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什么龙虾最好吃排名

龙虾 6
南湖32022年5月3日星期二电话/82828110E-mail/jxnhzwd0410@编辑/周伟达版式/陶峰校对/郑建丰 母亲的母亲的房间,还是洋她活着时的样子,未曾机搬动过一物。
■姚孝平 我出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民穿的衣裳都是买了布请人做的。
我母亲学裁缝出身,是远近有名的“裁衣师傅”。
她的房间,半间用来摆她的家当。
门口是台老式缝纫机(俗称“洋机”),紧挨着的是拷边机,后面是裁剪的桌子,中间放衣架,墙上挂着米色皮包。
做完农活后的母亲,一会站着裁剪,一会低头踏洋机,一会弓腰用熨斗烫衣服。
更多时,母亲坐在洋机旁,全神贯注,“咕嗒咕嗒”的响声成了家里最美妙的音乐。
这台洋机是母亲的嫁妆,当年流行 的结婚三大件之
一,时髦也实用。
村上大多数妇女只会简单缝补,只有母亲能用这台洋机挣钱养家。
这种旧式洋机是一张长方形小桌,里面空,中间有个长方形洞,乌黑的洋机头正好嵌入,右脚边有个轴承,一根皮带连接洋机头右上角的圈,靠双脚前后踏带动轴承转动。
村民要做衣服,就上门和母亲说:“美金呀,我要做件衬衫。
”母亲问仔细后,拿卷尺量尺寸,然后拿着她给的布,笑着回一句:“你过三日来拿。
”母亲人缘很好,技艺过硬,村上妇女常来白相,围在母亲的桌边扯着各种颜色的布聊天说笑,笑声和洋机的声响一起传得很远。
看到衣服架上挂了件新衣服,有的妇女马上喊起来:“这件介漂亮,美金,我也要做件。
”母亲坐在洋机旁,微笑着回应:“你要排队了,有好几个也要做这件。
” 有的人家要做的衣服多,家又远,就请母亲上门。
母亲背一个米色皮包,踏着自行车就去了。
洋机由这家来人抬去。
很多时候,见有人把洋机抬走了,我拼命哭。
母亲只好把我也带去。
我从小到高中的所有衣服裤子,全部由母亲用她的洋机缝制。
有一个会做衣裳的母亲,我很骄傲,洋机也成了我崇拜的物件。
后来,桐乡羊毛衫产业兴起,裁缝变得十分抢手。
几个老板常晚上拿着一袋袋半成品来我家,要母亲拼成成衣。
为赶进度,1995年母亲花2500元买了台米色的电动洋机,双脚只要放在踏板上,一按电钮,就动了,省时省力。
母亲于是日夜扑在新洋机上,“咕咕”的急促声没日没夜响着。
老板要得急,母亲只好通宵。
农村的夜很 深,所有人都早已睡觉,只有母亲一人还扑在洋机前干活。
好几次母亲累得倒在衣服堆里睡着了。
这深夜独自奏着的洋机声深深印在我脑海中。
母亲脑子很活,她也嗅到了羊毛衫商机,买来布角料,用洋机缝成衣服,拿到濮院羊毛衫门市部寄卖,每件十几块。
母亲靠着这小小的洋机拼命做衣服,养活一家人,给我买好吃的,还有书和玩具。
所以,我家的经济状况当时比村上大多数人家要好,在村坊上第一家买电视机。
母亲当年漂亮、能干,头脑活络,村上很多妇女都很羡慕。
洋机,在我的家庭和我的童年记忆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承载着一个普通农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通过踏实努力致富的梦想。
也是1995年,我小舅去世,舅妈带着两个孩子,又无一技之长。
母亲把舅妈叫到家,教她做衣服。
两个月后,舅妈就到服装厂上班了。
可怜母亲,不到两年就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或许和她长年累月过度踩洋机有很大关系),到处求医,再也踩不动洋机了。
后来,母亲只能躺在床上天天盯着心爱的洋机了,这是她一生最爱的物件,那“咕咕”的响声是她的生计、全家的希望。
最后,为治病买药,母亲忍痛将电动洋机以400元的低价卖掉了。
如今,母亲的房间里都是灰尘,那台旧洋机的头也不见了,剩下一个空壳,里面堆满了各种止痛药瓶。
母亲离开我已19年,活到今天也才64岁。
母亲的房间,还是她活着时的样子,未曾搬动过一物。
(作者系自由职业者) 我在书稼句先生说:“书房房的成长,也就是读书等你人的成长。
” ■禾塘 大凡爱书之人,都喜好逛书店,访书房。
书店随时可进,书房却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除非书房主人是你的挚友,更何况书友间大多是神交,很少有机会见识彼此的书房。
于是,对别人的书房,尤其是一些藏书家、读书界大佬的书房,总是充满了好奇。
为了满足大家的这种好奇心,几个读书人凑在一起,捣鼓出了一本有关书房的书——《我在书房等你》。
看这样的 书,仿佛就是去友人的书房,赴一场爱书人的盛宴。
拥有一间书房,是每一个爱书人所追求的,但大多数人都不是轻易实现这一梦想的,名家们也不例外。
著名文史学者陈子善教授回顾了自己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走上讲坛,到他写作《我的书房》一文前一年,三十多年时间里“一直没有一间独立的、像样的书房”,越来越多的藏书长期一分为三安放。
了解陈教授的人都知道,这三十多年中,他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方面可谓硕果累累,尤其是对于张爱玲的研究,无人可及。
在没有一间独立书房的环境下,要开展学术研究,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天津市十大藏书家”罗文华先生曾经蜗居斗室,“不要说没有一间自己的书房,屋里就连一张专用的书桌都摆不下”,后来虽然买了房,但由于书多,房子还是小了,“屋里成了书库”,“狭小而凌乱”的环境,让他不敢邀请书友到家做客。
苏州才子王稼句先生也是先有一间兼供起卧的小书房,有了新居后做了两个大书橱,书越聚越多,只好搬到岳父家去住,很快又被书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可贵的是,这些名家们并不是为藏书而聚书,他们都在书中汲取营养,继而再分享给大家。
罗文华先生说:“要写,必须先读……”稼句先生说:“书房的成长,也就是读书人的成长。
”这句话很好地诠释了书房与读书人的亲密关系。
因为爱书,自己也认识了一些全国各地的读书人,所以看他们写自己的书 房,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仿佛他就坐在书房等我,引我参观他的藏书,进而走入他的内心世界。
阿滢兄的“秋缘斋”早已名声遐迩,甚至在书友间流传着“去秋缘斋是去山东旅游的必到景点”的传说,可见主人的好客和藏书的丰盛。
然而阿滢兄也道出了自己的苦衷,自嘲自己的秋缘斋是“杂乱无章”的,而随着藏书的增多,拥有更大的房子是他的理想。
阿滢兄其实道出了每个爱书人的无奈和心声,而这背后更多的是淘书的乐趣,和“与三五好友品茗聊书”的那份快乐。
王志兄至今未见过面,但我们似乎早已认识,早在博客时代,他总是我每篇博客发布后第一时间来问候的书友,他的博客上也记载着他每日的读书量,我可以想象他的书房规模。
他的《书房梦成记》回顾了他的藏书经历和书房的变迁,让我对他有了更立体的认识。
几位熟悉的浙江书友子仪、青鹿、周音莹、许新宇、李剑明等,他们都在书中将各自的书房为我次第打开,精彩纷呈!周立民老师的《亟待整理——也说我的书房》,保持着他一贯的幽默感,他把藏书的增加比作人口的增长,而一旦沾了人气,这些书籍便活了起来,像一群小天使,在书房中与主人嬉戏。
生动传神的文字,赋予了藏书以新的生命,让人不得不叹服: 在这样充满灵性的书房里,读书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作者系嘉兴市作家协会会员) 锅壶杯“这只破脸盆不知 在家里放了多少年,本 盆来老早想丢掉了,可想 想又舍不得。
今天你 修们将它修好了,真不知补曲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欧福泰 如果把人生比喻成五彩缤纷的画板,那么青春无疑就是画板上最绚丽动人的一抹。
年纪已过六旬的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青年时期那激情四射的年华。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嘉兴毛纺织总厂维修科担任团支部书记,正逢3月5日“学雷锋纪念日”,总厂团委给我们下达了任务,要求我们发挥自己的特长,让居民群众真正得到实惠,以体现出年轻人学雷锋的朝气和干劲。
我们到底能为群众提供什么服务呢?我立时召集了团支部的一帮弟兄帮助出主意。
我们想到了修补锅壶杯盆。
因为当时老百姓的生活过得还是紧巴巴,生活用品大多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许多居民的脸盆、茶杯等破损后,都舍不得扔掉,藏在家里等着小炉匠来修补。
我们科白铁工段本来就有小煤炉、锡块及焊锡工具,平时一张白铁皮打个水桶、脸盆都不在话下,修补锅壶杯盆更是小菜一碟。
那我们何不做为居民修补锅壶杯盆的好事呢? 事情就这样定了。
这一天,春风拂面,天气晴朗。
我们早早地将焊锡用的小煤炉生好,然后将“为民服务车”推到毛纺一村家属区的大门口。
这时候,毛纺一村大门口真是热闹!道路两边,为民服务的摊头一字儿排开,树上插着的共青团的团旗猎猎作响,前来参加义务劳动的团员青年一字儿地排开。
许多新村居民早就听说为民服务这件事了。
他们手里拿着半导体收音机、衣服、鞋子、脸盆等,纷纷走出新村,让团员青年进行修理。
我们摆开的修锅盆摊头太闹猛了,那架势就像菜场上排队买菜,许多老爷爷、老奶奶拿着家里不知藏了多久的破脸盆、破茶杯、破茶壶等,请我们修理。
一位老妈妈喊叫着她的儿子:“快点快点,这里有修面盆的,快到屋里去拿上次摔破的面盆过来!”不一会儿,我们的 修补摊头前就排起了长队。
以前虽然没有干过焊锡活,但白铁 工林光荣、计建中他们早就教会了我,因此我也穿着工作服,和大伙一起干。
对那些性急的居民,我对他们说:“不要急,让东西放在这里排队好了。
修好后,你们再过来拿回去吧!” 白铁工段的青年人修补的多是疑难活,干得都挺专业。
他们有时索性将脸盆上的大洞用锉刀锉开,打磨干净后,再根据尺寸,剪上一块白铁皮将破洞贴上,最后用焊锡将白铁皮牢牢地焊在脸盆上,做到“天衣无缝”。
我坐在小凳上,大腿上垫了一块布,先将捏在手中的破脸盆朝天仔细观察,然后用锉刀、砂皮,将脸盆上的破洞铁锈打干净,在破洞处涂上腐蚀铁锈、增加焊锡牢度的药水。
然后,一手用铁钳从炉中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对准另一手上捏着的锡块,将烙割成水珠状的锡块准确地焊在破洞处,最后用烙铁将焊接处熨平。
一个破脸盆在我的手上顺利地修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拿起了我刚修好的脸盆,在自来水龙头上接了一点水。
一看盆底:滴水不漏!老人高兴地对我说:“这只破脸盆不知在家里放了多少年,本来老早想丢掉了,可想想又舍不得。
今天你们将它修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的心中好似荡漾着一股暖洋洋的春风,什么苦啊累啊的,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作者系退休媒体人) 回娘家 母亲伫立在廊檐底下,冲我们挥手,目送我们的车子驶离小院。
■简儿 下班驱车回乡下娘家。
从前女子回娘家称“归宁”,两个字真美。
恰黄昏光景,车子穿行在幽深馥郁的乡村公路上。
说是乡村,实则已经和城市接壤,鳞次栉比的房子、绿化带、花园,犹如驰入风景区。
从楼盘向右拐进一条柏油路,就是去娘家的小路了,两旁种了月季,恰是花开时节,无数的花朵,犹如瀑布。
路旁白墙黑瓦的房子,一幢挨着一幢。
有的门口砌了门楼,有点像旅游区的高宅大院。
而这里的乡村的确也开发成了旅游区。
有停车场、咖啡馆、驿站。
一辆辆大巴载着游客,来到村子里。
游客扛着“长枪短炮”,对准村子门口大槐树底下坐着的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穿一件藏蓝色布袍子,梳一个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支银钗。
仍是从前慢、旧光阴里的人。
摄影师心中狂喜,按下快门。
这一幅作品,取个《乡情》的名字可好?这老妇人的神情,自然极了,慈爱极了,像大地上所有村子里的老妇人。
她是我们的祖母、母亲,勾起了我们浓浓的乡情。
暮色中远远望见一个大湖。
湖水旖旎,宛如童年。
童年的我,在湖畔静坐,折一只芦苇,呜呜地吹。
也下到湖里摸螺蛳、河蚌。
夏夜,繁星漂来,映在湖中,璀璨而梦幻。
这是故乡的湖,充满记忆与乡愁的湖。
如今,湖畔铺了长长的九曲桥,建了菱文化馆。
一架织布机,一个木桶,一把热水壶,皆存放于馆中。
把旧时光封存其中。
游子回故乡,到这菱文化馆转一转,看一看,那些消逝的时光仿佛又回来了。
那个白发苍苍的游子,重又变作了稚子,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尽管,他的老母亲已不在人世很多年了。
可是只要这村子在,老槐树在,大湖在,母亲和故乡便永在。
母亲倚门等我们——下午,母亲去地里摘了蚕豆,剥好,煮一锅野米饭。
母亲打电话 喊我们回家,是为了让我们吃一锅野米饭。
乡下每一个节气,皆对应一样吃食,譬如立夏的蚕豆饭,端午的粽子,七月半的酒酿包子,冬至的桂圆烧蛋。
母亲以吃饭的名义唤我们回家,实则是母亲想我们了。
母亲从不轻易说出“想”这个字眼,这个旧式妇人,朴实、讷言,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
母亲的柔情与恩慈,皆藏在一蔬一饭中。
母亲去集市上买了一水桶小龙虾,说是稻田养殖的,无人机喂养,吃饲料。
我夸母亲忒厉害,连无人机都晓得哩。
母亲说,可不,我有啥不晓得的,天底下大事小事,只要手机上一瞧,不就都明白了。
足不出户的母亲,刷个抖音,竟把天底下大事小事都知晓了。
母亲还会看小红书,抄作业。
母亲按照小红书上烧龙虾之法:把小龙虾的头掐掉,去掉泥肠,放上十三香、蒜头、辣椒、黄瓜炒一炒,焖十分钟;揭开锅,再撒一把香菜。
母亲把一锅小龙虾端到桌上,大家使劲儿吸着鼻子:真香。
吃罢饭,我们在廊檐下饮茶,摆一张小桌,几个瓷碗,泡安吉白茶。
淡绿色的叶子在瓷碗里舒展、浮起。
淡淡的香气从夜里浮起来。
母亲说起毛脚女婿头一回上门,也是这样的春夜,毛脚女婿拎了一篮荔枝,叩响了小院的门。
母亲招呼毛脚女婿进屋,转身去厨房里烧了一碗溏心蛋,满满当当一碗,放了五个鸭蛋,两大勺糖,母亲笑嘻嘻看着毛脚女婿把一碗溏心蛋吃进了肚子里。
转眼,毛脚女婿成了老女婿。
每次女婿上门,母亲照例仍要烧一碗溏心蛋。
女婿嘱咐母亲,妈,煮两个蛋足够了哦。
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书生,哪里吃得下五个溏心蛋。
吃下去两个,已经撑得肚子饱足。
可女婿又怎能拂逆丈母娘这一番款待与厚爱。
纵使肚子再饱,也勉力吃下去。
把空碗递给丈母娘,笑嘻嘻地说,妈,您煮的溏心蛋,是世上最好吃的溏心蛋。
母亲便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个旧时光里的妇人,勤俭、朴素、温柔、慈爱,生命中除了丈夫和孩子们,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她的心愿小之又小,不过是孩子们齐齐归来,团团圆圆吃一顿她煮的饭。
然后,大包小包往孩子们的车里塞鸭蛋、蔬菜,塞得满满当当,犹如她满满当当的爱。
门前的荷塘里新栽了荷花,一片白茫茫。
母亲说,等荷花开了,再到小院里饮茶,到那时,泡荷花茶给你们喝——村子里大抵也只有母亲,才会不辞辛劳去采荷叶,晒干、制茶,因她晓得她的小女儿爱喝荷叶茶——这清淡、优雅,藏着旧时光的香气的茶汤,甚得她的小女儿青睐。
有空常回家啊。
母亲伫立在廊檐底下,冲我们挥手,目送我们的车子驶离小院。
后视镜中,母亲的身影远了,淡了,我晓得母亲仍伫立在廊檐底下。
母亲的目光,仍深情地目送着我们。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读书人 我在田野里奔跑着寻找回家的路,风从我的耳边吹过,我大声地念诵着刚刚看过的那段文字。
■姚霞红 我不晓得我算不算读书人,但我对“读书人”这三个字,是由衷敬仰的。
小时候出门做客,芸芸宾客中,总会有这么一个人,鼻梁上架着厚厚的镜片,羞涩含蓄,自带光芒。
有亲戚介绍:这是“读书人”。
依我的性格,心里明白是成不了读书人的。
可我依旧偏爱这个称呼,仿若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其实我也是喜欢读书的,小学时候凭着手中一木箱的连环画和《365天故事》《一千零一夜》,与班里的同学交换书读。
同桌爸爸跑供销,有文化投资的远见,给她订了《少年文艺》和《萌芽》,她每期都先带给我。
很多年以后,我在超市遇见她,感觉太亲了,不由紧紧拥抱了她。
走了很远,我回头,她还怔在那里。
或许她实在想不通多年未见的我何以如此热情,却不知道她把杂志带给我的暖,是可以加热一辈子的。
再大一些,我从老爸那里找来《隋唐演义》《薛丁山征西》读,甚至《牛虻》《列车上的谋杀》也看。
其实也没看懂,但就是喜欢这些文字,有故事情节就可以。
也有很多时候,约好同学带书来交换,但同学忘了,等放了学便急着跟同学回家取。
我家在集镇,但再偏远的同学家我也要跟去。
经常拿了书就迫不及待地边走边翻,慢慢发现字变模糊了,抬头看竟是天黑了。
害怕的我在田野里奔跑着寻找回家的路,风从 我的耳边吹过,我大声地念诵着刚刚看过的那段文字。
初中的我成绩不算出彩,但每次开学,迫不及待要打开书本,闻着油墨的味道,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能抚慰人心的香。
一口气看完语文书,再读历史书,把书上的每篇文章当小说诵读。
金庸、梁羽生是我少女时代最好的陪伴者,中学对面小书店里所有的小说也被我包圆了:上课时在课本下面垫着看,那时候的课桌很有意思,桌面上很多坑坑洼洼的小洞,这几个小洞洞帮我读完了全套武侠小说。
当然这还不算,放学给小说包上语文的书皮佯装努力,晚上等爸妈睡了,弓着身子打手电筒窝在被子里继续偷偷摸摸。
总之,拿到的书须得要一口气读完才安心。
中考时我背上行囊跟我爸告别:你女儿已经读书破得万卷,十年寒窗荣升为读书人啦! 我爸纠正:看小说的不是读书人,有文化的才是读书人。
我不以为然,觉得我与文化人只差了一副眼镜的距离。
于是看小说更是夜以继日,以达到残害眼睛可以戴眼镜的目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经得起糟蹋,一点也没有变近视的迹象。
终于等不及,有天回家跟老爸说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要配副200度的眼镜,我爸也不起疑,就这么给我配了。
我兴高采烈地戴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不肯放弃文化人的梦想,把眼镜藏书包里,偶尔路上行走时趾高气扬地戴着。
故事的终结是有次戴着它骑自行车,越骑越晕,可取下来又没地方放,没忍多久就在转弯时撞到墙角岩石上,膝盖摔了一小个洞,汩汩冒血,回家不敢跟家人说,一瘸一拐好些天,终于断了戴眼镜的梦。
成年后的我,无论搬家去哪里,必得先有书柜。
于是书愈加丰裕,各路名家的作品满满装点着书柜,只是读书的狂热成了过往,书渐渐读得断断续续。
某天出去旅游,瞌睡的间隙里,见邻座的晓梅姐姐正认真地捧着书读。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身上,呈金黄的透明,书香弥漫在她周围,美得不可方物。
但她并不知晓,全身心都在书本上,只有微微翘起的嘴角告诉我,她此刻所经历的美好。
在精神世界里寻找更美好的自己,或许就是读书的意义。
之后我又开始读书,周日的大部分时间,我驻足在书房里,努力不负每一个写书的人。
我依旧不晓得我算不算读书人,但愿意让读书成为生活的底色,如此,也欢喜。
(作者系海盐县作家协会理事)

标签: #名酒 #什么牌子 #河北 #李子 #什么意思 #匹兹堡 #数据 #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