事和粮食足资固守。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与其说是出于自己切身利益的考虑，无宁说是对这一座也背弃了他的父亲的城市感到愤怒。
就在这时，哥塔尔吉斯得到了达阿伊人和叙尔卡尼亚人③的兵力的援助，又重新作战；瓦尔达尼斯被迫放弃了塞琉西亚，在巴克妥利亚的平原上④扎下营地，与哥塔尔吉斯的营地相对。
（９）正当东方的政权处于分裂状态而人们还不知道哪一方面取得优势的时候，这种局面使得米特利达特斯得到了占领亚美尼亚的机会，因为这时罗马军队正致力于摧毁山上的要塞，而伊伯利亚的军队在这同时蹂躏了平原地带；当地居民在敢于接战而失败的省长⑤狄莫纳克斯逃跑后，没有进行过任何抵抗。
一部分贵族所依附的小亚美尼亚①的国王科提斯造成了一些耽搁。
但不久他就被皇帝的一道命令压制下去，于是人们又都转而拥戴米特利达特斯做国王了。
但他表现得过分严厉，从而未必能使他的新王位得到巩固。
②紧前面的有关东方事件的现存记述（参见本书第6卷，第31—37章，第41—45章）是写到罗马指定米特利达特斯登上亚美尼亚王位，帕尔提亚的老练的阿尔塔巴努斯三世重新占有了他的王国。
卡里古拉继位 之后，提贝里乌斯所取得的胜利甚至已丧失了一半：米特利达特斯被召到罗马被看管起来，这样亚美尼亚 便再一次回到帕尔提亚的影响或主权之下。
不过公元
40年阿尔塔巴诺斯三世的死亡和他的儿子哥塔尔吉斯与瓦尔达尼斯之间的内战（在第三个兄弟阿尔塔巴努斯四世立即被处死之后），使局面再度改变了。
应当 提醒读者的是，在这些篇章（第8—10章）里谈的并不是公元47年的事情，而是从公元42或43年到48年的事件的概述。
到本书第12卷第10章才又接着叙述了这些事情。
③实际上这是大约五年前的事情。
④参见本书第6卷，第32章。
①约合三百五十英里，这里的里程对任何一大批人都是不可能在两天内走完的，甚至对帕尔提亚人来说也 是这样。
即使瓦尔达尼斯的随从人员不多，而且新马的调换也不困难，这样的速度仍然接近或超过罗马信 使在平坦的大道上行进的速度。
②参见本书第6卷，第42章注。
③参见本书第6卷，第36章注。
④帕尔提亚本土的东部（科拉桑，Khoras(n），位于阿姆河和锡尔河的上游，兴都库什以北，它的首都是巴克妥拉（Bactra），即巴尔克（Balkh）。
它过去曾是一个希腊—印度王国。
⑤亚美尼亚全国分为一百二十省（praefecturae），省有省长。
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6卷，第9章，第27节。
①亚美尼亚本土西部。
这时，帕尔提亚的将领准备作战，但他们发现了一件叛国阴谋，因此突然缔结了一项条约。
这一叛国阴谋是哥塔尔吉斯向他的兄弟透露出来的。
他们会见时起初还有点犹豫，后来相互握住右手，在神坛前面发誓向他们敌人的叛逆行动进行报复，并且相互作了让步。
瓦尔达尼斯被认为更适于保有自己的王位；而为了避免发生任何敌对行动，哥塔尔吉斯则撤退到叙尔卡尼亚内地去。
在瓦尔达尼斯返回的时候，塞琉西亚才在叛变后的第七个年头②投降了；这对帕尔提亚人来说不能不是一个耻辱，因为一个城市竟能反对他们这样长的时间。
（１０）瓦尔达尼斯于是巡视了主要的各省，他渴望收复亚美尼亚，但是这时又害怕这会和叙利亚的副帅维比乌斯·玛尔苏斯发生冲突而不得不把这种野心收敛起来。
就在这时，哥塔尔吉斯又在征募一支军队，他后悔让掉王位，而那些始终不甘愿在和平环境中处于藩属地位的贵族又在教唆他。
另一方面，瓦尔达尼斯也把军队带到埃林德司河。
在渡口的一场激烈战斗中，他取得了全面胜利，而在一些成功的战斗中他又把参预进来的部族都一一加以征服，直到信德河的地方，而信德河则是达阿伊人和雅利安人之间的边界。
③既然取得了胜利的帕尔提亚人无意于远出作战，所以他的胜利便到那里为止。
因此，他建立了许多记载他的威势的纪念物，并且在这种纪念物上说明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阿尔撒奇达伊家族的成员曾经向这些民族收取过贡品；在这之后，他便十分光荣地回来，因此对自己的臣民也就更加专断，更加横傲了。
但是有一次，当他专心打猎疏于防备的时候，一个预谋的背叛行动将他杀害了；这个国王这时虽然还十分年轻，但是已非常有名，如果他能象威慑敌人那样得到自己人民的爱戴，那末老资格的国王也很少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瓦尔达尼斯被杀以后，帕尔提亚的事务陷入混乱，因为大家对于继承者的人选并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
许多人倾向于哥塔尔吉斯，但还有一些人倾向于普拉提斯的后人美赫尔达特斯①，这就是在我们这里作人质的人。
但是哥塔尔吉斯取得了胜利，成了宫廷的主人，不过他的残酷和放纵使得帕尔提亚人不得不秘密地把一份请愿书送到罗马皇帝那里去，请求把美赫尔达特斯释放出来，以便取得他的祖宗的王位。
（１１）在同一个执政官当政的年代，②也就是罗马建城八百年的时候，举行了一次百年祭，这一次与奥古斯都举办的前一次相隔六十四年。
这里我且不谈两位皇帝所用的记算方法，③因为这些计算方法我已经在谈到多米提安统 ②公元43年。
③战争的地点还未能确定，因为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埃林德司河和信德河在什么地方，而且雅利安人（住 在巴克妥利亚西南）离开达阿伊人又是很远的。
①他是沃诺尼斯的儿子，普拉提斯四世的孙子，参见本书第6卷，第31章注。
②克劳狄乌斯和维提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即公元47年。
③百年祭大体说来是公元前249年制定的，规定每百年举行一次，第二次是在公元前146年（比规定晚三年），但在公元前46年却没有举行。
奥古斯都利用西比拉预言书中所说的一百一十年的世纪（saeculum）和十五人祭司团的传统，设法在公元前17年举行了百年祭（这比根据他自己的论据所定的年代还早一年）。
克劳狄乌斯又恢复了百年的世纪（saecu1um），但是把这一祭日看成是罗马的第八个百年祭（753＋47＝800）。
多米提安采用了奥古斯都的办法，但是他提前六年举行了他的祭日（ludi）（公元88年）。
治时期的那些卷④里详细地谈过了。
因为他也举办过百年祭，而作为十五人祭司团①的成员和当时的行政长官，我是比一般人更加注意这件事的。
我提起这件事并非出于什么虚荣，而是因为从古以来这项责任就是由十五人祭司团负担的，此外还因为特别是高级长官有责任执行同宗教仪式有关的职务。
当克劳狄乌斯出席赛马会，而豪门出身的少年子弟组成的一个马队表演特洛伊战争的时候②——在这些少年子弟中间就有皇帝的儿子不列塔尼库斯和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他不久就被过继为皇帝的继承人并且被定名为尼禄），③人民群众对多米提乌斯所表示的更加热烈的欢迎则被认为具有朕兆的性质。
大家还一致传说，他幼年的时候曾有一些蛇前来看护他：这是模仿外国的奇迹故事而编造一种预言，因为尼禄本人——他肯定是不习惯于降低自己的身分的——就常常说他在卧室里看到过一条蛇。
（１２）但是，他是日耳曼尼库斯的男性后裔，因此人们对日耳曼尼库斯的追忆就使他还有一些人望；而由于他的母亲阿格里披娜受到美撒里娜的迫害，所以人们也就越发对她表示同情；一贯是她的敌人、而且现在又对她更加憎恶的美撒里娜，之所以抑制自己的挑起控诉和教唆控诉者的行为，是因为她又近似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人。
她爱上了罗马的一个最漂亮的青年盖乌斯·西里乌斯④，她的情欲炽烈到这样的程度，以致她竟然把他的显要的妻子优尼娅·西拉娜从自己丈夫的家里赶了出去，并且占有了现在已经无拘无束的奸夫。
西里乌斯对自己的丑名和面临的危险不是不知道，但是由于拒绝就意味着必死无疑，由于避免暴露出来还有一线希望，而且由于他得到的报酬是丰厚的，于是他便用及时行乐、不顾未来的态度安慰自己。
不过美撒里娜却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不断地带领着她的大群门客到他家里去。
在外面，她也总是同他挨到一起；他取得了数不清的财富和荣誉，最后，统治大权的易手似乎已经完成了：在奸夫的家里，人们可以看到宫廷的奴隶、被释奴隶和各种设施。
（１３）这时，克劳狄乌斯还不知道自己夫妇间已发生了问题，正忙于自己的监察官①职务，他发布了严峻的敕令，斥责人民群众在剧场中的放肆行为，他们在提到担任过执政官的普布里乌斯·彭波尼乌斯②（他给剧场写剧本）和一些有地位的人时，讲了不少下流话。
克劳狄乌斯利用法律来制裁债权人的勒索行为，禁止在父亲去世时由未成年的儿子代还债务。
他把西姆布路伊尼山上的泉水③引到首都城里。
在他发现就连希腊字母也并不是一开始制定就 ④应系塔西佗的《历史》的最后几卷，今已佚。
①参见本书第3卷，第64章注。
②贵族青年所表演的骑兵战斗，参见味吉尔：《埃涅伊特》，第5卷，第545行以次。
③未来的皇帝尼禄，他是格涅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阿格里披娜的儿子 （参见本书第4卷，第75章注）。
④这个人就是第5章中已被选出的执政官，战胜撒克罗维尔的那个西里乌斯的儿子，参见本书第1卷，第 31章；第3卷，第42章；第4卷，第18章。
①从公元前23年起废止的这一职务为克劳狄乌斯恢复起来，而在这一年克劳狄乌斯和维提里乌斯交卸了执 政官的职务后便担任了这一职务。
②参见本书第5卷，第8章注。
③两个水源：aquaClaudia（水来自苏比亚科上方小山之上的阿尼奥河所形成的一些小湖）和Anionovus （水取自河流本身），不过它们都是通过同一个拱门水道流入城市的。
十全十美的时候，他就创造并公布了一些新的拉丁字母。
（１４）从埃及人的动物图画来看，他们是最早用图画符号表示思想的民 族：人类历史的这些刻在石头上的最古老的文献，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见到。
他们还自称是字母的发明者。
他们认为，曾称雄海上的腓尼基人把这种知识从埃及输入希腊，结果借用字母的腓尼基人却取得了发明字母的声誉。
因为根据传统的说法，随着一支腓尼基船队到来的卡德木斯把文字传给了当时还没有开化的希腊各民族。
另一些人则说，雅典的凯克罗普斯（或底比斯的里努斯）和特洛伊时代阿尔哥斯的帕拉米狄斯发明了十六个字母，其他的字母则是后来不同的作者，特别是西莫尼德斯陆续增加的。
在意大利，埃特路里亚人从科林斯人戴玛拉托斯那里学到了文字，阿波里吉尼斯人从阿尔卡地亚人伊凡德尔那里学到了文字；拉丁的字母在外形上和最早的希腊字母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的情况也是这样，字母的数目起初不多，后来才有增加。
克劳狄乌斯也援了这个前例，又加上了三个字母，①这三个字母在他的统治时期很流行，后来就作废了，不过在广场和神殿的官方的青铜牌上我们却仍然可以看到它们。
（１５）后来，他又同元老院商讨建立一个卜人团置的问题，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使意大利的最古老的技艺不致由于这些卜人的怠惰而失传。
在国家遭到灾难的时候，他们常常把卜人召来，根据他们的意见恢复宗教的仪节，并且能比较准确地预见到未来的事情。
但是埃特路里亚的贵族却自愿地或是出于罗马元老院的邀请，保存了这一技艺，并且在一些家族中传播。
但是由于人们都不关心这种技艺，再加上外来的迷信反越来越盛行，结果这方面的工作就做得越来越疏忽了。
现在看来，一切确实都很兴旺。
但是他们必须通过这样的做法来对上天的垂爱表示感谢：那就是他们要保证在国家危急的时候所遵守的宗教仪节在繁荣顺利的时候也不会被忘记。
”因此元老院便通过了一项命令，责成祭司们考虑在卜人的训练中哪些部分需要加以保存或是加强。
（１６）同年，凯路斯奇人②到罗马来要求给他们派一个国王，因为国内的斗争已经消灭了贵族，而在皇族当中也只剩下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留在罗马的意大利库斯。
此人在父系的一方面，他的父亲是阿尔米尼乌斯的兄弟佛拉乌斯，③他的母亲则是卡提伊人的国王阿克图美路斯的女儿。
他很漂亮，受过日耳曼式的和罗马式的军事训练和骑术训练。
因此皇帝就送给他一笔钱，一队护卫人员，并且鼓励他鼓起勇气来继承他的家庭的光荣。
“他是在罗马诞生的（不是人质而是罗马公民）、要到国外去接受王位的第一人。
”在开头的时候，日耳曼人确是十分欢迎他的到来；但是由于他不存有党派之间的怨恨心并且对所有的人都同样力求表现关切的态度，于是崇拜者就群集 ①这三个字母是： 置的古希腊字母F即■，表示用作子音的
U，如■VLGVS即等于VVLGVS。
反西格玛”■，等于希腊字母Ψ。
3.希腊人用来表示spiritusaspes（吐气音）的符号■，它表示的音介于英 文u的和i之间，如maximus（maxumus）＝（MAXI-MVS）。
第一个字母保留下的很多，第三个字母也可 以看到一些，但第二个字母却看不到，最多也只能有一个。
②卜人的地位比占卜师的地位要低得多。
他们的占卜方式中有一种是埃特路里亚人的根据牺牲的内脏进行 占卜的方法（extispicium）。
③这时虽然基督教和米苏拉教（Mithraism）正在发展过程中，但这里所指的主要还是犹太教和埃及人对伊 西司（Isis）和谢拉皮司（Serapis）的崇拜。
在国王的周围。
这个国王虽然偶尔表现了客气和拘谨的并不使人讨厌的弱
点，但是他更多的是表现了使蛮族感到亲切的酗酒和淫乱。
他的声誊已经开始传到并且越过了相邻的各邦，但是在这个时候，由于忌妒他的权力，那些想通过结党营私而谋求私利的人却到相邻的部落那里去，在那里发表了他们的抗议宣言：“日耳曼的古老的自由正在消失，罗马的权力正在加强。
在与他们一样诞生在同一块土地之上的人当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当国王，而不必把那个探子佛拉乌斯的儿子捧在众人头上，这种情况难道就完全无可争辩了么？祈求阿尔米尼乌斯的名字是没有用的。
即使阿尔米尼乌斯有一个儿子在敌国被抚养成人之后又回到国里来统治他们，那他们也会担心这是一个受到外国的教育、奴役和衣着的熏染的青年，一句话，就是受到一切外国事物的熏染的青年！至于意大利库斯，如果说他具有家传的气质的话，那末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象他父亲那样对祖国和家庭进行过一场不可调解的战争！” （１７）他们便利用这些以及诸如此类的号召集合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
意大利库斯手下的力量也不弱。
他提醒他们说，“他并不是仰仗武力来征讨一个不是心甘情愿的民族，而是由于他自己有比对手们更加高贵的出身才被召来的。
至于他的勇气，他们可以试验一下，看看他是否配得上他的叔父阿尔米尼乌斯和他的祖父阿克图美路斯！他的父亲也没有使他感到羞愧——他父亲从来不曾拒绝（在日耳曼人的同意下）对罗马所承担的义务。
自由的名义正在被人利用来作为不诚实的借口，这些人出身卑贱，一向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因此他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国内的不和上面。
”群众向他欢呼，而在一场象蛮族战争那样的大规模战争当中，国王取得了胜利。
他因成功而洋洋自得起来，变得蛮横自大，结果被赶了出去，但是他后来又依靠着朗哥巴狄①的军队重新取得了王位，这样，不拘他在顺境还是逆境时，都是凯路斯奇人的祸害。
（１８）在这个时期，卡乌奇人②内部已无纷争，桑克维尼乌斯①也死了，人们兴高采烈。
卡乌奇人趁着科尔布罗还未到来的机会，在干纳斯库斯的率领下，先发制人地对下日耳曼发动了进攻。
干纳斯库斯本人是一个坎宁尼法提斯人②，曾在罗马的辅助部队里服役，后来从那里开了小差，现在则带领着一队轻便的船只在海上打劫。
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高卢沿岸一带，因为他对于这里的和平城市的财富是十分熟悉的。
但科尔布罗从一进入行省，就表现出极为谨慎，不久便取得了从这次战役开始以来便享有的声誉。
他把他的三层桨的战船③全部集中在莱茵河上，其他船只则按照它们的吃水量大小分别停泊在河口和支流上面。
他击沉了敌人的船只，这样就赶跑了干纳斯库斯。
他把事情就地安排停妥之后，就要那些由于很想大肆劫掠一番而对劳苦和军务感到厌倦的军团记住古老的法律，因为这一法律禁止在进军时离开队伍，禁止不遵守命令而自行发动战斗。
放哨和日夜值班时都要带着武器执行任务； ①居住在卡提伊人的东北部，威悉河和易北河之间，他们是阿尔米尼乌斯治下的一个部落。
②参见本书第2卷，第9—10章。
他在罗马军队中担任过骑兵的斥堠，所以后面说他是探子佛拉乌斯 （exploratorisFlavi）。
①位于易北河以东，波希米亚以北。
②艾姆斯河和威悉河之间的“小卡乌奇人”。
③桑克维尼乌斯·玛克西姆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4章）。
他的死亡（他的职务是下日耳曼的行政长官 衔副帅，legatuspropraetore）和科尔布罗代替他的事情，在本书已经遗失的部分可能是提到了的。
根据记载，两名士兵曾受到死刑的处分，一个士兵是因为他在掘土修建壁垒时没有佩剑，另一个士兵是因为他干这一工作时什么也没有带，而只有一把匕首。
这种说法可能是夸大了，也可能是错误的，但是这些说法的出发点却还是要说明统帅的严厉。
这肯定是一个严峻的人物；对于小事都这样严厉的人，对于重大的罪行就更是铁面无情了。
（１９）但是，他激起的恐怖情绪对他自己的士兵以及对敌人却发生了恰恰相反的效果。
这样的办法对我们来说，意味着重振士气，但对蛮族来说，却意味着削弱信心。
弗里喜人①曾因路奇乌斯·阿普洛尼乌斯的失败而发生了叛乱，自从那时以后，弗里喜人便采取敌对或不满的态度。
他们交出了人质，并且移居到科尔布罗特别划定的地区去。
科尔布罗也给他们成立了一个元老院，设置了一名高级官吏，并且给他们制定了法律。
为了防止他们忽视他所发布的命令，他在这一地区修建了一个设防的据点，另一方面又派遣使节到大卡乌奇人②那里去劝说他们投降，并且要他们设法害死干纳斯库斯。
这种策略既不是无效的，而用来对付一个逃兵和不忠诚的人，也不是可耻的；不过干纳斯库斯的被杀扰乱了卡乌奇人的情绪，科尔布罗撒下了叛乱的种子。
因此这个消息虽然在许多人看来是可以相信的，却被一些人认成是一种不祥之兆：“为什么他要树敌呢？任何损失都要由国家来承受：如果他取得成功，他就会成为出色的战士，这是一个敏感的皇帝所不能容忍的，并且会造成对和平的威胁。
”因此，克劳狄乌斯便十分坚定地禁止对日耳曼发动新的侵略，甚至还下令卫戍部队撤退到莱茵河的西岸。
（２０）当命令传达到科尔布罗这里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敌人的土地上设营了。
这个命令使他感到十分意外。
尽管他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这一命令会引起许许多多的后果——从皇帝那里来的危险，蛮族方面的蔑视，行省居民的讪笑——但是他只讲了这样一句话：“在我以前的罗马将领是多么幸福啊！”随后他就下令撤退了。
不过为了使士兵们有事可做，他要他们在莱茵河和摩撒河③之间挖掘一道二十三英里长的运河，这样一条便路使得人们可以避开大洋上的危险。
①皇帝虽然不许他作战，却仍然赐他以凯旋的标记。
不久之后，库尔提乌斯·路福斯②也取得了同样的荣誉，因为他为了寻找银矿，在玛提乌姆③开发了一处矿山。
矿山的收益很少，而且时间也不长，但是军团士兵在挖水道和修建十分艰巨的地下矿坑设备（这种工作在露天就已经够艰巨的了）时吃了极大的苦头。
他们为这种过度紧张的工作而累得疲惫不堪，再加上在好几个行省里都有这类苦役，于是他们就以军队的名义私自上书皇帝，请他在把军队交给一位统帅之前，先赐给他凯旋的荣誉。
① （２１）至于库尔提乌斯·路福斯的出身，有些人说他是剑斗士的儿子。
①参见本书第4卷，第73章注。
②属于莱茵河上的舰队（classisGermanica）。
杜路苏斯建立了这支舰队，并为这一舰队从来茵河到沮伊德 湖开辟了一道军用运河（fossa，Drusiana）。
③参见本书第4卷，第72章注。
①在威悉河（威悉河是大卡乌奇人和小卡乌奇人的分界）和易北河之间，即东方卡乌奇人。
②今天的默兹河（Meuse）。
③指北海上两个河口之间的危险的航路。
①此人是上日耳曼行政长官衔的副帅（legatuspropraetore）。
里普西乌斯和里克（Ryck）认为就是亚历山 大的历史学家克温图斯·库尔提乌斯·路福斯，但约翰·杰克逊认为他更可能是这个历史学家的父亲。
我不愿意在这方面说假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在这方面调查真实情况。
在长大
成人的时候，他在一个业经任命要到阿非利加去的财务官手下做事情。
在阿杜路美图姆②这个城市，当他在一个炎热的中午独自在一个荒废的柱廊下漫步时，他看到一个高大得超乎常人的妇女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路福斯，你将来会到这里来担任这个行省的长官的。
”这一朕兆激起了他的希望，于是他就离开该城到了罗马。
在罗马，一方面是自己的果敢性格，另一方面再加上他的朋友们的慷慨资助，他取得了财务官的职位。
随后，由于皇帝的提拔，他又击败了贵族出身的竞争者而取得了行政长官的地位。
原来提贝里乌斯为了给他的卑贱的出身开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认为库尔提乌斯·路福斯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
”后来这个在上级面前唯恭唯谨，对下横傲无礼而在同僚当中又颇为难对付的人物，在他的悠长的一生中竟爬上了执政官的高位，取得了凯旋的标记，最后终于担任了阿非利加的长官；而他命中前定的官运应验之后，他也就死在那里了。
（２２）这时在罗马，一个名叫格涅乌斯·诺尼乌斯的骑士被发现在早朝时身上带着宝剑。
不过他这样做的动机为何，无论当时以及后来都没有弄清楚。
在严刑的拷问之下，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他没有供出任何同谋犯。
是否他还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在同样的执政官当政的一年里，普布里乌斯·多拉贝拉建议每年举行的剑斗比赛的费用应当由已当选为财务官的人负担。
③在我们祖先的时代，官职是一个人的功业的报偿，凡是自信品德崇高的公民都能合法地竞选长官职位；甚至没有规定使青年人不得担任执政官或独裁官的年龄限制。
④还在国王的统治时期便已经设置了财务官的职位，从路奇乌斯·尤尼乌斯·布鲁图斯之恢复库里亚法①便可以看到这一点。
选任的权力掌握在执政官手里，直到这一官职和其他官职都转由人民来选任的时候。
在塔尔克维尼乌斯被逐后六十三年，②由人民选出的最早的财务官是瓦列里乌斯·波提图斯和埃米里乌斯·玛美尔库斯；他们的职责是掌理战时军队的财政。
后来由于他们的责任加重了，在罗马也设置了两位财务官；③不久，由于这时意大利要向罗马纳税而来自行省的收入也日益增加，财务官的数目又增加了一倍。
④在这之后，根据苏拉的一项法律，⑤又任命了二十名财务官用来补充元老院的名额，因为他已经把刑事法庭的审判权交给元老了；甚至当骑士重新取得这一审判权的时候，财务官仍不是靠金钱得到的，而是有赖于竞选者的功业和人民对他的信任程度。
但后来多拉贝拉的这个建议却无异是拍卖这个官职了。
（２３）在奥路斯·维提里乌斯①和路奇乌斯·维普斯塔努斯担任执政官的 ②德国的威斯巴登和霍姆堡地区。
③这是一种讽刺的说法，意思是说，这样可以防止统帅滥用他的士兵的劳役来谋求荣誉。
④阿杜路美图姆，今天的苏司（Sousse）。
①指已经当选但尚未就职的财务官（参见本书第13卷，第5章注）。
②竞选高级长官的最低年龄的限制在公元前180年的维里乌斯年资法（lexvil-liaannalis）中有规定。
③库里亚大权法（lexcuriatadeimperio；在共和国末期这一法律虽然不过是一种形式，但仍是不可缺少的） 在王政时期把大权（imperium）授予选出的国王，王政倾覆后，则把大权授予代替国王的两名执政官。
④公元前447年。
在十人团垮台之后二年，十人团执政期间设有财务官。
⑤罗马本城财务官的设置实际上要早于随军的财务官（参见李维：《罗马史》，第4卷，第43章）。
①公元前267年，罗马在庇鲁斯战争后成为意大利的主人时，又增设了四名高级财务官（quaestoresclassici）。
一年里，讨论了补充元老院名额的问题。
所谓长发高卢②的首要公民，由于很久以来就是罗马的同盟者，而他们本身又取得了罗马公民权，③所以他们要求取得在首都担任官职的权利。
人们对这件事发表了许多不同的意见；而在皇帝本人主持的会议上，双方热烈地展开了辩论。
有的人说：“意大利还没有衰败到连首都罗马的一个咨议机构都组织不起来的程度。
在过去，对于那些和罗马人有血统关系的民族④来说，一个由罗马人组成的元老院就足够了；他们并不因为古老的共和国而感到脸红。
而且即使在今天，人们还引用在古老的制度下罗马的性格为世人提供的德行和荣誉的范例！维尼提人和印苏布里人⑤已经冲进了元老院，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他们还要把大群的外国人带到城里来，就好象这座城市被攻占了么？对于罗马贵族的后裔和来自拉提乌姆的贫穷的元老还有什么荣誉留给他们呢？一切事物都要转到有钱的人们手里去；然而这些人的祖父、曾祖父却曾经统率着同罗马为敌的部落屠杀过我们军团的士兵，并曾在阿列西亚包围过圣优利乌斯。
⑥而且这都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啊！何况我们更没有忘记过去妄图破坏卡披托里乌姆神殿和罗马卫城中献神的战利品的那些高卢人。
①当我们想到这一点时我们又当如何呢？尽量让他们享有公民的头衔吧：但是元老的标记和长官的荣誉，还是不要被他们玷污为好！” （２４）皇帝听了这一番话及其理由，很不以为然，他不仅当场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而且在他召集的元老院会议上发表了下面的讲话：② “萨比尼人克劳苏斯③是我的始祖，他在成为一个罗马公民的同时又取得了贵族的称号；我从祖先身上受到鼓舞：在治理国家时要采取与他们一样的政策，那就是把一切真正优秀的东西都移植过来，而不论它来自什么地方。
因为我不是不知道，优利乌斯家族是从阿尔巴到我们这里来的，科伦卡尼乌斯家族是从卡美里乌姆来的，④波尔齐乌斯家族是从图司库路姆来的；且不用向远古的时候探索，元老们都是从埃特路里亚、路卡尼亚以及整个意大利选进来的；⑤最后，意大利本身扩展到阿尔卑斯山，①这样就不仅仅个人，就是 ②公元前81年，苏拉通过的这项法律只允许元老担任审判的职务。
关于骑士和元老院争夺审判权的问题，参见本书第12卷，第60章注。
③后来当了皇帝。
④长发高卢（GalliaComata），指属于皇帝的三个行省阿克维塔尼亚、路格杜南希斯和贝尔吉卡，这里的居民都是习惯留长头发的。
与此相对的则是属于元老院的纳尔波高卢（GalliaNarbonensis）或称”长袍高卢”（GalliaTogata），这是完全罗马化了的高卢。
⑤这里即所谓同盟者（foederati）。
他们有充分的罗马公民权，但是没有担任元老的资格，因此不能当选官吏。
⑥这里指拉丁的和意大利的城市。
①波河以北的高卢居民，凯撒在内战开始时（公元前49年）曾授他们以公民权。
②指公元前52年凯撒包围维尔琴盖托里克斯（Vercingetorix）而高卢的援军又将凯撒包围一事（参见凯撒：《高卢战记》，第7卷，第68章以次）。
被包围的地点在今塞缪尔河（Semur）和狄荣河（Dijon）之间一个现名阿利兹-圣-莱纳（Alise-Sainte－Reine）的小村。
③可能指公元前390年阿里亚一役之后，高卢人中的谢诺尼人攻占罗马和包围卡披托里乌姆神殿的事情。
④公元1524年在里昂曾发现了这一发言原文的大段的残篇。
用这些片段同这里的文字相比可以看出，二者内容虽然相同，但塔西佗重新整理并且压缩了这一发言。
⑤参见本书第4卷，第9章注。
不少国家和民族也完全被包括到罗马人的整体里来了。
当波河以北各地区的意大利居民取得了公民权的时候，我们在国内建立了巩固的和平，在国外取得了胜利；而我们利用我们的军团遍布于天下各地这一事实，把最强壮的行省居民加到他们中间去，这样就使这个凋敝的国家重新有了力量。
巴尔布斯一家是从西班牙来的，和他们同样显赫的一些家族则是从纳尔波高卢来的，难道这也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么？这些人的子孙还都活着，他们对他们的祖国罗马的爱丝毫也不比我们差。
拉开戴孟和雅典虽然拥有强大的武力，可是终于免不了灭亡的命运，难道这不正是因为他们始终把被征服者当作外人看待而采取排斥态度的缘故么？但是我们自己的始祖罗木路斯却又很贤明，他竟然一天之中战胜了并随即同化了一个民族！②甚至我们过去的一些国王都是外国人：③被释奴隶的儿子担任官职，这也并不象人们一般错误地认为的那样是什么新鲜事情。
古时这样的情况是常常发生的。
有人可以反驳说，谢诺尼人同我们打过仗啊。
那末也许沃尔斯奇人和埃魁人④从来没有向我们打过仗？也许有人会反驳说，我们的罗马曾被高卢人占领过，可是我们难道不也曾把人质送到托司卡尼人⑤那里去，并且从撒姆尼特人的轭下穿过去么？⑥而且如果你们回顾一下我们过去的历次战争，没有一次战争是在比对高卢人的战争更短的时期里①结束的：从那时起，那里便一直对我们保持着忠诚的和平。
现在他们已经在风俗习惯方面、文化方面并且通过婚姻关系而同化于我们了，让他们把他们自己的黄金和财富带到我们这里来，而不要留在我们的境界之外他们自己那里吧！元老们，现在被认为是极其古老的任何制度，都有一个时期是新的：在贵族的高级长官之后有了平民的高级长官；②后来在平民的高级长官之后又有了拉丁人的，而拉丁人的之后又有了意大利其他民族的高级长官。
今天我们的创举也会变为过去的一个构成部分，而今天我们根据前例加以辩护的事例，将来也会成为前例的。
” （２５）元老们同意了皇帝的发言，结果埃杜伊人③就第一次在首都取得了参加元老院的权利。
他们所以取得这样的权利，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和罗马就有盟约的关系，而且在高卢人的城市里，他们是唯一拥有“罗马人民的兄弟”这样头衔的城市。
就在这同时，凯撒又把所有那些最老的或是门第最显赫的元老接受为贵族：原来罗木路斯所说的“大家族”和路奇乌斯·布鲁图斯所说的“小家族” ①它和阿尔巴与图司库路姆一样也在拉提乌姆，但还未能确定它的具体位置。
②同盟战争结束时，意大利波河以南地区都取得了公民权。
③指公元前49年凯撒把公民权（civitas）给予波河以北的高卢各城市。
④指罗马人和萨比尼人合并的传说，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三联书店版），第58—59页。
⑤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58—66页。
⑥他们是古代罗马南部和东部的邻居。
肯奇那图斯和科里奥拉努斯的传说便和他们有关系。
参见科瓦略夫： 《古代罗马史》，第152—153页。
①在罗马向波尔塞那（Porsena）投降之后（参见塔西佗：《历史》，第3卷，第72章；普利尼：《自然史》， 第34卷，第14章，第39节）。
②公元前321年在考地乌姆峡谷（参见李维：《罗马史》，第9卷开头部分；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 第172—177页）。
③在公元前59—50年十年中间。
有过多次时间较短的征服，而在当时的演说里，克劳狄乌斯强调指出了他 们的顽强抵抗。
这时已经所余无几了。
④甚至独裁官凯撒和皇帝奥古斯都根据卡西乌斯法和赛尼乌斯法选出来补足空额的那些家族也都零落殆尽了。
这是一件会使许多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于是监察官便欣然地担起了这样一项任务。
不过怎样把那些丑名四溢的元老排除出去，却是他颇费斟酌的事情。
但是他用了一种最近才采用的温和办法，而放弃了过去那种严厉的办法。
他劝告每个这样的人物自己考虑自己的问题，然后申请准予放弃元老的职务，这种申请很快地便得到了同意；继而他就在一个名单上同时发表了被开除的和被批准退职的元老的名字，而由于不把监察官的开除和自动退职的谦虚表现加以区别，被开除的人们的耻辱也就相应地减轻了。
为了表示感谢，执政官维普斯塔努斯建议，克劳狄乌斯应取得“元老院之父”的称号。
他说，“若用祖国之父的名义，就和别人共享了，⑤对于为国家立新功的人应当用非常的名义来表示尊崇。
”但是皇帝本人却反对执政官的这一建议，认为它吹捧得太过分了。
他还主持了每五年一次的人口调查的结束式①，调查结果表明罗马公民现有五百九十八万四千零七十二人。
②现在，他对于他自己国内的事情不再是一无所知了：不久之后，他就不得不注意到并且报复了他的妻子的越轨行为，但这只不过是为了在后来促成一次乱伦的结合而已。
（２６）到了这时，美撒里娜对于平平淡淡的通奸已经不满足了，她正在追求淫荡的新花样。
西里乌斯本人开始催促她索性把事情公开，这或是由于他命中注定要因情丧智，或是由于他看到只有冒险才能应付临头的危险。
他对她说：“我们不能干等着皇帝年老：只有清白的人才能思前虑后而不误大事；罪行被人发觉，就得用大胆来补救。
我们有的是朋友，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担心的事。
我本人没有结婚，又没有孩子，我准备结婚，并且把不列塔尼库斯过继过来。
你的权力并不会削弱，而且，如果我们先动手除掉克劳狄乌斯的话，你的心境只会更加宁静。
要知道，克劳狄乌斯即使不会那样快发现我们的奸情，但他却是很容易发怒的。
” 美撒里娜听了他的这番话之后，反应是冷淡的。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丈夫还有什么恩爱，而是因为她担心一旦西里乌斯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会把自己的情妇抛弃，并且冷静地估量在危险时刻犯下的这样的罪行到底值不值得。
然而，放荡的人从最臭的丑行中能得到最大的欢乐，她渴望成为他的妻子；她只是等待着克劳狄乌斯到奥斯蒂亚去主持牺牲奉献式③，就和西里乌斯举行正式的、隆重的婚礼。
（２７）我知道，在一座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人们的耳目、都逃不过人们的 ④关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的斗争，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1部分，第8章，第93—126页。
⑤在卢瓦尔河和索恩河之间居住的民族，他们的首都是奥古斯托杜努姆（今天的奥顿，Autun）。
他们和罗 马在什么时候缔结了正文中所说的盟约已不清楚，但是在格拉古时期，他们已是罗马人的同盟者（socii populi
Romani）（李维：《罗马史》提要，第61卷）。
①这里和传统的说法有所不同。
根据传统的说法，罗木路斯时代的元老院由一百名大家族元老（patres maiorumgentium）组成，后来塔尔克维尼乌斯·普利斯库斯又把一百名小家族元老（minorumgentium）补 充进去，而路奇乌斯·布鲁图斯所补充的则是骑士等级出身的一百名conscripti（参见李维：《罗马史》， 第1卷，第8章第35节；第2卷，第1章）。
②西塞罗在处死卡提里那派的一些人之后，曾被人们称为“祖国之父”。
③即lustrum，指每五年一次的人口调查结束时在罗马玛尔斯广场上举行的献牲祓除式。
所献的是猪、羊、 牛三牲（再参见李维：《罗马史》，第1卷，第44章）。
谈论的城市里，任何人如果认为自己十分安全，这是无法设想的事情。
更不用说，定下某月某日，当着在婚书上盖章的证人们的面，一位当选的执政官和皇帝的夫人来到某处公然举行正式婚礼了；女人听从占卜师的话④戴上了结婚的面罩，向诸神奉献了牺牲；两个人还和客人在一起欢宴，还接吻拥抱，最后就象夫妇一样地在夜里同床共枕。
不过我丝毫不是在这里故作耸人之笔：我在这里所记的都是我的先辈亲口说的或亲手记下来的。
２ （２８）当时皇室笼罩着一片恐怖的气氛。
特别是那些掌权的人，８因为这些人最怕已经确定的皇位又发生什么变故。
他们起初只是在私下谈话里表示不满，后来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情绪了。
“一个优伶４曾经玷污过皇帝的寝室，这已经是够丢脸的了，不过还不致危及皇帝本人的生命。
但这次却是一位年轻潇洒、果敢有为的贵族，一位当选的执政官，他正在准备满足自己的更大的野心——这次结婚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他们想到克劳狄乌斯的愚钝，他之受制于美撒里娜以及在她的命令之下他所进行的多次屠杀的时候，他们无疑是感到害怕的。
而且，皇帝的温驯的性格本身又使他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们能使他认识到美撒里娜的罪行的严重性，那他们就可以在对她加以审判之前把她判罪，除掉。
但是他们认识到，关键在于克劳狄乌斯肯不肯听取她给自己的辩护，以及他们是否能使他不去听取甚至是她的忏悔之词。
（２９）在开头的时候，卡利司图斯①（这个人我在前面谈到盖乌斯·凯撒被杀的时候提到过）同纳尔奇苏斯①（杀害阿庇乌斯的主谋者）和当时最受宠信的帕拉斯②商量，是否可以想用私下恐吓的办法使美撒里娜离开情夫西里乌斯，至于他们所知道一切其他情况就不再提了。
但帕拉斯和卡利司图斯不同意这样的办法，理由是：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自己就会送命。
帕拉斯是由于胆怯，但卡利司图斯则是因为从前一朝的经验他深切体会到，小心谨慎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较之生硬地提出意见使自己能更稳妥地保持自己的权力。
纳尔奇苏斯则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只是对这个计划作了一点修改：在事先根本不告诉她会被控告或谁已控告她。
他本人则等待着动手的机会，因为皇帝在奥斯蒂亚那里长久耽搁着不回来，他就笼络同皇帝最亲近的两名侍妾作为控告者，笼络的办法是：送礼、许诺和向她们指出在除掉美撒里娜后她们的势力会加强等等。
（３０）随后，这个叫做卡尔普尔尼娅的女人在得到机会和皇帝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便跪在他的面前告诉他，美撒里娜已经嫁给了西里乌斯。
就在这时，她又问另外一个女人克利欧帕特拉（这个女人就站在身旁准备回答问题），是否也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在克利欧帕特拉也作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④耶罗美（Jerome）报道的数字是6，844，009人，辛凯路斯（Syncellus）的数字是6，941，000人，但从 人口比较自然的增长率来看，美地凯乌斯（Mediceus）本的数字是更合理一些。
因为： 28年4，063，000人 8年4，233，000人 4年4，937，000人①可能是为了运粮的船队的安全。
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6卷，第31章和阿米亚努斯·玛尔凯里努斯， 第19卷，第10章，第4节。
①现在只是名义上如此而已：“婚礼上的占卜师……已属有名无实”（参见西塞罗：《论占卜》，第1卷， 第16章）。
②这种口气在希罗多德等古代历史家的作品中常常看到。
卡尔普尔尼娅便请求皇帝召见纳尔奇苏斯。
纳尔奇苏斯请求皇帝宽恕他过去的罪过，因为他没有向他的主人提起过关于维提乌斯、普劳提乌斯③以及诸如此类人物的事情；他说甚至现在他仍不打算责备这个女人的淫荡，更不想迫使皇帝把皇宫、奴隶和皇帝的其他仪仗从西里乌斯手中要回来。
不，西里乌斯可以享用这些东西，但是让他归还新娘并把婚约取消了吧！他问：“你知道你离婚的事情吗？因为全国人民、元老院和军队都看到了西里乌斯的婚事；而除非你赶快行动，否则新的丈夫就掌握罗马了！” （３１）于是凯撒把他最亲密的朋友召到一处，首先向粮务官图尔拉尼乌斯④，其次向近卫军长官路西乌斯·盖塔⑤征询意见。
他们都证实了这件事。
其他人则一致高声坚持要皇帝到军营去，先取得近卫军的忠心拥戴，因为安全比报仇更重要。
克劳狄乌斯肯定了这一事实之后，吓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以致他竟然一直在断断续续地问他自己是否还是皇帝，西里乌斯是否还是普通公民。
但是美撒里娜这时却放荡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现在正是仲秋时节，她正在她的邸宅的园地里举行葡萄收获的表演。
榨葡萄机正在工作着，大桶里的葡萄汁满得外溢了，披着皮子的妇女则在它们旁边象奉献牺牲时或发酒狂时的酒神女祭司那样跳跃着。
她自己则在那里蓬松着头发，挥动着酒神杖①；西里乌斯在她身旁戴着常春藤冠②，穿着优伶的高底靴摇晃着脑袋，而在他周边则是放荡的合唱队胡乱地叫着。
据说维提乌斯·瓦伦斯③一时兴起，爬到一株高大的树上去。
当别人问他，他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他回答说：“奥斯蒂亚上空的一场可怕的暴风雨！”也许是他真正看到了这样的东西，也许是不留心偶然讲出来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成了一句谶语。
（３２）这时不仅外面的传闻，就是报信的人也从四面八方来了。
他们带来消息说，克劳狄乌斯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要到这里来，急不可待地想进行报复。
于是他们俩就分手了：美撒里娜到路库鲁斯的花园去；西里乌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恐惧，到广场上去办事了。
其余的人也都分别溜到各处，但是他们却在外面或是在躲避的地点被百人团长们发觉并逮捕起来。
大难临头而手足无措的美撒里娜立刻决定采用多次使她本人得救的办法，那就是，去见她的丈夫，要他看到她自己。
她还带信给不列塔尼库斯和屋大维娅，要他们立刻投到他们的父亲的怀抱里去。
接着她又恳求年纪最长的维司塔贞女维比狄娅，请维比狄娅为她向最高祭司①说情，并取得他的宽恕。
这时一共只有三个同伴跟她在一起——人 ③指那些在皇室管事的重要的被释奴隶。
这些人名义上是主要的秘书，但实际上却能以左右克劳狄乌斯， 从而成了把持帝国实权的人物。
④指莫涅斯特，参见本卷第1章注。
⑤原来是卡里古拉的奴隶，对卡里古拉的影响甚大。
现在是克劳狄乌斯的负责陈情书的秘书（libertusa libellis）①他是国务秘书（libertusabepistulis），是三人当中最突出的人物。
苏埃托尼乌斯曾记述过他和美撒里娜 一同害死阿庇乌斯·尤尼乌斯·西拉努斯（参见本书第4卷，第68章注）的事情（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 劳狄乌斯传》，第37章）。
关于他后来的情况，参见本书第12卷，第1，57，65诸章；第13卷，第1章。
②皇帝的母亲安托尼娅的被释奴隶，任财务秘书（libertusarationibus）。
③参见本卷第31，35章以次。
①图尔拉尼乌斯这时已九十多岁，他担任这个职务至少已有三十四年（参见本书第1卷，第7章）。
们这样快地全部离开了她！——她从城的这一端徒步走到另一端，然后乘上一辆花园的垃圾车沿着欧斯提亚大道出发了。
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因为所有的人都感到她所犯的罪行实在是太可怕了。
（３３）皇帝这一方面同样是惊惶不安；他内心里并不信任他的近卫军长官盖塔，因为此人根本不分是非，见风转舵。
于是纳尔奇苏斯就在同他一样感到惊惶不安的一些人的支持下，正式向皇帝进言，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挽救皇帝的性命，这就是，在那一天，把近卫军的统率权交给他的一名被释奴隶。
纳尔奇苏斯自荐负起这个责任。
再说，他还担心克劳狄乌斯在返回罗马的途中会由于路奇乌斯·维提里乌斯和凯奇纳·拉尔古斯②的进谏而后悔起来，因此他就要求和克劳狄乌斯乘一辆马车，同坐在一起。
（３４）后来人们一直说，克劳狄乌斯这时讲的话说明他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他一时痛斥他的妻子的可耻的淫乱行为，一时却又表示怀念他过去的婚姻生活和他的孩子们的年幼。
但这时维提里乌斯却只是叫着：“多么严重的罪行啊，多么无耻的行为啊！”③纳尔奇苏斯当时确实要他把心里的真话说出来，而不要这样含含混混；但是这种请求没有用处。
维提里乌斯的回答模棱两可，人们可以从他的话作出当时情况所需要的这样或那样的解释。
凯奇纳·拉尔古斯也学着他的样子。
现在他们看到美撒里娜了。
她一直在向皇帝呼叫着，要他听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的妈妈讲话，但控诉者④这边也在高声讲述西里乌斯和这次婚礼的事情。
同时为了引开凯撒的视线，他把列举了她的各种放荡罪行的文件交给他看。
不久之后，在进入罗马的时侯，他们的两个孩子已经等在那里要见他们的父亲，但这时纳尔奇苏斯却下令把他们领开。
不过这时他却不能使维比狄娅走开，也不能阻止她义正词严地提出说，不能不经审问便处死自己的妻子。
纳尔奇苏斯回答说皇帝准备审问美撒里娜，并且会给她为自己辩解的机会的，同时劝贞女最好还是回去照管自己的宗教事务。
（３５）在全部审讯期间，克劳狄乌斯始终保持着令人不解的沉默。
维提里乌斯则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气。
一切事情都任凭纳尔奇苏斯的摆布。
他下令把奸夫的住宅打开，并且把皇帝领到那里去。
在那里他首先把入口地方的一座西里乌斯的父亲的半身像指给皇帝，这原是元老院明令禁止放在这里的。
⑤随后他又指出尼禄家族和杜路苏斯家族的一切传家宝怎样作为通奸的代价而跑到西里乌斯的家里来。
皇帝勃然大怒，说了许多威胁的话，纳尔奇苏斯于是便把他领到军营，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一次士兵集会。
纳尔奇苏斯讲了开场白之后，克劳狄乌斯只说了几句：因为，尽管他的气愤是正当的，但是羞愧之心却使他说不出话来。
近卫军士兵发出了长时间的呼号，要他把罪犯的名字讲出来，并对他们加以惩罚。
当西里乌斯被带到坛座跟前时，他既不想为自己进行辩护，也不想拖延，而只是要求速死。
一些比较显要的罗马骑士也表现了和他一样的坚定态度。
皇帝下令处死了曾被西里乌斯指定为美撒里娜的“监护人”①、现在又来提供证据的提齐乌斯·普洛库路斯。
和他一同 ②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的同僚（参见本卷第1章）。
③酒神杖（thyrsus），杖用葡萄蔓或常春藤编成，杖头有针叶球果。
④他扮成酒神（hus）的样子。
⑤美撒里娜的一个情人，著名的医生（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29卷，第1章，第8节）。
①这里即指皇帝本人（参见本书第3卷，第58章注）。
维司塔贞女的干预分量，参见西塞罗：《为丰提乌 处死的还有供认不讳的维提乌斯·瓦伦斯和他们两个人的同谋犯彭佩乌斯·乌尔比库斯和撒乌费乌斯·特洛古斯。
受到了同样的惩罚还有：城市守卫队长官②戴克里乌斯·卡尔普尔尼亚努斯，剑奴训练所监督①苏尔皮奇乌斯·路福斯，还有元老雍库斯·维尔吉里亚努斯。
（３６）皇帝只在处理莫涅斯特时有些犹豫。
因为他撕毁了自己的外袍，要克劳狄乌斯看他身上的鞭痕，并且要克劳狄乌斯记起在克劳狄乌斯使他听美撒里娜的使唤时所讲的那些话。
②他说，别人犯罪是为了金钱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但他却是出于不得已。
如果西里乌斯取得了帝国统治大权，那末毫无疑问，他莫涅斯特会第一个丧命。
凯撒受到了感动，并且有了赦免他的意思，但是他身边的被释奴隶还是使他在处死了这样多显要人物之后，作出了杀死这个优伶的决定。
当罪行过于严重的时候，这种罪行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甚至一位罗马骑士特劳路斯·蒙塔努斯的辩护也没有得到允许。
这是一个谦逊而且又非常漂亮的青年，他曾在夜里突然被美撒里娜召去并在同一夜里被她打发走：她想要什么和不要什么，都是任着性子干的啊。
但是苏伊里乌斯·凯索尼努斯①和普劳提乌斯·拉提拉努斯②却免了一死。
拉提拉努斯被赦免是由于他的叔父的杰出功勋；苏伊里乌斯被赦免却是因为他本身的无耻行径，因为在这一群无耻之徒所干的勾当里，他是扮演着女人的角色的。
（３７）这时，美撒里娜正在路库鲁斯花园中为保全自己的性命而进行最后的挣扎。
她在写一篇请愿书。
她心里还有指望，有时甚至表现出一种激愤情绪，这个女人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是这样霸道。
老实讲，如果纳尔奇苏斯不赶快把她处决，控诉她的人肯定会遭到杀身之祸。
原来克劳狄乌斯回到宫里，提早吃了晚饭之后，他的心境便已经不那末激动了，再加上他酒后又有一点醉意，接着他就下令要人去通知那个“可怜的女人”（据说这是他当时使用的原话），在第二天一定要到他这里来为自己的案件辩护。
人们看出了这些话里的含义：他的怒气开始消失，他对她的爱情又回来了。
如果他们不赶快动手的话，人们就有理由担心即将到来的黑夜会使皇帝重新想起闺房的乐事。
于是纳尔奇苏斯就赶快跑出去，命令近卫军的一名将领和几名百人团长立刻去执行死刑；他说这是皇帝的命令。
一名被释奴隶埃沃都斯被派去防止她的逃跑并亲眼去看一下命令是否执行。
他比所有其余的人更早地跑到花园时，发现美撒里娜正伏在地上，她的母亲列庇妲③则坐在她的身旁。
列庇妲在她的女儿得势时，同她的感情并不好；但是看到她落到这样危急的地步，才对她怜悯起来。
她这时正在劝美撒里娜不要等候刽子手的到来。
她说：“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现在你能做的只是设法死得体面些。
”但是在那个淫荡 斯辩护的演说》（第46章以次）。
②此人六年前是克劳狄乌斯担任执政官时的同僚。
①“Ofacinus！Oscelus！”这话当然可以用到美撒里娜的身上，也可以用到纳尔奇苏斯的身上。
②这里指纳尔奇苏斯。
①毁掉这个半身像的命令显然是在西里乌斯被判罪的时候发布的（参见本书第4卷，第18—20章）。
②夫妻之间互派这样的监护人以保证相互间的忠贞，在帝国时期是常见的。
③罗马的半军事性的夜间警卫队和消防队。
奥古斯都所创立的这种守卫队包括七个中队（每一中队负责罗 马十四个区中的两区），中队的士兵主要从被释奴隶中征募。
堕落的女人的心里已经谈不上什么荣誉不荣誉的问题。
当人们破门而入的时
候，美撒里娜却还在不停地哭泣和呻吟，但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近卫军的将领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跟前，而被释奴隶则象是奴隶骂街那样地狠狠地申斥她。
（３８）美撒里娜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实际上处于怎样的地位，她抓起一把匕首，心慌意乱地用匕首刺自己的咽喉，又刺胸膛，但是都不顶事。
最后还是那个将领一刀把她刺死了。
她的尸体留给了她的母亲。
还在吃饭的克劳狄乌斯接到了美撒里娜已死的消息。
没有说明她是自杀的还是由别人把她杀死的。
克劳狄乌斯也没有问。
他要人给他把酒拿来，象方才一样继续举行他的宴会。
④ 即使在这之后的一些日子里，人们在皇帝身上也看不出憎恨，看不出高兴，看不出发怒，看不出悲哀的征象，一句话，看不出人的感情。
甚至当他看到控诉者在那里高兴，当他看到他的孩子在那里悲泣的时候也是这样。
元老院设法促使他忘掉这件事，它发布命令要人们把美撒里娜的名字和胸像从一切私人的和公开的地点除掉。
元老院还发布命令把财务官的标记授予纳尔奇苏斯。
但是对于比帕拉斯和卡利司图斯的权力还要大的人物来说，这算得了什么荣誉呢？……这确实是值得称赞的做法，但它注定要产生最可怕的后果。
…… ④用以维持和训练剑奴以备皇帝举行剑斗比赛时使用。
监督应是骑士出身，这个职位是担任某种比较负责的财务职位之前的必经阶段。
第十二卷 （１）美撒里娜的处死震动了皇室：因为克劳狄乌斯的被释奴隶立刻在为他找一个伴侣这个问题上发生了争执；他过不惯独居生活；他对女人是言听计从的。
女人们之间的竞争也同样激烈：人人都争先恐后地炫耀自己门第的高贵、自己的美丽、自己的财富，都声称自己配得上这一高贵的联姻。
不过主要的竞争者却是担任过执政官的玛尔库斯·洛里乌斯的女儿洛里娅·宝琳娜⑤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阿格里披娜。
阿格里披娜的支持者是帕拉斯；宝琳娜的支持者则是卡利司图斯。
至于埃里娅·帕伊提娜①，她出身图倍罗家族，并且是以纳尔奇苏斯为后援的。
皇帝一时赞同这个人的意见，一时又赞同那个人的意见。
最后他只得把争论的各方都召集来开会商讨，要他们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所以提出这种意见的理由。
（２）在讨论时，纳尔奇苏斯的意见是：克劳狄乌斯早先就和帕伊提娜结过婚；他们之间有过这一结合的结晶（安托尼娅就是帕伊提娜的孩子）；这次破镜重圆不会在他的家庭生活中引起什么新的变化，而且她决不会象继母那样地虐待不列塔尼库斯和屋大维娅，因为她知道，除去她自己的女儿之外，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所以她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卡利司图斯则认为，长期的离异已经使她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因而她一旦被召回来，就很容易变得横傲起来。
但是同洛里娅结婚却要明智得多，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她不会忌妒，并且可以对自己丈夫的子女担起继母的责任。
帕拉斯则称赞阿格里披娜，他着重指出的一点是，她所带来的是日耳曼尼库斯的外孙②，这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物。
让皇帝和这一名门联姻吧，这是优利乌斯家族和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后裔，①这样他就可以保证使这位还在盛年的、确实能够生男育女的皇女不致把凯撒们的光荣旁落到另一个家族里去了！ （３）他的这些理由，再加上阿格里披娜的动人的姿容，终于说服了皇帝。
在以近亲的关系为借口的一连串的谒见中，她这样有成效地迷住了她的叔父，结果她不仅排除了同她竞争的女人，并且在事先就俨然以妻子的姿态在皇帝身旁出现了。
当她知道她的婚事有了把握的时候，她立刻就开始扩大自己的计划，设法使她自己的儿子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她和格涅乌斯·埃诺巴尔布斯所生的孩子）和皇帝的女儿屋大维娅结了婚。
但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非得使用罪恶的手段不可，因为克劳狄乌斯已经把屋大维娅许配给路奇乌斯·西拉努斯②，他并且曾把凯旋的荣誉授给西拉努斯，还以西拉努斯的名义举办过盛大的剑斗比赛，从而使这个已经有了其他荣衔的青年人能够得到人民群众的爱戴。
但是，在这样一个只能听从别人摆布而自己谈不上什么好恶的皇帝身上，看来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办不到的。
⑤他的命令很简单，然而是概括的：“克劳狄乌斯要莫涅斯特做美撒里娜命令他做的一切事情”（参见狄 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22章）。
①参见本卷第2章。
②他是不列颠的征服者奥路斯·普劳提乌斯·西尔瓦努斯的侄子（参见本书第13卷，第11章；第15卷，第49，60章）。
①尼禄的姑母多米提娅·列庇妲（参见本书第12卷，第64章注）。
②可能指对美撒里娜所进行的报复。
（４）既然维提里乌斯能够用他那监察官的名义来给自己的卑鄙无耻的勾当打掩护，并且预见到阿格里披娜不久就会成为独揽全部大权的人物，于是他便拚命地向阿格里披娜讨好：他不仅参加她的谋划，还向西拉努斯提出控诉，尽管他同西拉努斯之间还有姻亲的关系，西拉努斯的确实美貌但是水性杨花的姊妹优尼娅·卡尔维娜不久之前嫁给了维提里乌斯的儿子。
维提里乌斯便拿这件事作为把柄，提出了控诉：他无耻地捏造说，西拉努斯和他的姊妹有暖昧关系，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行为不检，并没有乱伦的行为。
克劳狄乌斯很注意这一控诉，因为对于自己女儿的疼爱，使得他特别容易对她未来的丈失发生怀疑。
对这一阴谋毫无所知的西拉努斯恰巧是这一年的行政长官，但是突然间，他却由于维提里乌斯的命令被开除出了元老院，尽管元老的名单早已编制完毕，而牺牲祓除式①也早已举行过了。
②同时克劳狄乌斯又取消了西拉努斯和屋大维娅的婚约，西拉努斯不得不辞去自己的高级长官的职务，而把期满之前的职务交给埃普里乌斯·玛尔凯路斯①。
（５）在盖乌斯·彭佩乌斯和克温图斯·维拉尼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外面的传闻和私通的事实都肯定证明克劳狄乌斯要和阿格里披娜结婚了。
不过他们却还没有胆量正式举行婚礼。
要知道，叔父同侄女结婚的事情是无例可循的。
更何况这是一种乱伦的关系。
如果不考虑到这一点的话，那就会有引起全国性灾难的危险。
直到维提里乌斯自己想办法来安排这件事并取得所希望的结果时，徘徊观望的情绪才被打消。
开头，他问皇帝是不是愿意服从人民大会的命令，是不是愿意服从元老院的决定。
克劳狄乌斯回答说，他是一个普通的罗马公民，他当然要服从全体人民的意旨。
于是维提里乌斯要他在皇宫中等候着，他自己则到元老院去，说他有一件极端重要的国家大事要提出来讨论，并要求第一个发言。
接着他就说，“治理天下的皇帝，在处理极端繁重的事务时需要有人协助他，这样他才可以专心国事而不致为家务所烦扰。
对于我们的监察官，也就是这位自小便不晓得放荡或享乐为何物而知礼守法的皇帝来说，还有比娶一个妻子更加正当合理的安慰么？妻子不仅仅是和他分享痛苦与欢乐的伴侣，他还可以向她倾诉内心的衷曲并付托自己年幼的儿女②。
” （６）这几句开场白讲得娓娓动听，得到了元老们的意在逢迎的热烈赞同。
维提里乌斯接着又说：“既然大家一致认为皇帝应当结婚，那末就应当选一位出身高贵、有做母亲的经验而且品德高尚纯洁的妇女。
用不着仔细研究他们就可以看到，就门第来说，阿格里披娜自然是最突出的，事实证明她是多子女的，而她的崇高的德行也足以和前两点相称。
特别使人高兴的是这 ①玛尔库斯·洛里乌斯（MarcusLollius）的孙女（参见本书第3卷，第48章注）。
卡里古拉曾把她从她的 丈夫美米乌斯·列古路斯手中夺了过来，但很快地便和她离异了。
她后来因阿格里披娜的忌妒而丧命（参 见本卷第22章；第14卷，第12章）。
老普利尼在《自然史》的第9卷第35章第58节中说，他在一次普 通的宴会上，看到她戴的珠宝值四千万谢司特尔提乌斯。
②她和克劳狄乌斯结过婚，但由于一些小冲突而离婚（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26章）。
关于他们的女儿克劳狄娅·安托尼娅的事，参见本书第15卷，第53章。
①现在的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LuciusDomitiusAhenobarbus），即未来的尼禄（参见本 书第11卷，第11章）。
②阿格里披娜是老阿格里披娜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因此阿格里披娜从母系来说属优利乌斯家族，从父 系来说则属于克劳狄乌斯家族。
样一点：正是天意使得这位除去自己的妻子以外没有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的
皇帝和这个寡妇③结合到一起。
他们从他们的父亲那里听到过，而且他们自己也亲眼看到过，过去的皇帝怎样凭着自己一时的高兴来夺取别人的妻子。
①这种粗暴的做法比起我现在所建议的井井有条的布置相差太远了。
实际上，他们是在创造一个前例，这就是：皇帝从罗马人民手里接受一个妻子！也许有人会说，过去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叔父和侄女通婚的事情。
可是在别的国家，这样的做法是正常的，是任何法律所不禁止的。
同〈从兄弟与〉再从兄弟②结婚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没有过，但已渐渐变成平常事情了。
时代的要求变了，人们的习惯也将随之改变。
今天的新鲜事情，到明天就成了惯例。
” （７）这时元老当中不少这号人物，他们跑出元老院争相表示，如果皇帝还拿不定主意，他们便要使用强迫的手段了。
各色各样的人也都集合到一处，声称罗马人民也有同样的要求。
克劳狄乌斯立刻到广场上来见他们，接受他们的祝贺，随后便进了元老院，要求公布一项命令，使今后叔伯和侄女的结合合法化。
不过，对于这种婚姻方式，人们看到只有另一个人是热心模仿的，这就是罗马骑士阿列狄乌斯·谢维洛斯③，一般人认为他这样做的动机不外是想讨好阿格里披娜而已。
从这个时候起，国家的情况就改变了。
全部国家大事都操纵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过这个女人与任意玩弄罗马帝国的美撒里娜不同。
这是一种严酷的、几乎和男子统治时一样的暴政。
在公开场合，阿格里披娜不仅是严厉的，又往往是横傲的。
她的私生活没有淫乱的迹象，除非这样做有助于加强她的权力。
她不顾一切地想给自己弄到金钱，她认为这是取得专制权力的后援力量。
（８）皇帝举行婚礼那天，西拉努斯自杀了。
也许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最后断绝活命的希望，他也许是故意选定这一天来结束自己的性命，以便使自己的死亡引起更大的反感。
他的姊妹卡尔维娜被逐出了意大利。
此外，克劳狄乌斯还下令按照国王图路斯的法律举行献牲式，并且要祭司们在狄安娜圣林①中举行赎罪仪式。
皇帝偏偏选了这样一个时候来惩罚和祓除近亲通奸的罪恶，这种做法引起了人们普遍的嘲笑。
但另一方面，阿格里披娜却不想要人们知道她只会犯罪：她把安奈乌斯·塞内加②从流放地召回来，并且赐给他行政长官的职位。
她认为塞内加的文名会使她的这一行动博得国人的好评。
同时她又很想给她那即将长大成人的儿子多米提乌斯找个杰出的导师，而且塞内加的意见还能帮助他们策划夺取皇位的事情。
因为人们认为塞内加是忠于阿格里披娜的：他感激她的恩情，但他对于克劳狄乌斯却是憎恨的，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曾受过他的伤害。
③他是玛尔库斯·西拉努斯（MarcusSilanus）的儿子（参见本书第2卷，第59章；塔西佗：《历史》，第4卷，第48章），他的母亲是奥古斯都的孙女埃米里娅·列庇妲。
①五年一度的人口调查完毕之后，均要在玛尔斯广场上献三牲（猪、羊、牛）祭神。
②参见本书第11卷，第23章以次。
③此人是有名的告密者。
在这里是第一次提到了他，关于此人，还可参见本书第13卷，第33章和注。
①不列塔尼库斯这时八岁，屋大维娅大概比他大一岁。
②她的第二个丈夫、演说家帕西耶努斯·克利司普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20章）已死。
在这之前她的丈失是尼禄的父亲格涅乌斯·多米提乌斯。
（９）现在作出了不再耽搁的决定。
当选的执政官③玛米乌斯·波里欧在极为丰厚的许诺的引诱下，向克劳狄乌斯提出建议，请他把屋大维娅许配给多米提乌斯。
从两人的年纪来看这种安排是合适的，而且这还会给更加重大的事件铺平道路呢。
波里欧为这一建议所提的理由，和不久之前维提里乌斯所提的理由几乎是一样的。
屋大维娅不久便订了婚。
这样一来，和皇帝本来就有亲属关系①的多米提乌斯现在又成了他的女婿；多米提乌斯于是便和不列塔尼库斯处于同等的地位了，这一方面是由于他母亲的热心谋划，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过去控告了美撒里娜的那些人害怕她的儿子的报复。
（１０）我已经说过，这时有一些帕尔提亚的使节被派到罗马来，要求我们把我们手里的人质美赫尔达特斯②送回去做他们的国王。
他们来到元老院，陈述他们此行的用意： “我们不是不知道我们两国间缔结的条约。
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是因为背叛了阿尔撒奇达伊王族。
我们是前来召请沃诺尼斯①的儿子、普拉提斯②的孙子去革除哥塔尔吉斯③的暴政的，因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对之都已同样不能再忍受了。
他已经残害了他的兄弟、近亲和远亲。
现在连自己的怀孕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在国内无所作为，在战场上损兵折将，但是他却想用他的残酷来掩饰自己的怯懦。
“你们和我们之间有着由两国正式缔结的年深日久的友谊。
我们的实力和你们相埒，但是我们由于对你们的尊敬才把首位让给你们。
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你们对这一点是义不容辞的。
帕尔提亚的国王们把他们的儿子交给你们作人质的目的便在于此：如果国内的统治者变得不为国人所喜爱的话，我们可以到罗马皇帝和元老院这里来请求派遣一位受到你们文化熏陶的，更有教养的国王。
” （１１）为了答复这些以及诸如此类的说法，克劳狄乌斯就罗马的突出地位和帕尔提亚所表示的敬意作了讲话。
他把他自己和圣奥古斯都相提并论：他指出，帕尔提亚人也曾向奥古斯都要求给他们派一位国王。
④但是他却没有提到提贝里乌斯，虽然提贝里乌斯也曾把国王送到那里去。
由于美赫尔达特斯当时也在场，于是克劳狄乌斯便对他说了下列箴言：“你的头脑里不要常想什么专制和奴隶，而要常想统治和公民，你要仁慈而公正——这是蛮族那里所没有的品质——这样必定会受到加倍的欢迎。
”随后他又向使节们称赞这个在罗马教养出来的子弟，说他到当时为止在各方面一直表现了谦和的性 ③指奥古斯都（参见本书第5卷，第1章）和卡里古拉（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24章）。
①尖括弧内的两个词（etconsobrinarum）是尼佩尔第加上的。
既然同从兄弟（consobrini）通婚很久以来都 是容许的，那么维提里乌斯在这里如果只提再从兄弟（sobrini）就是没有意义的了。
同样的，如果以为“从 兄弟”一般可以代表“再从兄弟”，因此“从兄弟”便也可以代表“从兄弟”，那也讲不通。
无论如何， 罗马人对这种结合始终是抱有反感的。
②
他由于担任了主力百人团长而取得了自己的地位，他在结婚时至少可以得到把皇帝和皇后列为自己客人 的荣誉（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26章）。
①这个著名的圣林在阿里奇亚附近涅米湖畔，是“杀死凶手、自己并将被人杀死的祭司”rexNemorensis的。
②八年前他由于被控与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玛尔库斯·维尼奇乌斯的妻子优利娅·里维拉通奸而被放逐 到科西嘉。
他的著作ConsolatioadHelviam和Con-solatioadPolybium便是在放逐时写的。
③指已当选但尚未就职的执政官。
④克劳狄乌斯是他的叔祖和继父，现在又成了他的岳父。
格。
但是他又说，对于国王们的性格也不要过分苛求，因为常常改换国王并没有什么好处。
已经享有极大光荣的罗马现在所希望的是外国和罗马都享太平。
叙利亚的长官盖乌斯·卡西乌斯①于是奉派护送这个青年人到幼发拉底河的河岸。
（１２）这时，卡西乌斯是最著名的法学家：②原来在天下太平时，谁也不去研究战争之术，和平使得有为的人和懒散的人一个样。
虽然如此，卡西乌斯仍然尽力恢复旧时的纪律；他不断操练他的军团，就象敌人就在眼前似的细作安排，未雨绸缪：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无愧于罗马人的祖先，才无愧于他那甚至在那些地区也是十分有名的卡西乌斯家族。
③于是他派人去召请那些建议到罗马来请派一个国王的人们；并且在一个最方便的渡口丘格玛④那里设下他的营地。
在帕尔提亚的权贵们和阿拉伯的国王阿克巴路斯①到达之后，卡西乌斯便提醒美赫尔达特斯，要他赶快行动，干自己应干的事情，因为蛮族的热情尽管很高，如果耽搁下来，这种热情便会冷却，甚至会转为背叛。
这个忠告由于阿克巴路斯的不老实而被置诸脑后；原来阿克巴路斯把这个未经世故并把放荡的生活和做国王看成是一回事情的青年留在了依德撒城②，使他一天又一天地耽搁在这里。
甚至当卡列尼斯③前来促驾，并指出如果他们迅速到达则一切事情全都会很顺利的时候，美赫尔达特斯都没有沿着近路去美索不达米亚，而绕道到当时由于严冬已经降临而无法通行的亚美尼亚。
（１３）最后，他们这些被大雪和高山拖得精疲力尽的人在平原附近和卡列尼斯的军队会师了。
他们渡过了底格里斯河之后，便穿过了阿狄亚贝尼人的地区④；阿狄亚贝尼人的国王伊札提斯表面上和美赫尔达特斯结成联盟，但是在暗中，他对哥塔尔吉斯却更真诚一些。
但在他们经过的时候，他们占领了亚述的古都尼诺斯①，还有一座著名的要塞，要塞之所以著名是因为过去亚历山大正是在这个地方②打败大流士③而灭亡波斯帝国的。
这时哥塔尔吉斯正 ①关于美赫尔达特斯和当时的一般情况，参见本书第11卷，第8—10章和有关注释。
②沃诺尼斯一世。
③普拉提斯四世。
④哥塔尔吉斯二世。
①指美赫尔达特斯的父亲沃诺尼斯（参见本书第2卷，第1章）。
被提贝里乌斯送出去的国王是普拉提斯和提里达特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31章以次）。
②盖乌斯·卡西乌斯·隆吉努斯（GaiusCassiusLonginus）是罗马最著名的法学家之
一，卡西乌斯学派的创始人和领袖（Cassianaescholaeprincepsetparens，参见小普利尼：《书信集》，第7卷，第24章），公元30年度补缺执政官，大约十年之后出任亚细亚行省总督，公元45—49年继维比乌斯·玛尔苏斯（参见本书第11卷，第10章）之后任叙利亚的行政长官衔副帅（legatuspropraetore）。
公元65年，他被尼禄放逐到撒丁尼亚，维斯帕西亚努斯把他召回之后不久他就死了。
他的主要著作是《Libriiuriscivilis》。
③他属于玛苏里乌斯·撒比努斯（MasuriusSabimus）和阿泰乌斯·卡皮托（AteiusCapito）的学派（参见本书第3卷，第75章注）。
④他的祖先“弑暴君者”（克拉苏斯手下的一名军官）在卡尔莱一役之后曾击退帕尔提亚人对叙利亚的进 攻。
①塞琉古·尼卡托尔（SeleucusNicator）所建。
它和阿帕美亚（Apamea）都在幼发拉底河东岸，是从幼发拉底河到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去的主要渡口。
②欧司洛耶尼（Osro(ne）的国王。
欧司洛耶尼是美索不达美亚北部的肥沃地带，位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参见本书第6卷，第44章注）。
在以桑布洛斯为名的山④的地方向当地诸神许愿；主要的祭仪是赫尔克里士的祭仪，赫尔克里士每到一定的时候便用托梦的办法预先告知他的祭司，要他们在他的神殿旁边放一些狩猎用的马。
这些马在驮上满装着箭的箭筒之后，便被放到林中空地上，到夜里才气喘吁吁地回来，而这时箭筒也就全都空了。
在第二天托梦的时候，赫尔克里士神便向祭司们指出他在森林中经过的道路，而在沿路上到处都有被杀死的野兽。
（１４）哥塔尔吉斯这时的兵力还不够强大，因此他便利用科尔玛河⑤来做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尽管对方派人送出嘲弄性质的挑战书，他却故意拖延，不断改变军队的驻地，并且派遣间谍去贿赂敌方的军队，唆使他们背叛。
伊札提斯和阿狄亚贝尼人的军队先溜走了，后来阿克巴路斯和阿拉伯人的军队也溜走了。
这些人一向就是这样见异思迁的，同时这种情况也符合于经验所证明的这样一件事实：蛮族比较喜欢向罗马要求国王，却不大想让他们把国王当到底。
美赫尔达特斯失掉这些有力的同盟者，又害怕其他同盟者背叛自己，只好采取唯一的一条道路，就是通过战争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哥塔尔吉斯看到敌人削弱了，胆子大了起来，不再回避战争了。
接战之后，双方都有巨大的伤亡，而且在很长的时间中，胜负无法决定。
卡列尼斯击溃了抗击他的敌军，但是由于向前推进得太远了，被增援的敌军切断了退路。
美赫尔达特斯失去了一切希望，只得听从他的父亲的臣属、一个叫做帕尔拉凯斯的人的诺言，结果他却被这个帕尔拉凯斯出卖，被上了镣铐，送到胜利的哥塔尔吉斯那里去了。
哥塔尔吉斯斥责他，既不承认他是自己的亲属，又不承认他是阿尔撒奇达伊王族的成员，说他只不过是个异邦人、罗马人。
但是哥塔尔吉斯却保留了他的活命，只是割下了他的两只耳朵。
他以这种做法表明他的宽大，但我们却感到耻辱。
不久，哥塔尔吉斯病死了。
继他之后，当时在米地亚执政的沃诺尼斯⑥被召来担任国王。
在他的短暂、平庸而敷衍了事的统治期间谈不上什么成就，也谈不上什么挫折。
在他之后，帕尔提亚王国就传到他的儿子沃洛吉西斯①的手里。
（１５）这时，由于失去了王位而到处飘泊的博斯普鲁斯②国王米特利达特 ③欧司洛耶尼的首府，今天的乌尔法（Urfa），位于肥沃的平原之上，有司奇尔托斯河（Skirtos）横贯城市。
最初的建立者是塞琉古一世，公元前132年欧司洛耶尼宣告独立时，这座城市就成了它的首府。
后来优斯提尼安和科士洛依时期的依德撒比克劳狄乌斯和哥塔尔吉斯时的依德撒更加有名。
④此人显然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太守（Praefectus）。
⑤亚述北部。
⑥即尼尼微。
①阿米亚努斯·玛尔凯里努斯，第23卷，第6章，第22节：“在这个阿狄亚贝尼有一座尼诺斯城，它过去是统治波斯的城市，它永久地保存了过去最强大的国王，尼诺斯（赛米拉米司的丈夫）的名字；还有埃 克巴塔纳、阿尔倍拉和高伽美拉，而就在这里，亚历山大经过多次苦战，在一次激烈的角逐中打倒了大流 士。
”（公元前
331年）（InhacAdiabenaNinusestcivitas，quaeolimPersidisregnaPassederat，nomenNinuspotentissimiquondamregis，Samiramidismariti，declaranse，etEcba-tanaetArbelaetGaugamela，ubiDareumAlexanderpostdiscriminavariaproeliorum，incitatoMarteprostravit.）但这里所说的阿尔倍拉（Arbela）和高伽美拉（Gaugamela）都不是要塞。
因此作者这里的叙述不是十分确切的。
②指大流士三世。
斯得知罗马的统帅狄第乌斯③已经率领着他的主力离开，却把一位年轻而又未经世故的科提斯留在他的新王国里，而且又只有罗马骑士优利乌斯·阿克维拉统率下的几个步兵中队和他在一起。
他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于是鼓动各个部落，吸引逃亡者来归，终于集合起一支军队，赶跑了丹达里达伊人④的国王，攻占了他的领土。
当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科提斯和阿克维拉知道米特利达特斯很快就要进攻博斯普鲁斯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兵力没有信心（因为西拉奇人的国王佐尔西尼斯对他们又采取了敌对的军事行动），因而也学了他的榜样向外面去求援，他们把使节派到强大的欧尔喜人的国王优诺尼斯那里去。
这一联盟很容易地缔结起来了，因为他们可以用强大的罗马来对付背叛的米特利达特斯。
于是他们作出安排，优诺尼斯负责骑兵的战斗，罗马人则负责围攻所有的城市。
（１６）于是他们把兵力联合起来向前进军，先锋和后卫由欧尔喜人担任，中坚则由罗马步兵中队和罗马式装备的博斯普鲁斯军队担任。
他们在这样的阵势下击退了敌人，并且占领了米特利达特斯退出的丹达里达伊人的一个市镇索札。
①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否对他们忠诚，因此决定把一支卫戍部队留在该镇。
随后他们便向西拉奇人的地区进攻；他们渡过了庞达河，包围了乌斯佩，这是一座有城墙和壕沟卫护的山城。
但这座城的不利之点却是，城墙不是石造的，而是用树枝编成的篱笆夹着泥土造成的，因此经不起攻击——我们的攻城塔比城墙高得多，我们用投枪和抛出去的火把使城里的卫戍部队陷入了一片混乱。
老实说，如果不是黑夜使战斗中止的话，这次进攻可以在同一天开始和结束。
（１７）第二天，乌斯佩人派代表出城要求赦免自由居民，并愿意交出一万名奴隶。
这个条件为胜利者所拒绝，理由是屠杀投降的人是一种残酷的行为，但是要在这样多的人四周设置戒备人员那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死在战争的进程之中吧！而且从云梯攻上去的士兵也接到了对敌人格杀勿论的命令。
乌斯佩的居民的死亡使其他地区的居民深感恐怖。
既然军队和工事、山地或自然的屏障、河流和城市都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要想取得安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佐尔西尼斯就长时期不能确定他是应当先帮助陷入绝望状态的米特利达特斯，还是应当先挽救他从自己祖先手里接受的王国。
但是后来他本国人民的利益占了上风，于是他就交出了人质，并且匍匐在凯撒的胸像的前面了。
这是罗马军队取得的不寻常的荣誉，因为他们肯定是在不流一滴血和胜利的情况下，到达一个离塔纳伊斯河②有三天路程的地方的。
不过他们在回师的时候，运气却不好，因为在从海路返回的途中，一些船只被吹到陶路斯山的沿海一带③，他们在那里受到蛮族的包围，蛮族杀死了一个中队队长和许多辅助部队人员。
③不详。
④底格里斯河的东部支流，确实地点尚未确定。
①沃诺尼斯二世。
②沃洛吉西斯一世。
③一个相当古老的独立小王国，地区大体上包括克里米亚和奇美里亚·博斯普鲁斯（刻赤海峡）以东的若 干部落。
由于波列莫到奇里奇亚去了，空下的王位在公元41年被克劳狄乌斯交给了米特利达特斯（参见狄 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8章）。
大约五年之后，由于某些理由（这些理由无疑在本书第11卷已佚的 部分中叙述到），他被奥路斯·狄第乌斯·伽路斯赶走，由他的弟弟科提斯代替了他。
（１８）米特利达特斯这时既然在武力方面得不到援助，便考虑应当求谁的宽恕的问题。
他的兄弟科提斯曾经背叛过他，后来又公然对他作战，因此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在当地的罗马人中间也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威信可以为他带来希望。
于是他到优诺尼斯那里去，因为优诺尼斯对他并没有很大的私仇，而且优诺尼斯通过不久之前同我们结成的友谊又大大加强了自己的力量。
他尽量使他的衣着和他的表情适应他当前的处境。
他走进优诺尼斯的宫廷后便跪在国王的面前向他说：“罗马人多年来在海上和陆上一直在寻求的米特利达特斯，他自己到这里来了。
随你怎样处置伟大的阿凯美尼斯④的后裔吧，这是所有我的敌人不曾从我身上夺走的唯一头衔。
” （１９）他的声名、他的遭遇以及他的并非卑鄙的请求感动了优诺尼斯。
优诺尼斯把他扶了起来，并且称赞他的行为，因为他选择了欧尔喜人和他本人作为请求宽大的对象。
同时他派遣一个使团到凯撒那里去，使节们带了一封信，内容如下：“罗马皇帝与大国国王之间的友谊产生于他们的类似地位，他本人与克劳狄乌斯也是共同取得胜利的伙伴。
战争的最崇高的目的在于通过谅解而取得圆满结果。
因此之故，佐尔西尼斯虽然被打败，却没有遭到剥夺。
至于应当受到更加严厉惩罚的米特利达特斯，他既不代他要求权力，也不代他要求王位，他只要求不把他放到凯旋的行列里，不要他用性命来抵偿过去的过错。
” （２０）克劳狄乌斯对外国权贵尽管一向宽大为怀，但是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在保证保留米特利达特斯的活命的条件下接受他为俘虏，还是再用武力把他抓来。
他对米特利达特斯的冒犯的憎恶感到愤慨，并很想复仇，因此他想选择第二个办法；但另一方面他又这样考虑：“如果要把他抓来，那就得在一个没有道路的国家、没有港口的海面上作战。
此外还要考虑到那些黩武的国王、他们手下的游牧部落和荒瘠不毛的土地。
耽搁会引起人们的厌烦情绪，轻举妄动又会引起危险；胜利不会给罗马增加什么光荣，但失败却是十分可耻的。
最好还是不放过现成的机会，让米特利达特斯在亡命中讨生活吧，对于这种贫穷潦倒的人，多活一天也就是多受一天的惩罚。
”他拿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便写信给优诺尼斯说：“米特利达特斯按罪过确实应当处死，而且他自己也有力量来施加这种惩罚。
但是他的祖先的遗训却是对求情的人要宽大仁慈，正如对敌人要进行坚决斗争一样：只有在征服整个民族和王国以后才能取得胜利。
” （２１）于是米特利达特斯便在适当的时候被解往罗马，押送他的是皇帝在本都的代理官尤尼乌斯·奇罗。
据说，在皇帝面前，他讲的话对他所处地位来说是十分不得体的。
有一句话被传到外面来，这句话就是：“我不是被押回到你这里来的，我是自己回来的。
如果你不相信这话，你就把我放走，再把我捉回来吧！”当他在卫兵的监视之下安置在广场上的讲坛（ｒｏｓｔｒａ）旁示众的时候，他脸上还露出了不屈的神色。
执政官的标记授予了奇罗，行政长官的标记授予了阿克维拉。
① （２２）在同一些执政官执政的年度里，凶狠忌妒的阿格里披娜恨极了曾 ④这时他大概是美西亚的副帅，后来又是不列颠的副帅（参见本卷第40章）。
①丹达里达伊人、西拉凯尼人和欧尔喜人都是居住在里海和亚速海之间的撒尔玛提亚人的部落，他们的北 界是顿河，南界是高加索山。
同她争夺皇帝宠爱的洛里娅，②因此她便收买了一个人对洛里娅提出控诉。
洛
里娅的罪名是同迦勒底人①和魔法师有来往，并且到克拉路斯的阿波罗神的神像那里去，请示有关皇帝大婚的事情。
听到这事之后，克劳狄乌斯还没有听取被告的申诉，便在元老院里先发表了长篇的演说，谈论她一家的高贵身世。
他指出，她的母亲是路奇乌斯·沃路西乌斯的姊妹，她的叔祖是科塔·美撒里努斯，她本人先前嫁过美米乌斯·列古路斯。
不过他却故意避而不谈卡里古拉同她结婚的事情。
②他还说她的计划对国家是有害的，她必须被剥夺那恃以作恶的财产。
因此最好是没收她的财产并把她逐出意大利。
结果，在她的巨大财产当中，只给她留下五百万谢司特尔提乌斯作为放逐后的生活费用。
还有一个显贵家族出身的女人卡尔普尔尼娅也遭到了厄运，因为克劳狄乌斯曾在谈话中不谨慎地称赞她的美貌，不过却不是对她怀有什么不正当的企图，阿格里披娜这才没有对她下毒手。
对于洛里娅，阿格里披娜把一名将领派去迫她自杀。
还有一个卡狄乌斯·路福斯，因有勒索行为而被判罪，他是被比提尼亚人①控告的。
（２３）由于纳尔波高卢对罗马元老院一向特别尊重，所以它取得了这样一项特权：这一行省出身的元老事先无须取得皇帝的准允就可以回家去探视，这和西西里行省的情况一样。
伊图莱亚①和犹太在它们的国王索海木斯和阿格里帕②死的时候被并入了叙利亚行省。
③过去七十五年④一直被废置的安全占卜式①由于一项决定而重新被恢复起来，并且将在今后继续下去。
凯撒还扩大了城界，②因为按照古昔的风俗，帝国的疆域在扩大时，③城界也有权利相应地扩大。
不过甚至在征服了若干强国之后，也没有任何罗马统帅行使过这项权利，例外的只有路奇乌斯·苏拉和圣奥古斯都二人。
（２４）关于各个国王在这方面的虚荣或光荣，有种种不同的说法。
但是城市的最初建立和罗木路斯确定的城界的情况，我认为是值得好好研究的。
设置有青铜牛像的牛场④（青铜牛像可以用牛驾犁这一点加以说明）是作为城 ②索札以及下面的庞达河和乌斯佩均不详。
①今天的顿河。
②即克里米亚的海岸。
①波斯王家的始祖，冈比西斯的祖父，居鲁士的父亲。
博斯普鲁斯国王米特利达特斯的祖先，本都的米特 利达斯一世自称是他的后人（参见优斯提努斯，第38卷，第7章）。
①米特利达特斯本人从此就留在罗马，但是在伽尔巴的统治时期，他由于参加了尼姆披狄乌斯·撒比努斯 的阴谋，结果未经审判便被处死了（参见普鲁塔克：《伽尔巴传》，第15章开头的部分）。
②参见本卷第1章。
③这里指迦勒底的占星术士。
迦勒底人与占星术士多用为同义语。
④关于路奇乌斯·沃路西乌斯，参见本书第13卷，第30章结尾处；关于科塔，参见本书第4卷，第20章注；关于列古路斯，参见本书第5卷，第11章注；关于洛里娅和卡里古拉之间的短促的婚姻关系，参见本卷，第1章注。
①卡狄乌斯·路福斯是比提尼亚的长官。
②和约旦最东部的特拉科尼提斯（Trachonitis）相邻接的一个荒凉的山国。
③希罗·阿格里帕一世希罗大帝和玛利亚姆妮的孙子，是卡里古拉、后来又是克劳狄乌斯的好友。
他的死 亡（参见《新约全书》，使徒行传，第12章，第23节），应当是大约五年前的事情。
④这两个地方从此由属于叙利亚的副帅的皇帝代理官来治理。
界的犁沟的起点，⑤这道犁沟把赫尔克里士的大祭坛都包括在境界之内了。
从那一地点开始沿着帕拉提努斯山⑥的山麓，每隔一定距离便设立一个界石，直到康苏斯的祭坛，从那里经过库里亚老会堂⑦、家神庙⑧而到罗马广场。
人们认为广场和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不是被罗木路斯，而是被提图斯·塔提乌斯并入城界之内的。
①后来城界便由于国运的兴隆而日益扩大：现在由克劳狄乌斯所规定的城界已很容易确定，而且已正式记载在官报里面了。
（２５）在盖乌斯·安提司提乌斯和玛尔库斯·苏伊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帕拉斯用各种办法撺掇克劳狄乌斯把多米提乌斯过继为继子。
他过去曾为阿格里披娜的婚事出过力，后来又同她发生了不正当的爱情关系，现在他不断促使克劳狄乌斯考虑国家的安全，并且给少年时代的不列塔尼库斯找一位可靠的保护者。
他说：“圣奥古斯都的家庭便是这样，尽管他有孙子可以依靠，结果仍是继子掌握大权。
提贝里乌斯也有他自己的孩子，然而他还是过继了日耳曼尼库斯：克劳狄乌斯因此也应当给自己指定一位年轻的共治者，和他共同负责处理国家大事！”皇帝答应了他的执拗的请求，而把多米提乌斯安置在他那比多米提乌斯小三岁的儿子的上面，并且把他的被释奴隶所提出的理由在元老院里重述了一遍。
权威人士认为，在这之前，克劳狄乌斯家族的贵族的一支从阿图斯·克劳苏斯以来世世相传，绵延不绝，从来没有过过继的事情。
（２６）于是，元老院向皇帝谢恩，对多米提乌斯谄媚得就更巧妙了。
通过了一项法律，②把他正式过继到克劳狄乌斯家族里来，并且给他起名为尼禄。
阿格里披娜本人则被加上了奥古斯塔（Ａｕｇｕｓｔａ）的尊号。
在这些事情过去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心肠会无情到不为不列塔尼库斯的遭遇感到难过。
在他身边服侍他的奴隶越来越少。
这个孩子看到他的继母对他的那种矫揉造作的照料只会感到可笑，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出自内心。
外面传说他决不是没有才智的人，这种说法可能是真的，不过却也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实这种说法。
也可能正是因为人们怜悯他的危险处境，才对他这样推许。
（２７）另一方面，阿格里披娜为了向行省也显示自己的力量，她在她的出生地乌比伊人的一座城市设置了一个老兵的移民地③。
这个移民地便以她的 ⑤如果原文未错的话，则从奥古斯都在举行三重的凯旋式，即第一次封闭雅努斯神殿的那一年（公元前29年）恢复被废弃的仪式那时算起，到这时正好是七十八年。
⑥用以确定是否能为国家的安全举行祈祷的一种晦涩难解的仪式。
⑦沿着城墙外面（原来是里面）的一道献神的土地。
这一条土地是罗马战的标准边界。
⑧指征服不列颠事。
①牛场（ForumBoarium）在大竞技场（CircusMaximus）和台伯河之间。
青铜牛是埃吉纳的青铜制品，这是从希腊缴获来的战利品。
②参见瓦罗（Varro）：《论拉丁语》（deLinguaLatina）第5卷，第143节：“许多人按照埃特路里亚的仪节建立拉提乌姆的城市。
他们用牛、公牛、母牛联成一组沿着城域内部犁一圈沟（由于宗教方面的原因 他们在选定吉日做这件事），这样他们就可以用一道沟和一道墙来保卫自己。
他们把犁出了土的地方称为 沟（fossa），而把抛到里面的土称为墙（murns）。
”（Oppida
condebantinLatioEtruscoritu；idest，iunc-tisbobus，tauroetainteriore，circumagebantsulcum…Terramundeex-sculpserant，fossamvocabant，etintrorsumiactam，‘murum’.）③最早的城镇，所谓方形罗马（Romaquadrata），即在帕位提努斯山上。
沿着山脚所形成的不规则的梯形，在城墙墙外下面划了罗木路斯的城界。
城界的四角西南角是赫尔克里士的大祭坛（AraMaxima），东南角 名字为名。
凑巧的是，那位把莱茵河对岸的居民收归罗马治下的罗马人，正是她的外祖父玛尔库斯·阿格里帕。
这时，卡提伊掠夺者的进攻在上日耳曼地方④，引起了人们的惊恐。
于是副帅普布里乌斯·彭波尼乌斯便派遣担任辅助部队的万吉欧尼斯人和涅米提斯人⑤在联盟者骑兵部队的协助下去截击掠夺者；如果掠夺者溃散，就包围它们，然后进行突然袭击。
军队以自己的活动支持了统帅的计划。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向左方行进，出其不意地攻击了一队刚刚返回的掠夺者，这些掠夺者在用他们抢来的东西大吃大喝一通之后，由于力不能支而昏昏睡倒了：这样他们便易于陷入包围而失去自己的掠夺品。
使人们特别高兴的是，伐鲁斯惨败之后少数幸而保全了性命的人在四十年的奴役之后，又被他们救了出来。
⑥ （２８）从右方抄短路的一支军队使敌人遭到了更加惨重的损失，因为敌人竟然敢于冒险对罗马军队展开正规战斗。
他们带着战利品光荣地返回了陶努斯山①，彭波尼乌斯率领着军团正等在那里，因为他相信渴望复仇的卡提伊人会公开地向他挑战的。
但是他们害怕自己会被夹击在一方面的罗马人和另一方面、他们的宿敌凯路斯奇人之间，于是便派遣一个使团带着人质到罗马去，结果彭波尼乌斯被授予了凯旋的荣誉。
不过在后人看来，他的诗人的名声反而更高一些，这次凯旋在他的声名当中只不过占了很不重要的地位而已。
① （２９）就在这时，过去受杜路苏斯·凯撒的任命来统治苏埃比人的万尼乌斯②被赶出了他的王国。
他在统治之初，是受到他国人的尊重和爱戴的，但后来由于连续掌权而变得残暴起来，结果导致国内的纷争和邻国的憎恨。
把他搞垮的主使人是赫尔孟都利人的国王维比里乌斯和他自己姊妹的孩子万吉欧和西多。
克劳狄乌斯虽然多次受到请求，却不曾帮助交战的蛮族的任何一方，只是答应万尼乌斯在他被击败时给予安全的避难之所，同时又写信指示潘诺尼亚的长官帕尔佩里乌斯·希斯特尔，要他从行省当地选拔一支精锐的辅助部队和一个军团一同驻扎在多瑙河岸上，支援被战败的一方和威慑战胜的一方，以便不使战胜的一方因胜致骄，从而破坏罗马的和平。
这时大批人马正在逼近万尼乌斯的国境——他们是路吉人③和其他部落，因为万尼乌斯在过去三十年中通过劫夺与横征暴敛而提高起来的富有王国的声名吸引了他 是康苏斯的地下祭坛。
④在城界东北角。
过去各库里亚的成员在特定的日子里就在这些会堂里献牲和共同进餐。
人们把罗木路斯 修建的会堂称为老会堂。
⑤家神庙（sacellumLarum）在城界西北角。
确实地点已不可考。
⑥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一般认为原是克维里那路斯山上萨比尼人移民地的一个前哨所；广场则是这一移民地 和帕拉提努斯山一个拉丁城镇的市集。
①由于尼禄在他父亲死后是一个“自权者”（suiiuris），所以有必要正式通过一项“由库里亚通过决议而制订的法律”（lexcuriata）。
①今天的科隆（原名ColoniaAgrippinensis）。
②在今黑森—拿骚（Hesse-Nassau）地区。
③万吉欧尼斯人和涅米提斯人住在莱茵河西岸，他们的主要城市是今天的沃尔姆斯（Worms）和司皮里斯（Spires）。
们。
国王本人的步兵和他从撒尔玛提亚的雅泽吉斯人④那里征募来的骑兵部队是没有力量抗击这样多的敌人的。
最后他决定在他的要塞中抗击敌人，以拖延作战的时间。
（３０）但是雅泽吉斯人在要塞里困得很不耐烦了，于是他们分散到附近的平原上，而当路吉人和赫尔孟都利人向他们进攻时，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于是，万尼乌斯从他的要塞里下来作战；他在战斗中被打败了，但是，尽管他运气不佳，却受到了人们的赞扬，因为他亲自挥刀作战，并且是在身体前部负了伤的。
不过，万尼乌斯逃到了多瑙河上的罗马舰队上。
紧紧跟随他的臣属也各自取得了一份土地，定居在潘诺尼亚了。
万吉欧和西多瓜分了他的王国，他们对我们是十分忠诚的。
在他们争夺统治权的时候，他们受到他们的臣民的拥戴，但一旦他们取得了权力，臣民便更显著地憎恶他们了：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变了，或许是因为他们进行了残暴的统治。
（３１）这时，到不列颠⑤来担任长官的普布里乌斯·欧司托里乌斯①发现该地的局面十分混乱，原来敌人已非常猛烈地攻入了我们的联盟者的领土，特别是因为敌人认为，统率着一支对当地不熟悉的军队的新统帅是不会贸然作战的，何况冬天又已经到临了。
欧司托里乌斯知道首先取得战果会引起敌人的恐惧或自己的信心，于是他便率领着步兵中队急速前进，击破敢于抵抗的敌人，紧紧追击被驱散的敌人的队伍。
为了不使敌人再来进攻，为了避免缔结一项使统帅或他的军队得不到安静的、不称心而又不会忠实执行的和约，欧司托里乌斯准备把所有不可靠的分子全部解除武装，并压服了特伦特河和塞佛恩河这一面的全部地区。
③ 对此最先起来反抗的是伊凯尼人③，这是在战斗中还未被击溃的一个强大的部落，因为他们过去曾自愿地同我们结成联盟。
在他们的建议下，周边各部落选择了一块作战的地点，这个地点有土石树枝之类的工事作为护卫，其人口十分狭窄，骑兵无法接近。
罗马的统帅虽然手下没有正规军团的士兵，只有辅助部队的一支队伍，但他却准备攻克这些防御工事。
他把步兵中队配备在各个适宜的地点，甚至使他的骑兵中队的士兵都改为步兵的装备。
随后便发出信号，攻破了敌人的防御工事；工事倒使敌人行动不灵，他们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不列颠人愧于自己的叛变行为又毫无逃脱之路，因而他们战斗得极其英勇；在作战期间，副帅的儿子玛尔库斯·欧司托里乌斯由于救了一个罗马人的性命，因此取得了罗马公民的橡冠④。
（３２）伊凯尼人失败以后，所有那些动摇在战争与和平之间的人都安静 ④伐鲁斯（PubliusQuinctiliusVarus），公元前13年度执政官，由于奥古斯都的提拔而有了一些名气。
公 元9年，伐鲁斯是莱茵军的副帅；当他率领三个军团从威悉河附近的夏营回师时，他在无路可通的地区受 到了阿尔米尼乌斯的伏击，结果兵败自杀。
⑤在莱茵河和尼达河之间。
关于那里的罗马要塞，参见本书第1卷，第56章。
①参见本书第5卷，第8章注。
③“路吉人的名称是那里最通行的”（LatissimepatetLugiorumnomeninpluriscivitatesdiffusum，见塔西佗： 《日耳曼尼亚志》，第43章）。
一般说来，他们应居住于万尼乌斯的王国的东北，约略相当于今天的捷克 斯洛伐克的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两州。
④雅泽吉斯人移居于黑海和亚述海沿岸地带的一支，现在他们定居在潘诺尼亚东境、多瑙河与蒂萨河之间 的平原上。
下来了。
罗马人便对凯安吉人①发动了进攻。
这个地区受到了蹂躏，到处都有战利品。
这时敌人不敢同罗马人接战，如果他们想用伏击来扰乱行进中的罗马军队，他们的诡计便会受到惩罚。
当欧司托里乌斯走近与爱尔兰隔海相望的地带时，不列刚提斯人②的一次叛乱使他又回来了。
这位统帅总是当他确保了旧的征服成果时，他才决心进行新的征服。
不列刚提斯人的叛乱的确被平定了，不过被处死的只有少数肇事的祸首，其余的人都被赦免了；然而不拘是严厉还是宽大，都不能使继续进行斗争的西路里斯部落③屈服，因此不得不建立一座军团的营地以便镇压他们。
①为了更好地做到这一点，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的卡木洛杜努姆②地方，设置了一个由一队强大的老兵防守的移民地。
这些老兵的任务是准备应付叛乱，并且训练当地的友好居民，使他们习惯于奉公守法的生活。
（３３）后来，欧司托里乌斯便向西路里斯人的地区发动了进攻。
这些生来骁勇善战的人们相信卡拉塔库斯③的勇武，因此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卡拉塔库斯的多次局部的或全面的胜利，使他在不列颠的领袖人物中处于最突出的地位。
这一次，尽管他的兵力处于劣势，他却利用了那里的复杂多变的地形，十分巧妙地把作战的地点转移到欧尔多维凯斯人④的地区去。
这个地区汇集了许多害怕我们罗马的和平生活的人，因此他决定诉诸战争。
他选择了这样一个作战地点，这个地点的各个入口、出口和每一个地形都对我们不利，而对他们自己的军队有利。
一边是高耸的山峦；凡是山坡坡度稍缓的地方，就用石头砌成的工事之类的东西封锁着。
在山的前面，有一道没有方便的渡口的河流，还有一队战士在工事前面戒备着。
（３４）此外，这些部落领袖还巡视自己的军队，向他们发出号召，激励他们的精神，他所用的办法是号召他们藐视困难，不要悲观，此外还作了其他的战争鼓动。
在各处奔跑的卡拉塔库斯特别指出，今天这场战争或许可以使他们从此争回自由，也可能使他们从此遭受永久的奴役。
他叫着他们的祖先的名字，他们的祖先过去曾击退过独裁官凯撒，并由于他们的勇敢而使得他们的子孙免遭斧头①和苛捐杂税的折磨，使他们的妻子儿女不致受到蹂躏。
群众对于诸如此类的号召报以同意的呼声，每个人于是都按照本部落的方式发誓，绝不屈服于武力，绝不因负伤而动摇。
（３５）这种热情使罗马统帅感到烦恼异常。
使他感到害怕的情况还有：作为天然屏障的河流、河岸上的工事、陡峭的山脉，以及无处不有的不怕流 ①这里叙述的是公元47年到58年不列颠事件，内容混乱，因此产生了许多在这里的简短注释中难以充分 讨论的问题。
本章及有关各章的注释只说明有助于理解本文叙述的几点。
②奥路斯·普劳提乌斯（公元43年的那次进攻的领导人，公元47年他回到罗马接受小凯旋式）的继任者。
③在原书中，特伦特（Trent）应是特利桑托纳（Trisantona），原文只有这样改动才符合事实，虽然在版本 方面并没有根据。
①在今天的诺福克、萨福克和剑桥郡。
②coronacivica，参见本书第3卷，第21章注。
③由于在柴郡和斯塔福德郡发掘出来的铅块上面刻有DECEANG之类的字样，所以人们认为这个部落居住 的是弗林特郡的产铅地区。
这个名字是deceangi（德凯安吉人）还是Ceangi（凯安吉人），要看铭文上的 DE是不是个前置词，但这个问题今天还无法解决。
④分布于北部诸郡的一个强大的部落。
①分布于南威尔士、蒙默思和赫里福德。
血牺牲的大量守军。
但是士兵们决心作战；他们吵嚷着说，只要有勇气，什么地方都能克服；中队长和将领们也讲这样的话，因此他们把全军上下的热情都鼓起来了。
经过观察地形、找出哪些地点无法攻破哪些地点可以攻破之后，欧司托里乌斯现在便亲自率领斗志旺盛的士兵轻易地渡过了河。
当我们到达河岸、双方展开投枪的战斗时，我方伤亡的人更多。
但是我方筑成了一个活动雉堞。
而一旦敌方胡乱堆集起来的粗陋石头工事被突破而战斗发展到双方展开肉搏战的时候，蛮族就撤退到山顶上去了。
然而我们的轻武装和重武装的步兵甚至紧紧地追到那里去，轻武装兵用投枪追击，重武装兵则排成密集的队列前进。
对面不列颠人的队伍却陷入了全面的混乱，因为他们没有胸甲和头盔保护自己；如果他们抗击辅助部队，就被军团士兵的刀剑和投枪打倒在地；如果他们对抗军团的士兵，又会在辅助部队的弯刀和长枪的打击下丧命。
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卡拉塔库斯的妻子和女儿被俘，他的兄弟们也投降了。
（３６）卡拉塔库斯本人起初到不列刚提斯人的女王卡尔提曼杜娅那里去避难，但战败的人是很难找到托庇之所的，后来他还是被逮捕并被解送到胜利者那里去了。
这是不列颠的战争开始以来第九年的事情。
由于这次抗战，他的名声超出了他本国岛屿，传遍附近各行省，乃至意大利本土也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因为这些地方的居民都很想看一看在这样多年中间敢于同我们的强大威力相抗衡的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甚至在罗马，卡拉塔库斯的名字都是很有名的。
凯撒在企图提高他自己威望的同时，使被征服的人也取得了荣誉。
因为近卫军部队在平地上他们的营地前面武装列队的时候，②民众被约请来参观，就好象是来看什么精采表演似的。
随后走过的是卡拉塔库斯的少量臣仆和他在对外作战时所获得的饰物、项链和战利品，在这之后从民众面前走过的，就是他的兄弟们、妻子和女儿，最后才是卡拉塔库斯本人。
别人由于害怕而不光采地讨饶了。
但是卡拉塔库斯本人既不垂头丧气，更不说一句乞怜的话。
他来到座坛面前，便讲了这样的话。
（３７）“如果我的身世和我的地位能够同我在胜利时的不骄不躁配合起来，那末我就不会以俘虏的身分，而是以朋友的身分到这个城市来了。
而且你们也不会不屑于同一位身世高贵并且统治着许多民族的国王缔结和平的联盟了。
我当前的命运如果对我来说是屈辱，那末对你们来说就是光荣。
我有马匹、人员、武器和财富。
我在失掉这些东西时感到难过，这有什么奇怪呢？如果你们想统治整个世界，难道世人会欢迎自己被人奴役么？如果我不作抵抗便投降你们，然后被带到你们跟前来，那末就不会有很多人知道我的失败或你们的胜利了。
你们惩罚了我之后，这事也就会被人们忘记了。
但是如果你们是保留我的性命，我将永远会记住你们的宽大。
”凯撒赦免了他、他的妻子和他的兄弟。
被去掉了镣铐的囚犯也向阿格里披娜致敬，她十分引人注目地坐在离皇帝不远的另一个坛座上。
他们对她与对皇帝一样表示了称颂和感谢。
一个女人堂堂正正地坐在罗马军旗面前，这确实是从古以来从未有过的新鲜事。
她想用这一点表明在她的祖先所创立的帝国中，她自己也有一份。
（３８）后来，举行会议的元老们就卡拉塔库斯被俘一事发表了娓娓动听的长篇演说：他们认为这一事件可以同罗马人民曾经见过的、过去罗马统帅 ②大概在格路斯特。
第二军团的永久性驻地在伊斯卡·西路鲁姆，即乌斯克河（Usk）畔的凯厄列昂，Caerleon （＝castralegionis），看来是在维斯帕西亚努斯时期才设置的。
俘获国王的任何光荣事件相比，可以与普布里乌斯·斯奇比奥之俘获西法克斯③相比，可以与路奇乌斯·保路斯之俘获佩尔谢乌斯④相比，可以与其他统帅之俘获其他国王相比。
欧司托里乌斯被授以凯旋标记。
但是过去一直非常顺利的欧司托里乌斯现在却遇到了困难。
这可能是由于在俘获卡拉塔库斯以后，我们认为战争已经取胜，作战的劲头就松下来了，也可能是由于敌人对他们的伟大国王的同情促使他们渴望为他复仇。
被留在西路里斯人的地区构筑要塞的一位营帅和一些军团步兵中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攻击。
如果不是邻近要塞的士兵在得到信息后赶来援救被包围的军队的话，他们肯定已全军覆没了。
实际上，那位营帅，八个百人团长和那些最勇敢的士兵都已阵亡。
不久之后，一队征发马料的罗马军队和被派出去支援他们的一些骑兵部队也全军覆没了。
（３９）欧司托里乌斯于是把他的轻武装步兵中队拉到前线，但也未能制止士兵的逃跑，直到军团最后也参加了战斗，局面才得到扭转。
敌人的力量和我们旗鼓相当，但最后还是我们占了上风。
天黑时分，敌人逃跑了，但是损失不大。
以后在森林和沼泽地带常常发生战斗，不过一般都不是正规战斗；这些战斗决定于个人的机会或勇敢的程度；它们或是遭遇战，或是事先计划好的；或是出于民族的仇恨，或是出于劫掠的动机；或是由于统帅的命令，但有时又是自动的。
西路里斯人表现得特别顽强，他们对于罗马统帅在各处屡次宣扬的下面一种说法感到特别气愤，这种说法就是，既然过去苏甘布利人曾经被消灭或是被移居到高卢诸行省，⑤所以西路里斯人的名字也应当永远被消灭。
于是他们便歼灭了两个辅助步兵中队，这两支军队的军官贪得无厌，因此士兵只顾抢掠，戒备不严。
西路里斯人还通过赠送战利品和战俘的办法，使得其他部落也参加了他们的叛乱。
这时，忧虑过度而无法再支持下去的欧司托里乌斯死了；这使敌人感到十分高兴，因为他们认为，拖垮这样一位不可轻视的统帅的，也许并不是一次战斗，但肯定是一次战役。
（４０）凯撒得悉副帅的死讯时，为了不使行省处于无人负责的状态，便派奥路斯·狄第乌斯①去接替他。
尽管狄第乌斯迅速地到达那里，但他发现局面比先前恶化了，因为在这期间，曼里乌斯·瓦伦斯所统率的军团又被打败了。
情况被夸大了：敌人方面夸大的目的是想给予新来的统帅一个下马威；统帅方面夸大的目的是：如果他能平定叛乱，则他能够取得更高的声望，如果他平定不了的话，那他也可以有一个比较正当的借口。
这次西路里斯人又给我们造成了损失，他们在广大的地区进行了掠夺，直到狄第乌斯到来后才把他们击退。
不过自从卡拉塔库斯被俘之后，最精通战术的不列颠人要算是维努提乌斯了。
他是不列刚提斯人，这一点在前面我已经说过了。
当他和王后卡尔提曼杜娅是夫妻的时候，他对我们一直是忠诚的，并且得到罗马军队的保护。
后来他们离婚了，离婚后立刻开始了战争，并且他对我们也就真的打起来了。
但起初斗争只限于他们过去的这对夫妻之间；卡尔提曼杜娅巧妙地俘获了维努提乌斯的兄弟和他的一些亲戚。
敌人——一支强大的精选出来 ③今天的科尔切斯特；先前是特利诺班提人的国王库诺贝利努斯（Cunobelin-us，即辛白林，Cymbeline）的 首都。
老兵的移民地的设置使得埃塞克斯的军团可以西调。
④他是库诺贝利努斯的儿子，在公元43年领导过对奥路斯·普劳提乌斯的斗争，显然还曾到西路里斯人那 里去避过难。
⑤居住在中部和北部威尔士。
①这里指罗马的武力。
按棍束与斧头为罗马执政官之权力标志。
的年轻战士——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恨，同时想到今后会可耻地受到一个女人的统治而感到痛苦，于是便进攻她的王国。
我们事先已经预见到这一事件。
派出去增援的步兵中队对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战斗开始时不分胜负，但在结束时我们却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
凯西乌斯·纳西卡所统率的军团的战斗情况和这也差不多。
备极尊荣但因年事日高而变得迟缓的狄第乌斯，只满足于通过自己的部属进行战斗，并处于防守的地位。
这些战役是两位长官在若干年中间进行的，不过我却在这里进行连贯的叙述，因为如果分开叙述的话，它们便不能使读者得到深刻的印象。
下面我再按年来加以叙述。
（４１）在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这是他的第五次）和谢尔维乌斯·科尔涅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尼禄提前接受了成人的外袍，①这样他便取得了参加政治生活的资格。
凯撒高兴地准允了元老院的谄媚请求：他们希望尼禄在二十岁就担任执政官，①而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应当以当选执政官的身分在首都之外行使总督的权力，并且享有“青年之王”②的头衔。
此外还以他的名义对军队颁发赏赐，对民众给以赠品。
同时还在大竞技场举行比赛，以便使他取得民众的好感。
比赛期间，他穿着凯旋的外袍，但不列塔尼库斯却象个孩子那样地穿着少年人用的紫边白色外袍。
“从一个人的最高统帅的标记和另一个人的少年的衣著，民众是可以相应地推测出这两个人未来的命运的！”与此同时，所有那些对不列塔尼库斯的命运表示同情的百人团长和军团将领都被调走，对一些人是根据捏造的理由，对另一些人则以提升为幌子弄走了。
甚至没有任何不忠表示的少数被释奴隶也通过下述的借口遭到排斥。
有一次，这两个孩子会面，尼禄在打招呼时称呼不列塔尼库斯的名字，但对方却称他为“多米提乌斯”①。
阿格里披娜把这件事说成是相互不和的最初象征，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丈夫，并对他大声抱怨说，“过继的做法受到了嘲弄，元老院的决定和人民的命令却在家庭里被废弃了！除非他们消除向他们灌输这种敌视情绪的人的有害影响，将来公众肯定是要遭殃的。
”这些含蓄的控诉使皇帝感到很大的不安，于是他便放逐或处死了他的儿子的那些最好的教师，并且用他的继母所指定的人来代替他们，作他的儿子的监护人。
（４２）不过，阿格里披娜还没有勇气拿出她的最后的一手，除非她能把路西乌斯·盖塔和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两个人从近卫军的领导地位上排除出去，因为她相信这两个人是始终怀念美撒里娜并忠于美撒里娜的孩子的事业的。
因此，她就对她的丈夫说，近卫军由于两个人之间的倾轧而分成两派；又说，如果近卫军由一个人来统率，纪律就会更严格些。
这样，近卫军的统率权就转到阿弗拉尼乌斯·布路斯手里去了；这是一个极为杰出的军人，不过他了解得很清楚，他这个地位是依靠谁的力量得来的。
阿格里披娜 ①这在罗马是不寻常的事情，参见本书第3卷，第4章注。
①西法克斯是努米地亚的国王，他的坎坷的一生是以第二次布匿战争时期奇尔塔一役的战败而结束的。
斯 奇比奥的凯旋式举行于公元前201年，波利比乌斯说，西法克斯出现在凯旋的行列里，但李维（参见李维： 《罗马史》，第30卷，第45章）对这一点表示怀疑。
②马其顿的最后一位国王，公元前168年被路奇乌斯·埃米里乌斯·保路斯（LuciusAemiliusPaulus）击败 于披德纳（Pydna），次年，他被带到凯旋的行列里。
①这是公元8年提贝里乌斯做的事情。
参见本书第2卷，第26章。
还采取措施来提高自己的尊严。
他开始乘辇②进入卡披托里乌姆神殿，而在古时只有祭司和圣物才享受得到的这种荣誉。
这种做法加强了一个女人的尊严，这是一个身世极其高贵的女人，她不但是一位统帅①的女儿，而且是皇帝的姊妹、妻子和母亲。
②这时她的主要拥护者，炙手可热而已至耄耋之年的维提里乌斯遭到一名元老尤尼乌斯·路普斯的控诉——有权有势的人的命运也是不可靠的啊！控诉他的罪名当然又是大逆罪和夺取皇位的阴谋；如果不是阿格里披娜的请求（或者不如说恐吓），使得凯撒宣布控告者不受罗马法律的保护的话①，他对于这样的罪名肯定是会加以注意的。
而维提里乌斯所要求的正是宣布控告者不受罗马法律的保护。
（４３）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怪异事件。
一些不吉利的鸟栖止在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上；②接连不断的地震震塌了许多房屋，恐怖气氛传播开来，惊惶的人四散逃命，软弱的人就被人群踏死了。
粮食缺乏，饥馑随之而来，这被认为是上天的警告。
人们的不满情绪并不总是采取窃窃私语的形式。
受到批评的克劳狄乌斯被一群狂呼乱叫的人包围起来，他一直被逼到广场的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在那里受到猛烈的责问，直到后来，在一队士兵的帮助下，他才在愤怒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
人们证实了这样一点：首都的粮食只够十五天的食用了。
只是由于上苍开恩和冬天气候不冷，罗马才免遭一场大灾难。
过去，意大利确实曾把粮食运给最边远的行省的军团，土地的瘠薄现在也不成问题；但是我们的农业重点已经是阿非利加和埃及了。
这样一来，罗马人民的生命便有系于海上航运的安危了。
（４４）同年，亚美尼亚人和伊伯利亚人之间爆发的战争使得帕尔提亚和罗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紧张。
帕尔提亚的统治者目前是沃洛吉西斯。
沃洛吉西斯的母亲是个希腊的侍妾，他是在得到他的兄弟们的同意之后才取得王位的。
伊伯利亚则一直由它的旧主人帕拉司玛尼斯统治着。
而亚美尼亚的统治者则是他的兄弟，受到我们的支持的米特利达特斯。
①帕拉司玛尼斯有一个儿子名叫拉达米司图斯，此人身材高大、漂亮、体力过人、精通本国的才艺，并为相邻各民族所景仰。
他常常毫不掩饰地说，他父亲老而不死，使他无法取得伊伯利亚这个小国的王位，别人早已看出他的意图了。
于是担心那受到国人同情并在伺机夺取政权的年轻人的帕拉司玛尼斯，在年事日高的时候，便设法利用亚美尼亚来引开这个年轻人的野心；他说他过去在驱逐了帕尔提亚人之后，曾使米特利达特斯取得亚美尼亚的王位。
不过目前还不能使用武力，他们却可以设法用某种计谋攻米特利达特斯之不备。
于是拉达米司图斯便伪装和父亲决裂，声称他不能忍受继母的仇视，因此到他叔父这里来。
②《编年史》中可以参见的部分已佚，但可参见塔西佗：《历史》，第3卷，第45章。
①在前一年的12月15日，尼禄是十三岁，而穿成
不列塔尼库斯③的教师索西比乌斯也同他勾结在一起；索西比乌斯表面上仿佛是好心警告克劳狄乌斯，要他防备那对皇帝们来说并非吉兆的权力和金钱。
“谋杀盖乌斯·凯撒的主谋亚细亚提库斯并不怕承认他曾参预集合罗马人民的事件，甚至敢于僭取谋杀的荣誉。
①因而他在罗马出了名，而行省方面也传说他准备去巡视日耳曼的军队。
因为他生于维也纳，又有大批有势力的人物作他的后援，他就有各种方便可以在他本地各民族之间制造纠纷。
”克劳狄乌斯没有进一步查问，但是，就仿佛去镇压一次刚刚爆发的战争似的，他赶忙把由近卫军长官克利司披努斯所率领的一队士兵派了出去，克利司披努斯在拜阿伊找到了亚细亚提库斯之后，就给他上了镣铐，把他解回了首都。
（２）人们没有允许他到元老院去：他是在一间寝室中受审的，审判时有美撒里娜在旁，进行控诉的是苏伊里乌斯。
控诉的罪名是贿买军队（据他说，军队收到钱之后必须做各种各样的坏事，这就更可恶了）；和波培娅通奸；最后，他还是个像姑。
最后这一条控诉条款使被告实在忍不住了。
他说：“苏伊里乌斯，去问一问你的儿子们吧，他们会承认我是个男子的！”而且在他为自己进行辩护时，他的发言使克劳狄乌斯深受感动，甚至美撒里娜听后都落泪了。
美撒里娜在离开房间之际擦掉眼泪的时候，却要维提里乌斯小心不要让囚犯从他们的手里溜掉。
她自己则赶忙着手安排搞掉波培娅的勾当，并且唆使她的奸细用地牢的威胁迫使她自杀了。
皇帝则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①《编年史》的其余部分以及《历史》的全书的唯一依据就是十一世纪的朗哥巴狄的手稿（美狄凯乌斯第 二手稿），这个手稿所提供的文本显然不如美狄凯乌斯第一手稿中的第1至第4卷。
在遗失的部分（第7至10卷以及第11卷的前半部）中所谈到的事件参见前卷末尾的附注。
②本卷中的主要人物是：
1.瓦列里娅·美撒里娜——克劳狄乌斯的特别出名的表妹和他的第三个妻子。
2.波培娅·萨比娜——提贝里乌斯的那个有能力的、但又不是太有能力的朋友和副帅撒比努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39章）的女儿，她是当时最俏丽的美人，在嫁了提图斯·欧里乌斯之后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嫁给尼禄的那个波培娅（参见本书第13卷，第45章）。
现在她的丈夫是普布里乌斯·斯奇比奥（参见本书第3卷，第74章）。
3.莫涅斯特——当时最著名的哑剧演员，他原是提贝里乌斯的被释奴隶，卡里古拉的宠臣（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26，55，57章），又是美撒里娜的情夫，因此他曾被怀疑参加波培娅的阴谋。
4.瓦列里乌斯·亚细亚提库斯——维也纳出身的有钱的前任执政官。
美撒里娜选他代替莫涅斯特，他被公认为美撒里娜的奸夫而与波培娅一道被杀。
5.普布里乌斯·苏伊里乌斯·路福斯——现在他已从放逐地返回（参见本书第4卷，第31章注），并且被选定来进行这一控诉。
6.路奇乌斯·维提里乌斯（参见第6卷，第32章注）——这时正是克劳狄乌斯对他言听计从的时候，他和克劳狄乌斯是本年度的执政官和监察官，目前他在皇帝的私人法庭上是审判亚细亚提库斯的陪审官。
③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不列塔尼库斯——克劳狄乌斯和美撒里娜的儿子，现在五岁。
索西比乌斯毫 无疑问是个希腊的被释奴隶，后来由于被控以叛逆罪而为阿格里披娜处死（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32章）。
①传说在人民群众（参见约瑟普斯：《犹太古代史》，第19卷，第1章）（一说是近卫军士兵，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59卷，第30章）的一次情绪激昂的集会上，他回答人们喊叫的问题“谁是屠杀者？”时，他回答说：“就是我。
”（Utinamego.）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真正参预了这次阴谋。
以致几天之后，当波培娅的丈夫斯奇比奥同他在一起吃晚饭时，他还问为什么斯奇比奥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同来。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３）但是，当克劳狄乌斯向维提里乌斯征求意见如何除掉亚细亚提库斯的时候，维提里乌斯便含着泪回忆他们两人间的长期友谊以及他们对皇帝的母亲安托尼娅所表示的同样忠诚。
继而他又列举了他为国家所做过的事情，他最近对不列颠人作战的功勋①和所有其他有可能引起皇帝怜悯之心的事情。
他建议给予亚细亚提库斯以选择死亡方式的自由。
克劳狄乌斯随后的发言也具有同样的宽大精神。
当亚细亚提库斯的一些朋友建议他用慢慢绝食的办法自杀时，亚细亚提库斯说，他不想接受这项恩典。
他先做了一次他常做的体操，②洗了澡，高高兴兴地吃了晚饭。
他说死于提贝里乌斯的阴谋或是死于盖乌斯·凯撒的进攻，较之死于妇人的欺骗和维提里乌斯的挑拨性的下流语言倒是更体面些，接着他就把自己的血管切开；不过在他切开血管之前，他先到他的柴木堆那里去，③下令把它们挪到别处去，这样他那些繁茂的树木就不致受到干柴烈火的影响了。
他在临死之前，竟还是这样沉着啊！ （４）接着召开了元老院的会议。
苏伊里乌斯进而又把姓佩特拉的两名最高级的罗马骑士加到被控诉者的名单上去。
处死他们的原因，据说是他们曾出租他们的一所房屋，作为莫涅斯特和波培娅的幽会之所。
但其中的一个人受到控诉，是因为他夜里睡觉时梦见克劳狄乌斯戴着小麦编的王冠，麦穗向下，因此根据他的梦，预言粮食的歉收。
④有一些人说，梦里看到的是带着发白的叶子的葡萄蔓编成的花环。
他根据这个朕兆认为皇帝在秋末将要死亡。
但大家意见一致的一点则是，这个梦不拘性质如何，都会使他本人和他的兄弟丧命。
元老院决定把一百五十万谢司特尔提乌斯和行政长官的标记①赠予克利司披努斯。
维提里乌斯则建议再把一百万给予索西比乌斯，因为他用教诲帮助过不列塔尼库斯，用忠言帮助过克劳狄乌斯。
也被征询过意见的斯奇比奥回答说：“关于波培娅的罪行，我的想法和大家的想法相同，那末可以认为我要说的和大家所说的话相同吧！”——夫妻之爱和元老职责之间得到了美妙不过的妥协。
（５）而这时老练而又残酷无情的苏伊里乌斯继续干他的控告勾当，许多人也仿效他的这种鲁莽粗暴的做法：因为皇帝将全部法律上和行政上的职权集中于一身，这种情况就给掠夺者大开方便之门。
任何公开出售的商品都不象辩护者的背叛行为那样毫无顾忌地出售。
结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个著名的罗马骑士撒米乌斯付给了苏伊里乌斯四十万谢司特尔提乌斯，却发现他竟然同对方勾结到一起，于是就在他的辩护人的家里用剑自戕了。
因此，按照业已任命的执政官盖乌斯·西里乌斯的建议（关于西里乌斯的权力和他的垮台，我将要在提到它们的时候再来叙述），②元老院一致要求执行秦奇乌 ①大概是公元43年的一次出征。
②克劳狄乌斯说他是一个“天才的角力家”。
③在平奇乌斯山上他的路库鲁斯花园里。
④克劳狄乌斯对这一点一直特别敏感，因为他刚一即位便遇到了可怕的饥馑。
①这是说不实授官职，而只是授予代表这一官职的标记。
近卫军长官克利司披努斯必须是骑士，因此在这 种情况之下，他不能得到行政长官的实职。
②参见本卷第12章和第35章。
斯法③，因为这项法律很早就规定，在为某一案件进行辩护时，任何人都不能接受金钱或是礼物。
（６）当担心因此会蒙受污名的元老们起来反对的时候，跟苏伊里乌斯不合的西里乌斯便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抨击，并且援引了古时演说家的范例，那些演说家是把名誉和前程看成他们口才的唯一报酬的，他说：“连文艺中最优美和最重要的东西都因图利而被腐化，那末其他东西沾上了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当人们所考虑的是金钱的数目时，甚至信义都不能不受影响啊。
如果诉讼不使任何人能从中取得利益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诉讼了。
实际的情况却是，人们都在鼓励仇视和控诉，鼓励恶意和不公道，为的是使法庭贪污腐化，从而使辩护人弄到金钱，就好象疾病的流行可使医生取得报酬一样。
让这些人记起阿西尼乌斯，记起美撒拉，记起现代的人物中的阿尔伦提乌斯和埃塞尔尼努斯吧：①他们在他们的本行的业务上达到了最高的造诣，但是他们的生活或他们的辩才却没有任何污点！”已经任命但未到任的执政官说了这 样的话而别人也表示同意之后，于是采取措施起草一项决议，使犯罪者不容易逃脱反勒索法的制裁，这时苏伊里乌斯、科苏提亚努斯②等等看到这一决定对他们来说不是意味着审讯（他们的罪行已非常明显，不必再审讯了），而是意味着惩处时，人们便围在皇帝身边，请求他赦免他们过去的罪行。
③ （７）他们看到皇帝有了赞同的意思之后，就开始为他们自己的案件辩护说：“哪里会有人傲慢到说他能够希望取得不朽的声名？对被告来说，他们自己能够得到帮助，这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任何人就不会由于没有辩护人为他辩护而听任强者的摆布了。
但口才并不是不花一文钱而随便拣来的东西：一个人越是为别人的事情奔走，他也就越是忽略他私人的事务。
许多人靠服军役来维持自己的生活，不少人经营他们的产业，但谁也不愿意干一种他不能得利的行业。
阿西尼乌斯和美撒拉（他们由于安托尼乌斯与奥古斯都的决战而大发横财）以及豪富家族的后人埃塞尔尼努斯、阿尔伦提乌斯之流的人物很容易做出慷慨的姿态；但 在取得报酬的一点上，他们显然也有前例可循，普布里乌斯·克洛狄乌斯或盖乌斯·库利欧①在发表演说时习惯上就是收费的。
他们本人都是贫苦的元老，而在没有战争的时期他们除了和平的报酬之外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让他也考虑一下那由于辩护的活动而成名的普通人民吧。
如果他们研习的那门学问的报酬被取消，这门学问也就会灭亡了。
”皇帝在考虑了这些虽非高尚但仍不是毫无道理的理由之后，便 ③即lexCinciadedonisatquemuneribus（公元前204年），公元前17年被奥古斯都恢复。
苏伊里乌斯之第 二次触犯这一法律引起了更加严重的后果（参见本书第13卷，第42章以次）。
①关于阿西尼乌斯·波里欧和美撒拉·科尔维努斯，参见本书第4卷，第34章注；第3卷，第34章注； 关于路奇乌斯·阿尔伦提乌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5章注；关于玛尔库斯·克劳狄乌斯·玛尔凯路斯·埃 塞尔尼努斯，即波里欧的孙子，参见本书第3卷，第11章。
②科苏提亚努斯·卡皮托是当时最猖狂的告密者。
他由于在奇里奇亚勒索而被放逐（参见本书第13卷，第 33章），但通过他的岳父提盖里努斯的干预又回到了元老院（参见本书第14卷，第48章），他又是迫害 特拉塞亚的主谋（参见本书第16卷，第21章以次），在这之后，他就从舞台上消失了。
③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些人平时就是和皇帝本人十分接近的。
①这是两个可疑的保证人，克洛狄乌斯是西塞罗的敌人，在同米洛争吵时被杀。
臭名昭著的库利欧则是被 凯撒收买的那个保民官。
规定辩护人所收的费用最多不能超过一万谢司特尔提乌斯。
超过这个数目的
就要按勒索罪惩处。
（８）②差不多就在同时，③米特利达特斯（前面我已经提到了他保有亚美尼亚的王位和卡里古拉下令逮捕他的事情）按照克劳狄乌斯的意见，靠着帕拉斯玛尼斯的力量返回了他的王国。
④伊伯利亚的国王，也就是米特利达特斯的兄弟，不断宣称帕尔提亚人中间发生了内哄，王位还不知道属于谁，小事情无人过问。
因为做过许多残酷事情的哥塔尔吉斯现在又杀死他的兄弟阿尔塔巴努斯及其妻儿，结果使帕尔提亚人人感到惊恐，他们召来了瓦尔达尼斯。
他这个一向喜欢进行大规模冒险行动的人在两天里便走了三千斯塔狄乌姆①，赶跑了想到瓦尔达尼斯会来进攻因此惊慌失措的哥塔尔吉斯，并且毫不迟疑地攻占了最近的一些省份——只有塞琉西亚②不承认他的最高统治权。
他围攻这座设防坚固的城市，久攻不下，这座城市不单有一条河流作它的天然屏障，同时还有工事和粮食足资固守。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与其说是出于自己切身利益的考虑，无宁说是对这一座也背弃了他的父亲的城市感到愤怒。
就在这时，哥塔尔吉斯得到了达阿伊人和叙尔卡尼亚人③的兵力的援助，又重新作战；瓦尔达尼斯被迫放弃了塞琉西亚，在巴克妥利亚的平原上④扎下营地，与哥塔尔吉斯的营地相对。
（９）正当东方的政权处于分裂状态而人们还不知道哪一方面取得优势的时候，这种局面使得米特利达特斯得到了占领亚美尼亚的机会，因为这时罗马军队正致力于摧毁山上的要塞，而伊伯利亚的军队在这同时蹂躏了平原地带；当地居民在敢于接战而失败的省长⑤狄莫纳克斯逃跑后，没有进行过任何抵抗。
一部分贵族所依附的小亚美尼亚①的国王科提斯造成了一些耽搁。
但不久他就被皇帝的一道命令压制下去，于是人们又都转而拥戴米特利达特斯做国王了。
但他表现得过分严厉，从而未必能使他的新王位得到巩固。
②紧前面的有关东方事件的现存记述（参见本书第6卷，第31—37章，第41—45章）是写到罗马指定米特利达特斯登上亚美尼亚王位，帕尔提亚的老练的阿尔塔巴努斯三世重新占有了他的王国。
卡里古拉继位 之后，提贝里乌斯所取得的胜利甚至已丧失了一半：米特利达特斯被召到罗马被看管起来，这样亚美尼亚 便再一次回到帕尔提亚的影响或主权之下。
不过公元
40年阿尔塔巴诺斯三世的死亡和他的儿子哥塔尔吉斯与瓦尔达尼斯之间的内战（在第三个兄弟阿尔塔巴努斯四世立即被处死之后），使局面再度改变了。
应当 提醒读者的是，在这些篇章（第8—10章）里谈的并不是公元47年的事情，而是从公元42或43年到48年的事件的概述。
到本书第12卷第10章才又接着叙述了这些事情。
③实际上这是大约五年前的事情。
④参见本书第6卷，第32章。
①约合三百五十英里，这里的里程对任何一大批人都是不可能在两天内走完的，甚至对帕尔提亚人来说也 是这样。
即使瓦尔达尼斯的随从人员不多，而且新马的调换也不困难，这样的速度仍然接近或超过罗马信 使在平坦的大道上行进的速度。
②参见本书第6卷，第42章注。
③参见本书第6卷，第36章注。
④帕尔提亚本土的东部（科拉桑，Khoras(n），位于阿姆河和锡尔河的上游，兴都库什以北，它的首都是巴克妥拉（Bactra），即巴尔克（Balkh）。
它过去曾是一个希腊—印度王国。
⑤亚美尼亚全国分为一百二十省（praefecturae），省有省长。
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6卷，第9章，第27节。
①亚美尼亚本土西部。
这时，帕尔提亚的将领准备作战，但他们发现了一件叛国阴谋，因此突然缔结了一项条约。
这一叛国阴谋是哥塔尔吉斯向他的兄弟透露出来的。
他们会见时起初还有点犹豫，后来相互握住右手，在神坛前面发誓向他们敌人的叛逆行动进行报复，并且相互作了让步。
瓦尔达尼斯被认为更适于保有自己的王位；而为了避免发生任何敌对行动，哥塔尔吉斯则撤退到叙尔卡尼亚内地去。
在瓦尔达尼斯返回的时候，塞琉西亚才在叛变后的第七个年头②投降了；这对帕尔提亚人来说不能不是一个耻辱，因为一个城市竟能反对他们这样长的时间。
（１０）瓦尔达尼斯于是巡视了主要的各省，他渴望收复亚美尼亚，但是这时又害怕这会和叙利亚的副帅维比乌斯·玛尔苏斯发生冲突而不得不把这种野心收敛起来。
就在这时，哥塔尔吉斯又在征募一支军队，他后悔让掉王位，而那些始终不甘愿在和平环境中处于藩属地位的贵族又在教唆他。
另一方面，瓦尔达尼斯也把军队带到埃林德司河。
在渡口的一场激烈战斗中，他取得了全面胜利，而在一些成功的战斗中他又把参预进来的部族都一一加以征服，直到信德河的地方，而信德河则是达阿伊人和雅利安人之间的边界。
③既然取得了胜利的帕尔提亚人无意于远出作战，所以他的胜利便到那里为止。
因此，他建立了许多记载他的威势的纪念物，并且在这种纪念物上说明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阿尔撒奇达伊家族的成员曾经向这些民族收取过贡品；在这之后，他便十分光荣地回来，因此对自己的臣民也就更加专断，更加横傲了。
但是有一次，当他专心打猎疏于防备的时候，一个预谋的背叛行动将他杀害了；这个国王这时虽然还十分年轻，但是已非常有名，如果他能象威慑敌人那样得到自己人民的爱戴，那末老资格的国王也很少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瓦尔达尼斯被杀以后，帕尔提亚的事务陷入混乱，因为大家对于继承者的人选并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
许多人倾向于哥塔尔吉斯，但还有一些人倾向于普拉提斯的后人美赫尔达特斯①，这就是在我们这里作人质的人。
但是哥塔尔吉斯取得了胜利，成了宫廷的主人，不过他的残酷和放纵使得帕尔提亚人不得不秘密地把一份请愿书送到罗马皇帝那里去，请求把美赫尔达特斯释放出来，以便取得他的祖宗的王位。
（１１）在同一个执政官当政的年代，②也就是罗马建城八百年的时候，举行了一次百年祭，这一次与奥古斯都举办的前一次相隔六十四年。
这里我且不谈两位皇帝所用的记算方法，③因为这些计算方法我已经在谈到多米提安统 ②公元43年。
③战争的地点还未能确定，因为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埃林德司河和信德河在什么地方，而且雅利安人（住 在巴克妥利亚西南）离开达阿伊人又是很远的。
①他是沃诺尼斯的儿子，普拉提斯四世的孙子，参见本书第6卷，第31章注。
②克劳狄乌斯和维提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即公元47年。
③百年祭大体说来是公元前249年制定的，规定每百年举行一次，第二次是在公元前146年（比规定晚三年），但在公元前46年却没有举行。
奥古斯都利用西比拉预言书中所说的一百一十年的世纪（saeculum）和十五人祭司团的传统，设法在公元前17年举行了百年祭（这比根据他自己的论据所定的年代还早一年）。
克劳狄乌斯又恢复了百年的世纪（saecu1um），但是把这一祭日看成是罗马的第八个百年祭（753＋47＝800）。
多米提安采用了奥古斯都的办法，但是他提前六年举行了他的祭日（ludi）（公元88年）。
治时期的那些卷④里详细地谈过了。
因为他也举办过百年祭，而作为十五人祭司团①的成员和当时的行政长官，我是比一般人更加注意这件事的。
我提起这件事并非出于什么虚荣，而是因为从古以来这项责任就是由十五人祭司团负担的，此外还因为特别是高级长官有责任执行同宗教仪式有关的职务。
当克劳狄乌斯出席赛马会，而豪门出身的少年子弟组成的一个马队表演特洛伊战争的时候②——在这些少年子弟中间就有皇帝的儿子不列塔尼库斯和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他不久就被过继为皇帝的继承人并且被定名为尼禄），③人民群众对多米提乌斯所表示的更加热烈的欢迎则被认为具有朕兆的性质。
大家还一致传说，他幼年的时候曾有一些蛇前来看护他：这是模仿外国的奇迹故事而编造一种预言，因为尼禄本人——他肯定是不习惯于降低自己的身分的——就常常说他在卧室里看到过一条蛇。
（１２）但是，他是日耳曼尼库斯的男性后裔，因此人们对日耳曼尼库斯的追忆就使他还有一些人望；而由于他的母亲阿格里披娜受到美撒里娜的迫害，所以人们也就越发对她表示同情；一贯是她的敌人、而且现在又对她更加憎恶的美撒里娜，之所以抑制自己的挑起控诉和教唆控诉者的行为，是因为她又近似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人。
她爱上了罗马的一个最漂亮的青年盖乌斯·西里乌斯④，她的情欲炽烈到这样的程度，以致她竟然把他的显要的妻子优尼娅·西拉娜从自己丈夫的家里赶了出去，并且占有了现在已经无拘无束的奸夫。
西里乌斯对自己的丑名和面临的危险不是不知道，但是由于拒绝就意味着必死无疑，由于避免暴露出来还有一线希望，而且由于他得到的报酬是丰厚的，于是他便用及时行乐、不顾未来的态度安慰自己。
不过美撒里娜却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不断地带领着她的大群门客到他家里去。
在外面，她也总是同他挨到一起；他取得了数不清的财富和荣誉，最后，统治大权的易手似乎已经完成了：在奸夫的家里，人们可以看到宫廷的奴隶、被释奴隶和各种设施。
（１３）这时，克劳狄乌斯还不知道自己夫妇间已发生了问题，正忙于自己的监察官①职务，他发布了严峻的敕令，斥责人民群众在剧场中的放肆行为，他们在提到担任过执政官的普布里乌斯·彭波尼乌斯②（他给剧场写剧本）和一些有地位的人时，讲了不少下流话。
克劳狄乌斯利用法律来制裁债权人的勒索行为，禁止在父亲去世时由未成年的儿子代还债务。
他把西姆布路伊尼山上的泉水③引到首都城里。
在他发现就连希腊字母也并不是一开始制定就 ④应系塔西佗的《历史》的最后几卷，今已佚。
①参见本书第3卷，第64章注。
②贵族青年所表演的骑兵战斗，参见味吉尔：《埃涅伊特》，第5卷，第545行以次。
③未来的皇帝尼禄，他是格涅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阿格里披娜的儿子 （参见本书第4卷，第75章注）。
④这个人就是第5章中已被选出的执政官，战胜撒克罗维尔的那个西里乌斯的儿子，参见本书第1卷，第 31章；第3卷，第42章；第4卷，第18章。
①从公元前23年起废止的这一职务为克劳狄乌斯恢复起来，而在这一年克劳狄乌斯和维提里乌斯交卸了执 政官的职务后便担任了这一职务。
②参见本书第5卷，第8章注。
③两个水源：aquaClaudia（水来自苏比亚科上方小山之上的阿尼奥河所形成的一些小湖）和Anionovus （水取自河流本身），不过它们都是通过同一个拱门水道流入城市的。
十全十美的时候，他就创造并公布了一些新的拉丁字母。
（１４）从埃及人的动物图画来看，他们是最早用图画符号表示思想的民 族：人类历史的这些刻在石头上的最古老的文献，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见到。
他们还自称是字母的发明者。
他们认为，曾称雄海上的腓尼基人把这种知识从埃及输入希腊，结果借用字母的腓尼基人却取得了发明字母的声誉。
因为根据传统的说法，随着一支腓尼基船队到来的卡德木斯把文字传给了当时还没有开化的希腊各民族。
另一些人则说，雅典的凯克罗普斯（或底比斯的里努斯）和特洛伊时代阿尔哥斯的帕拉米狄斯发明了十六个字母，其他的字母则是后来不同的作者，特别是西莫尼德斯陆续增加的。
在意大利，埃特路里亚人从科林斯人戴玛拉托斯那里学到了文字，阿波里吉尼斯人从阿尔卡地亚人伊凡德尔那里学到了文字；拉丁的字母在外形上和最早的希腊字母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的情况也是这样，字母的数目起初不多，后来才有增加。
克劳狄乌斯也援了这个前例，又加上了三个字母，①这三个字母在他的统治时期很流行，后来就作废了，不过在广场和神殿的官方的青铜牌上我们却仍然可以看到它们。
（１５）后来，他又同元老院商讨建立一个卜人团置的问题，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使意大利的最古老的技艺不致由于这些卜人的怠惰而失传。
在国家遭到灾难的时候，他们常常把卜人召来，根据他们的意见恢复宗教的仪节，并且能比较准确地预见到未来的事情。
但是埃特路里亚的贵族却自愿地或是出于罗马元老院的邀请，保存了这一技艺，并且在一些家族中传播。
但是由于人们都不关心这种技艺，再加上外来的迷信反越来越盛行，结果这方面的工作就做得越来越疏忽了。
现在看来，一切确实都很兴旺。
但是他们必须通过这样的做法来对上天的垂爱表示感谢：那就是他们要保证在国家危急的时候所遵守的宗教仪节在繁荣顺利的时候也不会被忘记。
”因此元老院便通过了一项命令，责成祭司们考虑在卜人的训练中哪些部分需要加以保存或是加强。
（１６）同年，凯路斯奇人②到罗马来要求给他们派一个国王，因为国内的斗争已经消灭了贵族，而在皇族当中也只剩下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留在罗马的意大利库斯。
此人在父系的一方面，他的父亲是阿尔米尼乌斯的兄弟佛拉乌斯，③他的母亲则是卡提伊人的国王阿克图美路斯的女儿。
他很漂亮，受过日耳曼式的和罗马式的军事训练和骑术训练。
因此皇帝就送给他一笔钱，一队护卫人员，并且鼓励他鼓起勇气来继承他的家庭的光荣。
“他是在罗马诞生的（不是人质而是罗马公民）、要到国外去接受王位的第一人。
”在开头的时候，日耳曼人确是十分欢迎他的到来；但是由于他不存有党派之间的怨恨心并且对所有的人都同样力求表现关切的态度，于是崇拜者就群集 ①这三个字母是： 置的古希腊字母F即■，表示用作子音的
U，如■VLGVS即等于VVLGVS。
反西格玛”■，等于希腊字母Ψ。
3.希腊人用来表示spiritusaspes（吐气音）的符号■，它表示的音介于英 文u的和i之间，如maximus（maxumus）＝（MAXI-MVS）。
第一个字母保留下的很多，第三个字母也可 以看到一些，但第二个字母却看不到，最多也只能有一个。
②卜人的地位比占卜师的地位要低得多。
他们的占卜方式中有一种是埃特路里亚人的根据牺牲的内脏进行 占卜的方法（extispicium）。
③这时虽然基督教和米苏拉教（Mithraism）正在发展过程中，但这里所指的主要还是犹太教和埃及人对伊 西司（Isis）和谢拉皮司（Serapis）的崇拜。
在国王的周围。
这个国王虽然偶尔表现了客气和拘谨的并不使人讨厌的弱
点，但是他更多的是表现了使蛮族感到亲切的酗酒和淫乱。
他的声誊已经开始传到并且越过了相邻的各邦，但是在这个时候，由于忌妒他的权力，那些想通过结党营私而谋求私利的人却到相邻的部落那里去，在那里发表了他们的抗议宣言：“日耳曼的古老的自由正在消失，罗马的权力正在加强。
在与他们一样诞生在同一块土地之上的人当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当国王，而不必把那个探子佛拉乌斯的儿子捧在众人头上，这种情况难道就完全无可争辩了么？祈求阿尔米尼乌斯的名字是没有用的。
即使阿尔米尼乌斯有一个儿子在敌国被抚养成人之后又回到国里来统治他们，那他们也会担心这是一个受到外国的教育、奴役和衣着的熏染的青年，一句话，就是受到一切外国事物的熏染的青年！至于意大利库斯，如果说他具有家传的气质的话，那末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象他父亲那样对祖国和家庭进行过一场不可调解的战争！” （１７）他们便利用这些以及诸如此类的号召集合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
意大利库斯手下的力量也不弱。
他提醒他们说，“他并不是仰仗武力来征讨一个不是心甘情愿的民族，而是由于他自己有比对手们更加高贵的出身才被召来的。
至于他的勇气，他们可以试验一下，看看他是否配得上他的叔父阿尔米尼乌斯和他的祖父阿克图美路斯！他的父亲也没有使他感到羞愧——他父亲从来不曾拒绝（在日耳曼人的同意下）对罗马所承担的义务。
自由的名义正在被人利用来作为不诚实的借口，这些人出身卑贱，一向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因此他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国内的不和上面。
”群众向他欢呼，而在一场象蛮族战争那样的大规模战争当中，国王取得了胜利。
他因成功而洋洋自得起来，变得蛮横自大，结果被赶了出去，但是他后来又依靠着朗哥巴狄①的军队重新取得了王位，这样，不拘他在顺境还是逆境时，都是凯路斯奇人的祸害。
（１８）在这个时期，卡乌奇人②内部已无纷争，桑克维尼乌斯①也死了，人们兴高采烈。
卡乌奇人趁着科尔布罗还未到来的机会，在干纳斯库斯的率领下，先发制人地对下日耳曼发动了进攻。
干纳斯库斯本人是一个坎宁尼法提斯人②，曾在罗马的辅助部队里服役，后来从那里开了小差，现在则带领着一队轻便的船只在海上打劫。
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高卢沿岸一带，因为他对于这里的和平城市的财富是十分熟悉的。
但科尔布罗从一进入行省，就表现出极为谨慎，不久便取得了从这次战役开始以来便享有的声誉。
他把他的三层桨的战船③全部集中在莱茵河上，其他船只则按照它们的吃水量大小分别停泊在河口和支流上面。
他击沉了敌人的船只，这样就赶跑了干纳斯库斯。
他把事情就地安排停妥之后，就要那些由于很想大肆劫掠一番而对劳苦和军务感到厌倦的军团记住古老的法律，因为这一法律禁止在进军时离开队伍，禁止不遵守命令而自行发动战斗。
放哨和日夜值班时都要带着武器执行任务； ①居住在卡提伊人的东北部，威悉河和易北河之间，他们是阿尔米尼乌斯治下的一个部落。
②参见本书第2卷，第9—10章。
他在罗马军队中担任过骑兵的斥堠，所以后面说他是探子佛拉乌斯 （exploratorisFlavi）。
①位于易北河以东，波希米亚以北。
②艾姆斯河和威悉河之间的“小卡乌奇人”。
③桑克维尼乌斯·玛克西姆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4章）。
他的死亡（他的职务是下日耳曼的行政长官 衔副帅，legatuspropraetore）和科尔布罗代替他的事情，在本书已经遗失的部分可能是提到了的。
根据记载，两名士兵曾受到死刑的处分，一个士兵是因为他在掘土修建壁垒时没有佩剑，另一个士兵是因为他干这一工作时什么也没有带，而只有一把匕首。
这种说法可能是夸大了，也可能是错误的，但是这些说法的出发点却还是要说明统帅的严厉。
这肯定是一个严峻的人物；对于小事都这样严厉的人，对于重大的罪行就更是铁面无情了。
（１９）但是，他激起的恐怖情绪对他自己的士兵以及对敌人却发生了恰恰相反的效果。
这样的办法对我们来说，意味着重振士气，但对蛮族来说，却意味着削弱信心。
弗里喜人①曾因路奇乌斯·阿普洛尼乌斯的失败而发生了叛乱，自从那时以后，弗里喜人便采取敌对或不满的态度。
他们交出了人质，并且移居到科尔布罗特别划定的地区去。
科尔布罗也给他们成立了一个元老院，设置了一名高级官吏，并且给他们制定了法律。
为了防止他们忽视他所发布的命令，他在这一地区修建了一个设防的据点，另一方面又派遣使节到大卡乌奇人②那里去劝说他们投降，并且要他们设法害死干纳斯库斯。
这种策略既不是无效的，而用来对付一个逃兵和不忠诚的人，也不是可耻的；不过干纳斯库斯的被杀扰乱了卡乌奇人的情绪，科尔布罗撒下了叛乱的种子。
因此这个消息虽然在许多人看来是可以相信的，却被一些人认成是一种不祥之兆：“为什么他要树敌呢？任何损失都要由国家来承受：如果他取得成功，他就会成为出色的战士，这是一个敏感的皇帝所不能容忍的，并且会造成对和平的威胁。
”因此，克劳狄乌斯便十分坚定地禁止对日耳曼发动新的侵略，甚至还下令卫戍部队撤退到莱茵河的西岸。
（２０）当命令传达到科尔布罗这里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敌人的土地上设营了。
这个命令使他感到十分意外。
尽管他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这一命令会引起许许多多的后果——从皇帝那里来的危险，蛮族方面的蔑视，行省居民的讪笑——但是他只讲了这样一句话：“在我以前的罗马将领是多么幸福啊！”随后他就下令撤退了。
不过为了使士兵们有事可做，他要他们在莱茵河和摩撒河③之间挖掘一道二十三英里长的运河，这样一条便路使得人们可以避开大洋上的危险。
①皇帝虽然不许他作战，却仍然赐他以凯旋的标记。
不久之后，库尔提乌斯·路福斯②也取得了同样的荣誉，因为他为了寻找银矿，在玛提乌姆③开发了一处矿山。
矿山的收益很少，而且时间也不长，但是军团士兵在挖水道和修建十分艰巨的地下矿坑设备（这种工作在露天就已经够艰巨的了）时吃了极大的苦头。
他们为这种过度紧张的工作而累得疲惫不堪，再加上在好几个行省里都有这类苦役，于是他们就以军队的名义私自上书皇帝，请他在把军队交给一位统帅之前，先赐给他凯旋的荣誉。
① （２１）至于库尔提乌斯·路福斯的出身，有些人说他是剑斗士的儿子。
①参见本书第4卷，第73章注。
②属于莱茵河上的舰队（classisGermanica）。
杜路苏斯建立了这支舰队，并为这一舰队从来茵河到沮伊德 湖开辟了一道军用运河（fossa，Drusiana）。
③参见本书第4卷，第72章注。
①在威悉河（威悉河是大卡乌奇人和小卡乌奇人的分界）和易北河之间，即东方卡乌奇人。
②今天的默兹河（Meuse）。
③指北海上两个河口之间的危险的航路。
①此人是上日耳曼行政长官衔的副帅（legatuspropraetore）。
里普西乌斯和里克（Ryck）认为就是亚历山 大的历史学家克温图斯·库尔提乌斯·路福斯，但约翰·杰克逊认为他更可能是这个历史学家的父亲。
我不愿意在这方面说假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在这方面调查真实情况。
在长大
成人的时候，他在一个业经任命要到阿非利加去的财务官手下做事情。
在阿杜路美图姆②这个城市，当他在一个炎热的中午独自在一个荒废的柱廊下漫步时，他看到一个高大得超乎常人的妇女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路福斯，你将来会到这里来担任这个行省的长官的。
”这一朕兆激起了他的希望，于是他就离开该城到了罗马。
在罗马，一方面是自己的果敢性格，另一方面再加上他的朋友们的慷慨资助，他取得了财务官的职位。
随后，由于皇帝的提拔，他又击败了贵族出身的竞争者而取得了行政长官的地位。
原来提贝里乌斯为了给他的卑贱的出身开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认为库尔提乌斯·路福斯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
”后来这个在上级面前唯恭唯谨，对下横傲无礼而在同僚当中又颇为难对付的人物，在他的悠长的一生中竟爬上了执政官的高位，取得了凯旋的标记，最后终于担任了阿非利加的长官；而他命中前定的官运应验之后，他也就死在那里了。
（２２）这时在罗马，一个名叫格涅乌斯·诺尼乌斯的骑士被发现在早朝时身上带着宝剑。
不过他这样做的动机为何，无论当时以及后来都没有弄清楚。
在严刑的拷问之下，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他没有供出任何同谋犯。
是否他还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在同样的执政官当政的一年里，普布里乌斯·多拉贝拉建议每年举行的剑斗比赛的费用应当由已当选为财务官的人负担。
③在我们祖先的时代，官职是一个人的功业的报偿，凡是自信品德崇高的公民都能合法地竞选长官职位；甚至没有规定使青年人不得担任执政官或独裁官的年龄限制。
④还在国王的统治时期便已经设置了财务官的职位，从路奇乌斯·尤尼乌斯·布鲁图斯之恢复库里亚法①便可以看到这一点。
选任的权力掌握在执政官手里，直到这一官职和其他官职都转由人民来选任的时候。
在塔尔克维尼乌斯被逐后六十三年，②由人民选出的最早的财务官是瓦列里乌斯·波提图斯和埃米里乌斯·玛美尔库斯；他们的职责是掌理战时军队的财政。
后来由于他们的责任加重了，在罗马也设置了两位财务官；③不久，由于这时意大利要向罗马纳税而来自行省的收入也日益增加，财务官的数目又增加了一倍。
④在这之后，根据苏拉的一项法律，⑤又任命了二十名财务官用来补充元老院的名额，因为他已经把刑事法庭的审判权交给元老了；甚至当骑士重新取得这一审判权的时候，财务官仍不是靠金钱得到的，而是有赖于竞选者的功业和人民对他的信任程度。
但后来多拉贝拉的这个建议却无异是拍卖这个官职了。
（２３）在奥路斯·维提里乌斯①和路奇乌斯·维普斯塔努斯担任执政官的 ②德国的威斯巴登和霍姆堡地区。
③这是一种讽刺的说法，意思是说，这样可以防止统帅滥用他的士兵的劳役来谋求荣誉。
④阿杜路美图姆，今天的苏司（Sousse）。
①指已经当选但尚未就职的财务官（参见本书第13卷，第5章注）。
②竞选高级长官的最低年龄的限制在公元前180年的维里乌斯年资法（lexvil-liaannalis）中有规定。
③库里亚大权法（lexcuriatadeimperio；在共和国末期这一法律虽然不过是一种形式，但仍是不可缺少的） 在王政时期把大权（imperium）授予选出的国王，王政倾覆后，则把大权授予代替国王的两名执政官。
④公元前447年。
在十人团垮台之后二年，十人团执政期间设有财务官。
⑤罗马本城财务官的设置实际上要早于随军的财务官（参见李维：《罗马史》，第4卷，第43章）。
①公元前267年，罗马在庇鲁斯战争后成为意大利的主人时，又增设了四名高级财务官（quaestoresclassici）。
一年里，讨论了补充元老院名额的问题。
所谓长发高卢②的首要公民，由于很久以来就是罗马的同盟者，而他们本身又取得了罗马公民权，③所以他们要求取得在首都担任官职的权利。
人们对这件事发表了许多不同的意见；而在皇帝本人主持的会议上，双方热烈地展开了辩论。
有的人说：“意大利还没有衰败到连首都罗马的一个咨议机构都组织不起来的程度。
在过去，对于那些和罗马人有血统关系的民族④来说，一个由罗马人组成的元老院就足够了；他们并不因为古老的共和国而感到脸红。
而且即使在今天，人们还引用在古老的制度下罗马的性格为世人提供的德行和荣誉的范例！维尼提人和印苏布里人⑤已经冲进了元老院，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他们还要把大群的外国人带到城里来，就好象这座城市被攻占了么？对于罗马贵族的后裔和来自拉提乌姆的贫穷的元老还有什么荣誉留给他们呢？一切事物都要转到有钱的人们手里去；然而这些人的祖父、曾祖父却曾经统率着同罗马为敌的部落屠杀过我们军团的士兵，并曾在阿列西亚包围过圣优利乌斯。
⑥而且这都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啊！何况我们更没有忘记过去妄图破坏卡披托里乌姆神殿和罗马卫城中献神的战利品的那些高卢人。
①当我们想到这一点时我们又当如何呢？尽量让他们享有公民的头衔吧：但是元老的标记和长官的荣誉，还是不要被他们玷污为好！” （２４）皇帝听了这一番话及其理由，很不以为然，他不仅当场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而且在他召集的元老院会议上发表了下面的讲话：② “萨比尼人克劳苏斯③是我的始祖，他在成为一个罗马公民的同时又取得了贵族的称号；我从祖先身上受到鼓舞：在治理国家时要采取与他们一样的政策，那就是把一切真正优秀的东西都移植过来，而不论它来自什么地方。
因为我不是不知道，优利乌斯家族是从阿尔巴到我们这里来的，科伦卡尼乌斯家族是从卡美里乌姆来的，④波尔齐乌斯家族是从图司库路姆来的；且不用向远古的时候探索，元老们都是从埃特路里亚、路卡尼亚以及整个意大利选进来的；⑤最后，意大利本身扩展到阿尔卑斯山，①这样就不仅仅个人，就是 ②公元前81年，苏拉通过的这项法律只允许元老担任审判的职务。
关于骑士和元老院争夺审判权的问题，参见本书第12卷，第60章注。
③后来当了皇帝。
④长发高卢（GalliaComata），指属于皇帝的三个行省阿克维塔尼亚、路格杜南希斯和贝尔吉卡，这里的居民都是习惯留长头发的。
与此相对的则是属于元老院的纳尔波高卢（GalliaNarbonensis）或称”长袍高卢”（GalliaTogata），这是完全罗马化了的高卢。
⑤这里即所谓同盟者（foederati）。
他们有充分的罗马公民权，但是没有担任元老的资格，因此不能当选官吏。
⑥这里指拉丁的和意大利的城市。
①波河以北的高卢居民，凯撒在内战开始时（公元前49年）曾授他们以公民权。
②指公元前52年凯撒包围维尔琴盖托里克斯（Vercingetorix）而高卢的援军又将凯撒包围一事（参见凯撒：《高卢战记》，第7卷，第68章以次）。
被包围的地点在今塞缪尔河（Semur）和狄荣河（Dijon）之间一个现名阿利兹-圣-莱纳（Alise-Sainte－Reine）的小村。
③可能指公元前390年阿里亚一役之后，高卢人中的谢诺尼人攻占罗马和包围卡披托里乌姆神殿的事情。
④公元1524年在里昂曾发现了这一发言原文的大段的残篇。
用这些片段同这里的文字相比可以看出，二者内容虽然相同，但塔西佗重新整理并且压缩了这一发言。
⑤参见本书第4卷，第9章注。
不少国家和民族也完全被包括到罗马人的整体里来了。
当波河以北各地区的意大利居民取得了公民权的时候，我们在国内建立了巩固的和平，在国外取得了胜利；而我们利用我们的军团遍布于天下各地这一事实，把最强壮的行省居民加到他们中间去，这样就使这个凋敝的国家重新有了力量。
巴尔布斯一家是从西班牙来的，和他们同样显赫的一些家族则是从纳尔波高卢来的，难道这也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么？这些人的子孙还都活着，他们对他们的祖国罗马的爱丝毫也不比我们差。
拉开戴孟和雅典虽然拥有强大的武力，可是终于免不了灭亡的命运，难道这不正是因为他们始终把被征服者当作外人看待而采取排斥态度的缘故么？但是我们自己的始祖罗木路斯却又很贤明，他竟然一天之中战胜了并随即同化了一个民族！②甚至我们过去的一些国王都是外国人：③被释奴隶的儿子担任官职，这也并不象人们一般错误地认为的那样是什么新鲜事情。
古时这样的情况是常常发生的。
有人可以反驳说，谢诺尼人同我们打过仗啊。
那末也许沃尔斯奇人和埃魁人④从来没有向我们打过仗？也许有人会反驳说，我们的罗马曾被高卢人占领过，可是我们难道不也曾把人质送到托司卡尼人⑤那里去，并且从撒姆尼特人的轭下穿过去么？⑥而且如果你们回顾一下我们过去的历次战争，没有一次战争是在比对高卢人的战争更短的时期里①结束的：从那时起，那里便一直对我们保持着忠诚的和平。
现在他们已经在风俗习惯方面、文化方面并且通过婚姻关系而同化于我们了，让他们把他们自己的黄金和财富带到我们这里来，而不要留在我们的境界之外他们自己那里吧！元老们，现在被认为是极其古老的任何制度，都有一个时期是新的：在贵族的高级长官之后有了平民的高级长官；②后来在平民的高级长官之后又有了拉丁人的，而拉丁人的之后又有了意大利其他民族的高级长官。
今天我们的创举也会变为过去的一个构成部分，而今天我们根据前例加以辩护的事例，将来也会成为前例的。
” （２５）元老们同意了皇帝的发言，结果埃杜伊人③就第一次在首都取得了参加元老院的权利。
他们所以取得这样的权利，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和罗马就有盟约的关系，而且在高卢人的城市里，他们是唯一拥有“罗马人民的兄弟”这样头衔的城市。
就在这同时，凯撒又把所有那些最老的或是门第最显赫的元老接受为贵族：原来罗木路斯所说的“大家族”和路奇乌斯·布鲁图斯所说的“小家族” ①它和阿尔巴与图司库路姆一样也在拉提乌姆，但还未能确定它的具体位置。
②同盟战争结束时，意大利波河以南地区都取得了公民权。
③指公元前49年凯撒把公民权（civitas）给予波河以北的高卢各城市。
④指罗马人和萨比尼人合并的传说，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三联书店版），第58—59页。
⑤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58—66页。
⑥他们是古代罗马南部和东部的邻居。
肯奇那图斯和科里奥拉努斯的传说便和他们有关系。
参见科瓦略夫： 《古代罗马史》，第152—153页。
①在罗马向波尔塞那（Porsena）投降之后（参见塔西佗：《历史》，第3卷，第72章；普利尼：《自然史》， 第34卷，第14章，第39节）。
②公元前321年在考地乌姆峡谷（参见李维：《罗马史》，第9卷开头部分；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 第172—177页）。
③在公元前59—50年十年中间。
有过多次时间较短的征服，而在当时的演说里，克劳狄乌斯强调指出了他 们的顽强抵抗。
这时已经所余无几了。
④甚至独裁官凯撒和皇帝奥古斯都根据卡西乌斯法和赛尼乌斯法选出来补足空额的那些家族也都零落殆尽了。
这是一件会使许多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于是监察官便欣然地担起了这样一项任务。
不过怎样把那些丑名四溢的元老排除出去，却是他颇费斟酌的事情。
但是他用了一种最近才采用的温和办法，而放弃了过去那种严厉的办法。
他劝告每个这样的人物自己考虑自己的问题，然后申请准予放弃元老的职务，这种申请很快地便得到了同意；继而他就在一个名单上同时发表了被开除的和被批准退职的元老的名字，而由于不把监察官的开除和自动退职的谦虚表现加以区别，被开除的人们的耻辱也就相应地减轻了。
为了表示感谢，执政官维普斯塔努斯建议，克劳狄乌斯应取得“元老院之父”的称号。
他说，“若用祖国之父的名义，就和别人共享了，⑤对于为国家立新功的人应当用非常的名义来表示尊崇。
”但是皇帝本人却反对执政官的这一建议，认为它吹捧得太过分了。
他还主持了每五年一次的人口调查的结束式①，调查结果表明罗马公民现有五百九十八万四千零七十二人。
②现在，他对于他自己国内的事情不再是一无所知了：不久之后，他就不得不注意到并且报复了他的妻子的越轨行为，但这只不过是为了在后来促成一次乱伦的结合而已。
（２６）到了这时，美撒里娜对于平平淡淡的通奸已经不满足了，她正在追求淫荡的新花样。
西里乌斯本人开始催促她索性把事情公开，这或是由于他命中注定要因情丧智，或是由于他看到只有冒险才能应付临头的危险。
他对她说：“我们不能干等着皇帝年老：只有清白的人才能思前虑后而不误大事；罪行被人发觉，就得用大胆来补救。
我们有的是朋友，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担心的事。
我本人没有结婚，又没有孩子，我准备结婚，并且把不列塔尼库斯过继过来。
你的权力并不会削弱，而且，如果我们先动手除掉克劳狄乌斯的话，你的心境只会更加宁静。
要知道，克劳狄乌斯即使不会那样快发现我们的奸情，但他却是很容易发怒的。
” 美撒里娜听了他的这番话之后，反应是冷淡的。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丈夫还有什么恩爱，而是因为她担心一旦西里乌斯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会把自己的情妇抛弃，并且冷静地估量在危险时刻犯下的这样的罪行到底值不值得。
然而，放荡的人从最臭的丑行中能得到最大的欢乐，她渴望成为他的妻子；她只是等待着克劳狄乌斯到奥斯蒂亚去主持牺牲奉献式③，就和西里乌斯举行正式的、隆重的婚礼。
（２７）我知道，在一座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人们的耳目、都逃不过人们的 ④关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的斗争，参见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1部分，第8章，第93—126页。
⑤在卢瓦尔河和索恩河之间居住的民族，他们的首都是奥古斯托杜努姆（今天的奥顿，Autun）。
他们和罗 马在什么时候缔结了正文中所说的盟约已不清楚，但是在格拉古时期，他们已是罗马人的同盟者（socii populi
Romani）（李维：《罗马史》提要，第61卷）。
①这里和传统的说法有所不同。
根据传统的说法，罗木路斯时代的元老院由一百名大家族元老（patres maiorumgentium）组成，后来塔尔克维尼乌斯·普利斯库斯又把一百名小家族元老（minorumgentium）补 充进去，而路奇乌斯·布鲁图斯所补充的则是骑士等级出身的一百名conscripti（参见李维：《罗马史》， 第1卷，第8章第35节；第2卷，第1章）。
②西塞罗在处死卡提里那派的一些人之后，曾被人们称为“祖国之父”。
③即lustrum，指每五年一次的人口调查结束时在罗马玛尔斯广场上举行的献牲祓除式。
所献的是猪、羊、 牛三牲（再参见李维：《罗马史》，第1卷，第44章）。
谈论的城市里，任何人如果认为自己十分安全，这是无法设想的事情。
更不用说，定下某月某日，当着在婚书上盖章的证人们的面，一位当选的执政官和皇帝的夫人来到某处公然举行正式婚礼了；女人听从占卜师的话④戴上了结婚的面罩，向诸神奉献了牺牲；两个人还和客人在一起欢宴，还接吻拥抱，最后就象夫妇一样地在夜里同床共枕。
不过我丝毫不是在这里故作耸人之笔：我在这里所记的都是我的先辈亲口说的或亲手记下来的。
２ （２８）当时皇室笼罩着一片恐怖的气氛。
特别是那些掌权的人，８因为这些人最怕已经确定的皇位又发生什么变故。
他们起初只是在私下谈话里表示不满，后来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情绪了。
“一个优伶４曾经玷污过皇帝的寝室，这已经是够丢脸的了，不过还不致危及皇帝本人的生命。
但这次却是一位年轻潇洒、果敢有为的贵族，一位当选的执政官，他正在准备满足自己的更大的野心——这次结婚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他们想到克劳狄乌斯的愚钝，他之受制于美撒里娜以及在她的命令之下他所进行的多次屠杀的时候，他们无疑是感到害怕的。
而且，皇帝的温驯的性格本身又使他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们能使他认识到美撒里娜的罪行的严重性，那他们就可以在对她加以审判之前把她判罪，除掉。
但是他们认识到，关键在于克劳狄乌斯肯不肯听取她给自己的辩护，以及他们是否能使他不去听取甚至是她的忏悔之词。
（２９）在开头的时候，卡利司图斯①（这个人我在前面谈到盖乌斯·凯撒被杀的时候提到过）同纳尔奇苏斯①（杀害阿庇乌斯的主谋者）和当时最受宠信的帕拉斯②商量，是否可以想用私下恐吓的办法使美撒里娜离开情夫西里乌斯，至于他们所知道一切其他情况就不再提了。
但帕拉斯和卡利司图斯不同意这样的办法，理由是：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自己就会送命。
帕拉斯是由于胆怯，但卡利司图斯则是因为从前一朝的经验他深切体会到，小心谨慎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较之生硬地提出意见使自己能更稳妥地保持自己的权力。
纳尔奇苏斯则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只是对这个计划作了一点修改：在事先根本不告诉她会被控告或谁已控告她。
他本人则等待着动手的机会，因为皇帝在奥斯蒂亚那里长久耽搁着不回来，他就笼络同皇帝最亲近的两名侍妾作为控告者，笼络的办法是：送礼、许诺和向她们指出在除掉美撒里娜后她们的势力会加强等等。
（３０）随后，这个叫做卡尔普尔尼娅的女人在得到机会和皇帝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便跪在他的面前告诉他，美撒里娜已经嫁给了西里乌斯。
就在这时，她又问另外一个女人克利欧帕特拉（这个女人就站在身旁准备回答问题），是否也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在克利欧帕特拉也作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④耶罗美（Jerome）报道的数字是6，844，009人，辛凯路斯（Syncellus）的数字是6，941，000人，但从 人口比较自然的增长率来看，美地凯乌斯（Mediceus）本的数字是更合理一些。
因为： 28年4，063，000人 8年4，233，000人 4年4，937，000人①可能是为了运粮的船队的安全。
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6卷，第31章和阿米亚努斯·玛尔凯里努斯， 第19卷，第10章，第4节。
①现在只是名义上如此而已：“婚礼上的占卜师……已属有名无实”（参见西塞罗：《论占卜》，第1卷， 第16章）。
②这种口气在希罗多德等古代历史家的作品中常常看到。
卡尔普尔尼娅便请求皇帝召见纳尔奇苏斯。
纳尔奇苏斯请求皇帝宽恕他过去的罪过，因为他没有向他的主人提起过关于维提乌斯、普劳提乌斯③以及诸如此类人物的事情；他说甚至现在他仍不打算责备这个女人的淫荡，更不想迫使皇帝把皇宫、奴隶和皇帝的其他仪仗从西里乌斯手中要回来。
不，西里乌斯可以享用这些东西，但是让他归还新娘并把婚约取消了吧！他问：“你知道你离婚的事情吗？因为全国人民、元老院和军队都看到了西里乌斯的婚事；而除非你赶快行动，否则新的丈夫就掌握罗马了！” （３１）于是凯撒把他最亲密的朋友召到一处，首先向粮务官图尔拉尼乌斯④，其次向近卫军长官路西乌斯·盖塔⑤征询意见。
他们都证实了这件事。
其他人则一致高声坚持要皇帝到军营去，先取得近卫军的忠心拥戴，因为安全比报仇更重要。
克劳狄乌斯肯定了这一事实之后，吓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以致他竟然一直在断断续续地问他自己是否还是皇帝，西里乌斯是否还是普通公民。
但是美撒里娜这时却放荡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现在正是仲秋时节，她正在她的邸宅的园地里举行葡萄收获的表演。
榨葡萄机正在工作着，大桶里的葡萄汁满得外溢了，披着皮子的妇女则在它们旁边象奉献牺牲时或发酒狂时的酒神女祭司那样跳跃着。
她自己则在那里蓬松着头发，挥动着酒神杖①；西里乌斯在她身旁戴着常春藤冠②，穿着优伶的高底靴摇晃着脑袋，而在他周边则是放荡的合唱队胡乱地叫着。
据说维提乌斯·瓦伦斯③一时兴起，爬到一株高大的树上去。
当别人问他，他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他回答说：“奥斯蒂亚上空的一场可怕的暴风雨！”也许是他真正看到了这样的东西，也许是不留心偶然讲出来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成了一句谶语。
（３２）这时不仅外面的传闻，就是报信的人也从四面八方来了。
他们带来消息说，克劳狄乌斯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要到这里来，急不可待地想进行报复。
于是他们俩就分手了：美撒里娜到路库鲁斯的花园去；西里乌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恐惧，到广场上去办事了。
其余的人也都分别溜到各处，但是他们却在外面或是在躲避的地点被百人团长们发觉并逮捕起来。
大难临头而手足无措的美撒里娜立刻决定采用多次使她本人得救的办法，那就是，去见她的丈夫，要他看到她自己。
她还带信给不列塔尼库斯和屋大维娅，要他们立刻投到他们的父亲的怀抱里去。
接着她又恳求年纪最长的维司塔贞女维比狄娅，请维比狄娅为她向最高祭司①说情，并取得他的宽恕。
这时一共只有三个同伴跟她在一起——人 ③指那些在皇室管事的重要的被释奴隶。
这些人名义上是主要的秘书，但实际上却能以左右克劳狄乌斯， 从而成了把持帝国实权的人物。
④指莫涅斯特，参见本卷第1章注。
⑤原来是卡里古拉的奴隶，对卡里古拉的影响甚大。
现在是克劳狄乌斯的负责陈情书的秘书（libertusa libellis）①他是国务秘书（libertusabepistulis），是三人当中最突出的人物。
苏埃托尼乌斯曾记述过他和美撒里娜 一同害死阿庇乌斯·尤尼乌斯·西拉努斯（参见本书第4卷，第68章注）的事情（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 劳狄乌斯传》，第37章）。
关于他后来的情况，参见本书第12卷，第1，57，65诸章；第13卷，第1章。
②皇帝的母亲安托尼娅的被释奴隶，任财务秘书（libertusarationibus）。
③参见本卷第31，35章以次。
①图尔拉尼乌斯这时已九十多岁，他担任这个职务至少已有三十四年（参见本书第1卷，第7章）。
们这样快地全部离开了她！——她从城的这一端徒步走到另一端，然后乘上一辆花园的垃圾车沿着欧斯提亚大道出发了。
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因为所有的人都感到她所犯的罪行实在是太可怕了。
（３３）皇帝这一方面同样是惊惶不安；他内心里并不信任他的近卫军长官盖塔，因为此人根本不分是非，见风转舵。
于是纳尔奇苏斯就在同他一样感到惊惶不安的一些人的支持下，正式向皇帝进言，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挽救皇帝的性命，这就是，在那一天，把近卫军的统率权交给他的一名被释奴隶。
纳尔奇苏斯自荐负起这个责任。
再说，他还担心克劳狄乌斯在返回罗马的途中会由于路奇乌斯·维提里乌斯和凯奇纳·拉尔古斯②的进谏而后悔起来，因此他就要求和克劳狄乌斯乘一辆马车，同坐在一起。
（３４）后来人们一直说，克劳狄乌斯这时讲的话说明他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他一时痛斥他的妻子的可耻的淫乱行为，一时却又表示怀念他过去的婚姻生活和他的孩子们的年幼。
但这时维提里乌斯却只是叫着：“多么严重的罪行啊，多么无耻的行为啊！”③纳尔奇苏斯当时确实要他把心里的真话说出来，而不要这样含含混混；但是这种请求没有用处。
维提里乌斯的回答模棱两可，人们可以从他的话作出当时情况所需要的这样或那样的解释。
凯奇纳·拉尔古斯也学着他的样子。
现在他们看到美撒里娜了。
她一直在向皇帝呼叫着，要他听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的妈妈讲话，但控诉者④这边也在高声讲述西里乌斯和这次婚礼的事情。
同时为了引开凯撒的视线，他把列举了她的各种放荡罪行的文件交给他看。
不久之后，在进入罗马的时侯，他们的两个孩子已经等在那里要见他们的父亲，但这时纳尔奇苏斯却下令把他们领开。
不过这时他却不能使维比狄娅走开，也不能阻止她义正词严地提出说，不能不经审问便处死自己的妻子。
纳尔奇苏斯回答说皇帝准备审问美撒里娜，并且会给她为自己辩解的机会的，同时劝贞女最好还是回去照管自己的宗教事务。
（３５）在全部审讯期间，克劳狄乌斯始终保持着令人不解的沉默。
维提里乌斯则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气。
一切事情都任凭纳尔奇苏斯的摆布。
他下令把奸夫的住宅打开，并且把皇帝领到那里去。
在那里他首先把入口地方的一座西里乌斯的父亲的半身像指给皇帝，这原是元老院明令禁止放在这里的。
⑤随后他又指出尼禄家族和杜路苏斯家族的一切传家宝怎样作为通奸的代价而跑到西里乌斯的家里来。
皇帝勃然大怒，说了许多威胁的话，纳尔奇苏斯于是便把他领到军营，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一次士兵集会。
纳尔奇苏斯讲了开场白之后，克劳狄乌斯只说了几句：因为，尽管他的气愤是正当的，但是羞愧之心却使他说不出话来。
近卫军士兵发出了长时间的呼号，要他把罪犯的名字讲出来，并对他们加以惩罚。
当西里乌斯被带到坛座跟前时，他既不想为自己进行辩护，也不想拖延，而只是要求速死。
一些比较显要的罗马骑士也表现了和他一样的坚定态度。
皇帝下令处死了曾被西里乌斯指定为美撒里娜的“监护人”①、现在又来提供证据的提齐乌斯·普洛库路斯。
和他一同 ②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的同僚（参见本卷第1章）。
③酒神杖（thyrsus），杖用葡萄蔓或常春藤编成，杖头有针叶球果。
④他扮成酒神（hus）的样子。
⑤美撒里娜的一个情人，著名的医生（参见普利尼：《自然史》，第29卷，第1章，第8节）。
①这里即指皇帝本人（参见本书第3卷，第58章注）。
维司塔贞女的干预分量，参见西塞罗：《为丰提乌 处死的还有供认不讳的维提乌斯·瓦伦斯和他们两个人的同谋犯彭佩乌斯·乌尔比库斯和撒乌费乌斯·特洛古斯。
受到了同样的惩罚还有：城市守卫队长官②戴克里乌斯·卡尔普尔尼亚努斯，剑奴训练所监督①苏尔皮奇乌斯·路福斯，还有元老雍库斯·维尔吉里亚努斯。
（３６）皇帝只在处理莫涅斯特时有些犹豫。
因为他撕毁了自己的外袍，要克劳狄乌斯看他身上的鞭痕，并且要克劳狄乌斯记起在克劳狄乌斯使他听美撒里娜的使唤时所讲的那些话。
②他说，别人犯罪是为了金钱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但他却是出于不得已。
如果西里乌斯取得了帝国统治大权，那末毫无疑问，他莫涅斯特会第一个丧命。
凯撒受到了感动，并且有了赦免他的意思，但是他身边的被释奴隶还是使他在处死了这样多显要人物之后，作出了杀死这个优伶的决定。
当罪行过于严重的时候，这种罪行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甚至一位罗马骑士特劳路斯·蒙塔努斯的辩护也没有得到允许。
这是一个谦逊而且又非常漂亮的青年，他曾在夜里突然被美撒里娜召去并在同一夜里被她打发走：她想要什么和不要什么，都是任着性子干的啊。
但是苏伊里乌斯·凯索尼努斯①和普劳提乌斯·拉提拉努斯②却免了一死。
拉提拉努斯被赦免是由于他的叔父的杰出功勋；苏伊里乌斯被赦免却是因为他本身的无耻行径，因为在这一群无耻之徒所干的勾当里，他是扮演着女人的角色的。
（３７）这时，美撒里娜正在路库鲁斯花园中为保全自己的性命而进行最后的挣扎。
她在写一篇请愿书。
她心里还有指望，有时甚至表现出一种激愤情绪，这个女人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是这样霸道。
老实讲，如果纳尔奇苏斯不赶快把她处决，控诉她的人肯定会遭到杀身之祸。
原来克劳狄乌斯回到宫里，提早吃了晚饭之后，他的心境便已经不那末激动了，再加上他酒后又有一点醉意，接着他就下令要人去通知那个“可怜的女人”（据说这是他当时使用的原话），在第二天一定要到他这里来为自己的案件辩护。
人们看出了这些话里的含义：他的怒气开始消失，他对她的爱情又回来了。
如果他们不赶快动手的话，人们就有理由担心即将到来的黑夜会使皇帝重新想起闺房的乐事。
于是纳尔奇苏斯就赶快跑出去，命令近卫军的一名将领和几名百人团长立刻去执行死刑；他说这是皇帝的命令。
一名被释奴隶埃沃都斯被派去防止她的逃跑并亲眼去看一下命令是否执行。
他比所有其余的人更早地跑到花园时，发现美撒里娜正伏在地上，她的母亲列庇妲③则坐在她的身旁。
列庇妲在她的女儿得势时，同她的感情并不好；但是看到她落到这样危急的地步，才对她怜悯起来。
她这时正在劝美撒里娜不要等候刽子手的到来。
她说：“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现在你能做的只是设法死得体面些。
”但是在那个淫荡 斯辩护的演说》（第46章以次）。
②此人六年前是克劳狄乌斯担任执政官时的同僚。
①“Ofacinus！Oscelus！”这话当然可以用到美撒里娜的身上，也可以用到纳尔奇苏斯的身上。
②这里指纳尔奇苏斯。
①毁掉这个半身像的命令显然是在西里乌斯被判罪的时候发布的（参见本书第4卷，第18—20章）。
②夫妻之间互派这样的监护人以保证相互间的忠贞，在帝国时期是常见的。
③罗马的半军事性的夜间警卫队和消防队。
奥古斯都所创立的这种守卫队包括七个中队（每一中队负责罗 马十四个区中的两区），中队的士兵主要从被释奴隶中征募。
堕落的女人的心里已经谈不上什么荣誉不荣誉的问题。
当人们破门而入的时
候，美撒里娜却还在不停地哭泣和呻吟，但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近卫军的将领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跟前，而被释奴隶则象是奴隶骂街那样地狠狠地申斥她。
（３８）美撒里娜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实际上处于怎样的地位，她抓起一把匕首，心慌意乱地用匕首刺自己的咽喉，又刺胸膛，但是都不顶事。
最后还是那个将领一刀把她刺死了。
她的尸体留给了她的母亲。
还在吃饭的克劳狄乌斯接到了美撒里娜已死的消息。
没有说明她是自杀的还是由别人把她杀死的。
克劳狄乌斯也没有问。
他要人给他把酒拿来，象方才一样继续举行他的宴会。
④ 即使在这之后的一些日子里，人们在皇帝身上也看不出憎恨，看不出高兴，看不出发怒，看不出悲哀的征象，一句话，看不出人的感情。
甚至当他看到控诉者在那里高兴，当他看到他的孩子在那里悲泣的时候也是这样。
元老院设法促使他忘掉这件事，它发布命令要人们把美撒里娜的名字和胸像从一切私人的和公开的地点除掉。
元老院还发布命令把财务官的标记授予纳尔奇苏斯。
但是对于比帕拉斯和卡利司图斯的权力还要大的人物来说，这算得了什么荣誉呢？……这确实是值得称赞的做法，但它注定要产生最可怕的后果。
…… ④用以维持和训练剑奴以备皇帝举行剑斗比赛时使用。
监督应是骑士出身，这个职位是担任某种比较负责的财务职位之前的必经阶段。
第十二卷 （１）美撒里娜的处死震动了皇室：因为克劳狄乌斯的被释奴隶立刻在为他找一个伴侣这个问题上发生了争执；他过不惯独居生活；他对女人是言听计从的。
女人们之间的竞争也同样激烈：人人都争先恐后地炫耀自己门第的高贵、自己的美丽、自己的财富，都声称自己配得上这一高贵的联姻。
不过主要的竞争者却是担任过执政官的玛尔库斯·洛里乌斯的女儿洛里娅·宝琳娜⑤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阿格里披娜。
阿格里披娜的支持者是帕拉斯；宝琳娜的支持者则是卡利司图斯。
至于埃里娅·帕伊提娜①，她出身图倍罗家族，并且是以纳尔奇苏斯为后援的。
皇帝一时赞同这个人的意见，一时又赞同那个人的意见。
最后他只得把争论的各方都召集来开会商讨，要他们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所以提出这种意见的理由。
（２）在讨论时，纳尔奇苏斯的意见是：克劳狄乌斯早先就和帕伊提娜结过婚；他们之间有过这一结合的结晶（安托尼娅就是帕伊提娜的孩子）；这次破镜重圆不会在他的家庭生活中引起什么新的变化，而且她决不会象继母那样地虐待不列塔尼库斯和屋大维娅，因为她知道，除去她自己的女儿之外，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所以她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卡利司图斯则认为，长期的离异已经使她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因而她一旦被召回来，就很容易变得横傲起来。
但是同洛里娅结婚却要明智得多，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她不会忌妒，并且可以对自己丈夫的子女担起继母的责任。
帕拉斯则称赞阿格里披娜，他着重指出的一点是，她所带来的是日耳曼尼库斯的外孙②，这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物。
让皇帝和这一名门联姻吧，这是优利乌斯家族和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后裔，①这样他就可以保证使这位还在盛年的、确实能够生男育女的皇女不致把凯撒们的光荣旁落到另一个家族里去了！ （３）他的这些理由，再加上阿格里披娜的动人的姿容，终于说服了皇帝。
在以近亲的关系为借口的一连串的谒见中，她这样有成效地迷住了她的叔父，结果她不仅排除了同她竞争的女人，并且在事先就俨然以妻子的姿态在皇帝身旁出现了。
当她知道她的婚事有了把握的时候，她立刻就开始扩大自己的计划，设法使她自己的儿子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她和格涅乌斯·埃诺巴尔布斯所生的孩子）和皇帝的女儿屋大维娅结了婚。
但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非得使用罪恶的手段不可，因为克劳狄乌斯已经把屋大维娅许配给路奇乌斯·西拉努斯②，他并且曾把凯旋的荣誉授给西拉努斯，还以西拉努斯的名义举办过盛大的剑斗比赛，从而使这个已经有了其他荣衔的青年人能够得到人民群众的爱戴。
但是，在这样一个只能听从别人摆布而自己谈不上什么好恶的皇帝身上，看来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办不到的。
⑤他的命令很简单，然而是概括的：“克劳狄乌斯要莫涅斯特做美撒里娜命令他做的一切事情”（参见狄 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22章）。
①参见本卷第2章。
②他是不列颠的征服者奥路斯·普劳提乌斯·西尔瓦努斯的侄子（参见本书第13卷，第11章；第15卷，第49，60章）。
①尼禄的姑母多米提娅·列庇妲（参见本书第12卷，第64章注）。
②可能指对美撒里娜所进行的报复。
（４）既然维提里乌斯能够用他那监察官的名义来给自己的卑鄙无耻的勾当打掩护，并且预见到阿格里披娜不久就会成为独揽全部大权的人物，于是他便拚命地向阿格里披娜讨好：他不仅参加她的谋划，还向西拉努斯提出控诉，尽管他同西拉努斯之间还有姻亲的关系，西拉努斯的确实美貌但是水性杨花的姊妹优尼娅·卡尔维娜不久之前嫁给了维提里乌斯的儿子。
维提里乌斯便拿这件事作为把柄，提出了控诉：他无耻地捏造说，西拉努斯和他的姊妹有暖昧关系，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行为不检，并没有乱伦的行为。
克劳狄乌斯很注意这一控诉，因为对于自己女儿的疼爱，使得他特别容易对她未来的丈失发生怀疑。
对这一阴谋毫无所知的西拉努斯恰巧是这一年的行政长官，但是突然间，他却由于维提里乌斯的命令被开除出了元老院，尽管元老的名单早已编制完毕，而牺牲祓除式①也早已举行过了。
②同时克劳狄乌斯又取消了西拉努斯和屋大维娅的婚约，西拉努斯不得不辞去自己的高级长官的职务，而把期满之前的职务交给埃普里乌斯·玛尔凯路斯①。
（５）在盖乌斯·彭佩乌斯和克温图斯·维拉尼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外面的传闻和私通的事实都肯定证明克劳狄乌斯要和阿格里披娜结婚了。
不过他们却还没有胆量正式举行婚礼。
要知道，叔父同侄女结婚的事情是无例可循的。
更何况这是一种乱伦的关系。
如果不考虑到这一点的话，那就会有引起全国性灾难的危险。
直到维提里乌斯自己想办法来安排这件事并取得所希望的结果时，徘徊观望的情绪才被打消。
开头，他问皇帝是不是愿意服从人民大会的命令，是不是愿意服从元老院的决定。
克劳狄乌斯回答说，他是一个普通的罗马公民，他当然要服从全体人民的意旨。
于是维提里乌斯要他在皇宫中等候着，他自己则到元老院去，说他有一件极端重要的国家大事要提出来讨论，并要求第一个发言。
接着他就说，“治理天下的皇帝，在处理极端繁重的事务时需要有人协助他，这样他才可以专心国事而不致为家务所烦扰。
对于我们的监察官，也就是这位自小便不晓得放荡或享乐为何物而知礼守法的皇帝来说，还有比娶一个妻子更加正当合理的安慰么？妻子不仅仅是和他分享痛苦与欢乐的伴侣，他还可以向她倾诉内心的衷曲并付托自己年幼的儿女②。
” （６）这几句开场白讲得娓娓动听，得到了元老们的意在逢迎的热烈赞同。
维提里乌斯接着又说：“既然大家一致认为皇帝应当结婚，那末就应当选一位出身高贵、有做母亲的经验而且品德高尚纯洁的妇女。
用不着仔细研究他们就可以看到，就门第来说，阿格里披娜自然是最突出的，事实证明她是多子女的，而她的崇高的德行也足以和前两点相称。
特别使人高兴的是这 ①玛尔库斯·洛里乌斯（MarcusLollius）的孙女（参见本书第3卷，第48章注）。
卡里古拉曾把她从她的 丈夫美米乌斯·列古路斯手中夺了过来，但很快地便和她离异了。
她后来因阿格里披娜的忌妒而丧命（参 见本卷第22章；第14卷，第12章）。
老普利尼在《自然史》的第9卷第35章第58节中说，他在一次普 通的宴会上，看到她戴的珠宝值四千万谢司特尔提乌斯。
②她和克劳狄乌斯结过婚，但由于一些小冲突而离婚（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26章）。
关于他们的女儿克劳狄娅·安托尼娅的事，参见本书第15卷，第53章。
①现在的路奇乌斯·多米提乌斯·埃诺巴尔布斯（LuciusDomitiusAhenobarbus），即未来的尼禄（参见本 书第11卷，第11章）。
②阿格里披娜是老阿格里披娜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因此阿格里披娜从母系来说属优利乌斯家族，从父 系来说则属于克劳狄乌斯家族。
样一点：正是天意使得这位除去自己的妻子以外没有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的
皇帝和这个寡妇③结合到一起。
他们从他们的父亲那里听到过，而且他们自己也亲眼看到过，过去的皇帝怎样凭着自己一时的高兴来夺取别人的妻子。
①这种粗暴的做法比起我现在所建议的井井有条的布置相差太远了。
实际上，他们是在创造一个前例，这就是：皇帝从罗马人民手里接受一个妻子！也许有人会说，过去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叔父和侄女通婚的事情。
可是在别的国家，这样的做法是正常的，是任何法律所不禁止的。
同〈从兄弟与〉再从兄弟②结婚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没有过，但已渐渐变成平常事情了。
时代的要求变了，人们的习惯也将随之改变。
今天的新鲜事情，到明天就成了惯例。
” （７）这时元老当中不少这号人物，他们跑出元老院争相表示，如果皇帝还拿不定主意，他们便要使用强迫的手段了。
各色各样的人也都集合到一处，声称罗马人民也有同样的要求。
克劳狄乌斯立刻到广场上来见他们，接受他们的祝贺，随后便进了元老院，要求公布一项命令，使今后叔伯和侄女的结合合法化。
不过，对于这种婚姻方式，人们看到只有另一个人是热心模仿的，这就是罗马骑士阿列狄乌斯·谢维洛斯③，一般人认为他这样做的动机不外是想讨好阿格里披娜而已。
从这个时候起，国家的情况就改变了。
全部国家大事都操纵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过这个女人与任意玩弄罗马帝国的美撒里娜不同。
这是一种严酷的、几乎和男子统治时一样的暴政。
在公开场合，阿格里披娜不仅是严厉的，又往往是横傲的。
她的私生活没有淫乱的迹象，除非这样做有助于加强她的权力。
她不顾一切地想给自己弄到金钱，她认为这是取得专制权力的后援力量。
（８）皇帝举行婚礼那天，西拉努斯自杀了。
也许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最后断绝活命的希望，他也许是故意选定这一天来结束自己的性命，以便使自己的死亡引起更大的反感。
他的姊妹卡尔维娜被逐出了意大利。
此外，克劳狄乌斯还下令按照国王图路斯的法律举行献牲式，并且要祭司们在狄安娜圣林①中举行赎罪仪式。
皇帝偏偏选了这样一个时候来惩罚和祓除近亲通奸的罪恶，这种做法引起了人们普遍的嘲笑。
但另一方面，阿格里披娜却不想要人们知道她只会犯罪：她把安奈乌斯·塞内加②从流放地召回来，并且赐给他行政长官的职位。
她认为塞内加的文名会使她的这一行动博得国人的好评。
同时她又很想给她那即将长大成人的儿子多米提乌斯找个杰出的导师，而且塞内加的意见还能帮助他们策划夺取皇位的事情。
因为人们认为塞内加是忠于阿格里披娜的：他感激她的恩情，但他对于克劳狄乌斯却是憎恨的，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曾受过他的伤害。
③他是玛尔库斯·西拉努斯（MarcusSilanus）的儿子（参见本书第2卷，第59章；塔西佗：《历史》，第4卷，第48章），他的母亲是奥古斯都的孙女埃米里娅·列庇妲。
①五年一度的人口调查完毕之后，均要在玛尔斯广场上献三牲（猪、羊、牛）祭神。
②参见本书第11卷，第23章以次。
③此人是有名的告密者。
在这里是第一次提到了他，关于此人，还可参见本书第13卷，第33章和注。
①不列塔尼库斯这时八岁，屋大维娅大概比他大一岁。
②她的第二个丈夫、演说家帕西耶努斯·克利司普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20章）已死。
在这之前她的丈失是尼禄的父亲格涅乌斯·多米提乌斯。
（９）现在作出了不再耽搁的决定。
当选的执政官③玛米乌斯·波里欧在极为丰厚的许诺的引诱下，向克劳狄乌斯提出建议，请他把屋大维娅许配给多米提乌斯。
从两人的年纪来看这种安排是合适的，而且这还会给更加重大的事件铺平道路呢。
波里欧为这一建议所提的理由，和不久之前维提里乌斯所提的理由几乎是一样的。
屋大维娅不久便订了婚。
这样一来，和皇帝本来就有亲属关系①的多米提乌斯现在又成了他的女婿；多米提乌斯于是便和不列塔尼库斯处于同等的地位了，这一方面是由于他母亲的热心谋划，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过去控告了美撒里娜的那些人害怕她的儿子的报复。
（１０）我已经说过，这时有一些帕尔提亚的使节被派到罗马来，要求我们把我们手里的人质美赫尔达特斯②送回去做他们的国王。
他们来到元老院，陈述他们此行的用意： “我们不是不知道我们两国间缔结的条约。
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是因为背叛了阿尔撒奇达伊王族。
我们是前来召请沃诺尼斯①的儿子、普拉提斯②的孙子去革除哥塔尔吉斯③的暴政的，因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对之都已同样不能再忍受了。
他已经残害了他的兄弟、近亲和远亲。
现在连自己的怀孕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在国内无所作为，在战场上损兵折将，但是他却想用他的残酷来掩饰自己的怯懦。
“你们和我们之间有着由两国正式缔结的年深日久的友谊。
我们的实力和你们相埒，但是我们由于对你们的尊敬才把首位让给你们。
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你们对这一点是义不容辞的。
帕尔提亚的国王们把他们的儿子交给你们作人质的目的便在于此：如果国内的统治者变得不为国人所喜爱的话，我们可以到罗马皇帝和元老院这里来请求派遣一位受到你们文化熏陶的，更有教养的国王。
” （１１）为了答复这些以及诸如此类的说法，克劳狄乌斯就罗马的突出地位和帕尔提亚所表示的敬意作了讲话。
他把他自己和圣奥古斯都相提并论：他指出，帕尔提亚人也曾向奥古斯都要求给他们派一位国王。
④但是他却没有提到提贝里乌斯，虽然提贝里乌斯也曾把国王送到那里去。
由于美赫尔达特斯当时也在场，于是克劳狄乌斯便对他说了下列箴言：“你的头脑里不要常想什么专制和奴隶，而要常想统治和公民，你要仁慈而公正——这是蛮族那里所没有的品质——这样必定会受到加倍的欢迎。
”随后他又向使节们称赞这个在罗马教养出来的子弟，说他到当时为止在各方面一直表现了谦和的性 ③指奥古斯都（参见本书第5卷，第1章）和卡里古拉（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卡里古拉传》，第24章）。
①尖括弧内的两个词（etconsobrinarum）是尼佩尔第加上的。
既然同从兄弟（consobrini）通婚很久以来都 是容许的，那么维提里乌斯在这里如果只提再从兄弟（sobrini）就是没有意义的了。
同样的，如果以为“从 兄弟”一般可以代表“再从兄弟”，因此“从兄弟”便也可以代表“从兄弟”，那也讲不通。
无论如何， 罗马人对这种结合始终是抱有反感的。
②
他由于担任了主力百人团长而取得了自己的地位，他在结婚时至少可以得到把皇帝和皇后列为自己客人 的荣誉（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第26章）。
①这个著名的圣林在阿里奇亚附近涅米湖畔，是“杀死凶手、自己并将被人杀死的祭司”rexNemorensis的。
②八年前他由于被控与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玛尔库斯·维尼奇乌斯的妻子优利娅·里维拉通奸而被放逐 到科西嘉。
他的著作ConsolatioadHelviam和Con-solatioadPolybium便是在放逐时写的。
③指已当选但尚未就职的执政官。
④克劳狄乌斯是他的叔祖和继父，现在又成了他的岳父。
格。
但是他又说，对于国王们的性格也不要过分苛求，因为常常改换国王并没有什么好处。
已经享有极大光荣的罗马现在所希望的是外国和罗马都享太平。
叙利亚的长官盖乌斯·卡西乌斯①于是奉派护送这个青年人到幼发拉底河的河岸。
（１２）这时，卡西乌斯是最著名的法学家：②原来在天下太平时，谁也不去研究战争之术，和平使得有为的人和懒散的人一个样。
虽然如此，卡西乌斯仍然尽力恢复旧时的纪律；他不断操练他的军团，就象敌人就在眼前似的细作安排，未雨绸缪：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无愧于罗马人的祖先，才无愧于他那甚至在那些地区也是十分有名的卡西乌斯家族。
③于是他派人去召请那些建议到罗马来请派一个国王的人们；并且在一个最方便的渡口丘格玛④那里设下他的营地。
在帕尔提亚的权贵们和阿拉伯的国王阿克巴路斯①到达之后，卡西乌斯便提醒美赫尔达特斯，要他赶快行动，干自己应干的事情，因为蛮族的热情尽管很高，如果耽搁下来，这种热情便会冷却，甚至会转为背叛。
这个忠告由于阿克巴路斯的不老实而被置诸脑后；原来阿克巴路斯把这个未经世故并把放荡的生活和做国王看成是一回事情的青年留在了依德撒城②，使他一天又一天地耽搁在这里。
甚至当卡列尼斯③前来促驾，并指出如果他们迅速到达则一切事情全都会很顺利的时候，美赫尔达特斯都没有沿着近路去美索不达米亚，而绕道到当时由于严冬已经降临而无法通行的亚美尼亚。
（１３）最后，他们这些被大雪和高山拖得精疲力尽的人在平原附近和卡列尼斯的军队会师了。
他们渡过了底格里斯河之后，便穿过了阿狄亚贝尼人的地区④；阿狄亚贝尼人的国王伊札提斯表面上和美赫尔达特斯结成联盟，但是在暗中，他对哥塔尔吉斯却更真诚一些。
但在他们经过的时候，他们占领了亚述的古都尼诺斯①，还有一座著名的要塞，要塞之所以著名是因为过去亚历山大正是在这个地方②打败大流士③而灭亡波斯帝国的。
这时哥塔尔吉斯正 ①关于美赫尔达特斯和当时的一般情况，参见本书第11卷，第8—10章和有关注释。
②沃诺尼斯一世。
③普拉提斯四世。
④哥塔尔吉斯二世。
①指美赫尔达特斯的父亲沃诺尼斯（参见本书第2卷，第1章）。
被提贝里乌斯送出去的国王是普拉提斯和提里达特斯（参见本书第6卷，第31章以次）。
②盖乌斯·卡西乌斯·隆吉努斯（GaiusCassiusLonginus）是罗马最著名的法学家之
一，卡西乌斯学派的创始人和领袖（Cassianaescholaeprincepsetparens，参见小普利尼：《书信集》，第7卷，第24章），公元30年度补缺执政官，大约十年之后出任亚细亚行省总督，公元45—49年继维比乌斯·玛尔苏斯（参见本书第11卷，第10章）之后任叙利亚的行政长官衔副帅（legatuspropraetore）。
公元65年，他被尼禄放逐到撒丁尼亚，维斯帕西亚努斯把他召回之后不久他就死了。
他的主要著作是《Libriiuriscivilis》。
③他属于玛苏里乌斯·撒比努斯（MasuriusSabimus）和阿泰乌斯·卡皮托（AteiusCapito）的学派（参见本书第3卷，第75章注）。
④他的祖先“弑暴君者”（克拉苏斯手下的一名军官）在卡尔莱一役之后曾击退帕尔提亚人对叙利亚的进 攻。
①塞琉古·尼卡托尔（SeleucusNicator）所建。
它和阿帕美亚（Apamea）都在幼发拉底河东岸，是从幼发拉底河到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去的主要渡口。
②欧司洛耶尼（Osro(ne）的国王。
欧司洛耶尼是美索不达美亚北部的肥沃地带，位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参见本书第6卷，第44章注）。
在以桑布洛斯为名的山④的地方向当地诸神许愿；主要的祭仪是赫尔克里士的祭仪，赫尔克里士每到一定的时候便用托梦的办法预先告知他的祭司，要他们在他的神殿旁边放一些狩猎用的马。
这些马在驮上满装着箭的箭筒之后，便被放到林中空地上，到夜里才气喘吁吁地回来，而这时箭筒也就全都空了。
在第二天托梦的时候，赫尔克里士神便向祭司们指出他在森林中经过的道路，而在沿路上到处都有被杀死的野兽。
（１４）哥塔尔吉斯这时的兵力还不够强大，因此他便利用科尔玛河⑤来做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尽管对方派人送出嘲弄性质的挑战书，他却故意拖延，不断改变军队的驻地，并且派遣间谍去贿赂敌方的军队，唆使他们背叛。
伊札提斯和阿狄亚贝尼人的军队先溜走了，后来阿克巴路斯和阿拉伯人的军队也溜走了。
这些人一向就是这样见异思迁的，同时这种情况也符合于经验所证明的这样一件事实：蛮族比较喜欢向罗马要求国王，却不大想让他们把国王当到底。
美赫尔达特斯失掉这些有力的同盟者，又害怕其他同盟者背叛自己，只好采取唯一的一条道路，就是通过战争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哥塔尔吉斯看到敌人削弱了，胆子大了起来，不再回避战争了。
接战之后，双方都有巨大的伤亡，而且在很长的时间中，胜负无法决定。
卡列尼斯击溃了抗击他的敌军，但是由于向前推进得太远了，被增援的敌军切断了退路。
美赫尔达特斯失去了一切希望，只得听从他的父亲的臣属、一个叫做帕尔拉凯斯的人的诺言，结果他却被这个帕尔拉凯斯出卖，被上了镣铐，送到胜利的哥塔尔吉斯那里去了。
哥塔尔吉斯斥责他，既不承认他是自己的亲属，又不承认他是阿尔撒奇达伊王族的成员，说他只不过是个异邦人、罗马人。
但是哥塔尔吉斯却保留了他的活命，只是割下了他的两只耳朵。
他以这种做法表明他的宽大，但我们却感到耻辱。
不久，哥塔尔吉斯病死了。
继他之后，当时在米地亚执政的沃诺尼斯⑥被召来担任国王。
在他的短暂、平庸而敷衍了事的统治期间谈不上什么成就，也谈不上什么挫折。
在他之后，帕尔提亚王国就传到他的儿子沃洛吉西斯①的手里。
（１５）这时，由于失去了王位而到处飘泊的博斯普鲁斯②国王米特利达特 ③欧司洛耶尼的首府，今天的乌尔法（Urfa），位于肥沃的平原之上，有司奇尔托斯河（Skirtos）横贯城市。
最初的建立者是塞琉古一世，公元前132年欧司洛耶尼宣告独立时，这座城市就成了它的首府。
后来优斯提尼安和科士洛依时期的依德撒比克劳狄乌斯和哥塔尔吉斯时的依德撒更加有名。
④此人显然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太守（Praefectus）。
⑤亚述北部。
⑥即尼尼微。
①阿米亚努斯·玛尔凯里努斯，第23卷，第6章，第22节：“在这个阿狄亚贝尼有一座尼诺斯城，它过去是统治波斯的城市，它永久地保存了过去最强大的国王，尼诺斯（赛米拉米司的丈夫）的名字；还有埃 克巴塔纳、阿尔倍拉和高伽美拉，而就在这里，亚历山大经过多次苦战，在一次激烈的角逐中打倒了大流 士。
”（公元前
331年）（InhacAdiabenaNinusestcivitas，quaeolimPersidisregnaPassederat，nomenNinuspotentissimiquondamregis，Samiramidismariti，declaranse，etEcba-tanaetArbelaetGaugamela，ubiDareumAlexanderpostdiscriminavariaproeliorum，incitatoMarteprostravit.）但这里所说的阿尔倍拉（Arbela）和高伽美拉（Gaugamela）都不是要塞。
因此作者这里的叙述不是十分确切的。
②指大流士三世。
斯得知罗马的统帅狄第乌斯③已经率领着他的主力离开，却把一位年轻而又未经世故的科提斯留在他的新王国里，而且又只有罗马骑士优利乌斯·阿克维拉统率下的几个步兵中队和他在一起。
他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于是鼓动各个部落，吸引逃亡者来归，终于集合起一支军队，赶跑了丹达里达伊人④的国王，攻占了他的领土。
当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科提斯和阿克维拉知道米特利达特斯很快就要进攻博斯普鲁斯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兵力没有信心（因为西拉奇人的国王佐尔西尼斯对他们又采取了敌对的军事行动），因而也学了他的榜样向外面去求援，他们把使节派到强大的欧尔喜人的国王优诺尼斯那里去。
这一联盟很容易地缔结起来了，因为他们可以用强大的罗马来对付背叛的米特利达特斯。
于是他们作出安排，优诺尼斯负责骑兵的战斗，罗马人则负责围攻所有的城市。
（１６）于是他们把兵力联合起来向前进军，先锋和后卫由欧尔喜人担任，中坚则由罗马步兵中队和罗马式装备的博斯普鲁斯军队担任。
他们在这样的阵势下击退了敌人，并且占领了米特利达特斯退出的丹达里达伊人的一个市镇索札。
①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否对他们忠诚，因此决定把一支卫戍部队留在该镇。
随后他们便向西拉奇人的地区进攻；他们渡过了庞达河，包围了乌斯佩，这是一座有城墙和壕沟卫护的山城。
但这座城的不利之点却是，城墙不是石造的，而是用树枝编成的篱笆夹着泥土造成的，因此经不起攻击——我们的攻城塔比城墙高得多，我们用投枪和抛出去的火把使城里的卫戍部队陷入了一片混乱。
老实说，如果不是黑夜使战斗中止的话，这次进攻可以在同一天开始和结束。
（１７）第二天，乌斯佩人派代表出城要求赦免自由居民，并愿意交出一万名奴隶。
这个条件为胜利者所拒绝，理由是屠杀投降的人是一种残酷的行为，但是要在这样多的人四周设置戒备人员那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死在战争的进程之中吧！而且从云梯攻上去的士兵也接到了对敌人格杀勿论的命令。
乌斯佩的居民的死亡使其他地区的居民深感恐怖。
既然军队和工事、山地或自然的屏障、河流和城市都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要想取得安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佐尔西尼斯就长时期不能确定他是应当先帮助陷入绝望状态的米特利达特斯，还是应当先挽救他从自己祖先手里接受的王国。
但是后来他本国人民的利益占了上风，于是他就交出了人质，并且匍匐在凯撒的胸像的前面了。
这是罗马军队取得的不寻常的荣誉，因为他们肯定是在不流一滴血和胜利的情况下，到达一个离塔纳伊斯河②有三天路程的地方的。
不过他们在回师的时候，运气却不好，因为在从海路返回的途中，一些船只被吹到陶路斯山的沿海一带③，他们在那里受到蛮族的包围，蛮族杀死了一个中队队长和许多辅助部队人员。
③不详。
④底格里斯河的东部支流，确实地点尚未确定。
①沃诺尼斯二世。
②沃洛吉西斯一世。
③一个相当古老的独立小王国，地区大体上包括克里米亚和奇美里亚·博斯普鲁斯（刻赤海峡）以东的若 干部落。
由于波列莫到奇里奇亚去了，空下的王位在公元41年被克劳狄乌斯交给了米特利达特斯（参见狄 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8章）。
大约五年之后，由于某些理由（这些理由无疑在本书第11卷已佚的 部分中叙述到），他被奥路斯·狄第乌斯·伽路斯赶走，由他的弟弟科提斯代替了他。
（１８）米特利达特斯这时既然在武力方面得不到援助，便考虑应当求谁的宽恕的问题。
他的兄弟科提斯曾经背叛过他，后来又公然对他作战，因此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在当地的罗马人中间也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威信可以为他带来希望。
于是他到优诺尼斯那里去，因为优诺尼斯对他并没有很大的私仇，而且优诺尼斯通过不久之前同我们结成的友谊又大大加强了自己的力量。
他尽量使他的衣着和他的表情适应他当前的处境。
他走进优诺尼斯的宫廷后便跪在国王的面前向他说：“罗马人多年来在海上和陆上一直在寻求的米特利达特斯，他自己到这里来了。
随你怎样处置伟大的阿凯美尼斯④的后裔吧，这是所有我的敌人不曾从我身上夺走的唯一头衔。
” （１９）他的声名、他的遭遇以及他的并非卑鄙的请求感动了优诺尼斯。
优诺尼斯把他扶了起来，并且称赞他的行为，因为他选择了欧尔喜人和他本人作为请求宽大的对象。
同时他派遣一个使团到凯撒那里去，使节们带了一封信，内容如下：“罗马皇帝与大国国王之间的友谊产生于他们的类似地位，他本人与克劳狄乌斯也是共同取得胜利的伙伴。
战争的最崇高的目的在于通过谅解而取得圆满结果。
因此之故，佐尔西尼斯虽然被打败，却没有遭到剥夺。
至于应当受到更加严厉惩罚的米特利达特斯，他既不代他要求权力，也不代他要求王位，他只要求不把他放到凯旋的行列里，不要他用性命来抵偿过去的过错。
” （２０）克劳狄乌斯对外国权贵尽管一向宽大为怀，但是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在保证保留米特利达特斯的活命的条件下接受他为俘虏，还是再用武力把他抓来。
他对米特利达特斯的冒犯的憎恶感到愤慨，并很想复仇，因此他想选择第二个办法；但另一方面他又这样考虑：“如果要把他抓来，那就得在一个没有道路的国家、没有港口的海面上作战。
此外还要考虑到那些黩武的国王、他们手下的游牧部落和荒瘠不毛的土地。
耽搁会引起人们的厌烦情绪，轻举妄动又会引起危险；胜利不会给罗马增加什么光荣，但失败却是十分可耻的。
最好还是不放过现成的机会，让米特利达特斯在亡命中讨生活吧，对于这种贫穷潦倒的人，多活一天也就是多受一天的惩罚。
”他拿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便写信给优诺尼斯说：“米特利达特斯按罪过确实应当处死，而且他自己也有力量来施加这种惩罚。
但是他的祖先的遗训却是对求情的人要宽大仁慈，正如对敌人要进行坚决斗争一样：只有在征服整个民族和王国以后才能取得胜利。
” （２１）于是米特利达特斯便在适当的时候被解往罗马，押送他的是皇帝在本都的代理官尤尼乌斯·奇罗。
据说，在皇帝面前，他讲的话对他所处地位来说是十分不得体的。
有一句话被传到外面来，这句话就是：“我不是被押回到你这里来的，我是自己回来的。
如果你不相信这话，你就把我放走，再把我捉回来吧！”当他在卫兵的监视之下安置在广场上的讲坛（ｒｏｓｔｒａ）旁示众的时候，他脸上还露出了不屈的神色。
执政官的标记授予了奇罗，行政长官的标记授予了阿克维拉。
① （２２）在同一些执政官执政的年度里，凶狠忌妒的阿格里披娜恨极了曾 ④这时他大概是美西亚的副帅，后来又是不列颠的副帅（参见本卷第40章）。
①丹达里达伊人、西拉凯尼人和欧尔喜人都是居住在里海和亚速海之间的撒尔玛提亚人的部落，他们的北 界是顿河，南界是高加索山。
同她争夺皇帝宠爱的洛里娅，②因此她便收买了一个人对洛里娅提出控诉。
洛
里娅的罪名是同迦勒底人①和魔法师有来往，并且到克拉路斯的阿波罗神的神像那里去，请示有关皇帝大婚的事情。
听到这事之后，克劳狄乌斯还没有听取被告的申诉，便在元老院里先发表了长篇的演说，谈论她一家的高贵身世。
他指出，她的母亲是路奇乌斯·沃路西乌斯的姊妹，她的叔祖是科塔·美撒里努斯，她本人先前嫁过美米乌斯·列古路斯。
不过他却故意避而不谈卡里古拉同她结婚的事情。
②他还说她的计划对国家是有害的，她必须被剥夺那恃以作恶的财产。
因此最好是没收她的财产并把她逐出意大利。
结果，在她的巨大财产当中，只给她留下五百万谢司特尔提乌斯作为放逐后的生活费用。
还有一个显贵家族出身的女人卡尔普尔尼娅也遭到了厄运，因为克劳狄乌斯曾在谈话中不谨慎地称赞她的美貌，不过却不是对她怀有什么不正当的企图，阿格里披娜这才没有对她下毒手。
对于洛里娅，阿格里披娜把一名将领派去迫她自杀。
还有一个卡狄乌斯·路福斯，因有勒索行为而被判罪，他是被比提尼亚人①控告的。
（２３）由于纳尔波高卢对罗马元老院一向特别尊重，所以它取得了这样一项特权：这一行省出身的元老事先无须取得皇帝的准允就可以回家去探视，这和西西里行省的情况一样。
伊图莱亚①和犹太在它们的国王索海木斯和阿格里帕②死的时候被并入了叙利亚行省。
③过去七十五年④一直被废置的安全占卜式①由于一项决定而重新被恢复起来，并且将在今后继续下去。
凯撒还扩大了城界，②因为按照古昔的风俗，帝国的疆域在扩大时，③城界也有权利相应地扩大。
不过甚至在征服了若干强国之后，也没有任何罗马统帅行使过这项权利，例外的只有路奇乌斯·苏拉和圣奥古斯都二人。
（２４）关于各个国王在这方面的虚荣或光荣，有种种不同的说法。
但是城市的最初建立和罗木路斯确定的城界的情况，我认为是值得好好研究的。
设置有青铜牛像的牛场④（青铜牛像可以用牛驾犁这一点加以说明）是作为城 ②索札以及下面的庞达河和乌斯佩均不详。
①今天的顿河。
②即克里米亚的海岸。
①波斯王家的始祖，冈比西斯的祖父，居鲁士的父亲。
博斯普鲁斯国王米特利达特斯的祖先，本都的米特 利达斯一世自称是他的后人（参见优斯提努斯，第38卷，第7章）。
①米特利达特斯本人从此就留在罗马，但是在伽尔巴的统治时期，他由于参加了尼姆披狄乌斯·撒比努斯 的阴谋，结果未经审判便被处死了（参见普鲁塔克：《伽尔巴传》，第15章开头的部分）。
②参见本卷第1章。
③这里指迦勒底的占星术士。
迦勒底人与占星术士多用为同义语。
④关于路奇乌斯·沃路西乌斯，参见本书第13卷，第30章结尾处；关于科塔，参见本书第4卷，第20章注；关于列古路斯，参见本书第5卷，第11章注；关于洛里娅和卡里古拉之间的短促的婚姻关系，参见本卷，第1章注。
①卡狄乌斯·路福斯是比提尼亚的长官。
②和约旦最东部的特拉科尼提斯（Trachonitis）相邻接的一个荒凉的山国。
③希罗·阿格里帕一世希罗大帝和玛利亚姆妮的孙子，是卡里古拉、后来又是克劳狄乌斯的好友。
他的死 亡（参见《新约全书》，使徒行传，第12章，第23节），应当是大约五年前的事情。
④这两个地方从此由属于叙利亚的副帅的皇帝代理官来治理。
界的犁沟的起点，⑤这道犁沟把赫尔克里士的大祭坛都包括在境界之内了。
从那一地点开始沿着帕拉提努斯山⑥的山麓，每隔一定距离便设立一个界石，直到康苏斯的祭坛，从那里经过库里亚老会堂⑦、家神庙⑧而到罗马广场。
人们认为广场和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不是被罗木路斯，而是被提图斯·塔提乌斯并入城界之内的。
①后来城界便由于国运的兴隆而日益扩大：现在由克劳狄乌斯所规定的城界已很容易确定，而且已正式记载在官报里面了。
（２５）在盖乌斯·安提司提乌斯和玛尔库斯·苏伊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帕拉斯用各种办法撺掇克劳狄乌斯把多米提乌斯过继为继子。
他过去曾为阿格里披娜的婚事出过力，后来又同她发生了不正当的爱情关系，现在他不断促使克劳狄乌斯考虑国家的安全，并且给少年时代的不列塔尼库斯找一位可靠的保护者。
他说：“圣奥古斯都的家庭便是这样，尽管他有孙子可以依靠，结果仍是继子掌握大权。
提贝里乌斯也有他自己的孩子，然而他还是过继了日耳曼尼库斯：克劳狄乌斯因此也应当给自己指定一位年轻的共治者，和他共同负责处理国家大事！”皇帝答应了他的执拗的请求，而把多米提乌斯安置在他那比多米提乌斯小三岁的儿子的上面，并且把他的被释奴隶所提出的理由在元老院里重述了一遍。
权威人士认为，在这之前，克劳狄乌斯家族的贵族的一支从阿图斯·克劳苏斯以来世世相传，绵延不绝，从来没有过过继的事情。
（２６）于是，元老院向皇帝谢恩，对多米提乌斯谄媚得就更巧妙了。
通过了一项法律，②把他正式过继到克劳狄乌斯家族里来，并且给他起名为尼禄。
阿格里披娜本人则被加上了奥古斯塔（Ａｕｇｕｓｔａ）的尊号。
在这些事情过去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心肠会无情到不为不列塔尼库斯的遭遇感到难过。
在他身边服侍他的奴隶越来越少。
这个孩子看到他的继母对他的那种矫揉造作的照料只会感到可笑，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出自内心。
外面传说他决不是没有才智的人，这种说法可能是真的，不过却也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实这种说法。
也可能正是因为人们怜悯他的危险处境，才对他这样推许。
（２７）另一方面，阿格里披娜为了向行省也显示自己的力量，她在她的出生地乌比伊人的一座城市设置了一个老兵的移民地③。
这个移民地便以她的 ⑤如果原文未错的话，则从奥古斯都在举行三重的凯旋式，即第一次封闭雅努斯神殿的那一年（公元前29年）恢复被废弃的仪式那时算起，到这时正好是七十八年。
⑥用以确定是否能为国家的安全举行祈祷的一种晦涩难解的仪式。
⑦沿着城墙外面（原来是里面）的一道献神的土地。
这一条土地是罗马战的标准边界。
⑧指征服不列颠事。
①牛场（ForumBoarium）在大竞技场（CircusMaximus）和台伯河之间。
青铜牛是埃吉纳的青铜制品，这是从希腊缴获来的战利品。
②参见瓦罗（Varro）：《论拉丁语》（deLinguaLatina）第5卷，第143节：“许多人按照埃特路里亚的仪节建立拉提乌姆的城市。
他们用牛、公牛、母牛联成一组沿着城域内部犁一圈沟（由于宗教方面的原因 他们在选定吉日做这件事），这样他们就可以用一道沟和一道墙来保卫自己。
他们把犁出了土的地方称为 沟（fossa），而把抛到里面的土称为墙（murns）。
”（Oppida
condebantinLatioEtruscoritu；idest，iunc-tisbobus，tauroetainteriore，circumagebantsulcum…Terramundeex-sculpserant，fossamvocabant，etintrorsumiactam，‘murum’.）③最早的城镇，所谓方形罗马（Romaquadrata），即在帕位提努斯山上。
沿着山脚所形成的不规则的梯形，在城墙墙外下面划了罗木路斯的城界。
城界的四角西南角是赫尔克里士的大祭坛（AraMaxima），东南角 名字为名。
凑巧的是，那位把莱茵河对岸的居民收归罗马治下的罗马人，正是她的外祖父玛尔库斯·阿格里帕。
这时，卡提伊掠夺者的进攻在上日耳曼地方④，引起了人们的惊恐。
于是副帅普布里乌斯·彭波尼乌斯便派遣担任辅助部队的万吉欧尼斯人和涅米提斯人⑤在联盟者骑兵部队的协助下去截击掠夺者；如果掠夺者溃散，就包围它们，然后进行突然袭击。
军队以自己的活动支持了统帅的计划。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向左方行进，出其不意地攻击了一队刚刚返回的掠夺者，这些掠夺者在用他们抢来的东西大吃大喝一通之后，由于力不能支而昏昏睡倒了：这样他们便易于陷入包围而失去自己的掠夺品。
使人们特别高兴的是，伐鲁斯惨败之后少数幸而保全了性命的人在四十年的奴役之后，又被他们救了出来。
⑥ （２８）从右方抄短路的一支军队使敌人遭到了更加惨重的损失，因为敌人竟然敢于冒险对罗马军队展开正规战斗。
他们带着战利品光荣地返回了陶努斯山①，彭波尼乌斯率领着军团正等在那里，因为他相信渴望复仇的卡提伊人会公开地向他挑战的。
但是他们害怕自己会被夹击在一方面的罗马人和另一方面、他们的宿敌凯路斯奇人之间，于是便派遣一个使团带着人质到罗马去，结果彭波尼乌斯被授予了凯旋的荣誉。
不过在后人看来，他的诗人的名声反而更高一些，这次凯旋在他的声名当中只不过占了很不重要的地位而已。
① （２９）就在这时，过去受杜路苏斯·凯撒的任命来统治苏埃比人的万尼乌斯②被赶出了他的王国。
他在统治之初，是受到他国人的尊重和爱戴的，但后来由于连续掌权而变得残暴起来，结果导致国内的纷争和邻国的憎恨。
把他搞垮的主使人是赫尔孟都利人的国王维比里乌斯和他自己姊妹的孩子万吉欧和西多。
克劳狄乌斯虽然多次受到请求，却不曾帮助交战的蛮族的任何一方，只是答应万尼乌斯在他被击败时给予安全的避难之所，同时又写信指示潘诺尼亚的长官帕尔佩里乌斯·希斯特尔，要他从行省当地选拔一支精锐的辅助部队和一个军团一同驻扎在多瑙河岸上，支援被战败的一方和威慑战胜的一方，以便不使战胜的一方因胜致骄，从而破坏罗马的和平。
这时大批人马正在逼近万尼乌斯的国境——他们是路吉人③和其他部落，因为万尼乌斯在过去三十年中通过劫夺与横征暴敛而提高起来的富有王国的声名吸引了他 是康苏斯的地下祭坛。
④在城界东北角。
过去各库里亚的成员在特定的日子里就在这些会堂里献牲和共同进餐。
人们把罗木路斯 修建的会堂称为老会堂。
⑤家神庙（sacellumLarum）在城界西北角。
确实地点已不可考。
⑥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一般认为原是克维里那路斯山上萨比尼人移民地的一个前哨所；广场则是这一移民地 和帕拉提努斯山一个拉丁城镇的市集。
①由于尼禄在他父亲死后是一个“自权者”（suiiuris），所以有必要正式通过一项“由库里亚通过决议而制订的法律”（lexcuriata）。
①今天的科隆（原名ColoniaAgrippinensis）。
②在今黑森—拿骚（Hesse-Nassau）地区。
③万吉欧尼斯人和涅米提斯人住在莱茵河西岸，他们的主要城市是今天的沃尔姆斯（Worms）和司皮里斯（Spires）。
们。
国王本人的步兵和他从撒尔玛提亚的雅泽吉斯人④那里征募来的骑兵部队是没有力量抗击这样多的敌人的。
最后他决定在他的要塞中抗击敌人，以拖延作战的时间。
（３０）但是雅泽吉斯人在要塞里困得很不耐烦了，于是他们分散到附近的平原上，而当路吉人和赫尔孟都利人向他们进攻时，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于是，万尼乌斯从他的要塞里下来作战；他在战斗中被打败了，但是，尽管他运气不佳，却受到了人们的赞扬，因为他亲自挥刀作战，并且是在身体前部负了伤的。
不过，万尼乌斯逃到了多瑙河上的罗马舰队上。
紧紧跟随他的臣属也各自取得了一份土地，定居在潘诺尼亚了。
万吉欧和西多瓜分了他的王国，他们对我们是十分忠诚的。
在他们争夺统治权的时候，他们受到他们的臣民的拥戴，但一旦他们取得了权力，臣民便更显著地憎恶他们了：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变了，或许是因为他们进行了残暴的统治。
（３１）这时，到不列颠⑤来担任长官的普布里乌斯·欧司托里乌斯①发现该地的局面十分混乱，原来敌人已非常猛烈地攻入了我们的联盟者的领土，特别是因为敌人认为，统率着一支对当地不熟悉的军队的新统帅是不会贸然作战的，何况冬天又已经到临了。
欧司托里乌斯知道首先取得战果会引起敌人的恐惧或自己的信心，于是他便率领着步兵中队急速前进，击破敢于抵抗的敌人，紧紧追击被驱散的敌人的队伍。
为了不使敌人再来进攻，为了避免缔结一项使统帅或他的军队得不到安静的、不称心而又不会忠实执行的和约，欧司托里乌斯准备把所有不可靠的分子全部解除武装，并压服了特伦特河和塞佛恩河这一面的全部地区。
③ 对此最先起来反抗的是伊凯尼人③，这是在战斗中还未被击溃的一个强大的部落，因为他们过去曾自愿地同我们结成联盟。
在他们的建议下，周边各部落选择了一块作战的地点，这个地点有土石树枝之类的工事作为护卫，其人口十分狭窄，骑兵无法接近。
罗马的统帅虽然手下没有正规军团的士兵，只有辅助部队的一支队伍，但他却准备攻克这些防御工事。
他把步兵中队配备在各个适宜的地点，甚至使他的骑兵中队的士兵都改为步兵的装备。
随后便发出信号，攻破了敌人的防御工事；工事倒使敌人行动不灵，他们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不列颠人愧于自己的叛变行为又毫无逃脱之路，因而他们战斗得极其英勇；在作战期间，副帅的儿子玛尔库斯·欧司托里乌斯由于救了一个罗马人的性命，因此取得了罗马公民的橡冠④。
（３２）伊凯尼人失败以后，所有那些动摇在战争与和平之间的人都安静 ④伐鲁斯（PubliusQuinctiliusVarus），公元前13年度执政官，由于奥古斯都的提拔而有了一些名气。
公 元9年，伐鲁斯是莱茵军的副帅；当他率领三个军团从威悉河附近的夏营回师时，他在无路可通的地区受 到了阿尔米尼乌斯的伏击，结果兵败自杀。
⑤在莱茵河和尼达河之间。
关于那里的罗马要塞，参见本书第1卷，第56章。
①参见本书第5卷，第8章注。
③“路吉人的名称是那里最通行的”（LatissimepatetLugiorumnomeninpluriscivitatesdiffusum，见塔西佗： 《日耳曼尼亚志》，第43章）。
一般说来，他们应居住于万尼乌斯的王国的东北，约略相当于今天的捷克 斯洛伐克的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两州。
④雅泽吉斯人移居于黑海和亚述海沿岸地带的一支，现在他们定居在潘诺尼亚东境、多瑙河与蒂萨河之间 的平原上。
下来了。
罗马人便对凯安吉人①发动了进攻。
这个地区受到了蹂躏，到处都有战利品。
这时敌人不敢同罗马人接战，如果他们想用伏击来扰乱行进中的罗马军队，他们的诡计便会受到惩罚。
当欧司托里乌斯走近与爱尔兰隔海相望的地带时，不列刚提斯人②的一次叛乱使他又回来了。
这位统帅总是当他确保了旧的征服成果时，他才决心进行新的征服。
不列刚提斯人的叛乱的确被平定了，不过被处死的只有少数肇事的祸首，其余的人都被赦免了；然而不拘是严厉还是宽大，都不能使继续进行斗争的西路里斯部落③屈服，因此不得不建立一座军团的营地以便镇压他们。
①为了更好地做到这一点，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的卡木洛杜努姆②地方，设置了一个由一队强大的老兵防守的移民地。
这些老兵的任务是准备应付叛乱，并且训练当地的友好居民，使他们习惯于奉公守法的生活。
（３３）后来，欧司托里乌斯便向西路里斯人的地区发动了进攻。
这些生来骁勇善战的人们相信卡拉塔库斯③的勇武，因此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卡拉塔库斯的多次局部的或全面的胜利，使他在不列颠的领袖人物中处于最突出的地位。
这一次，尽管他的兵力处于劣势，他却利用了那里的复杂多变的地形，十分巧妙地把作战的地点转移到欧尔多维凯斯人④的地区去。
这个地区汇集了许多害怕我们罗马的和平生活的人，因此他决定诉诸战争。
他选择了这样一个作战地点，这个地点的各个入口、出口和每一个地形都对我们不利，而对他们自己的军队有利。
一边是高耸的山峦；凡是山坡坡度稍缓的地方，就用石头砌成的工事之类的东西封锁着。
在山的前面，有一道没有方便的渡口的河流，还有一队战士在工事前面戒备着。
（３４）此外，这些部落领袖还巡视自己的军队，向他们发出号召，激励他们的精神，他所用的办法是号召他们藐视困难，不要悲观，此外还作了其他的战争鼓动。
在各处奔跑的卡拉塔库斯特别指出，今天这场战争或许可以使他们从此争回自由，也可能使他们从此遭受永久的奴役。
他叫着他们的祖先的名字，他们的祖先过去曾击退过独裁官凯撒，并由于他们的勇敢而使得他们的子孙免遭斧头①和苛捐杂税的折磨，使他们的妻子儿女不致受到蹂躏。
群众对于诸如此类的号召报以同意的呼声，每个人于是都按照本部落的方式发誓，绝不屈服于武力，绝不因负伤而动摇。
（３５）这种热情使罗马统帅感到烦恼异常。
使他感到害怕的情况还有：作为天然屏障的河流、河岸上的工事、陡峭的山脉，以及无处不有的不怕流 ①这里叙述的是公元47年到58年不列颠事件，内容混乱，因此产生了许多在这里的简短注释中难以充分 讨论的问题。
本章及有关各章的注释只说明有助于理解本文叙述的几点。
②奥路斯·普劳提乌斯（公元43年的那次进攻的领导人，公元47年他回到罗马接受小凯旋式）的继任者。
③在原书中，特伦特（Trent）应是特利桑托纳（Trisantona），原文只有这样改动才符合事实，虽然在版本 方面并没有根据。
①在今天的诺福克、萨福克和剑桥郡。
②coronacivica，参见本书第3卷，第21章注。
③由于在柴郡和斯塔福德郡发掘出来的铅块上面刻有DECEANG之类的字样，所以人们认为这个部落居住 的是弗林特郡的产铅地区。
这个名字是deceangi（德凯安吉人）还是Ceangi（凯安吉人），要看铭文上的 DE是不是个前置词，但这个问题今天还无法解决。
④分布于北部诸郡的一个强大的部落。
①分布于南威尔士、蒙默思和赫里福德。
血牺牲的大量守军。
但是士兵们决心作战；他们吵嚷着说，只要有勇气，什么地方都能克服；中队长和将领们也讲这样的话，因此他们把全军上下的热情都鼓起来了。
经过观察地形、找出哪些地点无法攻破哪些地点可以攻破之后，欧司托里乌斯现在便亲自率领斗志旺盛的士兵轻易地渡过了河。
当我们到达河岸、双方展开投枪的战斗时，我方伤亡的人更多。
但是我方筑成了一个活动雉堞。
而一旦敌方胡乱堆集起来的粗陋石头工事被突破而战斗发展到双方展开肉搏战的时候，蛮族就撤退到山顶上去了。
然而我们的轻武装和重武装的步兵甚至紧紧地追到那里去，轻武装兵用投枪追击，重武装兵则排成密集的队列前进。
对面不列颠人的队伍却陷入了全面的混乱，因为他们没有胸甲和头盔保护自己；如果他们抗击辅助部队，就被军团士兵的刀剑和投枪打倒在地；如果他们对抗军团的士兵，又会在辅助部队的弯刀和长枪的打击下丧命。
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卡拉塔库斯的妻子和女儿被俘，他的兄弟们也投降了。
（３６）卡拉塔库斯本人起初到不列刚提斯人的女王卡尔提曼杜娅那里去避难，但战败的人是很难找到托庇之所的，后来他还是被逮捕并被解送到胜利者那里去了。
这是不列颠的战争开始以来第九年的事情。
由于这次抗战，他的名声超出了他本国岛屿，传遍附近各行省，乃至意大利本土也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因为这些地方的居民都很想看一看在这样多年中间敢于同我们的强大威力相抗衡的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甚至在罗马，卡拉塔库斯的名字都是很有名的。
凯撒在企图提高他自己威望的同时，使被征服的人也取得了荣誉。
因为近卫军部队在平地上他们的营地前面武装列队的时候，②民众被约请来参观，就好象是来看什么精采表演似的。
随后走过的是卡拉塔库斯的少量臣仆和他在对外作战时所获得的饰物、项链和战利品，在这之后从民众面前走过的，就是他的兄弟们、妻子和女儿，最后才是卡拉塔库斯本人。
别人由于害怕而不光采地讨饶了。
但是卡拉塔库斯本人既不垂头丧气，更不说一句乞怜的话。
他来到座坛面前，便讲了这样的话。
（３７）“如果我的身世和我的地位能够同我在胜利时的不骄不躁配合起来，那末我就不会以俘虏的身分，而是以朋友的身分到这个城市来了。
而且你们也不会不屑于同一位身世高贵并且统治着许多民族的国王缔结和平的联盟了。
我当前的命运如果对我来说是屈辱，那末对你们来说就是光荣。
我有马匹、人员、武器和财富。
我在失掉这些东西时感到难过，这有什么奇怪呢？如果你们想统治整个世界，难道世人会欢迎自己被人奴役么？如果我不作抵抗便投降你们，然后被带到你们跟前来，那末就不会有很多人知道我的失败或你们的胜利了。
你们惩罚了我之后，这事也就会被人们忘记了。
但是如果你们是保留我的性命，我将永远会记住你们的宽大。
”凯撒赦免了他、他的妻子和他的兄弟。
被去掉了镣铐的囚犯也向阿格里披娜致敬，她十分引人注目地坐在离皇帝不远的另一个坛座上。
他们对她与对皇帝一样表示了称颂和感谢。
一个女人堂堂正正地坐在罗马军旗面前，这确实是从古以来从未有过的新鲜事。
她想用这一点表明在她的祖先所创立的帝国中，她自己也有一份。
（３８）后来，举行会议的元老们就卡拉塔库斯被俘一事发表了娓娓动听的长篇演说：他们认为这一事件可以同罗马人民曾经见过的、过去罗马统帅 ②大概在格路斯特。
第二军团的永久性驻地在伊斯卡·西路鲁姆，即乌斯克河（Usk）畔的凯厄列昂，Caerleon （＝castralegionis），看来是在维斯帕西亚努斯时期才设置的。
俘获国王的任何光荣事件相比，可以与普布里乌斯·斯奇比奥之俘获西法克斯③相比，可以与路奇乌斯·保路斯之俘获佩尔谢乌斯④相比，可以与其他统帅之俘获其他国王相比。
欧司托里乌斯被授以凯旋标记。
但是过去一直非常顺利的欧司托里乌斯现在却遇到了困难。
这可能是由于在俘获卡拉塔库斯以后，我们认为战争已经取胜，作战的劲头就松下来了，也可能是由于敌人对他们的伟大国王的同情促使他们渴望为他复仇。
被留在西路里斯人的地区构筑要塞的一位营帅和一些军团步兵中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攻击。
如果不是邻近要塞的士兵在得到信息后赶来援救被包围的军队的话，他们肯定已全军覆没了。
实际上，那位营帅，八个百人团长和那些最勇敢的士兵都已阵亡。
不久之后，一队征发马料的罗马军队和被派出去支援他们的一些骑兵部队也全军覆没了。
（３９）欧司托里乌斯于是把他的轻武装步兵中队拉到前线，但也未能制止士兵的逃跑，直到军团最后也参加了战斗，局面才得到扭转。
敌人的力量和我们旗鼓相当，但最后还是我们占了上风。
天黑时分，敌人逃跑了，但是损失不大。
以后在森林和沼泽地带常常发生战斗，不过一般都不是正规战斗；这些战斗决定于个人的机会或勇敢的程度；它们或是遭遇战，或是事先计划好的；或是出于民族的仇恨，或是出于劫掠的动机；或是由于统帅的命令，但有时又是自动的。
西路里斯人表现得特别顽强，他们对于罗马统帅在各处屡次宣扬的下面一种说法感到特别气愤，这种说法就是，既然过去苏甘布利人曾经被消灭或是被移居到高卢诸行省，⑤所以西路里斯人的名字也应当永远被消灭。
于是他们便歼灭了两个辅助步兵中队，这两支军队的军官贪得无厌，因此士兵只顾抢掠，戒备不严。
西路里斯人还通过赠送战利品和战俘的办法，使得其他部落也参加了他们的叛乱。
这时，忧虑过度而无法再支持下去的欧司托里乌斯死了；这使敌人感到十分高兴，因为他们认为，拖垮这样一位不可轻视的统帅的，也许并不是一次战斗，但肯定是一次战役。
（４０）凯撒得悉副帅的死讯时，为了不使行省处于无人负责的状态，便派奥路斯·狄第乌斯①去接替他。
尽管狄第乌斯迅速地到达那里，但他发现局面比先前恶化了，因为在这期间，曼里乌斯·瓦伦斯所统率的军团又被打败了。
情况被夸大了：敌人方面夸大的目的是想给予新来的统帅一个下马威；统帅方面夸大的目的是：如果他能平定叛乱，则他能够取得更高的声望，如果他平定不了的话，那他也可以有一个比较正当的借口。
这次西路里斯人又给我们造成了损失，他们在广大的地区进行了掠夺，直到狄第乌斯到来后才把他们击退。
不过自从卡拉塔库斯被俘之后，最精通战术的不列颠人要算是维努提乌斯了。
他是不列刚提斯人，这一点在前面我已经说过了。
当他和王后卡尔提曼杜娅是夫妻的时候，他对我们一直是忠诚的，并且得到罗马军队的保护。
后来他们离婚了，离婚后立刻开始了战争，并且他对我们也就真的打起来了。
但起初斗争只限于他们过去的这对夫妻之间；卡尔提曼杜娅巧妙地俘获了维努提乌斯的兄弟和他的一些亲戚。
敌人——一支强大的精选出来 ③今天的科尔切斯特；先前是特利诺班提人的国王库诺贝利努斯（Cunobelin-us，即辛白林，Cymbeline）的 首都。
老兵的移民地的设置使得埃塞克斯的军团可以西调。
④他是库诺贝利努斯的儿子，在公元43年领导过对奥路斯·普劳提乌斯的斗争，显然还曾到西路里斯人那 里去避过难。
⑤居住在中部和北部威尔士。
①这里指罗马的武力。
按棍束与斧头为罗马执政官之权力标志。
的年轻战士——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恨，同时想到今后会可耻地受到一个女人的统治而感到痛苦，于是便进攻她的王国。
我们事先已经预见到这一事件。
派出去增援的步兵中队对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战斗开始时不分胜负，但在结束时我们却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
凯西乌斯·纳西卡所统率的军团的战斗情况和这也差不多。
备极尊荣但因年事日高而变得迟缓的狄第乌斯，只满足于通过自己的部属进行战斗，并处于防守的地位。
这些战役是两位长官在若干年中间进行的，不过我却在这里进行连贯的叙述，因为如果分开叙述的话，它们便不能使读者得到深刻的印象。
下面我再按年来加以叙述。
（４１）在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这是他的第五次）和谢尔维乌斯·科尔涅里乌斯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尼禄提前接受了成人的外袍，①这样他便取得了参加政治生活的资格。
凯撒高兴地准允了元老院的谄媚请求：他们希望尼禄在二十岁就担任执政官，①而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应当以当选执政官的身分在首都之外行使总督的权力，并且享有“青年之王”②的头衔。
此外还以他的名义对军队颁发赏赐，对民众给以赠品。
同时还在大竞技场举行比赛，以便使他取得民众的好感。
比赛期间，他穿着凯旋的外袍，但不列塔尼库斯却象个孩子那样地穿着少年人用的紫边白色外袍。
“从一个人的最高统帅的标记和另一个人的少年的衣著，民众是可以相应地推测出这两个人未来的命运的！”与此同时，所有那些对不列塔尼库斯的命运表示同情的百人团长和军团将领都被调走，对一些人是根据捏造的理由，对另一些人则以提升为幌子弄走了。
甚至没有任何不忠表示的少数被释奴隶也通过下述的借口遭到排斥。
有一次，这两个孩子会面，尼禄在打招呼时称呼不列塔尼库斯的名字，但对方却称他为“多米提乌斯”①。
阿格里披娜把这件事说成是相互不和的最初象征，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丈夫，并对他大声抱怨说，“过继的做法受到了嘲弄，元老院的决定和人民的命令却在家庭里被废弃了！除非他们消除向他们灌输这种敌视情绪的人的有害影响，将来公众肯定是要遭殃的。
”这些含蓄的控诉使皇帝感到很大的不安，于是他便放逐或处死了他的儿子的那些最好的教师，并且用他的继母所指定的人来代替他们，作他的儿子的监护人。
（４２）不过，阿格里披娜还没有勇气拿出她的最后的一手，除非她能把路西乌斯·盖塔和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两个人从近卫军的领导地位上排除出去，因为她相信这两个人是始终怀念美撒里娜并忠于美撒里娜的孩子的事业的。
因此，她就对她的丈夫说，近卫军由于两个人之间的倾轧而分成两派；又说，如果近卫军由一个人来统率，纪律就会更严格些。
这样，近卫军的统率权就转到阿弗拉尼乌斯·布路斯手里去了；这是一个极为杰出的军人，不过他了解得很清楚，他这个地位是依靠谁的力量得来的。
阿格里披娜 ①这在罗马是不寻常的事情，参见本书第3卷，第4章注。
①西法克斯是努米地亚的国王，他的坎坷的一生是以第二次布匿战争时期奇尔塔一役的战败而结束的。
斯 奇比奥的凯旋式举行于公元前201年，波利比乌斯说，西法克斯出现在凯旋的行列里，但李维（参见李维： 《罗马史》，第30卷，第45章）对这一点表示怀疑。
②马其顿的最后一位国王，公元前168年被路奇乌斯·埃米里乌斯·保路斯（LuciusAemiliusPaulus）击败 于披德纳（Pydna），次年，他被带到凯旋的行列里。
①这是公元8年提贝里乌斯做的事情。
参见本书第2卷，第26章。
还采取措施来提高自己的尊严。
他开始乘辇②进入卡披托里乌姆神殿，而在古时只有祭司和圣物才享受得到的这种荣誉。
这种做法加强了一个女人的尊严，这是一个身世极其高贵的女人，她不但是一位统帅①的女儿，而且是皇帝的姊妹、妻子和母亲。
②这时她的主要拥护者，炙手可热而已至耄耋之年的维提里乌斯遭到一名元老尤尼乌斯·路普斯的控诉——有权有势的人的命运也是不可靠的啊！控诉他的罪名当然又是大逆罪和夺取皇位的阴谋；如果不是阿格里披娜的请求（或者不如说恐吓），使得凯撒宣布控告者不受罗马法律的保护的话①，他对于这样的罪名肯定是会加以注意的。
而维提里乌斯所要求的正是宣布控告者不受罗马法律的保护。
（４３）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怪异事件。
一些不吉利的鸟栖止在卡披托里乌姆神殿上；②接连不断的地震震塌了许多房屋，恐怖气氛传播开来，惊惶的人四散逃命，软弱的人就被人群踏死了。
粮食缺乏，饥馑随之而来，这被认为是上天的警告。
人们的不满情绪并不总是采取窃窃私语的形式。
受到批评的克劳狄乌斯被一群狂呼乱叫的人包围起来，他一直被逼到广场的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在那里受到猛烈的责问，直到后来，在一队士兵的帮助下，他才在愤怒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
人们证实了这样一点：首都的粮食只够十五天的食用了。
只是由于上苍开恩和冬天气候不冷，罗马才免遭一场大灾难。
过去，意大利确实曾把粮食运给最边远的行省的军团，土地的瘠薄现在也不成问题；但是我们的农业重点已经是阿非利加和埃及了。
这样一来，罗马人民的生命便有系于海上航运的安危了。
（４４）同年，亚美尼亚人和伊伯利亚人之间爆发的战争使得帕尔提亚和罗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紧张。
帕尔提亚的统治者目前是沃洛吉西斯。
沃洛吉西斯的母亲是个希腊的侍妾，他是在得到他的兄弟们的同意之后才取得王位的。
伊伯利亚则一直由它的旧主人帕拉司玛尼斯统治着。
而亚美尼亚的统治者则是他的兄弟，受到我们的支持的米特利达特斯。
①帕拉司玛尼斯有一个儿子名叫拉达米司图斯，此人身材高大、漂亮、体力过人、精通本国的才艺，并为相邻各民族所景仰。
他常常毫不掩饰地说，他父亲老而不死，使他无法取得伊伯利亚这个小国的王位，别人早已看出他的意图了。
于是担心那受到国人同情并在伺机夺取政权的年轻人的帕拉司玛尼斯，在年事日高的时候，便设法利用亚美尼亚来引开这个年轻人的野心；他说他过去在驱逐了帕尔提亚人之后，曾使米特利达特斯取得亚美尼亚的王位。
不过目前还不能使用武力，他们却可以设法用某种计谋攻米特利达特斯之不备。
于是拉达米司图斯便伪装和父亲决裂，声称他不能忍受继母的仇视，因此到他叔父这里来。
②《编年史》中可以参见的部分已佚，但可参见塔西佗：《历史》，第3卷，第45章。
①在前一年的12月15日，尼禄是十三岁，而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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