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鸽,编辑:刘秀平2021年10月27日

包子 5
星期三E-mail:ncdzwotu@163 和平鸽 郭沛池 楼台上静悄悄的,一只鸽子飞入视线,落在不远处,款款向我走来。
我顿生新奇和亲切,随即用手机拍起了视频。
鸽子步伐从容,透着自信。
走到我身边时,朝着手机镜头看了一眼,神情中并没有恐惧感。
我真想抓住鸽子仔细欣赏一番,然而我没那么做。
此时,电影电视中有关鸽子的镜头浮现脑海:宽阔的广场上,一群在彩云中穿梭飞舞的白鸽,时而低空盘旋,时而轻轻着地,围在人们身边。
人们带着灿烂的笑容,慷慨地抛撒食物,鸽子们愉快地啄食着,多么温馨和谐的画面啊…… 小时候,我很少近距离接触鸽 子,偶尔有鸽子从天空飞过,总是抬头仰望直至看不到影子。
有一年,本家叔叔不知从哪里弄了几只鸽子,我才得以亲近。
鸽子从木制的小房子里进进出出,时间久了,与人毫无生分感,俨然成了家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熟归熟,鸽子从不飞落院中与其他畜禽争食,而是飞去归来,恪尽职守,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
八岁那年,我生发麻疹,发烧到40度,不省人事,父亲叫来村里的医生打了一针退烧药,我才渐渐苏醒过来。
那一段时期,我身体极度虚弱,瘦得皮包骨头。
为给我增加营养,父亲要杀掉一只老母鸡熬汤。
我对父亲说,鸡还要下蛋呢, 别杀了。
见父亲为难的样子,我突发奇想:从叔叔那里要只鸽子杀掉熬汤不是更好吗?我话一出口,就遭到父亲回绝:不管怎样,鸽子不能杀! 楼台上这只鸽子腿上缠一块红色的标记,是信鸽,不知是近邻还是远方的“客人”。
飞鸽传信,源于远古。
有一年上天普降大雨,泛滥成灾,亚当后代诺亚与部分乡亲乘方舟逃生后,依然记挂远方尚未脱离险境的百姓安全,遂撒出鸽子以探实情。
鸽子衔回了一块带泥的橄榄枝,诺亚据此断定洪水已退,百姓不再身处危难之中。
鸽子,凭借超常的记忆力和“诚实守信”的秉性,自古至今
直被人们传信所用。
鸽子生性温和,不强取豪夺,被誉为“和平鸽”。
20世纪40年代,德国法西斯占领法国巴黎,所到之处,大肆杀戮,一名孩童正在招引喂食鸽子,德国鬼子把孩童残害,并掐死了鸽子。
这名孩童的祖父捧着一只死去的鸽子找到名画家毕加索,请求画一只鸽子,以纪念去世的孩子。
毕加索挥笔画就了一只凌空翱翔的鸽子。
几年后,毕加索怀着对世界和平的渴望,再作一幅衔着橄榄枝的飞鸽图,献给了巴黎世界和平大会。
从此,鸽子被世界公认为和平的象征。
前些年,国内某机构组织了一次国际儿童绘画比赛,正上小学的 儿子跃跃欲试,问我画什么题材,我思忖了一会儿说,就以“和平”为主题吧。
儿子说出了他的构思,我很是赞同,在我的指导下,画作完成:两名不同肤色的儿童骑在一只飞翔的鸽子上,下方是写意的地球图样。
画面简洁,却反映出孩子小小心灵对世界和平的美好祈愿。
作品获得金奖。
我思绪正浓,楼台上的这只鸽子已转身离去,环视一周后,振翅飞向天空。
这一次,我联想到了每逢国家重大盛典,天安门广场上空漫天飞舞的和平鸽。
那些鸽子腾起于祖国的心脏,飞向四面八方,向世界传递着一个铿锵的声音:我们爱祖国,我们爱和平,和平万岁! 看见 肖玉宝 1994年秋,我到过七村。
那时的七村看上去有点荒凉,周围荒草蔓蔓,也没有一条正儿八经的路。
我是沿黄河大坝去的。
下坝的坡很长,有十几米,骑自行车不敢就那么直接骑下去,下来车子推着也得捏住刹车把才行。
路裂着细纹,凸起着红泥疙瘩,中间两条车辙,里面凹着土坷垃和运庄稼遗落的乱草。
坝下是一片荒滩,从东到西,几个村子就矮矮地趴在这荒滩里。
滩上有花花洒洒的盐碱白。
那也是个秋天,滩上有绿色,稀稀拉拉的,是芦草和荆条,还有雨后因水波撞击留下均匀水纹的一团团小高地上,稍显密集的茅草。
大概因为雨水冲刷还有土质的原因,路倒是很平坦,是马车、独轮车、自行车宽宽窄窄的车胎和脚印走出来的,泛着白,弯弯曲曲伸进村子里。
村里的路却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特别颠簸。
房屋都在高约半米的房台上。
多数人家都没有院墙,村子显得松松散散,很孤单的样子。
碎蛤蜊皮在后屋檐下花白一长溜儿,这样是为了防止从屋檐顺下来的雨水冲坏地基。
房子都是土墙,窗户也不大,墙底的蓝砖因盐碱侵蚀,一层层剥落,墙根周围一圈都往里凹陷,像给屋墙打了裹腿似的。
泛着盐碱的大天井,一方厕所,一两个草垛,都用泥罩了顶,像给草垛戴了瓜皮帽。
这就是当年的七村。
2021年我又来,七村的变化已是翻天覆地。
钻天杨镶裹着油漆路青幽幽地伸进七村。
当年的盐碱地上,覆盖着金黄的稻田和深绿的藕塘。
新修的河坝上绿林浓密,宽宽的河床,黄河水平稳地流淌。
穿过这浓绿,村庄豁然出现在眼前,红 的瓦,白的墙,墙上描着山水和人物画。
街巷横窄竖宽有条有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柴草没有烂砖木棒,更不见一片垃圾。
院墙矮矮的,爬着扁豆秧,山楂正红,压满了枝头。
大开的大门里,门窗一片明晃晃的大玻璃。
也有几栋二层小楼,那家大露台上红色的栏杆里晾晒着床单和衣服。
街上不时有汽车来去。
小公园在村头,水榭回廊,拱桥凉亭,铺着大红塑胶路。
放眼望,蔚蓝的天空像一幅巨画,美丽的小村就铺排在画脚边。
听不见鸡鸣,胡同里漫步的宠物狗也不吠。
有村民经过,骑着电动三轮车,样子非常安闲,仿佛地里的活儿早被一双神奇之手给做完了。
在村子的文化大舞台后面,有一所小院子,院墙不高,颜色是那种老样式的土黄色,有七八位老人坐在院儿的凉亭下聊天。
小院儿很干净,栅栏门边爬着瓜秧,开着金灿灿的黄花儿。
凉亭是用圆木搭建的,亭柱上挂着一串串红辣椒。
东南角一盘大灶台,柴火正旺,锅盖上,热气聚拢着往上蹿升。
这里是专为七村老人和身患残疾的人设的食堂。
每逢周
一、五,以及党员日,食堂就开火。
有包子、水饺、炖鸡、炖排骨等。
老人们不到10点就来等,不是为着吃,用七村老人的话说“现在谁还缺口吃的”,他们是为了聚到一起聊天。
聊过去,聊孩子,聊当下。
村子虽不是特别大,但平时也难凑这么全。
这是个移民村,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老姊妹、老兄弟们此生有缘住在一起,为生活打拼,是个缘。
过去种种,聊起来如在昨日。
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曾经一提就是两眼泪。
在今天,却仿佛是在聊一件趣事。
那些苦难的人生过 往,他们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被如今的幸福给轻轻盖上了。
屋里,围着披布坐在炕前凳子上的老人,很认真地配合着理发师,把头一会儿歪向左,一会儿偏向右。
见相机对着她拍,红了面颊,垂下眼,腼腆地笑了。
这一项也是特为老年人安排的,两月一次,义务为老人们理发。
炊事员还在厨房忙活。
她看上去身体很好,动作麻利,一说话就笑。
她说:“谁家都有老人,谁都会老,赶上这样的好社会,真是咱老百姓的福气。
关键俺还有个好书记,一个书记不算,国家又给俺派来驻村书记。
你看看俺这老人们,多开心啊!来吃饭聚到堆儿就说啊,过去吃糠咽菜,隔着肚皮能看见肠子,再比比今天,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 她边说边忙活,在水龙头上洗洗涮涮。
她说蒸包子的面是昨天晚上来发上的,给肉馅入了味,一早就开始收拾做了。
已有两大笸箩冒着热气又白又起发的大包子放在台面上,收口的包子褶微微撑开着,露着油亮亮诱人的酱色。
院子里有人唱起来,还伴随着喝彩声。
一位老人站在桌子间的空地上,唱的是吕剧《王汉喜借年》。
她的碎花褂看上去非常柔软舒适,下身穿深蓝裤子,腿略略有些罗圈。
自己一边唱一边用手打节拍,动作轻巧灵敏,容颜的沧桑被那笑给冲淡了。
刚刚理过头发,虽已全白,却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她走着秧歌步,满嘴不见几颗牙。
可爱得像个孩子。
另一桌上的老人在聊天:“那时候吃的啥?穿的啥?住的啥?门窗都透风,一家人就一条棉裤,谁出门谁穿。
”“冬天咸菜瓮得泥上,嫌吃得 霜降 吴思颖作 多,到干活的时候才拆开。
”“手脚全都冻烂了。
”“看看这变化。
”……院子里又来了几辆电动三轮, 人差不多已到齐。
“开饭啦!”炊事员吆喝一声,包子端上桌。
大家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在老人们热情邀请下,我也尝了一个。
咬一口,竟然是小时候的味道。
面的麦香,冬瓜的醇香,是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味道,此刻,忽然找到了。
炊事员说:“啥都是自己地里出的,周一的时候我们用丝瓜包的水饺,都说好吃。
” “香不香啊大娘?”我问。
大娘把包子倒一倒手,大概是被烫了嘴,一下笑了,含混不清地说:“很香啊!肉很多,那还能不香?”旁边一位老人说:“这闺女手巧,比我自己家里做的还好吃哩。
” 大伙儿都笑了。
第二锅也熟了,掀开锅,热气中花白一片。
我走出院子,回望院墙里,升腾的热气那边,桌旁那些白了头的、花白头的老人,他们是那样幸福、安详。
听着院子里那阵阵笑声,想起王维《积雨辋川庄作》里的两句诗: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
蒸藜炊黍,田里送饭的事儿,早都已成为过去。
在这秋高气爽的北方,柴草焦干,见火就着,更何况是如今这样没有柴草照样做饭的科技发达新时代。
烧柴草是一种特别爱好,在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了。
柴草烧出来的饭好吃,有纯美的田园味儿。
在这样的美好时代,垒一盘锅灶,从地头拔些青菜,大铁锅里炒炒,回忆一下过去的穷日子,这幸福就变得更加甜蜜。
村前,一根旗杆立在村委大院的院子中间,抬头望,鲜艳的红旗正迎风飘扬! 银杏绚烂,却难持久,美到尽头便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多希望它的金黄去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然而,秋色易老,时光如流,悄然间,秋的暮气已很重了。
那就把关于秋的一切印记都托付与秋声吧,虽然秋声只是在有无之间。
夏日远去,蓝天已淡,云也隐踪。
等你意识到蛙鼓蝉唱的夏季演 秋声有无间 宋扬 唱会已经落幕,甚至它月明星稀的舞台也早已拆除,你才开始怀念夏的欢快。
伸了脑袋出阳台,想找到七月里那只骄傲的蟋蟀已是枉然。
那时,它也许刚从远方的歌唱大赛上载誉而归,在教山里的昆虫们多声部合唱,还请到了低音高手———一群蛙辅助教学。
在躺椅上放开书,闭眼竖耳,确乎听不到昆虫的歌声。
走到阳台上,歪了脖子侧耳 窗外,依然没有。
虫儿是最懂四时之变的,不急不躁,登场时用情高歌,谢幕后,躲进地的深处、草的幽处。
是练习去了吗?是为来年春暖花开时的复出表演韬光养晦吗?怎么仿佛又有低低的齐鸣在耳畔回旋,游丝一样,在牵扯,在滑动,在汇合,最后竟然炸裂开来……原来,那些夏日里火热的青春从来都不曾老去,它们在厚厚的土层里潜 滋暗长着,起伏汹涌着……幻听被损坏的水龙头滴答的落 水声惊醒。
窗外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瞬间将秋虫的声音淹没。
想起白日里所见公园湖中的野鸭。
小不点们支棱着耳朵听人声,人稍微走近一点点,它们便激灵一缩,潜到几米开外继续支棱起耳朵。
跑到水边戏水的小犬吓不走它们,扑棱棱飞过的白鹤吓不走它 们。
野鸭们好像基本不叫,不像大白鸭———“嘎嘎”声留在了走过的路上。
静立树梢的白鹤不亮翅也很美,丹青妙手们一定要画它颀长的脖颈和双腿。
那姿态自有一种清雅的悠然。
野鸭和白鹤是不用刻意寻找就能看到的暮秋的生命。
野鸭和白鹤似乎清楚,自己的声音只会让秋的萧索愈加浓郁,于是默默地,默默地等待蛙朋蝉友们的苏醒…… 于无声处听秋音,最是秋声有无间。
最美好的境界是这种声音一直在你的记忆里存在,弥散,让你对时光,对天地,对生命有一种恒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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