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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 10
榕荫纪事副刊部主编责任编辑:张楚藩电话:2356773传真:2265261投稿网址:/contribute.asp 2009年6月7日星期日 http押//www.chaozhoudaily.com 山村人家 □小草 黄竹坳小景 谢坚摄 孩提时候,喜欢唱这首潮州畲歌仔:“四月(农历)梅雨天,梅雨天时好风流,手提雨伞满街走,走路人儿滑滑溜。
”就在这梅雨天的一个周日,梅雨仍绵绵不断,天气凉爽,朋友相约,到自然的“氧吧”洗洗肺。
车沿盘山公路扶摇而上,弯弯山道中雨天的地道“水泥”路荡然无存,随着车窗外苍翠树木山草往后闪闪而过,我们来到万峰山林场辖属的黄竹坳。
坳里住着4户人家,都是自家兄弟,大兄已是四代同堂了。
时近中午,因要到这位大兄家买茶,我们暂在他家歇息,受到山村人那朴实厚道的接待,品尝他们刚收成起来的春茶,边品茶边与其拉家常,谈山村人的变化。
凭直觉,这里既有传统的家族式聚居,又有现代的经营理念。
俗话说:“靠山吃山,近市食市。
”万峰山属凤凰山山脉,适宜种茶,以前村民只依靠种茶为生,茶艺加工落后和交通不便时,制成的茶叶不值钱,有的甚至只作自用,经济收入微薄。
而现在他们种茶量多质好,茶叶有澄海等地客户上门要货。
据这位大兄说,今年由于气候原因,茶叶比去年收成少了点,他们家的春茶也有1200斤左右,每斤茶叶售价在80元上下。
不仅种茶,现在还种上了枇杷、青梅、木瓜等果蔬经济作物,虽然忙,但衣袋里有钱了。
几年前,兄弟几人都看中这山坳,把以前没有利用的天然资源利用起来,集资筑一拦坝,把山上泻到山坳里的水蓄起来,既可养鱼又可发电自用。
雨仍在淅沥沥地下,我们原想在此买茶叶后前往观赏蝙蝠岩,在蝙蝠岩村那户有对外提供午餐服务的村民 家就餐,经电话联系,没想到那里中午用餐的游客已有20多人,超过了这户提供简易服务的“家庭饭店”的接待能力,我们只得在这位大兄家寄餐。
一只重约5市斤放养于山中的鸡熬成鸡粥,外加15个鸡蛋,再上一锅刚从山上挖来的竹笋煮猪肉,调配上他们自家腌制的咸菜,这就是环保美味的午餐了。
我和同行的朋友们吃得津津有味,童心未泯的朋友还在互“抢”熟鸡蛋吃呢,真是其乐无穷。
想不到10来个人临时寄膳,山村人家还有如此的待客好招数。
饭饱茶足之后,我们撑着雨伞,或漫步、或爬梯坡。
在雨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远眺近看,别有一番感慨与享受。
住这山坳里的几兄弟,新居沿山脚而建,依山傍水;旧屋依然保留,有的作藏物间,有的养猪饲鸡;原有的土灶用于煮猪料和逢年过节时蒸品、卤鸡鹅鸭等。
积储起来的山坳水,倒影如画,与绿油油的茶树等经济作物相映生辉。
看今天,山村经济发展,村民生活有奔头;忆往昔,“肩头落索当米瓮”,找米下锅艰难度日: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啊!大自然赐给山村人这宜茶、宜果、宜养资源,是山村人的福分。
有道是“有好马还得有好骑手。
”愿山村人在这美丽的土地上创造出更多的财富。
当我们将离开黄竹坳时,还留恋着这清爽空气、恬静山坳,回头一望,旧屋又升起了袅袅吹烟,山村人又在忙碌着新生活。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蓦然间,陶渊明《归园田居》描述的景象跃然眼前,“世外桃源”不正是就在这里吗! 父亲的 “历史使命” □陈晓明 父亲常说,在农村,盖房子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历史使命,在我15岁那年,父亲终于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
搬迁那天恰逢九月十
五。
长长的夜,淡淡的风,月光洒下一片温柔。
我们全家人躺在阳台上,看着月亮,忆苦思甜。
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谁也没有睡意,谁也不肯离去。
我知道,我和弟弟想的是以后住新房子的快乐,但父母亲想得更多的是盖房子的艰辛。
俗话说:“与人不睦,劝人盖屋。
”意思是年轻人经历了盖房子的浩大工程后变得不再年轻,年纪大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你如果和他不和睦,就劝他去盖房子,让他快点衰老。
由此可见盖屋的艰辛和不易。
盖房子需要的建材很多,都是通过拖拉机运来的。
父亲为了节省几块钱的运费,那些沙啊石啊木头啊都是让拖拉机卸在一片空埕上,然后他一担一担地挑到工地上去。
他是利用下班时间干这些的,有时一天下来,他的双腿连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双肩红肿了,脚板也磨出了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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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地记得那一次,我去喊父亲回来吃午饭。
还没到工地,我就已看到父亲挑着一担沙子蹒跚前进的背影。
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擦了擦汗,换了一个肩膀,又继续缓慢前进。
我走上前:“爸,吃饭了。
”“知道。
把那堆沙石挑完再吃。
”“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就怕再也挑不动了,要趁这个劲头把它挑完。
唉,整天挑啊挑,不知道我是否能撑到房子盖好的时候呢。
”我鼻子一酸,记起了母亲对我说过最近父亲身体很不舒服,但又舍不得花钱看医生,他说这个关键时刻,钱都应当用在盖房子上。
他是在用生命去挑战他的“历史使命”啊。
我不由分说地抢过担子:“我来挑吧。
”“不准,没你的事,走吧,我们吃饭去。
”那一顿饭我没有尝到饭菜的香味,却初尝了生活的艰辛。
还记得有一次,父亲不知从哪要来了一些次品的缶槽,他和母亲都很高兴,拿了几把锤子,领着我和弟弟,到工地上去把缶槽捣碎,说是这样可以当沙石用,省去了几车沙子的钱。
当时一车沙子三块钱,那一天,我们家就为省下了十元钱而欢天喜地,仿佛过节般。
可是,那几天,父亲的手却因过度干活而颤抖,连筷子都拿不稳。
我们的新房子就这样在父亲一担又一担的挑沙中逐渐完工了,历时三年多。
父亲因盖屋而体力、心力透支,落下了腰椎酸痛的毛病,人也瘦了二十多斤。
而我则在心里默默地对父亲说:“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
” 父亲的“历史使命”随着卸下的沙子卸下了。
他给了我们一座崭新的房子,不,他给我们的远非是一座崭新的房子! 乡村月夜 □黄在平 听古 乡村的月色来得早,有时晚饭还没吃完,月亮就上来了。
月光漫过屋顶,移上竹梢,将整个村庄淋上一层薄薄的银亮。
和竹林相对的那块空地开始变得热闹,劳累了一天的村人陆陆续续地来了。
随便选一处位置,坐了下来,点燃一根香烟,不约而同地说天气,说耕作,说乡事,说新闻旧闻,说他们想说的事情,可是说了好久,就是没见四伯的人影。
四伯没到,唐朝究竟有几个皇帝就没有结果,有人开始因为此事从争执到打赌。
庄稼人性子急,说话嗓门高,争论起来像是吵架,大老远的女人一听,赶紧跑了过去,横着脸对自家男人说:“就你声响,牛叫似的,还以为是要打架。
”男人牙裂嘴,反而斥责起自家的女人管得多,言语中分明有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意思,女人知道没事,看都不看,一个转身,径直回府,身后那根辫子摆动得厉害。
四伯终于在翘首盼望中姗姗来迟,他嘴上叼着烟,敞开衬衫,白色的背心破了个洞,肚脐都露了出来。
四伯上过几年私塾,识得字,平时又爱看书读报,知道的事情很多,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
见四伯来了,有人主动腾出椅子,敬上香烟,迫不及待地要他继续讲讲唐朝的皇帝。
四伯不急,先喝口茶,再将衬衫脱掉,端端正正地放在椅子边上,一口浓烟过后,唐朝的历史就隆重登场了。
“上回说到武则天,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四伯慢条斯理地打开了话匣子,听得周围一片寂静,“但是,武则天不算是皇帝。
”四伯抑扬顿挫的声调明显提高了半截,“为何不是皇帝?明明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
”有人不解。
“因为呀,他是女的,女的不算。
”四伯说。
旁边的王叔一听就奇怪了,“哦,就因为她是个女的,要是武则天是你娘,那算不算?”周围的人大笑,四伯也笑了,“算,就算皇帝,是个女皇帝。
”故事虽然好听,就是文绉了点,四字成语也嫌多点,于是有人要四伯说通俗些,四伯笑笑,不置可否,依然轻车熟路的讲了下去,讲完之后,那条翘起的右腿一直在轻轻颤动,烟雾从他的口中袅袅升起。
四伯虽然满腹故事,但讲得最多的还是《水浒》和《三国》,一个夏天,翻来倒去的 居多是武松打虎和孔明借箭。
当然,四伯还会讲些别的,是女孩子一听就脸红的那种,只是同样的笑话,一旦经过他的嘴里,就变了样,变得生动有趣,有滋有味,弄得邻居的王伯老是被人批评:“你看看,四伯多高,不像你,满嘴喷粪,从头到尾都是生殖器官。
”周围的人一听,愈是捧腹绝倒。
见大伙兴犹未尽,四伯干脆除去背心,现出依稀能辨的几根肋骨,索性蹲在长椅子上,准备再来一个,可精彩内容刚刚开始,另一边的人却突然起身离座,四伯连人带椅摔了下来,他生气了,破口大骂:“想起身也不先说一声?”众人又笑又急,又看又摸,确认四伯没有摔伤,才松了一口气。
“老四呀,你也会粗口骂人。
”光肩赤膀的王伯有些意外。
那人知道理亏,赶紧递烟送茶,忙赔不是,四伯也不做追究,继续原来的笑话,顿时笑声再起,大家一日的劳累也在听古的过程中笑掉了许多。
钩花 男人们难得空闲,有说有笑,女人们也不想呆在家中,屋里那么热,蒸笼似的,还是外边凉快。
于是大嫂大婶们忙完了家务后,就渐渐地集聚在巷口的路灯下。
尽管灯光比月色亮不了多少,可这对天生就有一双巧手的女人们来说,丝毫不影响她们手里的活计。
村里妇女所做的手工,以钩花为主,还有刺绣什么的,这些多为针线活。
我母亲勤快,很小就能钩花,一个竹篾编成的花篮,里面放着大半纱线,她能在不到一个晚上就把那些纱线变化成各种花样图案,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和她的姐妹们在灯光和月色的辉映下摆弄花针,那花针在她们手里左晃右晃,连同地上绰约的影子,构成了一幅温馨祥和的乡村图画,令人一辈子难忘。
邻居三妹学钩花不久,老是出错,要不就多了几针,要不就少了几目,弄得又急又哭。
母亲拉过她的手,仔细端详,结论是三妹的手既纤又巧,能钩出精细的花来,三妹经不住褒奖,在母亲的一番调教后,钩出的花没人能比。
同样是针线活,刺绣也是女人们的最爱,一根带丝线的细针上穿下引,也能在一块白布上变出活生生的花鸟虫鱼来,而更绝的是另外一种,用的是两根经过加工的竹棒子,两头尖,很细很滑,很精致,经过一番穿引,几天 之后,肯定又是一件毛衣,看得人眼花。
活是要做的,它能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但话也是要说,说完了家事说孩子,反正总有说不完的事情,而旁边的大姑娘那幅“鸳鸯戏水”图案也快绣完了,大嫂迫不及待地问她日子定下了吗,姑娘害羞若花。
“也是的,手帕还不够,非得还要相同图案的枕套,要是枕套绣好了,说不定还要你钩出一个大牡丹花才肯罢休。
”大婶接过了话,说着就瞧了低下头来的姑娘的脸,姑娘更羞,扭了一下,干脆捂住脸背过身去,轻轻地问“:你们能教我钩牡丹花吗?” 她们是“过来人”,说话无所顾忌,一边高频率地晃动花针,一边对暗地里还一直在笑的那姑娘一些建议,一些如何做个好女人好媳妇的经验,之后就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笑了,笑声一点都不比男人们小。
许是笑声过于豪放,以至把刚来的王嫂怀里的婴儿吓哭“,都怪你们,手扶拖拉机似的。
”王嫂一边逗弄孩子,一边却和她们聊了起来。
“这孩子长得多神,长大准能赚大钱。
”有人扔下手里花针,想要抱过孩子,可还没接过手,孩子却越哭越凶,大概是饿了吧。
王嫂坐了下来,掀开衣服,饱饱地喂了孩子一餐奶。
捉鬼 听说竹林里有鬼,我们决定去捉鬼。
这是一个夏末初秋的晚上,圆圆的月亮正挂在竹梢上,我们约好了几个自认胆子不小的伙伴,身备镰刀棒子之类的武器,朝这片竹林而来。
选好了一处林密的地方,我们屏声静气地守着。
晚风不时吹响了竹叶,那微微的声响仿佛是人在夜里的私语。
望着周遭的景物我们不停打量,若是真的有鬼出现,大伙就一齐出击,你揍我打,看那野鬼如何抵挡。
月亮渐渐地爬高,筛洒而下的月光仍然很少,竹林里愈加黯淡。
听着夜虫的叫声,“猴子”挪了挪身子,不注意时人就没了,有人一个转身,在他还没加快步伐时就把那只“猴子”拽了回来。
“我想撒尿。
”“猴子”的声音又小语速又慢。
“撒尿?是想溜吧,在这里撒。
”有人用命令的口气说。
透过有限的斑驳的月色,光的影子顿时暗了下来———月亮开始躲入薄云中。
随着林子里越来越黑,我们的心跳愈来愈快,这时,竹林前面的那条小径上,隐 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白点,接着,两个、三个……突兀地冒了出来,像落叶般轻飘飘一字形排开。
我们的心跳骤然加剧,手紧紧地握住武器,准备冲出竹林,投入一场惊心动魄的人鬼大战。
月亮又露出了脸,白点顿时变大,正缓缓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仿佛每个白点的身后还拖着一件柔弱的东西,并不时传来一些怕人的叫声。
我们的心不再猛跳,只顾用力地握住武器,等待时机,迅猛出击。
近了,近了,白点似成人形,我们身随声起,呐喊着“捉鬼,捉鬼”,纷纷冲出竹林,在一片喊声中,大小的石头如雨点般地朝野鬼扔了过去,大伙拼命追杀。
就在我们斗志昂扬之时,那些野鬼纷纷脱掉外面的白衣,敏捷地钻入另一处林里,一会便已无影无踪。
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装化肥用的袋子。
“上当了。
”我们中有人猛叫,“肯定是‘臭豆腐’一伙干的。
”终于,我们在村前的榕树下捉到了“鬼”———几个事先知道我们计划的坏蛋。
他们在“臭豆腐”阿强的带领下,假扮野鬼,跟我们对阵。
这个时候,有个孩子跑得满身是汗,手里净是沙土,扑倒在路灯下忙钩花的自己母亲怀里,下气接不住上气地说:“妈,哥说那边有鬼,鬼把竹林弄得沙沙响。
”原来又被吓住的。
“他们多坏,欺负你小,等下找哥算帐,别怕,世上没有鬼的,只有妈。
”做母亲的宠了孩子一下,便开始响起了唤归的喊声。
时常会在许多年后的某一个月夜,清晰地回忆起孩提时代的这些场景,而刹那间泪流满面。
老村新景 吴思强摄 儿时积肥 □朱秀坤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化肥那时有没有?有,是“奢侈品”,人们总是很有节制地用化肥。
那个年月,人们总是很节制地对待自然和自己。
大家一起干活,说着笑着,摇着大船四处捞水草、铲野草积绿肥———用绿草沤制出来的肥料就叫绿肥。
本地的野草铲光了,干脆就到邻县去,感觉就像是出差。
一把一把地捞水草,晚上便洗得干干净净地睡在船头或迎风的大桥上,都是青壮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高兴了,掏出一把笛子吹上一曲,或者说些新鲜的故事有趣的笑话。
那时的人单纯但过分较真,我们村里的姑娘和邻村的姑娘只为了一抱青草,竟打了起来,打成了群架,就为了一抱沤绿肥用的杂草,现在想来真不可思议。
绿肥环保,但那时还没有环保的概念。
最省事的还是人畜的粪便,稀释之后就可肥田。
臭是臭点,但庄稼离不开它,生活离不开它,说白了,是那时的人离不开它呀。
城里人不必种田,就有人花钱包了城里的厕所,用大船喜滋滋地摇回来。
更别说自家粪坑里的“黄货”了,连猪粪羊粪鸡粪稻草灰都舍不得浪费呢。
牛粪也拿去肥田么?不是的,牛吃的是草,一拉能拉上一大摊,但一点儿不臭。
收集起来,倒点水加点泥,用铁锹搅拌一番,“啪”一声掼在墙上,一面墙满了,再掼另一面墙。
远远一看,像挂了许多草帽,又像贴了许多大饼。
过上一周,牛屎饼子晒干了,铲下来,堆成堆,烧饭用。
聪明的庄稼人当然不会忘记野外还有狗屎鸡屎兔粪猫粪,岂能让它白白流失?于是家家备有安了长柄提在手里的小畚箕,叫狗屎篮子,另有一狗屎耙子,拾粪去!闲时,老人小孩便全副武装出发了,一双眼 睛滴溜溜满世界搜索,见到一摊猪屎,便奔过去,狗屎耙子贴着地皮,快速地戽到篮子里。
这样的活儿,大姑娘小伙子是不屑于干的,多难为情!但学校要交粪的。
那时学校也种地呢,还养蘑菇养兔子办“小工厂”。
我只好在放学之后约了同学,四处拾粪。
一次我又去取工具拾粪,工具是搁在茅房里的,谁知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茅坑,可把我吓坏了,粪渣子溅到脸上了,尿渣子灌到脖子了,哪里顾得上臭,连声呼叫“救命!”大哥正好上茅房,把我拉出来,狠狠地揍了我一通。
我委屈极了,泪水一个劲儿往外涌。
大哥一向很爱护我的呀! 大哥赶着我到屋后的小河里,毫不留情地剥光我的衣服,反反复复洗了五六遍,才让我上岸回家。
后来大哥告诉我,小孩子掉进茅坑,就是要狠狠地揍,揍掉身上的秽(晦)气,这是习俗。
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没好意思问。
耕读 小屋 □李波 经过岁月的过滤,能够定格在记忆屏幕上的事物已经不多,那座小屋便是其中之
一。
那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屋:槐树梁,篱笆墙,茅草顶。
然而我所从事的“太阳底下最崇高的职业”———教师生涯,正是从这座小屋开始。
1964年8月,当时我们村的生产大队领导让我担任耕读小学教师。
17岁的我,初二辍学后,已在生产队当了二年记工员,这下又愉快地当起了那时很少有人乐意当的耕读小学教师。
教室在哪儿?课桌在哪儿?黑板在哪儿?那时是真正的”一穷二白”,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没有教室,就连夜收拾杂物,扫掸灰尘,腾出自家的厨房做教室;没有黑板,就到生产队晒谷场上找来旧木锨当黑板;没有预订教科书,就到附近小学借来样书刻印…… 我父母对这事也大力支持。
白手起家,艰苦奋斗,一所耕读小学,终于办起来了! 乡亲们送孩子上学的热情很高,一下子就有30几个孩子报了名。
就要登上讲台了,既有莫名的兴奋,也有手足无措的茫然。
我手执教鞭,站在讲台前,面对空无一人的教室,进行课前“练兵”:“同学们,现在我们一起来学习第一课……”尽量做到字正腔圆,举手投足大方,直练到自己满意为止。
从此,我便正式开始了教书育人的教师生涯。
我只读过一年半初中,我知道我文化底子薄,便挤时间“充电”,一有空就“啃”《新华词典》,吃饭时要看,上厕所也要看,从头到尾看了四五遍。
为了提高业务水平,常常看辅导材料看到深夜……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文化和业务水平有了长足进步,领导让我上公开课,还让我担任了一个片的教研组组长。
为了适应“三夏”大忙的需要,我按照家长的不同要求,把30几名学生分成早、中、晚三个班次上课。
天一亮,分在早班上课的学生便叽叽喳喳,小鸟儿似地飞进小屋;吃过早饭,我去参加大田劳动;中午放工了,饿着肚子给中班的学生上课;下午,依然参加大田劳动;吃过晚饭,上晚班的学生来了,小屋里又亮起盏盏小油灯……上完晚班,还要备课、批改作业、学习和家访,常常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农闲,耕读小学教师还担负着扫盲的任务。
小屋,既是儿童上课读书的场所,同时也是大人们识字脱盲的地方。
当了4年耕读小学教师,最多时我一个人教四个年级,学生最多时有60多名,小屋坐不下,就分上午班和下午班……那时,每月才8元津贴(后来加到12元),还要拿出部份钱帮助家庭困难的学生买笔、买本子。
那时,不知苦累为何物,报酬虽少,但看到一批批“雏燕”练硬了翅膀,飞出了小屋,心情无比地快乐。
是农村耕读小屋孕育出来的“园丁”精神,激励我在教育战线一干就是四十多年。
现在,小屋早已不复存在,然而,它的“倩影”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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