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家荡往事,怎样让婴儿趴着视频

趴着 6
南湖32021年5月4日星期二电话/82533269E-mail/jxnhzwd0410@编辑人/周伟达设计/陶峰校对/王斌渊 七师傅 费志民 我家老爷子,年过九旬,仍行走生风、精神矍铄。
父亲大名进福,因排行老
七,又做了大半辈子木工,村里人习惯昵称他“七囡”,多数人则不分长幼亲疏称其“七师傅”。
父亲曾在县城和外地工作,退休后重回乡下老家。
五年前母亲辞世时,我曾让父亲到城里住,但他不肯,说是不习惯。
我见他身体尚硬朗,也就顺着他。
这几年,父亲悠闲地跟几个老弟兄一起,做他喜欢的事情,过他习惯的生活。
年轻时的七师傅可是个有名的“药罐子”。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或外出求医、或住院治疗、或居家休养的一幕幕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曾多次听母亲说起一段艰辛而苦涩的往事。
那是我还不记事的时候,母亲陪父亲到萧山农村一民间医生处求医,乘坐的是船家手脚并用划的乌篷船。
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父母不清楚医生家的具体方位,只能听任乌篷船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水网中漂行。
一路上,父亲不停地赔着笑脸给船家递烟,母亲则紧紧捂着缝在胸口衣服里的“盘缠”,生怕船家是坏人。
当然,结果并非如父母所担心的那样,船家稳当地把父母送到医生家,父亲的病经治疗后也慢慢好转了。
后来,父亲将才十五六岁的我的哥哥带出去干活,平时家里就只有母亲和我们姐弟三人。
记得我上小学不久时的一天傍晚,母亲正张罗我们吃晚饭,一位陌生叔叔急匆匆地跨进大门,说是父亲被机器轧伤,已送往医院。
母亲撂下饭碗,匆匆关照大姐几句,便跟叔叔赶去十几公里外的县城。
我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再也无心吃饭,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面相觑,内心十分孤独和无助。
直到第二天一早,那位叔叔捎来母亲的口信,说父亲只是手指受伤,已无大碍,我们才放心上学去。
直到四五十岁光景,父亲才渐渐摆脱“药罐子”,而且身体越来越结实。
母亲也宽 慰许多,说父亲到老了身体反而好了,“蛮争气的”。
七师傅的确蛮争气。
这几年,他不但照料好自己的日常起居,还在房前屋后种菜栽果,精神生活也丰富多彩。
前些日子,我们兄弟姐妹跟父亲聊起保养身体的话题,他还煞有介事地总结出了三大健康秘诀:不生气,多运动,勤用脑。
父亲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是个话痨,有时一个人也会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他从未打过我,“凶”我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印象中也没见过他跟人吵架。
“有啥好生气的?不生气要过,生气也要过,那还不如不生气呢!”这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
以前,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很简单,以为父亲天生没有烦恼,才不会生气。
长大后慢慢懂了,父亲一生坎坷,小时候受过苦,年轻时常得病,他不是不会生气,而是刻意隐藏烦恼,善于调整心态。
对遇到的诸多不如意,他是靠着内心的坚忍和表面的打哈哈功夫,也许还有那么点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来自我消化的。
如今,父亲老了,开始需要我们去照顾。
然而,七师傅毕竟是七师傅,他始终有颗不服老的心,和颜悦色里夹杂着“巧言令色”,乐呵呵中又不乏狡黠与固执。
要让这个老顽童听话,真得“斗智斗勇”。
上世纪90年代,我给父亲买了辆凤凰牌自行车,老木匠会动手、善拾掇,自行车一直保养得很好。
随着年龄增大,我们劝父亲不要再骑车了。
他表面上满口应承,背地里仍我行我素。
三年前,父亲骑车时不慎被电动车带倒伤了腿,所幸仅破了点皮。
我趁机强制报废了凤凰牌自行车,他也答应再也不骑自行车了。
谁知过了没多久,父亲竟偷偷新买了一辆小型自行车,还说了一大通运动有利健康、小型车安全之类的理由。
无奈,我们只好妥协。
跟许多老年人一样,七师傅也喜欢打麻将“小来来”,多半就在隔壁的堂弟家,每天下午几乎雷打不动。
对打麻将,我不但不反对,还与父亲难得意见一致:打麻将要动脑子,有利于身心健康。
当然,父亲也知道久坐不动对身体有害,所以他最多去半天,有时“轧勿上”旁观一会就回家。
近几年,七师傅打麻将的频次渐减,因为他有了新的爱好。
这些新爱好,让我既意外又欣慰,还惹出不少笑话。
前年,父亲的老年手机摔坏了,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下周买个新的来。
哪知父亲欲言又止,习惯性地“嘿嘿”两声,盯着我的手机问:“像你们这种手机,贵不贵啊?”我一脸惊讶:好你个七师傅,居然要换智能手机!妻子则笑着在一旁帮腔:“给爸爸买一个吧,就当买件玩具!”一周后,我把一部红米智能手机送到父亲手上,还给他开通了微信。
不料,三天后姐姐的来电让我啼笑皆非。
原来,父亲半夜醒来后玩了会儿新手机,无意中拨通了姐姐的视频电话。
姐姐被吓得不轻,在电话里追问又没回音,只得连夜赶到父亲家,方知虚惊一场。
不久,父亲又迷上了抖音,还模仿抖音中的视频,改良出一套健身操,看他踢踢腿、弯弯腰、扭扭脖子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呢! 一个初秋的周末,我发现父亲的餐桌上摊着几张手写的简谱。
一问,原来是哥哥新近给他买了把二胡,他又重拾起了年轻时在文宣队的老行当。
“这么多年不碰,你还会拉吗?”我深表怀疑。
“爸爸你现在就拉一曲吧!”妻子倒是兴致盎然。
父亲没说行不行,“嘿嘿”一笑,摆开架势拉了起来。
拉得自然不怎么样,但当熟悉的《秧歌调》旋律响起,大家还是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笑声把隔壁的堂叔吸引了过来,他竖起大拇指直夸:“七囡,你看起来像八十岁!”“我自己觉得最多也就七十岁!”七师傅老实不客气地回答道,陶醉在琴声、掌声和笑声里。
湘家荡往事 1960年的冬天,寒风呼啸,天冷得出奇。
乡下一间破败的小屋里,奄奄一息的年轻母亲躺在床上,她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拉着五岁女儿的手,嘴里混沌不清:“娃啊!我可怜的娃啊!不舍得啊!不舍得!”屋里屋外俱是一片哭声。
家里实在太穷了,母亲埋葬后没几天,嘉兴那边有户人家便来抱养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人抱着穿过田野,她小小的身躯无法反抗这沉重的命运,泪眼朦胧地看着衣衫破烂的哥哥们流着泪,跟在后面追了很久。
她长大后的梦里,时常会有这么一幕:两个哭喊狂奔的少年,向她伸出手,祈求她能留下来。
一路先坐船,又走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女孩只知道离家越来越远了。
一路颠簸来到新家后,她坐在小板凳上,呆呆地看大人用稻草搓绳索,从早到晚不哭也不闹。
新家的父母看她呆头呆脑,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晚上睡觉时,养父养母“砰”地关上了房门。
小女孩还是呆呆地坐着,一脸茫然。
自己的家再穷,她还可跟哥哥挤在硬木板的床上,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不 知道有哪一个角落可以让她蜷缩一晚。
还好,家中的老祖母怜惜她,把她抱去同睡。
她抓住祖母的衣襟,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小女孩慢慢长大,终于知道了新家这边叫湘家荡,村庄前有个大湖叫相湖。
从家里出门没走几步就能看到大湖,好大的湖啊!小女孩在老家时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湖。
阳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偶尔还有渔船划过。
装满离家愁绪的小女孩被这个大湖摄住了心魄,大湖可以接纳她伤心的眼泪,她也可以跟大湖说说自己的小秘密。
湖边还有一棵老槐树,祖母说,槐树很老了,比祖母还要老。
她喜欢祖母,也就喜欢老槐树。
每当家里大人吃饭时,她常常来到老槐树下坐着。
她是不允许上桌吃饭的,只能估摸着等他们吃完了,她才慢吞吞回家。
老祖母会捏个饭团或者泡一碗锅巴粥留给她吃,有时也会悄悄塞几个蒸熟的土豆和番薯给她。
小女孩知道自己是被人抱养的,有口饭吃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好景不长,一直不能生养的养母 竟然生了儿子,一家人的目光全都在小小的男孩上,女孩越发孤单了。
有一天,她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滚在家门口的稻柴垛里整整一天,还是祖母发现后,及时叫赤脚医生来医好了她。
长到10岁时,小女孩已经陆陆续续从老祖母那里探听到了自己的出生地——海盐西塘曙光村,小女孩死死地记着这个地名。
祖母说:“你的母家在遥远的地方,要一直往南往南,往东往东……” 闷热的夏天,养母带着儿子在家门口吃西瓜,西瓜切开来红红的瓤,小女孩馋啊!她眼巴巴地看着。
养母分给了儿子一块,没有给她。
她吞了吞口水,只好默默地走到一边。
小弟弟和养母吃着西瓜,说说笑笑,养母说:“啐她一口去。
”不懂事的弟弟摇摇晃晃走来,把西瓜子“噗,噗”吐到她的脸上。
小女孩流着眼泪跑到相湖边,湖水好清澈啊!她不知道自己对着湖流了多少的泪。
坐在老槐树下,她又想起自己的家,虽然家的样子已经有点模糊,但两个哥哥追她的场景,却依然历历在目。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头脑里 冒出来,她抹干了脸上的眼泪。
第二天一早,祖母起床做早饭,她 也悄悄起床,待祖母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她打开米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口袋都灌满了白白的大米,然后飞奔出门,一路往南,她要回家,回家…… 这个小女孩长大后,就成了我的母亲。
小时候,我们姐妹俩老是缠着母亲讲故事。
母亲大字不识几个,但她总能不动声色地把那段湘家荡往事讲得跌宕起伏。
每每小听众早已泣不成声,她还在那边夸夸其谈:“你们知道哇?大米生吃其实很好吃的,肚子饿时,放嘴里慢慢咀嚼,也甜津津的……” 于是,湘家荡这个地名从小就烙在我的心上。
隔着遥远的时空,我时常会想相湖边孤单寂寞的女孩,看着船捕鱼,看着野草蔓生的沼泽间嬉戏的野鸟。
母亲逃离湘家荡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虽然时过境迁,可毕竟是童年生活过的地方,那相湖水,那棵老槐树,祖母给的饭团,每每回想,总像是遗落在那边的一个梦,既辛酸又惆怅。
冯娟华 今年春节,在舅舅家喝年酒,席间一位老者很特别地盯着母亲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你是老吴家的四姑娘?”母亲点头,老者说当初是他父亲牵线联系抱养的那户人家。
他常年在新疆做服装生意,现在老了才回到家乡。
于是,就很自然地聊起了六十多年前的湘家荡往事,老人说当初领养的那户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拆迁搬走了,那对夫妻也已经去世很多年。
回到家中,母亲黯然了许久。
有一天她忽然说:“明天好天气,我们去湘家荡看看吧!” 从海盐县城出发,一路跟着导航走,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已经来到了嘉兴南湖区的湘家荡景区。
母亲瞪大了双眼,一脸疑惑:“这么快就到了?想当初,我可是走了几天才回的家。
”我笑着把母亲从车里拉出来:“现在是什么时代啊?交通便捷迅速,到湘家荡本来就很方便的,你只是一直不愿出来而已。
” 母亲下车后,一直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记忆深处的东西。
她看着一大 片沙滩喃喃着:“这里是湘家荡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认得了?” 我们走到栈桥,眼前豁然开朗,浩瀚的相湖水悠悠,湖边山石错落有致。
母亲激动地说:“就是这个大湖,我认识,我认识。
”湖水波光粼粼向我们致意,仿佛真的在回应激动如小女孩的母亲。
我们沿着湖边的绿道慢慢逛着,花草树木、烟波湖水,仿佛徐徐走进了一幅春江水彩画中。
母亲说:“这里现在建设得真好,我记得以前这边的村庄都是低矮的平房,荒凉破旧,雨天要是走出来两脚烂泥。
相湖边也长满了野草和芦苇,有时候人经过,会冷不丁惊起一只小野鸭。
” 在湖边,母亲有说不完的话。
“这里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好像一点也找不到过去的痕迹了,那些散落在湖边的小村庄都去哪里了?我没有方向感,找不到过去那个家的位置了。
” 母亲第一次把湘家荡称之为家。
早春的清风拂面而来,空气特别纯净,让人惬意舒畅。
此刻的相湖就 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披着她神秘的面纱,宁静悠远。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自然清新,好一派温婉的江南风光。
兜兜转转经过一大片杉树林时,绿意层层叠叠,好像走进了一个绿色的童话世界,到处都是清澈的流水、挺拔的树木。
可是,老槐树在哪里?母亲再也不是那个十岁的女孩,她脑海中描摹过的地图再也无法启用。
她微微有些失落,但面对浩荡的湖水时又慢慢释然。
老槐树一直长在她心里,如同那位老祖母在艰难的家境中,给予了她温暖的爱一样,永远在母亲心中生根发芽。
我听多了母亲小时候在这里的故事,便逗趣地问她,是否还记恨养父母?母亲笑起来,笑容如同相湖水,温柔平静,层层荡漾。
“傻姑娘,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恨,应该要感恩他们的,那时候穷啊!凭空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他们不喜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想来,究竟还是我得了便宜,白白吃了他们五年的 饭。
”我扶着母亲坐下休息,她注视着 美丽的湖水,手抚摸着身边的山石轻轻地说:“我都没有为老祖母做过什么,心里有惭愧啊!” 此刻,在我身边,历经人世几十年风雨的母亲如此豁达与通透。
她懂得湖水给予她的一切,也懂得这片土地给予她的一切,她满怀感恩。
岁月,它用最轻悄的脚步,溜到那个机智无畏的小女孩身上,弹指一挥间,她已经白发苍苍。
行走在尘世间,有时候苦难也是人生的必修课,走过去了就风清月明。
现在的母亲拿着退休工资,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小日子过得滋润幸福。
临走时,母亲走在我后面,我回过头去看她时,她正朝一个方向深深地鞠躬。
我想,这是十岁的女孩在向一位祖母深深地鞠躬,抑或是在向这片水域和土地深深地感恩。
那么,让我也深深鞠躬:感恩曾在贫瘠的湘家荡中成长起来的勇敢女孩,骄傲地成长为一棵给我遮风挡雨的大槐树。
莫不静好 ■李慧 有爱心的人 某天傍晚,在河边遛狗,遇见一个牵了两条小狗的男子。
很少有人养两条狗。
一个男人养了不止一条狗,这实在难以想象,便对他多了份关注。
他将近三十的样子,比较温和,脸庞古铜色,不像本地人,猜不出是做哪一行的。
遛狗人之间,跟手上都抱着小孩的人一样,有共同话题,很容易说上话。
很快就知道,男子的两条狗是捡来的,原先都是流浪狗。
看见一条狗饥寒交迫,无家可归,于心不忍,把它捡回,说明这个人有爱心。
下次又看见这样的一个小家伙,还是忍不住把它捡回家,说明这个人特别善良,超有爱心。
两条狗,可不是这么好打理的,养过狗的人都知道。
其后的某个休息日下午,看见河边小广场一个齐腰高的土台上,拴着一条白色小型杂交狗,旁边竖放一块纸板,上面写了四个字:“谁家的狗?”分明是有人捡到狗了。
上前一看,除了两三个围观者,就是那个憨厚的收留了两条流浪狗的小伙子。
问他是在哪个地段捡到的。
就狗的家大概率在哪个方向,与他探讨,我的猜测,跟他不太一样。
我帮不了他。
离去时,回望,只见他独自在冷风中等待,等待宠物主人的出现。
住在同一个区域的居民出来遛狗,经常会碰面。
发现他身旁多了一位姑娘,大约是女朋友。
问起那条小白狗,他颇欣慰,说已经被人收养了。
免不了聊几句。
流浪狗和家养 犬,冰火两重天。
我说到我家的狗曾经亮相报纸,我为自家的爱犬写过文章。
他就告诉我,他也蛮喜欢写,最爱写家乡,也写过狗。
居然有相同的爱好。
为方便看对方的文字,互加微信。
原来,是刘先生。
尚未结婚,相当年轻,就叫他“小刘”。
小刘来自江西,是农民的儿子,深山里走出来的大学生,一个怀恋故土、感恩父母、淳朴忠厚、有情有义的后生。
小刘告诉我,中学时代他最喜欢语文,月考的作文曾经被老师拿来登在校报上面,爱背古诗文,《孔雀东南飞》至今还能全文背诵。
小刘发给我一篇几年前写的《死狗死了》,说是老家村里一条流浪狗的故事。
文风朴实,文字干净,极富表现力。
说实话,我是看了《死狗死了》,才决定写这篇东西的。
我一个业余笔耕二十余载的老手,感觉还不如小刘写得好。
拉拉扯扯啰里啰唆这么多,目的就是抛砖引玉。
是的,我会把他的佳作,一字不落地呈现在这里。
“死狗停下来,收回踏出的腿,望着对面村落里的灯火和炊烟,流泪了……”初看《死狗死了》,几乎落泪,流浪狗实在太可怜。
整篇文章细腻真切,死狗临终时的情状,尤其打动人心。
随后又觉得,这未必是完全真实的故事,它更像是一篇有些寓意的动物小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社会底层艰难讨生活的小人物,还有不被世人理解遭到排挤的孤独者什么的。
下 次见面,我问问他。
差点忘了说,小刘是治病救人的疼痛科医生。
相信,那些罹患疾病处于痛苦中的人们,总希望自己能遇见像小刘医师这样慈悲为怀葆有爱心的人。
不说了。
以下,是《死狗死了》全文—— 没有人记得死狗是什么时候来村里的,它只是来了,没走,然后成了村里的一部分。
大家只记得,家里的孩子拉屎了,冲着门外喊一声“死狗”,它就会小跑着过来,连水泥地都舔干净,然后摇着尾巴离开。
死狗是一条癞皮狗,身上还带着一股腥臭味,总让接近它的人浑身难受。
死狗很自觉,总是和人们保持距离。
它的窝在一个废弃的土窖里,和村落遥遥相对。
听到呼唤,立马竖起耳朵,再听一遍,确认是在叫它,它便朝着声源的方向跑去。
其实死狗刚到村里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它喜欢有人亲切地把骨头抛到它面前,喜欢调皮的孩子骑在它背上,喜欢和小猫追赶嬉戏。
可是后来有人发现它的毛一片一片地脱落,令人作呕的气味越来越浓重,于是开始躲着它,呵斥“滚开,死狗”。
于是死狗成了它的名字。
它不再四处闲逛,而是窝在土窖里,以免被飞来的棍棒和石头砸到。
死狗不吠,吠的都是家狗。
每天夜里,死狗都趴在窝里听家狗们此起彼伏的吠声,死狗很羡慕它们,因为它们吠得很有底气,很骄傲,看家护院是它们的荣耀,吠声 是它们的勋章。
可死狗没有家,也就没有荣耀,所以它不吠了,它只会在被驱赶时低声呜咽。
村里有红白喜事的日子,也是狗赶赴盛宴的日子,却是死狗不能出门的日子。
高朋满座的酒席,主人不会让恶心的死狗踏进家门,聚集的家狗们深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所以对死狗围追堵截,直到把它逼回土窖里。
那年,村里发展新农村建设,土坯房变成了小洋房,卫生间取代了茅坑,孩子们再也不被允许随地大小便了,这就像是砸了死狗的饭碗,死狗没有了主要的食物来源。
它越来越虚弱,终于死在了一个很寻常的冬夜。
那个冬天,异常寒冷,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死狗蜷在土窖里,寒冷和饥饿让它瑟瑟发抖,它已经两天没有出去觅食了。
夜色慢慢浓重的时候,死狗好像又听到久违的呼唤,它缓缓抬起头,又听到一声,确实是在喊它。
它习惯性地想迅速站起来,却发现四条腿已经很难支撑它尽管皮包骨头的身躯了。
它趔趄几步,艰难地往外走。
寒风扑面而来,差点又把它刮倒在地,前腿插进没膝的雪里,刺骨的冷。
死狗停下来,收回踏出的腿,望着对面村落里的灯火和炊烟,流泪了。
转身回到土窖里,杂草窝没有了余温,它趴下去,然后再也没起来,雪还在下。
春后,山里的花开得姹紫嫣红,没有人再记得死狗。
死狗真的死了。
苦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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