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机出没请注意,其实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标

土豆 5
准,到底什么才是好作文。
一位我景仰的作家在为朋友的孩子辅导高考作文时,曾提醒道,一篇作文中尽量不要用重复的字,这大概也算是好作文的标准之
一。
而苏轼的为文之道,“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就有一种好文章应是“顺其自然而然,非人力所能及”的意味。
在编辑过程中,能体会到作者写作时那种行云流水般的自由自在实在是一种快乐,然而,另一种快乐也很难得,仿佛不经意间,让我们撞见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这样的文章,作者一般会有一条主线,是提前预设好的结构,但在写作过程中又不断地把这个结构拆解,让你始终难以猜到结尾。
我一个画画的朋友说,这有点类似现代主义的一种抽象画法,即便你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构图,了然于胸,然而等到第一笔甩出去,就全部推翻了,因为它会从这一笔发展出下一笔,然后发展出第三笔,第四笔。
创作是非常奇特的东西,往往是自己预设好的那个理论被彻底颠覆掉以后才是好创作,而相反的,我们做好一个大纲,完完全全按照大纲走,大概都很难是好创作。
这也好比旅行,到底要不要提前做好攻略呢? 在陈丹青笔录的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中,他提到,木心先生上文学课,常会说,今后诸位走访列国,必要熟读该国的人物与史迹,有备而去,才是幸福的出游。
而木心先生自己就能摘取书报刊载的各国掌故,点染铺衍,写成诗作与散文。
我的朋友则在每次长途旅行前,花尽心思做攻略。
因为她说自己没有大把的时间在景区住下来游览,也没有大量的RMB任她在旅途中随心所欲。
所以要做足功课,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内,在旅行中玩得开心,不留遗憾。
而陈丹青先生恰恰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待飞机落地,入了宾馆,然后抬脚走到马路上,我于这国家的认知—————倘若走在马路上也可算作认知的话—————这才刚刚开始:直白地说,新到一国而使我油然动衷的一刻,正是无知。
无知而旅行,大概有了撞见更多意外的机会。
人生本来充满了意外,巧合,充满了偶然,充满了很多意外当中的领悟,不存在一切规划好了,然后按这个样子发展,没有一个人生是这么呆板的。
也不存在这样一种创作,一切都按自己原来计划好的发展。
鲍尔吉·原野在《关于白菜》中提到,“批评家经常提醒作家写作多注意细节(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母亲们对于家务的描述倘若没有细节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所说的都是自己与听众可以看到、摸到、闻到和听到的一切,全是细节。
” 若没有拥有丰富的生命经验,注意细节了又能怎样,若拥有了丰富的生命经验,明明白白去写一件事,抑或横生枝节,而这个枝节又带领出不同的事件,不论哪一种写法,以文字描摹所见而已:“所见”,便是好文章。
编辑手记 非常文青 常记秋日斗草时 □卢海娟 大山里的孩子,连玩具也会得到大山无私的馈赠。
狗尾巴草长得到处都是。
放学路上,它们举着毛茸茸的一尾轻轻摇曳,细长的茸毛上缀着琐碎的光,灿烂的霞衣让原本卑微低贱的它变得可以入诗入画。
孩子们叫嚣着,像出笼的鸟儿飞出学校的大门,像一把欢乐的豆子被撒在高低不平的乡村土路上,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你追我赶地吵着。
一个安静的女孩蹲下身去,折了两三根狗尾巴草,一边走路,一边捻着草茎在自己的脸腮上轻扫,那种毛茸茸亲昵的痒仿佛来自于温暖的猫。
调皮的男孩看见女孩陶醉的样子,也偷偷去采几棵,趁人不备,捻着草茎到别人的脸上、脖子上一扫,被扫到的孩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便少不了一番谩骂和追撵,村庄因此无比热闹。
黄昏,狗尾巴草被随意丢弃在院子里、小路上、菜园边,藏在草芒下的种子暗暗发笑:这些顽皮的孩子让它们找到了滋长生命的新的土壤。
倘若见到“老牛哞”,嘻闹的孩子马上就会停止了疯打闹,他们都急于采到硬实的“老牛”与小伙伴们对决。
老牛哞学名老鹳草,蒴果,种子倒卵圆锥形,先端长喙状。
在孩子们的眼里,老鹳草即将成熟的翠绿果实就是个长着圆圆大脑袋长长大尾巴的“老牛哞”,可以用来“斗牛”———把又脏又旧的背心脱下来,两个孩子面对面坐着,选衣服背后光滑平整没有缝线的地方,捏成两个褶,各执一端,拉直,使得两个人的褶皱在同一条直线上,这样,衣服就形成一个长长的双轨道。
把老牛哞放到“轨道”上面,左右手各捏住一角布,两人按同一频率交错移动手中的布,轨道上的“牛”便在布的交错过程中雄赳赳气昂昂向对方冲过去,手上移动的速度越快,“牛”的冲击力越强,终于,两只“牛”撞到一处,顶起来了,两个孩子聚精会神地移动手中的布,努力控制“牛”的走向,口里不停地为自己的“牛”加油,两只“牛”有时还没碰到一起就掉下轨道,有时顶在一处,一条“牛”被挤下去,另一条“牛”畅通无阻———赢得比赛的孩子欢呼起来。
于是再出下一只“牛”,再战。
有时,两条“牛”直顶得站立起来,一起跌下背心折 起的轨道,孩子们瞪大惊奇的眼睛,之后哈哈大笑。
白蒿是男孩子们的玩具,它柔韧、细长,可以用来做长鞭。
白蒿长在河套边沙滩上,它喜欢贫瘠的土地,就像乡野里的孩子,无论生活多么贫困,身份多么卑微,都会蓬蓬勃勃健康快乐地成长起来。
挑选高大细长的白蒿,用小刀从根处割下来,把多余的枯叶捋掉,扭动、上劲,像搓绳子一样把两根蒿或是三根蒿扭合在一处,用蒲草或是水葱拴了头尾,就做成了一条青翠的草鞭。
男孩子有一条长鞭在手,立刻魁伟起来像个小英雄,在接下来“玩打仗”的游戏中,必然要做个头目,领兵数人———能够有无数羡慕崇拜的眼神跟随左右,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呀。
鞭子不是用来虚张声势的,当然要比试一下,“玩打仗”的两伙终于狭路相逢,一场战斗在所难免,双方的小头目比的就是鞭子,两个孩子隔空举鞭抽打一番,谁的鞭子先散花坏掉,谁就输了。
等到深秋,严霜之后植物们全都脱了绿袍,变成一片光秃秃,落到地上的叶子也成了孩子们的玩具。
拣较大的杨树叶,把枯黄的叶片掐掉,只留叶梗,经霜的叶梗变得柔韧而结实,两个孩子各执一梗,让两根叶梗结成十字形,捏住叶梗两端用力拉拽,谁的叶梗断掉,谁就输了。
放学路上,孩子们一边走,一边拣选杨树叶,整理好的叶梗揣在衣袋里,一有机会,大家就从衣袋里掏出叶梗斗起来。
拉拽叶梗也是有技巧的,选有些发黑的老树叶,把柔韧的叶梗捻一下,像搓绳子那样扭几圈,保持这种状态,拉拽时把叶梗抻直,叶梗的力道便得到了提升,胜算就大一些,反之,那些看起来粗壮、颜色翠绿的,总是刚性有余而韧性不足,与老树叶一斗,便被拦腰折断。
斗叶梗是大人孩子都喜欢的游戏,田间地头歇息时,下雨天没法干活时,饭后短暂的休闲时光里……有时是顺手拣选地上的落叶,有时是孩子们从衣袋里掏出一大把叶梗任人拣选,大家站稳了脚步,拉开架势比拼起来,折断的叶梗可怜兮兮地被抛在脚下———在那个精神生活极度贫瘠的年代,斗草的游戏着实让人着迷。
2016年10月14日星期五责任编辑刘君电话:(0531)85193407Email:liujun@ 丰收 11 微语绸缪 女司机出没请注意□ “打死!打死!磨蹭个啥,还不往死里打!”安定祥和的超市门口响起粗暴怒吼,听得我很激动:好多年没见过打群架了。
结果是男人在指挥媳妇倒车。
都是过来人,我见犹怜。
对于刚刚学会开车的女司机,倒车问题相当于驾驶路上的哥德巴赫猜想。
遥想当初,几乎大半年的时间里,我每逢倒车必在后视镜里苦苦找竹竿。
作为驾校简陋教具的竹竿就是灯塔,就是路标,就是全地球方向的指南针啊。
寻找富于包容与耐心的男人,驾校的密度应该高于其他地区。
我和女友一起去学的车,那教练温文尔雅,也算得上帅哥一枚。
眼看着就要撞上南墙,女友做出了应对此等危急情况的本能选择:双脚双手全部放开,闭上眼睛,持续大喊:“啊!” 下了车,战战兢兢给教练递上一支烟,对方挤出一丝虚弱笑容:“让我安静一会儿,不太想说话。
”女司机们则纷纷表示,自己学了开车,才知道这个世界多 么危险。
新人开新车,各种忐忑。
往车上贴 个什么标识呢,“新手上路请包涵”,还是“别吻我”?同事说,别那么含蓄,直接贴上凶神恶煞性冷淡风的仨字:女新手。
赵小薇同学驾龄两月。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已经有快递小哥、拾荒老伯、代驾大哥、邻居大叔等多人指点她在道路狭窄的小区里停过车,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社会主义互助精神。
另一个和谐大院,某位女同学在把车开出门的漫漫征途中一路磕碰技惊四座,全院男女奔走相告雀跃引导,从此一战成名。
某小姑娘在北京二环上熄火,遍寻不得其因,直到故障救援车赶到发现,没油了。
至于我在缓缓驶向洗车间的路上碾了洗车小哥脚这样的恶性事件,简直就是长鸣警钟、人生污点。
经过人民群众的加工提炼,坊间流传不少关于女司机的笑话——— 如果在晴天,女司机突然打开雨刮 器,那么请注意,她要转弯了。
一个女司机用力关后备厢的时候把自 己的头夹了,简直难以置信!“如何教女司机换备胎?”“别闹 了,让备胎来换就好。
”女司机问:“故障灯上一个人背着宝 剑(安全带警示),车是不是坏了?”答:“你车上有刺客。
” “我们交警最不愿意拦的就是女司机。
”“为啥?”“一拦,她们就紧张,一紧张就不知道踩刹车还是油门。
”“你咋知道?”“呵呵,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进医院的……” 从技术到战术的各个层面,段子手们对女司机无情嘲讽。
女性真的不适于驾驶?随意变道、压线、急刹车等等危险行为以女性居多?紧急情况下女性的判断力、应变力弱于男性? 一切没有科学依据的论断都是耍流氓。
高德地图用户驾驶行为数据告诉我们,女司机的驾驶评分高于男性,安全驾驶更靠谱。
女司机容易被“黑”,大概源 白瑞雪 于性别标签化的社会惯性———随手打开一个新闻页面,标题主语经常是“女司机”“女老板”“女记者”,你见过“男司机”“男老板”“男记者”吗?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汽车是什么?一种以燃油驱动前行的机械装置,一种快速位移的载体,在日久薄情的岁月里给了我们不拘一城一池的来去自由。
女人往往不这么看。
它不过是节时省力的交通工具嘛。
而在很多男人心里,汽车就是他的小老婆啊。
男人们垂涎好车时的两眼灼灼,跟我们看没穿上衣的宋仲基或者上淘宝刷新款裙子的表情神似。
在与汽车同行的路上,一个相濡以沫,一个以筌为鱼,男女技能自然有高下之别。
她们是真的不够感兴趣。
国庆长假期间,朋友接到老婆怨诉:我追尾了一辆桑塔纳,给他五百块钱都不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肝肠寸断的呐喊:你可以撞我,不要侮辱我,我这车叫辉腾! 流年碎笔关于白菜 说到白菜,我想到了一群女人。
我印象中女人总是成群结队,像花朵成群结队,云朵成群结队,而白菜们也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它们微胖,随和、世俗、老了之后仍然是一棵白菜。
如女人一般的白菜是母亲们。
许多少女变成母亲之后,心里突然涌出大量关于家务的话语,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绝。
这些话不像是学来的,仿佛早就藏在她们心里,等待打开闸门。
那是对于孩子、食品、衣物等一切的描述与感受。
批评家经常提醒作家写作多注意细节(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母亲们对于家务的描述倘若没有细节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所说的都是自己与听众可以看到、摸到、闻到和听到的一切,全是细节。
而白菜假如有一天突然学会说话,也会快速地、琐碎地叙述厨房的一切,关于粉条们、酱油们、暖气热与不热,也全是细节。
捱过冬季的白菜,在春天里消瘦了一些,外皮不鲜嫩了。
我觉得这像母亲们又添了十岁。
皮不嫩了,但白菜仍然水分十足,像母亲乳汁充足。
谁也不知道母亲的奶是从哪里来的,不来自血管,也不来自肚子,没看过她们携带奶囊,但有了孩子,乳汁便源源不断。
白菜亦如此,以水养人。
白菜里除去水,还有什么?水是最好的东西。
白菜并没有创造水,它把水从大地吸出,加上淡淡的白菜的味道和淡淡的白菜的养分,如此而已。
白菜可能是最缺少人类讴歌颂扬的菜蔬,好在它不需要人类颂扬。
它众多、无味、出身平凡。
在我看来,这全是优秀秉赋。
人类自古即有刁钻痴,以为食物得之愈难愈珍贵,如取悬崖上的燕窝,拿牛结石和狗结石当药,吃鲶鱼须子。
然而把他们养大成人的还是粟米白菜。
白菜无味最高明,味是岔路,辛者、甘者、辣者都走在一条偏路上。
花椒偏得更远,连虫子都不生。
白菜懂得中和之美,比无味只多一点点味,可能是甜,也可能是清香,仅此而已。
自古未见吃白菜吃死的人,其他食品食之过量均可毙命。
白菜不发旧病,不与鱼虾搅和,不傍厚味成名。
白菜进了锅里还是原来模样,它不觉得变成其他样子会更好。
白菜朴 素,堆在墙角的白菜像会笑。
蔬菜自有蔬菜的表情,以人的观念看,青椒怎么看都像气歪了鼻子,而且是外国鼻子。
豆角在模仿狗的脊椎。
芹菜身上藏了许多琴弦。
南瓜在模仿儿童的灯笼。
葱的叶子中间进了空气。
大蒜是裸体者挤在一起祷告。
白菜丝毫不古怪,从根上长出一片菜叶抱住菜心如此而已。
菜帮如臂膀,一层层抱紧,护住嫩黄幼小的菜心,其他没什么可说。
如果哪一样物品像白菜,兹证明它平凡中正之极,让人说不出什么。
说不出什么的东西大都得道,可得恒常。
白菜的名字亦平凡之极,找不出比它更白的名字,一白一菜,说的都是本源。
龙须菜、鸭掌菜之名是比附,它的命名由人发现了龙须和鸭掌之后而来。
被比喻是不幸的,即使被比喻成太阳也很不幸,至少可笑。
白菜的名字里没有比喻,如江河日月都不是比喻,它们是原初之物。
有人从白菜中发现了“百财”的谐音,商人们便把树脂染色的白菜雕塑放在案头,变成艺术品。
更早些时候,故宫里有翡翠的白菜蝈蝈摆件。
然而,即 □鲍尔吉·原野 使翡翠上身,白菜的形态仍然没增添富贵气象,依然平凡,只不过闪出白菜发不出来的石料的亮光。
白菜最外层的叶子如同它们的劳动服,它们即使躺在角落也有一付劳动的样子。
白菜与粉条熬的汤看上去有如艺术品。
清汤里面透着明白,透着淡味和长久。
挑食的人或许拒绝南瓜、芹菜、辣椒、但没人跟白菜赌气。
常年不吃白菜的人显然会缺少一种叫白菜的营养。
这一种营养叫作淡、叫平易、叫地气、叫实在。
我看到白菜会想起那些扎着围裙在灶台做饭、刷碗的人,那些在土路上行走、在墙跟儿蹲着晒太阳的人、那些坐乡村长途汽车的人。
他们破旧的外衣包着充满活力的身体,适应各种各样的目光。
在零工市场找活儿干的民工从不在意你目光里的评价,他们只想从你目光里猜出一样工作———刮大白、刷油漆还是搬家。
炒作的新闻里没有白菜,白菜影响不了股市与经济走向。
白菜是菜里的泥土,普通之极。
它长在地里的时候,蓬勃的叶子也像怒放的花,层层叠叠。
白菜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漂亮的、常开不败的花。
读史札记 忘了初心的“宋祁们” □王学胜 宋太祖乾德三年(公元965),宋军进军成都,后蜀主孟昶举国投降,后蜀政权彻底瓦解。
孟昶统治后蜀期间,其奢侈腐败程度在历史上是罕见的。
每天的饭菜没有山珍海味不吃,所用器物没有珠宝装饰不用,甚至连大小便的便盆也用宝石装饰。
太祖赵匡胤见后,感慨道:“这样的国君,如不灭亡,才真为怪事呢!” 北宋初年,太祖皇帝告诫左右:“军旅和灾荒要事先做好财政准备,不可临时再向民间征敛。
”那时国家财政收入年年盈余,国库充实。
经历了几个皇帝,到了仁宗时,政治不再清明,逐渐开始腐化了。
官员任用提拔非常混乱,遇到灾荒,大户肯开仓放粮,按出粮多少授官。
朝廷也可以公开卖官,出钱六千贯给予簿尉官,出到万贯则授予殿直官等。
除正官外,等候官缺的人更是“不知其数”“三员守一缺”。
民以食为天,吃自然是头等大事。
北宋遗民孟元老所著《东京梦华录》,其中很多内容就是关于吃,“饮食果子”“食店”等章节简直就是菜谱,看得让人流口水。
这是对北宋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记录,朝廷的大臣们简直就是吃货一群,一个比一个会吃。
宰相吕蒙正,每天宴饮,必吃鸡舌汤,大量杀鸡,致使家中鸡毛堆积如山。
翰林学士宋祁更是如其词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想着法子享乐。
他的哥哥宋庠,兄弟二人同举进士,人称“二宋”。
哥哥觉得弟弟这样是忘本了,就派人去告诉宋祁说:“听说你昨晚烧灯宴欢,彻夜饮乐。
兄弟啊,我想提醒你一声,难道不记得我们某年一起在学内吃薤饭的事了?”薤是一种野菜,宋氏兄弟当年负笈异乡、寒窗苦读穷窘之时,是没少吃这种粗糙食物的。
宋庠是想告诉弟弟,不要忘记过去吃糠咽菜的苦日子,要惜福,不要过分铺张奢华。
的确,宋祁也没有忘却过去经历的苦难。
他听后仰天长笑,叹息一声,对来人说:“穷巷多怪,曲学多辩。
寄语相公(宋庠),不知当年吃薤饭是为了什么?”言外之意很明确:当年忍饥挨冻,曲首侍书,兀兀穷年,不正是为了今天做官享福吗? 朝廷上下政治上的腐败,生活上的侈糜,致使北宋财政支出逐年增加,国库虚空,财政出现严重危机。
这为以后国力大降、饱受外敌侵侮埋下了伏笔。
辣笔小新 人心隔肚皮,古代没X光,肚皮里的零件坏没坏,只能“望闻问切”,估摸着蒙,医疗事故更多,有的成了故事,更多的连故事都没留下来。
为尽量减少事故的发生,扁鹊提出过“六不治”:一是“骄恣不论于理”,病人牛×得没法讲理,不治。
二是“轻身重财”,太爱钱,攥着个铜板死都不肯撒手,只好任其去死。
三是“衣食不能适”,太讲究吃穿,口刁还臭美,这种人对生活过于挑剔,对医生更是如此。
四是“阴阳并,脏气不定”,体内气血错乱、脏腑功能严重衰竭,属于本来就治不好的,千万别逞能硬治。
五是“形羸不能服药”,身体过于羸弱,连药都不能吃,是药三分毒,病治不好就被毒死了。
六是“信巫不信医”,本来就不相信医生,只相信巫术,病治好了以为是鬼神保佑,治不好责任肯定全推到医生上。
这“六不治”,乍一听还以为是牙膏品牌,其实是给医生提供了足以规避风险的一片蓝天。
明确指出六种最容易出现医患纠纷的人,让医生防范。
扁鹊肯定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历史人物,因此,“六不治”足以体现出古时候一代代医生在医患关系上血淋淋的教训。
于是,再去读《韩非子》上那篇流传 动粪总比动刀好□ 甚广的《扁鹊见蔡桓公》,就会发现,蔡桓公后来相信扁鹊的话时,再派人去找扁鹊,扁鹊为什么要跑。
不跑?说不定会死在蔡桓公前头。
因此,医患关系的复杂性让扁鹊们也很难搞定。
医生离不开患者,患者也离不开医生,二者虽相互依赖,却又难以相互信任,这是医患纠纷的心理根源。
苏东坡就曾写过,宋朝一些吃饱了撑出病来的士大夫们为考验医生医术,不向医生透露自己的真实病情,让医生去猜。
在各种现代医学仪器都不具备的情况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自然是一件难度系数极高的事,难怪清代有人批评这种现象,称其为“取死之道”,结果就是你死你死你死死死。
患者之所以会这么不相信医生,也是因为庸医太多,不负责任的医生太多。
清代笔记上记载了这么一件事:苏州有一姓曹医生,名声在外,出诊费用也水涨船高,穷人家请不起。
有一次,当地一颇有名望的老先生的女儿生病,派仆人去请他。
仆人家境贫寒,向来恨曹医生,故意对曹医生说患者有身孕,其实该女尚未嫁人。
曹医生到了之后,隔着帷帐号脉,说此女有喜。
老先生很惊讶,疑其误诊,次日又请曹医生来,让自己的儿子伪装成女儿,请曹医生号脉,曹医生依然坚持称其 怀孕,结果被帷帐里冲出的壮小伙狂揍一顿,灌了粪水,从此名声扫地。
医生草菅人命自然可恨,患者谎报病情也未必都是为了考验医生,有的患者明明治好了病,谎称没有治好,好克扣医资,类似事件也屡见不鲜。
《笑林广记》上便载有一则:一人家穷,拉肚子,对医生说我没钱,你帮我治好,我请你吃饭,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医生同意了,给他开药,吃完,好了,想赖账,对医生说我还是拉肚子。
按说这事就赖过去了,谁知道这个医生较真,专门等他上厕所的时候过去,看到他拉的都是干粪,怒不可遏地指着他说:“拉了这样好粪,如何还不请我?” 以上两件事都是以粪结尾,似乎也能说明医患纠纷闹起来实在是“粪不顾身”的节奏。
话说回来,动粪总比动刀好。
事实上,古代医患纠纷的解决方式和现在有很多共同点,不过两个途径,一是法律,二是私了。
《唐律》上有处理医疗事故的专门条文:“诸医为人合药及题疏、针刺,误不如本方,杀人者,徒二年半。
”“其故不如本方,杀伤人者,以故杀伤论;虽不伤人,杖六
十。
”疏议中还特别重申,即便 魏新 “于人无伤,犹杖六十”。
明清时期的法律依《唐律》而来,医疗法规也散见于其他律例之中。
如《大明律》卷第十九:“凡庸医为人用药针刺,误不依本方,因而致死者,辨验药铒穴道,如无故害之情者,以过失杀人论,不许行医。
若故违本方,诈疗疾病而取财物者,计赃,准窃盗论。
因而致死,及因事故,用药杀人者斩。
”不过,更多人还是通过私了去解决医疗纠纷,因为按法律,庸医杀人也不过是吊销行医牌照,赔些丧葬费,于患者家属来说既解不了大恨,又赔不了大钱。
再加上司法本身腐败,打官司的成本不低,所以,大多私了了事。
然而,不管是官了还是私了,医患纠纷总是越来越多,矛盾也越积越深。
尤其在道德底线下降的时代,不管是医生还是患者,都成了时代的牺牲品。
有则笔记记载了晚明时期的一件事:一医生给人看病,许以无事,病人家花了很多钱,非但没效果,还把人治成瘫痪。
病人家心绪难平,派仆人去医生家骂,仆人奉命过去,一会儿功夫回来,问他骂了没有,他说没有,再问他为何不骂,他无奈地摆摆手:“要骂要打的人,多的紧在那里,叫我如何挨挤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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